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6月16日早上8點,我和吳上尉召集亞洲班的全體學員,在我們的專業教室裡開會。
此時,教室裡已經給我們佈置好了桌椅、講臺和書櫃等。
大家都坐下後,我站在講臺上,按照花名冊給大家點名,我們剩下45名學員全部到齊了!
此時,大家都想小學生一樣挺直腰桿,兩手平放在桌子上筆直坐着,目光盯着講臺及黑板,等我給大家講話!
我用純正的英語說:“同學們!昨天早上,發生了一件非常不幸的事情,我們失去了四人剛剛認識同學!剛纔開始,也許大家都不知道會出現如此嚴重的悲劇!但是,這個悲劇確實發生了!因此,我們要在這個非常特殊環境裡活下去,我們必須儘快學會遵守紀律、服從長官、尊重他人!同時,保持平和、平等和友愛的心態,在小圈子、班級和團隊裡,創造正常、和諧和友善的人際關係!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在這裡活下,並展開我們的學習、訓練,以及日常生活!同時,我們也一定因此,而獲得新的自由和快樂!”
大家鼓掌表示認同!
然後,我宣讀了,亞洲班的《日常作息時間表》,這個時間表是我昨天下午與克里斯商定的,內容如下:
早上:7:30—8:30在甲板上慢跑、做操和早餐;
8:30—9:30請傑弗遜將軍、克里斯少校等給我們講CIA的使命、理念和紀律;
9:30—11:30在教室裡自習;
11:30—12:30中餐;
下午:1:00—2:30休息;
2:30—4:30自由活動;
4:30—6:00軍禮及隊列、體能鍛鍊和格鬥訓練;
6:00—10:00晚餐與自由活動;
晚上10:00之後休息。
宣讀完畢之後,我和吳上尉將這個打印好的《日常作息時間表》張貼在教室的牆上,並給大家發放筆記本和文具等。
幹完這些事情之後,我站到講臺說:“同學們!我們每人在人格、權利和義務方面擁有的權利是平等的!因爲,每一個人都應該在亞洲班裡發揮自己應有的作用,成爲亞洲班這個團隊的真正成員!我和吳上尉奉命在班級裡任職,這是軍命給我們賦予的權利!但是,這個權利並沒有體現你們意願!因此,現在我們給你們體現願意的機會!爲了管理上的方便,我們需要將亞洲班分爲三個小組!越南籍學員等13人爲第一組,臺灣男生與日本學員等16人爲第二組,臺灣女生等15人爲第三組!現在,你們各個小組要通過民主選舉的方式,產生小組的正副組長,選舉的辦法是,小組成員推薦和提名組長和副站長的候選人,候選人進行競選演說,然後,組員對候選人進行不記名投票!好了!關於選舉的事情,很多人比我更清楚,現在,各小組進行分組討論、提名、演說和投票吧!”
然後,大家開始在教室裡圍坐成三討論組進行熱烈討論了!
此時,教室裡恢復了歡聲笑語!
中午下課之前,各小組通過熱烈討論和投票選出各組正副組長。
第一組組長是陳家福,阿福;副組長是杜文韜,這是預料之中的。
第二組組長是日本學員井上崗,花名冊的信息反映,他是經濟學在讀博士生,男,二十一歲,身高1.70米,著名大官的後裔;副組長是王子文,高中生,男,十四歲,身高1.72米,大陸西南來臺人員。
第三組組長是狄麗娜,高中畢業生,女,十八歲,身高1.75米,臺灣軍屬。
但是,第三組的薛美鳳、韋可馨兩名女生競選副組長時,幾次投票後的票數都是一樣,因此她們邀請我去給她們裁決,副組長的人選。
我說:“這個很簡單!薛美鳳、韋可馨你們兩個,其中一個讓賢給對方就行了!”
薛美鳳笑着說:“班長!我纔不會讓賢呢?我就是想當這個副組長!”
韋可馨說:“班長!她不行!我纔不會給她讓賢呢!”
我說:“好!那麼,你們兩人賭運氣吧!用剪刀錘子布決定勝負!三權兩制!”
然後,大家都聚過來看薛美鳳、韋可馨兩猜拳的熱鬧了!
在大家在他們旁邊有漢語喊道:“一二三猜拳!”!
