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6月14日早上11點,我們亞洲班的49名學員在船上的一個教室裡列隊,接受傑弗遜將軍的訓話時,遇到了韓國學員樸正義的搗亂,他當場被傑弗遜將軍狠狠地教訓了!
由於,我們這個插曲,因此,傑弗遜將軍沒有心情將更多話了,他非常氣憤地帶着幾個隨從人員離開了教室。
最後,克里斯等給學員們發放《學員守則》、《作息時間表》,以及我們在船上《技能訓練及理論知識學習內容表》等。
克里斯讓我們從明天早上開始,必須按照這套規矩和工作內容進行!
然後,克里斯夾着他的公文包邁着正步離開了教室!
最後,我們幾十個學員解散,各自回宿舍休息了。
我們回到宿舍後,吳漣國馬上帶着他的行李去跟臺灣男生住一起了。
我們剩下十幾個人越南籍老鄉在圍坐一起聊天。
阿福笑着說:“阿才啊!今天,你給我們老鄉們長臉了!傑弗遜修理那個姓樸的時候,我們感到太爽了!”
阮國武說:“阿才啊!我觀察了樸正義這夥人了,他們不是善種啊!在越戰時,韓國派了30多萬人,在我們那裡打仗!他們在戰場上無惡不做啊,但是,他們因爲幫盟軍賣命,因此,他們掙了盟軍很多錢啊!現在,這些人感覺自己大富翁,又是救世主啊!因此,他們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氣焰囂張得狠啊!他們氣量狹小,呲牙必報啊!我感覺,這些人肯定要找你的麻煩!你自己小心一點吧!”
我說:“多謝!你的提醒啊!這種人好對付啊!只有,他敢動手,我一定弄死他!”
.....
中午,我們都去船上大食堂吃午飯了。
這個食堂是可供二千多人用餐的大型食堂,這裡有取飯菜和飲料的窗口,還後容納兩千多人吃飯的長條餐桌及長條凳子,整個場面非常壯觀!
此時,這裡人聲鼎沸,人頭涌涌,一派喜喜洋洋!
這裡到處充滿了食物的各種味道,以及非常難聞的各式人種身體的騷味!
但是,這裡的食物的品類非常豐富,有烤麪包、各式烤肉、牛排、滷肉、各種醬汁、各式湯羹等,還有甜點心、可樂和啤酒等飲料!
不久,我們排隊在取食物窗口將自助餐盤子裝滿食物和飲料。
然後,我們十幾個越籍人員摻雜在一羣大兵中坐着用餐。
這些大兵們都非常友善,有禮貌,我們在他們身邊坐下時,他們都主動與我們打招呼和互助問候。
我坐在一個黑人少尉的旁邊,他和我一樣高,但是,他渾身都是肌肉,比我壯實多!
他看了我服裝上軍銜標誌後,他笑着說:“喔,好孩子!你穿着你爸爸的衣服非常合身嗎?!”
我笑着說:“是的!我感覺這套服裝非常適合我!但是,它是我爸爸的!它一位老將軍發給我的,其實,上尉並不是太好軍銜!我想過了,他們應該給我們一套將軍制服穿穿!這樣,也許更加適合我!”
大家笑了
少尉先生笑着說:“喔!太棒了!那我應該叫你長官?”
我說:“不用,你不是我的下屬,你叫我傑克吧!”
少尉說:“傑克上尉!我叫史蒂夫!”
我說:“史蒂夫少尉,認識您太高興了!聽口音,您好像是南方人啊?”
史蒂夫說:“喔,是的!我是新奧爾良人!你是一個聰明上尉!你是臺灣人嗎?”
我說:“不!我是華裔僑民!”
史蒂夫說:“很好!喜歡跟華人在一起!華人比較溫和,做事很實在,很有禮貌!”
我說:“是的,你們盟軍也非常實在啊!你們給我們很多飛機、大炮和炮彈!”
史蒂夫笑着說:“喔,我知道誰都不喜歡這些殺人東西!但是,我們必須奉命行事!因爲,只要這樣,我們長官才感到高興,他們高興了就給我們很多食物、酒,以及我們想要各種東西!是啊?!傑克小弟!我想你已經成年了,成年動物需求都是一樣的!”
大家狂笑了!
我和史蒂夫正在愉快地交談時,坐在我後面的小達和曉明低聲提醒我,樸正義那夥人手裡拿着熱湯和餐刀向我走來了!
於是,我馬上用金屬湯勺作爲反光鏡,觀察在我身後活動的人!
我清楚地看到,樸正義他們正在氣勢洶洶從後面向我快走來!
這時,我坐位置在靠走道的一邊,史蒂夫坐在我同排的內側。
當樸正義準備走近我時,小達把一碗油湯故意潑到樸正義的腳下!
由於,樸正義走得很急他踩到地上滑溜溜的油湯!
頓時,樸正義失去平衡,舉着餐刀向我撲來!
這時,我猛然向旁邊閃開!
頓時,樸正義一手舉着餐刀,一手拿着熱湯,“丁零當啷”地撲在了史蒂夫的身上!
樸正義手裡的熱湯倒在史蒂夫頭上!
樸正義另一隻手的餐刀,插在了史蒂夫面前的桌子上!
頓時,史蒂夫狂吼道:“嗷!狗雜種!”
然後,史蒂夫猛然抓起樸正義,將他摔倒在地!
同時,史蒂夫不斷地對躺在地上樸正義進行瘋狂地拳打腳踢!
此時,樸正義的幾個幫兇舉着餐刀,喊着口號向我們發瘋地衝過來!
