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斯滿邊搖晃着肥胖的身子,滿臉得意的朝兩邊牧民揮手示意,邊扯着嗓子喊道:“草原上的雄鷹們,自由屬於你們!”
一時間,羣情激奮,歡呼聲叫喊聲,震盪着原本寂靜的山谷。和一些無家可歸的鳥叫,並不和諧的匯成了一片。
悠揚激情的阿肯彈唱,拉開了歡樂的序幕。男女的羣舞,又將氣氛帶向了**。
烏斯滿也扭動着肥胖而又敏捷的身子,夾在人羣裡,熱鬧了一番,又吃了一陣熱騰騰的手抓羊肉。看樣子,烏斯滿今天的心情不錯。
他招手叫來副官耳語了一陣,那人便沖人羣喊道:“當今是戰亂時期,得用槍來說話。下面,玩個比試槍法的遊戲,凡來參加集會的人,要能打中目標,烏斯滿巴圖爾重重有賞。下面先由巴圖爾的手下,給大家做個示範。”
人羣開處,只見百米開外,有五個士兵摸樣的人站成一排,右手舉個,叉有拳頭大小的土豆的木棍,土豆離頭,只有一肩的距離。
這時,一個身材高條,軍官摸樣的人,拎着一杆莫辛納甘762步槍,瞄準目標。槍響處,一個土豆便炸開了花,人羣立時騰起一陣,讚歎的歡呼聲。
副官面顯得意的扯着嗓子,說:“看到了吧!只要照着樣子,打中目標就有賞,可不能傷了人!哪位願意試試?”
喧鬧的場面,一時變得沉靜了下來。衆人面面相視,低聲竊竊私語,竟沒一個肯出來一試。
副官面顯焦急的喊問了幾聲,人羣動處,走出一位身材魁偉的哈薩克青年。
他遠遠的朝烏斯滿行了禮,熟練的舉起槍,連放兩槍,靶子和人都紋絲未動,場上升起一陣惋惜的唏噓聲。
青年沮喪地搖了搖頭,耷拉個腦袋回到了人羣。
副官又朝人羣喊了一陣,見沒人動,無奈地搖了搖頭。
見孔縣長,正饒有興致的觀看着遊戲,便靈機一動,不懷好意的衝他笑了笑,陰陽怪氣地說:“聽說,孔縣長手下人才濟濟,不知有沒有會打槍的?”
孔縣長先是楞了一下,繼而,面顯窘迫地剛要起身推諉。
只見祥子悄然的走來,衝副官淡然一笑,說:“讓我來試試。”
說着 不慌不忙的走上前,熟練的壓滿子彈,立穩身子,一口氣連開四槍,剩下的土豆應聲開了花。
場中頓時發出一陣讚歎的驚呼聲。就連烏斯滿,也情不自禁地站起身,熱烈的鼓起了掌。
等祥子回來給孔縣長和烏斯滿行過禮,烏斯滿鷹一樣的眼睛,閃現着雲縫裡太陽般的光芒,盯視着祥子道:“好樣的!跟我幹吧,給你個營長當。”
祥子衝他恭敬的施禮道:“我只是小時候打獵練的槍法,旁的我也不會。我正在協助孔縣長,給巴圖爾籌集糧草,所以,還不能跟您走。”
烏斯滿,狐疑而又失望的瞅了眼孔縣長,肥厚的嘴脣蠕動了幾下,又沒說出啥來。
見此情形,孔縣長忙笑着說:“他可是我的得力助手,給貴軍籌措糧草,全指望他哩。”
烏斯滿,目光狡黠的瞅了孔縣長一眼,臉上露出一絲勉強的微笑。
而後,又衝副官說了幾句。於是,副官又朝人羣喊道:“下面,開始馬術表演,在場的人都可以參加。”
話音才落,人羣開處,從軍營裡一字排開駛出五匹馬。
沿着蜿蜒的土路奔跑着,騎馬人的動作整齊統一,翻轉騰挪,就像是馬戲團的表演。一圈兜回來,只見人羣中也竄出幾匹馬。
馬背上的人,學着樣也在隨心所欲的,做着令人眼花繚亂的馬術動作。身手敏捷的程度,並不亞於部隊的人。
人馬迴轉後,只見離路五十米外,又站好了舉着洋芋靶子的士兵。
此時,那個示範過打靶的那個高挑軍官,縱馬出了軍營。只見他,在縱馬奔馳中,掄起駁殼槍,一連五槍過去,三個洋芋應聲開了花。引得衆人,再次發出陣陣讚歎的叫好聲。
軍官一臉傲氣地,揚着手中的搶,衝衆人放肆地叫嚷了一陣。見人羣沒有動靜,便傲慢地搖晃着腦袋,朝軍營走去。
這時,副官扯着嗓子喊道:“難道就沒人敢上去比試一番嗎?”
說着,又故意把頭偏向孔縣長,目光裡透着輕蔑的冷笑。
此時,一直默默坐在孔縣長身邊的淑珍,“唿”的站起身,喊道:“我來試試!”
衆人見說話的是位年輕美貌的女子,騷動的人羣,一時像是接到了命令似的,變得鴉雀無聲。
祥子關切地瞅了淑珍一眼,便默默跟在身後,朝拴馬的樹林走去。
人羣,像微風掠過樹林般的騷動了起來,順着衆人翹首投去目光的方向,只見一匹雪白的駿馬,駝着一個黑色燕子般的女子,如離弦之箭般,馳向了靶場。
在離靶百米開外,女子開始像蝴蝶般翻舞起來,黑色的披風,飄逸着撲朔迷離的幻覺。讓人根本看不清,騎馬的人究竟在哪裡。
正當人們踮着腳跟,驚詫而又歎服雪球背上,翻舞的蝴蝶時。一連五聲清脆的槍響,白馬瞬間掠過靶場,五個舉靶的士兵,木然的立在原地,手裡的靶子,卻只剩下光溜溜的木棍。
衆人先是死一般靜默了一會,便突然像暴雨般的驚呼起來。
一時間,叫好聲和炒豆般的掌聲,交織在了一起,迅速蔓延了整個山谷。
衆人目不轉睛的,目送着淑珍拴好馬,又神情平靜的,悄然回到了孔縣長的身後。在此期間,烏斯滿始終站立着肥胖的身子,驚奇的半張着嘴。
見淑珍,神態自若的默默坐回了位子,便目光狡黠而又淫邪地瞅了淑珍一眼。
“哈哈”一笑,說:“哎呀,想不到孔縣長手裡,竟有這般人物。難怪,當年馬仲英吃了孚遠的虧。咋樣?給我當保鏢吧?一年給你三根金條,不!五根。”
說着,咧着大嘴,愛慕而又貪婪地瞅着淑珍。
淑珍款款起身,衝烏斯滿行了***禮,淡然一笑,說:“我的任務,就是保護孔縣長,若孔縣長有個啥事,誰給您張羅糧草哩?”
烏斯滿一副不屑的樣子,說:“他這樣的縣長,就像河裡的石頭一樣多。而你這樣的人才,卻像沙裡的金子一樣少。跟着我吧!要多少錢,儘管開口。”
淑珍衝烏斯滿淺淺一笑,說:“一切都是主的安排,我不是爲錢。穆聖說過:越是貧窮的人,離安拉越近。你我都是信奉主的人,就聽任主的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