“大宋?”
聽着完顏雅的話,本來心神都被她吸引過去的拓跋輝,略皺了皺眉,嘆了口氣。
“大宋怎麼了?”
聽到大汗嘆氣,完顏雅一邊把食盒裡的桂花糕給拿出來,一邊問道。
“現在哪還有什麼大宋,中州那片土地,已經被大魏取代了。”
說到這,拓跋輝不由地向完顏雅倒起了苦水。
完顏雅不怎麼關心朝堂上的事,拓拔輝也不會把這種壞的情況告訴她,拓拔輝只會向她分享好的方面。
所以,聽完拓拔輝所說的話,完顏雅萬萬沒想到,金夏已經到這個地步了。
陳墨?
自從上次東路軍大敗,這個名字第一次傳到她的耳朵裡,之後兩年多來,陳墨這個名字,不斷的在她的耳邊響起。
不過完顏雅沒有見過陳墨,所以儘管聽過這個名字很多遍,她都沒有特別在意。
可是此刻,她怔怔的看着拓拔輝。
在她的心裡,拓跋輝的形象是特別高大、勇武的。
她曾作爲拓跋輝父親的妃子,拓跋輝不顧大臣的反對,力排衆議,將她推上了可敦之位。
他英明神武,鬥奸臣除小人,將本就輝煌的金夏,推上了一個新的頂點。
在她看來,是沒有什麼事能難得了他的。
可是現在,這個叫陳墨的人,讓他頭疼。
不由地,完顏雅對陳墨感到好奇了起來。
想看看這人,到底有什麼三頭六臂。
“大汗,奴相信您,大汗一定可以找到辦法,戰勝大魏的,我金夏,永不腐朽。”完顏雅爲拓跋輝打氣。
拓跋輝伸手攬着完顏雅的腰,讓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懷裡,撫摸着她的髮絲,輕聲道:“爾雅還記得兩年前我給你說的那個噩夢嗎?”
“什麼噩夢?”兩年多前的事,完顏雅有些想不起來了。
“那時,我夢到宋軍進了海宴關,殺進了宮中,然後他們把爾雅你從我的身邊搶走。最近,我又做這個噩夢了。”拓拔輝說。
這下,完顏雅有些想起來了,擡眸道:“奴若是沒記錯的話,當時奴跟可汗說,夢境往往都是反的,是我軍殺進了大宋的宮中,最近大汗又做這個噩夢,說明上天在指示我們,天命在金夏。”
……
大魏。
夜色降臨。
今年的年夜飯,是人最齊的時候了,去年這個時候,楊青青回蜀府了,所以缺席了。
今年,不僅楊青青也在,桌上也新添了幾人。
林雪嵐、興瑤、玉珠、趙玉漱、納蘭伊人。
陳墨此刻穿將着喜慶的衣袍,坐在主位上,看着下方那環肥燕瘦、沉魚落雁,彷彿在爭相奪豔的美人兒,俊逸冷峻的面容上,不由顯出欣喜的笑容。
接下來,只待一一解鎖
光是想想,心頭便是一陣亢奮。
“父皇,你在笑什麼呢?”大女兒陳悠就坐在陳墨的對面,被夏芷晴抱着,看着陳墨莫名其妙的就笑了起來,好奇道。
衆女的目光全都朝着陳墨看去,然後發現陳墨臉上的笑容,有種莫名的古怪。
納蘭伊人輕瞪了陳墨一眼,她還想着白天的事。
“咳咳.”陳墨輕咳了一聲,道:“父皇這是開心,一大家子都齊了。”
此言一出,有幾道怪異的目光看向納蘭伊人。
納蘭伊人自是察覺到了,臉兒泛紅,她的膚色本來就白,這一紅,就特別的明顯,那幾道怪異目光的主人,對此笑了笑。
納蘭伊人有些羞惱的低下了頭,但並沒有去糾正陳墨的話,像是默認了。
“來,用膳之前,先乾一杯,這可是芸汐孃家那邊送來的陳釀,據說有三十年了。”陳墨舉起面前的酒爵。
衆女一一舉杯,臉上揚着笑容,陳悠、陳諾幾個孩子也有樣學樣,被各自的孃親阻止,輕斥道:“小孩子不能喝酒。”
“小鹿,你也別喝,都快生了。”陳墨道。
“不嘛不嘛,夫君,妾身就喝一口,喝一小口,這麼高興的日子,妾身也想參與進來。”易詩言一手抱着大肚子,撒着嬌道。
