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就跑跑臨城嘛。你知道那個康知府,以前在軍營裡呆過,和爲兄有些交情的。”杜成武說道。
杜若君做事情也爽快,立馬就放下手裡的事情起身去拿筆墨紙硯。
“來,哥哥,你把信寫好了給我就行,我現在去給你抓鴿子。”杜若君磨着硯,說道。
杜成武也就隨口這麼一說,沒有想到自己的妹妹行動這麼迅速。他一下有些懵了。
“快來啊,這這東西都給你準備好了。”杜若君催促到,“難道說哥哥其實已經寫好了?”
“呃——對對對,對啊!爲兄肯定是把東西都準備好了纔來問你的呀!你看爲兄最近也糊塗了,把東西掉在房裡了,現在就去拿啊!”杜成武說着說着就匆匆忙忙地起身出去了。
此時外邊的雨已經小了很多,天色也明亮起來。
杜成武一回到院子裡,就撞上了啓月熾熱的目光。原來她一直站在門口等着。
“咳咳,月姑娘你稍等片刻,我與小妹在談了。”杜成武哄着啓月,腳下往房間快步而去。
隨便找了一張白紙摺疊了幾下,杜成武就帶着出去了。
回去了的時候,杜若君正站在門口,手上站立着一隻小白鴿。小白鴿的羽毛已經打溼了,可是被杜若君逗着一點脾氣都沒有。
“哥哥,你來了啊!”
“嗯。”杜成武走過去,看了看小白鴿,說道,“你看它身上的羽毛都打溼了,今天可能不方便吧?這麼大的雨,若是迷失了方向可怎麼辦?”
杜若君嘿嘿一笑,說道:“其實我就是想跟哥哥說,今天天氣不好,可能沒有辦法給哥哥送信了呢。”
小白鴿“咕咕”幾聲,小腦袋一歪,疑惑地看了看杜成武。
“怎麼啦白白?”杜若君低下頭看着小白鴿,問道。
杜成武眉頭一皺,感覺有點兒不可思議。在他看來,這鴿子叫幾聲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像是有什麼事兒的。但是他也不好奇了,因爲從小到大,他這個妹妹就像是和動物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聯繫方式一樣。
反正只要他們一起出去,什麼貓貓狗狗,馬兒飛鳥,都能爲杜若君所用。而他就只能夠做到馴服一匹馬而已。
“它——它說了什麼嗎?”這話一問出口,杜成武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傻。
“它說,它願意給你送信,就現在!”杜若君看着杜成武,雙眼中閃着水光,一副確信不疑的樣子。
杜成武無奈地敷衍地笑起來,心裡還有點兒虛。
小白鴿“咕咕”幾聲,竟然自己飛起來朝着杜成武飛過去了!杜成武被嚇得往後一抖,俊俏的臉微微發白。
而小白鴿並不是要攻擊他,而是對準了他衣襟前露出來的白紙的一角飛過去,然後叼了出來。
“哇!白白,你好厲害啊!”杜若君驚喜地看着小白鴿,拿下那疊好了的白紙,對着杜成武揮了揮,問,“這就是哥哥要送的東西?”
“啊,嗯。”杜成武還沒有從剛纔的被襲擊的失神中緩過神來,訥訥地點了點頭。
杜若君手一擡,小白鴿就飛起來在空中盤旋着。她把疊好的信紙直接捲起來,然後手一擡讓小白鴿落下,再把信卷塞進了小白鴿腿上綁着的小信箱裡。
“去吧,白白。去臨城知府那兒。”杜若君一聲令下,小白鴿就撲騰着翅膀飛走了。
看着小白鴿盤旋往天際,杜成武松了口氣。要說他這一輩子與杜若君最不合拍的事情,就是在動物這方面了。
就在他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耳邊又響起了翅膀撲騰撲騰的聲音。他心中一驚,立馬回過頭去望。
“怎麼了?”杜若君疑惑地看着他。
“沒,”杜成武望着天邊,搖了搖頭。突然他的瞳孔縮小,盯着一個方向一動不動。
那天邊飛來一團紅色的東西,嚇得他渾身僵直。而杜若君一眼就把那東西認了出來。
“白白!”隨着她一聲大喊,小白鴿衝進了她的懷裡。它雪白的羽毛上佔滿了血跡,身體痛苦地抽動着。只見它的腿上邊扎進了兩把小針刀,綁信箱的那條腿已經不知所蹤。
杜若君急得快哭了。“白白你堅持住,我——我,——”
“嚇!怎麼成這個樣子了?”杜成武一聽到妹妹的聲音,三魂六魄就被拉了回來。他說道:“練功房裡有包紮用的東西,快去那裡!”說着,他解開腰帶,飛快地纏在了小白鴿的傷口上給它初步止血。
杜若君撒開腿就是一場狂奔,壓根就不管這雨還在下着。
摸到了小白鴿的杜成武則一臉驚慌地瞪着自己手上留下的小白鴿的紅色羽毛,感覺心跳加速,故意也越來越急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