最後,在歡呼聲和掌聲中,韋可馨勝出了!
就這樣,韋可馨當上了第三組的副組長,她是高中畢業生,十三歲,身高1.68米,臺灣軍屬。
下午,在傑弗遜的辦公室裡,我講上午開會的情況和結果向傑弗遜進行彙報。
傑弗遜了聽我的彙報後,他感到非常高興!
傑弗遜說:“傑克!好樣的!你已經開始進入角色了!你對我們的民主精神和公平競爭原則,已經有了非常深刻的領會!你必須記住自由社會、民主精神和公平競爭,是我們立世的三大基石!以後,你跟着我好好幹吧,我一定讓你在特工行業大有作爲!”
我意識到,我通過了傑弗遜對我的第一個考驗!
同時,我感覺他是一個非常厲害教官!
......
之後的日子裡,我們每天都按照作息表,重複着一模一樣的生活流程!
在每天早上的上課時間裡,傑弗遜和克里斯給我們滔滔不絕的講述着CIA的使命、理念和紀律,爲講明白這些抽象和教條的內容,他們給我們列舉很多案例,並講很多非常有啓發作用的故事!
因此,我們不僅理解了這些東西,而且,我們的大腦幾乎被他們洗白了!
......
在體能和技能訓練方面,傑弗遜和克里斯給我們請來了史蒂夫少尉、艾力紳、克里夫等兩位上士作爲我們在練習軍禮、軍姿、隊列、體能鍛鍊、格鬥術等方面的教練。
通過教練們的指導,以及學員們的刻苦訓練,亞洲班學員的軍事素質有了整體性提高!
不久之後,亞洲班已經不是以前那種稀稀拉拉的樣子了!
亞洲班看上去,已經是一支盟軍戰鬥隊,他們充滿朝氣、熱情和戰鬥力!
在體能方面,他們能夠完成各種高難而危險的動作,在擒拿術和格鬥術方面,大家已經基本領會歐美基本打法和套路!
史蒂夫是一個非常有趣的教官,在訓練之餘,他經常讓我們學員在訓練館裡表演各地武術和格鬥術,並進行對練切磋!
小達和曉明在港城的電影院裡,幾乎看遍了李小龍的功夫片!
因此,他們兩人模仿李小龍的武術動作和套路,給大家表演功夫和對打!
他們的表演,博得了全體學員和教官們的陣陣掌聲!
小達、曉明從此有“功夫仔”的外號!
井上崗、鬆井史綱、龜田雄二、崗村太郎等日本學員,給大家表演了柔道,以及日本刀術和槍術等刺殺表演。
由於,我們學員中除了他們,其他全是華人。
因此,他們表演結束之後,他們得到的掌聲沒有那麼熱烈,當然,大家都鼓掌和喝彩了,這是出於禮貌原因了!
通過一起學習、訓練和娛樂等,亞洲班學員們增加了彼此間的瞭解、交流和友誼,大家也因此感覺更加輕鬆和快樂了!
說實在的,我並不喜歡這裡所做的事情,還有這個亞洲班裡的很多人!因爲,我並沒有忘記大陸特工的使命!但是,爲了適應環境和生存,我必須融入這個集體,成爲他們之中普通的一員,我想小達、曉明和杜文韜,他們心情應該跟我是一樣的!
井上崗自從當時組長之後,經常有事沒事就來找我彙報工作和聊天。
井上崗說:“傑克!我聽班裡的學員說,你是華人?”
我說:“是的!我是從大陸逃難出來的華人!”
井上崗說:“喔!沒想到你有這樣悲慘經歷!你一定還非常想念自己家鄉吧?!”
我說:“是的!我在那裡長大,並完成了童年的教育!我原來是非常傳統的鄉下人!我並不喜歡現在的生活、工作,以及我因此遇到的人和事!”
井上崗說:“喔!我也是這樣!我感覺西方人太張揚和膚淺了!”
我說:“其實!我並沒有細想,自己爲什麼不喜歡西方的東西?!我只是感覺,我原來想法和做法與他們格格不入!他們喜歡夢想、熱鬧和自我存在!而我,喜歡現實問題,喜歡安靜、思考、讀書、做生意,以及與家人和自己人在一起享受生活和快樂!我不喜歡吵鬧和瞎想!”