衆女中,只有易詩言、韓安娘不叫自己陛下。
一個依舊叫着夫君。
一個依舊叫着二郎。
“乖,聽話。”陳墨道。
“陛下,就答應漱妃妹妹吧,喝一點,不會醉的。”吳宓笑道。
易詩言可憐巴巴的看着陳墨。
“那就喝一小口。”陳墨道。
“謝謝皇后姐姐。”易詩言趕緊先喝一小口,等一起幹的時候,又喝了一小口。
“你啊。”陳墨搖頭笑了笑。
喝了一口酒,暖暖身子。
吳宓笑着擡手拍了拍,數名宮女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這是我給妹妹們準備的禮物,不值錢,單圖個喜慶,希望新的一年,我們繼續同心協力,替陛下,管好後宮。”
吳宓說完,宮女們便把托盤上的禮物,依次遞給某人。
錦囊上都繡了字,對應着不同的人,不怕給錯。
易詩言性格最好動,接過禮物,就打開看了起來。
是一枚白玉鐲子加上幾個護指套。
“哇,好好看,謝謝皇后姐姐。”易詩言將白玉鐲子和護指套戴在手上,然後高高的舉起,左看右看,在燈光的照耀下,鑲嵌着瑪瑙的護指套五顏六色的,特別的漂亮。
坐在易詩言旁邊的韓安娘就沒有打開來看了,而是叮囑她:“小鹿,快取下來,別傷着自己了。”
護指套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尖了。
小孩子,最喜歡這種五顏六色、漂亮的東西,看到易詩言手上的護指套,雙眼都在放光,紛紛吵着要。
就連被吳宓教導要穩重的陳嘉,也不例外。
“太子殿下,我的給你。”徐瑩打開自己的錦囊,發現也有護指套,便拿出一個,要送給陳嘉。
這話剛落下,與徐瑩不對付的樑姬,立馬說道:“這東西這麼尖,你也不怕傷到了太子殿下的千金之軀。”
徐瑩:“……”
“太子哥哥,我母妃說了,這是女孩子用的東西,男孩子不能要。”夏芷晴這邊,她剛哄好陳諾,轉過頭,陳諾就把這話跟陳嘉說了。
夏芷晴一愣,然後臉微微一紅,氣笑了。
陳嘉偏頭看着母后吳宓,似乎在問陳諾弟弟說的是不是真的。
吳宓笑着摸了摸他的腦袋,點了點頭。
就在陳嘉面露失望之色的時候。
吳宓從袖籠裡拿出了一個錦囊。
錦囊裡裝着的,是用剩下的瑪瑙,她將這些好看的石頭,一一分開了陳嘉、陳諾他們。
拿到瑪瑙的孩子們,一個個笑的合不攏嘴。
但只有當孃的才知道,他們只是覺得好看,一時興起,等新鮮勁過去了,就會扔到一邊不玩了。
陳墨沒有說完,就這樣看着他們,這樣,家味才濃嗎。
衆女的臉上也是露出溫馨的笑容。
納蘭伊人看着這一幕,藏在桌下的手,鬼使神差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以後自己也會有孩子嗎?
這年夜飯,吃了好久。
飯桌上,大家笑笑鬧鬧的,好不熱鬧。
趙玉漱笑着的時候,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還有幾分不可思議,這哪是什麼深宮後苑,這和普通人家的年夜飯有什麼區別,溫馨、熱鬧,充滿歡聲笑語。
這種感覺,她只在沒嫁人之前感受過。
皇家雖好,但“情”太薄了,大家都端着,哪像現在。
直到過了子時,大家才各自散場。
……
樑姬抱着陳勤回到了蘭香宮。
這個點,對於一歲不到的孩子來說,早已經睡過去了。
樑姬將陳勤交給奶孃,便讓伺候的宮女準備熱水,她要沐浴。
等宮女剛把熱水準備好後,一名女官走了進來:“蘭妃娘娘,皇后娘娘說要見您。”
“皇后娘娘要見我?”樑姬一愣,這才分開多久,道:“現在?”