但是,他們只是一些不懂打架中學生,幾分鐘後,我和小達把他們幾個人全部打翻在地了,他們痛苦地叫喊着!
在我們周邊大兵一下子我、小達和史蒂夫,以及幾個躺在地上人團團圍着了!
大兵們是觀戰看熱鬧的,他們齊聲大叫:“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史蒂夫在他們激勵下,他一手按住躺在地上的樸正義,一手舉起餐刀準備向樸正義的心口紮下去!
在這千斤一發之際,傑弗遜將軍撥開人羣大吼道:“住手!不能殺人!”
史蒂夫看了傑弗遜一眼,然後,丟掉餐刀,站了起來!
不久,衝進來十幾個憲兵,他們吹着警笛驅散大兵們,憲兵們把我們圍着了!
憲兵們將四個被打得半死,躺在地上的韓國人扶起來!
同時,他們將史蒂夫、我和小達等帶去他們審訊室錄口供了。
當然,跟我們一起被憲兵帶走的還有,許多坐在我們旁邊的大兵和亞洲班學員等,這些人都是現場目擊證人啊!
......
下午2點多,憲兵們完成了對行兇者的審訊,並給我們三人和證人等錄了口供。
憲兵總管根據審訊結果、當事人和證人的口供,以及他們進行現場的勘查結果等,他們給四名行兇的韓國學員進行逮捕關押!
史蒂夫、我和小達屬於正當防衛,因此,錄完口供後,憲兵讓我們回宿舍休息了。
我們走出憲兵總部後,史蒂夫握着我的手說:“傑克上尉!多謝你們幫助!”
我說:“不客氣!我遇到了瘋子!”
史蒂夫笑着說:“是啊!我下手時,有些猶豫了!否則,那小子下地獄了!”
大家都笑了!
隨後,傑弗遜將軍把我、小達和吳漣軍叫到了他的辦公室。
到了傑弗遜的辦公室,傑弗遜讓我們坐在少發上喝咖啡交談。
傑弗遜說:“傑克上尉!你表現又讓刮目相看了!你認爲這些瘋子應該如何處理?!”
我說:“將軍閣下!如果按照軍法從事!他們幾個人肯定完蛋了!但是,我感覺他們只是不懂事的孩子而已!我希望你能給他們改正錯誤的機會!”
傑弗遜說:“好了!我知道你是一個有風度的紳士!讓我好好考慮吧!這幾個傻瓜,我已經不想要了!到了關島我讓他們下船滾蛋!”
我說:“將軍閣下!現在,你還在氣頭上!等你心平氣和後,再來做決定吧!其實,他們並沒有傷害我們!他們只是傷害了自己!”
傑弗遜感動地拍着我肩膀說:“傑克!你確實是一個優秀孩子!以後,你一定能夠派上用場的!好好學習和訓練吧!”
我們結束談話後,返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裡,我們十三人又聚在一起聊天了。
阮國武說:“阿才啊!樸正義他們四人這回闖下大禍了!在這個世界上。誰都要面子啊!這次他們太不給傑弗遜面子了!我感覺,他們可能要被弄死啊!”
我說:“沒有那麼嚴重吧!他們只是爲了報復打架而已!他們已經被我們和憲兵打得很嚴重了!他們已經得到了應有懲罰!”
阿福說:“阿才啊!你跟CIA在一起時間太短了!你不瞭解他們!其實,他們表面的大度和寬容都是裝出來!他們的內心都非常狠毒啊!以後,我們都要小心啊!千萬不要得罪他們!在這裡順從和服從是唯一可以保命求生的辦法啊!”
......
6月15日早上8點,我們按照《作息時間表》鍛鍊、洗漱和吃過早餐之後,克里斯少校來宿舍,通知我們亞洲班的全體學員去參加一個海葬儀式!
我們都到甲板上去列隊參加海葬儀式了,還有全體的大兵們也在甲板上列隊參加。
在儀式上,軍法處的長官宣讀了死者的姓名和死亡原因。
他宣讀的內容是,樸正義、李正賢、崔天化、金哲等四名亞洲班學員,昨天晚上已經死亡了!
樸正義是因爲傷勢過重而死亡的!
李正賢、崔天化、金哲等三人得知樸正義的死訊後,試圖搶奪憲兵的武器被當場擊斃了!
同時,憲兵在他們四人的行李包裡發現了定時炸彈和手槍等非法物品,因此,憲兵總部認定他們四人想在上船搞破壞,他們罪有應得!
我們不知道他們是否做了那些我們不知道事情,但是,在這裡一切能要聽從長官的!而個人想法和猜測都是非常危險的!
他們四人的屍體被白布蓋着,整齊的擺放在準備進行海葬的船邊。
幾個軍法處的掀開白布對屍體進行照相及驗明正身後,一個牧師對逝者進行禱告!
禱告結束後,四具屍體被逐一送入大海里,他們遺物也被丟進海里!
此時,我聽到一些女生哭了!
葬禮結束後,大家都宿舍休息了,回到宿舍大家躺在牀上閉目養神了!
我想,他們四人就這樣不明不白離開這個世界了!
如果,他們知道生死大義,少要一點面子、虛榮和自尊心,多給別人面子和尊敬,也許他們不會死,他們因爲無知和虛榮,而白白揮霍掉了寶貴的生命!
當然,我也明白了,禮貌、規矩和尊重他人是人生存的必需品!
我想,我們其他學員一定也在思考此類的問題!
真的,以後的一起都只能看個人造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