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諸握緊手的劍,臉色十分凝重。
玄七揹着墨修,向後退了兩步。
這次的人與次的正是同一夥的,次失敗了,這次不允許他們再失敗,也不多說廢話,提劍直接衝了來,十幾個人一起,勢必要一舉解決墨修。
孟諸把洛霜往旁邊一丟,提着劍迎去,玄七揹着墨修,根本沒辦法應戰,咬咬牙,他轉身走,卻有好幾個人衝了擋住他的去路,玄七一邊要護着墨修,一邊要抵擋着他們,根本顧及不暇。
離開的兩名暗衛趕了回來,看到這邊的情況立馬加入戰局,他們原本在這邊附近尋找百里清幽與等着接應容澈,沒想到那些人又突然襲擊,有了他們的加入,玄七也輕鬆一些。
只是這些人下手明顯次狠多了,這次是下了死手,刀刀致命,孟諸身的傷還沒好,抵擋不了多久,再這樣下去,只怕他們還是沒能逃過去。
他們專門攻擊玄七背的墨修,玄七便要相對吃力一些,手腿已經被劃了好幾刀,玄七的左手還需扶着墨修,右手提着劍,去擋劈向墨修的一人,卻顧及不到身後,孟諸眼睜睜地看着一把劍離墨修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瞪大眼睛,眼裡的驚恐一點點放大,卻連尖叫聲都來不及。
橫空一把刀突然穿了過來,與那名黑衣人手的劍相碰,劃出了“呲呲”的火花,兩把劍交叉,那把刀旋轉而,黑衣人猛地被震開,連連向後退了幾步。
容澈手的刀橫着,一滴血從劍尖滑落,俊逸非凡的臉帶着幾分冷硬。
那名黑衣人瞪大眼睛,他的脖頸,血一點一點地滲出來,慢慢向後倒去。
孟諸臉一喜,大喊道:“容將軍!”
容澈朝孟諸看了一眼,又轉向玄七,玄七臉色也是一鬆,隨即又提高了警惕,更加提起了鬥志。
手的刀微微握緊,這幾日來的憤怒與鬱火,全都發泄在了這些人身,從戰場血洗下來的戰神將軍,殺人跟殺雞一樣,那些人看容澈如此勇猛,心裡也是萬分懼怕,都不敢往他面前湊,全都向着墨修攻擊,容澈下手毫不留情,直接把頭給砍下來了。
這一次,沒有放過任何一個人。
孟諸解決到最後一個,擡頭看向容澈,他的臉側沾了幾滴血,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別人的,那張臉更添了幾分邪魅與妖治。
“容將軍。”孟諸心裡無疑是欣喜的,還好容澈趕回來的及時,不然只怕他們都活不下去了。
“你們都沒事吧?”容澈收了刀,問道。
孟諸搖搖頭,看向玄七背的墨修,玄七把墨修小心地放下來,墨修只是衣裳亂了點,並沒有受傷,孟諸也是鬆了口氣。
容澈半蹲下身,幫墨修拂去臉頰的落髮,頓了一下,又問道:“百里清幽與趙容華呢?”
孟諸眸色有些沉重。
那兩名出去探查的暗衛說道:“我們找遍了附近,都沒有看到丞相與小主的身影。”
容澈緊抿着脣,孟諸在信有說道,百里清幽他們是在懸崖邊與馬車一起消失的,他不相信他會出事,以百里清幽的本事,沒那麼容易死,他一定被困在了某個地方,等着他們去救。
“現在當務之急先安頓好帝君。”容澈道,目光突然停在昏倒在一旁的洛霜身,皺了皺眉,“她是誰?”
玄七便把事情都說了一遍。
容澈臉看不出什麼表情,背起墨修,看也不看身後的死人,向前走去。
玄七看着孟諸,孟諸也是一臉冷漠,玄七沒辦法,只好背起洛霜,總不能把她一個女子丟在這個地方。
山洞內,巖壁的水珠一滴一滴地滴落下來,聲音迴盪在空洞的山洞內。
趙玉笙用溼帕子幫百里清幽擦臉,粗粗算來,她已經帶着百里清幽走了兩天了,他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趙玉笙翻着包袱,那一盒點心已經沒剩下多少了,怕百里清幽醒來找不到食物,趙玉笙已經沒再吃了,合蓋子,趙玉笙幫百里清幽攏緊身的衣裳,起身,腳步有些乏力地走了出去。
百里清幽醒來的時候,神智還有些迷濛,耳畔是“嗞嗞”的烤火聲,他卻沒有感覺到半點溫暖。
趙玉笙躺在他的對面,身穿着單薄的衣裳,雙手抱着自己,即使在睡夢,還是緊皺着眉。
百里清幽的意識慢慢恢復過來,腦海裡想得是崖壁的那一幕。
趙玉笙撒開他的手,跳了下來,他根本沒辦法抓住她,只能眼睜睜看着她被深深的暗崖吞噬,他被懸在半空,原本他想直接跳去再找人下來救趙玉笙,可是樹枝也承受不了他的重力,緊接着也掉落了下來。
他沒有趙玉笙那麼好運,恰好落在了水潭,而是直接掉落在密林,從往下一層層地落下來,樹枝幫他減少了不少衝力,但是他還是受了傷,他能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想被震碎一樣地疼痛,臉身處處都是傷,只是現在這些疼痛都被他忽略了。
百里清幽看着對面的趙玉笙,蒼白的薄脣緊抿,這個女子他想象還要堅韌,在那樣絕望的情況下,她還能堅持着撐着走下來,更能帶着他一個重傷昏迷的人,尋到了這一出山洞,百里清幽的目光落在她的腳,面綁着兩塊木板,不怎麼牢固,腳腕成不正常的形狀彎着,百里清幽猜想,應該是腳腕折斷了。
強忍着身的疼痛,百里清幽強撐着身子站起來,朝趙玉笙走過去,在她的腳邊蹲下,緩了口氣,伸手握住她的腳腕,疼痛讓趙玉笙緊皺起眉頭,許是因爲太累了,竟然沒有醒過來。
百里清幽解下那兩塊木板,一手握着她的腳腕,一手握着她的腳背,一用力,只聽見“咔噠”一聲,趙玉笙生生被疼醒了,忍不住驚呼一聲。
把之前的木板重新綁去,紮緊,趙玉笙疼得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