女官點了點頭。
“告訴皇后娘娘,我這就過來。”
樑姬洗澡的時間有些久,她肯定不能讓皇后乾等着自己。
“諾。”
……
琉璃宮。
趙玉漱落座在一方鋪就着被褥的軟榻上,殿內暖爐燃着。
她白天洗過澡,儘管現在出了些汗,身上還有一些酒氣,但這麼冷的天,又這麼晚了,她打算明天再洗。
她叫伺候的宮女打些熱水,洗個臉,泡個腳,就準備睡了。
結果她這邊剛把腳泡上,就有人來告訴她,說皇后娘娘要見她。
趙玉漱不敢怠慢,沒怎麼泡,擦乾腳,連羅襪都沒穿,便過去了。
…
徐瑩這頭,她今晚喝的酒有些多,雖然沒醉,但也沒睏意,於是便叫上寧嬪甘夫人、惠嬪肖夫人、蘭嬪知畫,來她宮中打馬。
四人剛準備玩呢,下面人就來報,說皇后娘娘有事找徐瑩。
“你們先玩着,我去去便回。”徐瑩也猜不到吳宓這個時候找自己幹嘛,畢竟吳宓在她心裡,是很正經、大氣、端莊的一個人。
……
趙玉漱和樑姬,幾乎是同一時間到吳宓未央宮的。
她們兩個彼此看到對方後,都是一愣,樑姬開口道:“玉漱,皇后娘娘也有事找你?”
“蘭妃姐姐也是?”趙玉漱問。
二人都是點了點頭。
揣着疑惑,兩人腳步熟練的走進了未央宮。
畢竟她們,都在未央宮住過。
未央宮的內殿暖洋洋的,和暖閣一樣。
吳宓穿着一件大黑色的宮裙,跪坐在一張長案後,沏着茶。
看到兩女進來,擡手示意了下前面:“蘭妃、柳嬪妹妹來了,坐。”
趙玉漱和樑姬對視了一眼,在吳宓的面前坐下。
吳宓手持一個銅夾子,從裝有熱水的銅盆中,夾出三個泡了有段時間的茶杯,給其中兩個茶杯倒上了茶,笑道:“嚐嚐。”
“謝皇后娘娘。”趙玉漱端起,輕抿了一口。
樑姬則是注意到了那個空茶杯,疑惑道:“皇后娘娘,還有人要來?”
吳宓點了點頭:“應該快到了。”
ωwш. тTk ān. Сo 說話間,殿外就聽到女官的聲音。
“慶嬪娘娘,皇后就在裡面。”
輕盈的腳步聲傳到樑姬的耳中。
樑姬臉色微微一變,回過頭去。
來人正是徐瑩。
“慶嬪?”趙玉漱面色一滯。
“蘭妃、柳嬪。”徐瑩在未央宮看到樑姬和趙玉漱,也是被驚到了,不過很快,她心裡便猜出了一二,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慶嬪妹妹來了,坐下喝茶。”吳宓把那個拿出來的空茶杯倒上茶。
相比於開始緊張進來的樑姬、趙玉漱,徐瑩反而放鬆了下來,心裡滿是期待,笑着點了點頭,便是在吳宓的面前落座下來。
她沒有坐在樑姬的旁邊,兩人的中間隔着趙玉漱。
樑姬這時也隱隱猜到了一些什麼,但她心裡,覺得以吳宓的爲人,應該做不出這種事,於是她帶着僥倖的問道:“不知皇后這時找臣妾過來,是要說何事?”
吳宓看着三女,那張端莊明麗的白膩臉蛋兒竟涌起兩朵紅暈,她道:“對不住三位妹妹了。
陛下,你可以出來了。”
“陛下?”樑姬和趙玉漱一驚。
徐瑩臉上卻露出笑意,順着吳宓目光所指的地方看去。
只見一道修長的身影,從角落的屏風後,走了出來。
不是陳墨還有誰。
“陛下,您.怎麼也在?”趙玉漱的反應,總是比別人要慢半拍。
“你你們。”樑姬看着陳墨,然後又指着吳宓,無比的氣惱。
說着,她便起身想走。
這麼晚了,把她叫來,趙玉漱、徐瑩也來了。
現在陳墨也出現了。
樑姬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陳墨要耍什麼花樣。
可來了,陳墨怎會讓她走。
她起身沒走幾步,就被陳墨抓住了胳膊,然後拉到自己的懷裡,一把抱住。
“你放開我,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太荒唐了,你休想。”樑姬掙扎着。
“別鬧。”陳墨擡手便在樑姬的翹臀上拍了一下,然後目光看向吳宓、趙玉漱、徐瑩三女,溫聲道:“時辰不早了,該歇息了。”
吳宓紅着臉輕嗯了一聲。
徐瑩解起了身上的襖裙。
趙玉漱柳眉挑了挑,這時她終於反應過來了,那張嬌嫩動人的臉蛋兒漲紅,彤彤燈火映照之下,已是綺豔動人。
“陛下,皇后娘娘,你們這是要要.”趙玉漱的聲音越說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