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太師反應過來,忙吩咐道:“快……快去把雅兒救出來……”
這邊的人忙着救人,那邊的人還在爭吵。
“陪葬?陪葬好啊,軒兒在地府給多孤單啊……我把莊夢雅送下去陪他,給他償命,這樣的結局不好嗎?”
“賤人。”莊太師來一腳踹過去,神色冰冷,“要是雅兒有什麼事,我一定讓你償命!”
徐氏被莊太師踢得跌倒在地,頭髮亂糟糟的,好不狼狽,國公大人臉色鐵青,再怎麼樣,她也是自己的女人,莊太師憑什麼打她?
可是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莊夢雅是生是死還未知,莊太師一定不會罷休的。
“太師,看到二小姐的手了。”一名男子大聲喊到。
莊太師激動道:“快點,接着挖。”
徐氏披頭散髮,冷笑一聲,她既然鐵了心想要莊夢雅死,又怎麼會讓她活着。
莊夢雅很快被人拖了出來,閉着眼睛,一身的泥土,下人忙解開她身的繩子,拿開她嘴裡的布,莊太師猛撲了過來,握着莊夢雅的肩,聲音有些顫抖,輕輕搖晃道:“雅兒?”
莊夢雅哦毫無反應。
莊太師顫抖着手放到她的鼻子下,寂靜一片,一點動靜也沒有。
“雅兒……”莊太師嘶吼道,國公大人身子一震,心間都在顫抖,難道真的死了?
莊太師失魂落魄地抱着一身僵硬的莊夢雅,忽然轉頭,目光惡狠狠地瞪着徐氏。
“賤人……”莊太師急紅了眼,殺氣騰騰,“我要殺了你。”
莊太師抽出了一旁護衛腰間的劍,向着徐氏刺了過去,徐氏也不躲,只是大笑,莊夢雅死了,藍子軒的仇也報了。
“噗嗤!”刀劍入肉,徐氏只覺得腹部一痛,血猛地濺了出來,染紅了一地雪。
“莊祖新!”國公大人眥目欲裂,死死瞪着他。
徐氏向後倒去,在地抽搐了幾下,了無生息。
莊太師丟掉手的劍,抱起莊夢雅的屍體,失魂落魄地向着山下走去。
國公大人腳一軟,跪在了地,雙手掩面,發出低低沉悶的哽咽聲。
墨修受到莨衍傳來的消息,只是輕輕一嘆,他從來不是好人,藍子軒莊夢雅的死與他無關,這件事國公府是敗了,莊太師也並沒有勝,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可是於他來說,卻不是想要的結果,國公大人靠不住,他只能另尋機會了。
鬧的沸沸揚揚的事竟然隨着莊夢雅的死這樣解決了,讓一旁看戲的衆人有些失望,原本不過是小輩的恩怨,卻牽扯到兩個家族的恩怨,太師府和國公府的仇算是結下了。
莊貴妃猛地闖入了明福宮的大門,寧妃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迎面而來是一巴掌。
“賤人。”
寧妃捂着臉,死死地瞪着她。
“怎麼?不服氣?”莊貴妃毫不客氣地又甩了一巴掌,寧妃嘴角都出血了,“國公府出來的人,全都是心狠手辣的,你那個姨娘,她簡直害死,害死了我妹妹,給她一刀已經是便宜她了。”莊貴妃眼角微紅,莊太師只有兩個女兒,她自幼與莊夢雅感情好,她出事了,她自然是傷心不已,不僅想殺了寧妃解恨,更想把國公府下全都滅了。
寧妃冷笑,兩邊的臉頰已經紅腫了,“你是不是很想殺了我?”
“我恨不得撕了你。”莊貴妃咬牙切齒。
“莊夢晴,同樣,我也恨不得殺了你……我變成現在這樣全是你造成的!”寧妃吼道,“你以爲你是貴妃,我怕你嗎?我一定,要把所有你想要的通通毀滅!”
“無藥可救。”莊貴妃死死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寧妃跌坐在地,低低笑了起來,笑到最後,又哭了。
她入宮六年,一路扶搖直,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她發誓,莊夢晴加在她身的痛苦,她一定會一點一點地討回來。
新年將至,之前的風波沒能影響到衆人的心情,帝宮早早地準備了過年,各國前來賀歲的使者也紛紛到來,墨修便在長亭殿設下除夕夜宴。
今年似乎分外熱鬧,往年只是走個過場的太后,也一臉喜氣地坐在面,她的下首處,是姜涵夢與姜亦寒他們,宿燁忙着吃東西看節目,不亦樂乎。
姜亦寒進來之後,目光不由得在殿尋找,卻沒有找到姜珞胭,心也不免有幾分焦急,姜涵夢注意到他的情緒波動,壓低了聲音道:“這裡是帝宮,切不能生事。”
“我只是擔心她……”
“放心吧,太后說她很好,等下你千萬不能失態。”
正說着,門外卻傳來了陣陣喊聲。
“帝君駕到……”
墨修走了進來,換下了往日偏愛的黑金龍袍,一身紫色衣袍,更顯得他有幾分妖治,那張臉似神似魔,如神般清冷,又如魔般邪魅。他走過去,一衆人紛紛跪下行禮。
墨修的身後跟着姜珞胭,他是直接從長樂殿過來的,姜珞胭今日穿着一件淺紫色繡白梅的衣裳,那張絕色出塵的容顏,與墨修是那樣的般配,讓人忍不住看呆了。
莊貴妃死死扣着自己的掌心,她還是小看了墨修對姜珞胭的寵愛。
“帝君來了。”太后慈祥地看着他,目光落在姜珞胭身,更是柔和了幾分。
“太后。”墨修微微行禮,太后點點頭,轉頭問:“這位是宸嬪吧。”
聽到太后叫自己,姜珞胭心一緊,但還是禮數週全地行禮,絲毫不差,太后滿意地點點頭。
“哀家倒是喜歡宸嬪,今日便挨着哀家坐吧。”
“太后……”墨修還未開口,莊貴妃出聲了,一時間衆人的目光都停在她身,莊貴妃乾笑了下,道:“這恐怕於理不合。”
“無事,太后讓你坐你便坐吧。”墨修拍拍姜珞胭的手,坐高位。
姜珞胭硬着頭皮走向太后那邊,她落在她身探究的目光讓她十分不適,心裡七八下的,擔心太后突然認出了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