井上崗說:“喔!看來我們確實有很多相似之處啊!你喜歡下圍棋嗎?”
我說:“喜歡!但是,在心情浮躁和時間倉促時,並不適合下圍棋!如果,有合適的機會,我非常想跟你下幾盤圍棋!你們日本人很喜歡圍棋,是嗎?”
井上崗笑着說:“是啊!圍棋是日本重要的娛樂項目!每年春秋兩季都舉行全國賽事!圍棋是我們生活中熱門話題!”
我說:“很好!我喜歡下棋!但是,我不喜歡爭強好勝!我對名和利不是非常看重!我覺得名利並不是工作和生活必需品!所以,感覺它們有可有無!”
井上崗說:“傑克!覺得華人和日本人關係如何?”
我說:“作爲普通人來說,我並關心這個話題!人與人關係其實沒有那麼複雜!關係有好有壞!人的自私本性和自然資源的匱乏,決定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我認爲獲得資源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大家在公平環境中做生意,各取所需!一種是掠奪和戰爭!你們日本人曾經對很多亞洲民族做後面一種事情!你們最終沒有因此得到任何東西,但是,你們播撒了野蠻和仇恨!好在這個事情已經過去幾十年了!很多人已經忘記這些事情!其實,我也選擇忘記了!我感覺這些事情我跟沒有任何關係!”
井上崗笑着說:“傑克!你的回答充滿了智慧!以後,你可以做一個大學教授啊!”
我說:“其實,有智慧的人很多!只是,迫於現實!我們是一股穿越人世間的流水,我們無法克服擋在我們前面石頭,但是,我們可以從石頭的縫隙間流過去!我們都人世間過路客!我們只是路過而已,因此,不必太在乎這過程是艱難還是順利的,能過去就行了!”
井上崗說:“喔!你的人生感悟太美妙了!你是一位天才的哲學大師!”
後來,我利用晚上時間,與井上崗下過棋盤圍棋,我們各有輸贏。
通過交談和下棋,我與井上崗成爲朋友!
有一個下午,韋可馨和薛美鳳等幾個臺灣女學員來找商量,她們想舉辦一個文藝晚會,增加大家的娛樂,同時,增強學員之間交流和友誼。
我將她們的想法想傑弗遜和克里斯彙報了。
傑弗遜非常贊成她們想法,並同意幫晚會準備酒水、食物和點心,以及場地!
到時候,他們也會參加我們的聯歡活動。
那個晚餐7點,傑弗遜專門在一個能夠容納五六十人就餐小餐廳裡,請克里斯、史蒂夫等與我們亞洲班的45名學員一起聯歡!
桌子上擺滿了中華白酒、日本米酒、紅酒、威士忌和白蘭地等,還有很多食物、點心和飲料!
聯歡會由韋可馨和薛美鳳兩主持。
首先是,韋可馨、狄麗娜、薛美鳳、宋愛玲、安莉莉等漂亮女生給大家演唱歌曲。
第一首,她們用英語演唱美邦歌曲《雪絨花》!
她們唱得非常好,聲委婉而動聽,使得在場的北美人非常感動,情不自禁地與她們一起合唱!
第二首,她們用漢語演唱了校園歌曲《外婆的澎湖灣》。
這是我們最喜歡聽的漢語歌曲,我們都流着淚,與她們一起合唱了!
最後,她們邀請日本朋友上臺,用日語演唱了鄉村歌曲《北國之春》,大家都一起合唱鼓掌了!
隨後,臺灣男生表演了爵士舞、迪特舞和探戈等,獲得了全場的陣陣掌聲!
曉明和小達給大家表演李氏功夫,博得大家掌聲和笑聲!
阿福和阮國武他們給大家表演撲克魔術,還演唱婉轉動聽東南亞小調歌曲,大家給他們報以了熱烈掌聲!
總之,亞洲班學員都是多才多藝的!
聚會結束後,傑弗遜他們先離場了!
他們走了之後,小達、阿福,以及臺灣學員等把剩下的十幾瓶白酒、威士忌和白蘭地等酒類,以及食物等下酒菜打包回宿舍,繼續狂歡!
這個晚上,大家感到了真正的自由和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