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蠻和白蠻主要分佈在川蜀西南地區,跟巴蜀地區的嶲蠻族一樣,趁着這幾年大隋亂世,無人壓制,烏蠻和白蠻勢力發展迅速,甚至從大山裡面出來,佔領了原本漢人的一些城鎮。
不過在去年,樑國蕭銃派大軍去攻打烏蠻和白蠻,欲逼迫兩族臣服於他。
打了幾仗,烏蠻族和白蠻族相繼被打敗了,但各自命運卻又有所不同。
烏蠻族選擇臣服於樑國,但白蠻族因爲其族長被樑國人在戰場上所殺,誓死不降服,被迫遷移到了白蠻的祖地,與樑國人打游擊戰,日子過得很不好。
白小波和黃少秋經過一番商議之後,在後方沒有糧草供應的情況下,還是決定要找一個落腳地作爲敵後根據地穩妥一些。
本着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的原則,他們將落腳目標定爲白蠻祖地。
因爲大船行軍不便,且人多了擔心嚇壞白蠻族人,所以黃少秋便讓白小波帶領一千水師乘坐小船,帶着一些禮物前往白蠻族,先提前拜訪溝通一下。
只是,這一千水師在進入一條長江的分流河道之後,突然受到了襲擊。
即使白小波帶來的這五十艘船隻是海豹營裡面最小的,但在襲擊他們的竹筏面前依然算得上是龐然大物。
不過,就是這些簡陋的竹筏被操縱他們的人,變成了最爲犀利的武器,一時間貌似是要白小波一行人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一百多艘竹筏突然從茂密的水草中衝出,快如利箭般撞向五十艘海豹營的船隻,像極了一大羣撲向老虎身上啃咬的惡狼。
白小波驚而不亂,下面的一千名海豹營士兵更是沒有半點緊張不說,還無不一臉獰笑,手中快弩上弦,鋼刀握在手中已經做好了廝殺的準備。
然而,待那些竹筏接得近了,白小波等人卻是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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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竹筏上面竟然沒有人,但是竹筏卻飛一般的向他們撞來。
“敵人在水下面,做好近身廝殺準備。”沒有白小波的命令,沒有任何士兵擅自用快弩去射竹筏附近的水面,去殺傷下面的敵人。
白小波也沒有下達這樣的命令,因爲看不清水下面的人,冒然射擊精準性肯定會大打折扣,浪費箭矢。
要知道,他們這一次出兵,後面可沒有工兵輜重營武器裝備和器械的補充,該省的還是要省着點用,特別是射向水面,事後想收回來難度太大。
至於仍手榴彈炸這些竹筏,或者用船上面的小型拋石機進行攻擊,白小波就更不想浪費了。
當然,這是對自己戰力充滿了自信的表現。
畢竟,任何節省武器裝備的行爲都沒有命重要不是。
就這樣,白小波帶領着一千海豹營士兵好像沒有發現敵人來襲一樣,沒有做任何的反應。
水下面的敵人按照以往總結出來的血的教訓,將自己的身體躲在竹筏下面,但始終沒有迎來任何的攻擊,忍不住心想這支漢人水師是不是被他們這種手段嚇傻了。
也不知道竹筏下面的人是怎麼做到的,竹筏的速度快得驚人,即使是孫楊的游泳都沒有這麼快好吧!
十數息之後,足足近兩百艘竹筏撞在了海豹營的五十艘船隻上面,剛好每艘戰船差不多被四艘竹筏給撞擊了。
只是這撞擊的結果再次讓竹筏下面的敵人失望了。
以往他們用這種攻擊方法,敵人的船隻基本上已經散架了,即使不散架,船隻也會被撞反,上面的人落入水中,輕易被他們在水中殺死。
然而,今天只傳來了幾聲巨響,然後他們的竹筏全部被反彈之力撞散架了,而被撞擊的船隻只是一陣晃動之後,便恢復平靜。
最主要的是,被撞擊的船隻竟然完好無損。
足足近兩千名一看裝束就不是漢人的精悍武士從散架的竹筏下面露出頭來,愣了一下之後,一個個看着眼前堅固得難以想象的船隻,眸中流露出貪婪的目光,然後他們怪叫着瘋狂遊動着,衝向了眼前的船隻。
“是蠻人,只是不知道是白蠻人,還是烏蠻人。”白小波微微皺眉,此時襲擊他們的不管是白蠻人,還是烏蠻人都不是什麼好事。
並不是白小波怕敵不過對方。
而是,若是白蠻人的話這一戰恐怕會引起誤會,不利於後面的合作。
而若來的是烏蠻人,這代表着蕭銃可能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派烏蠻人來阻止。
眼下情況卻是容不得白小波多想,因爲平均每個船隻四周剛好有五十名左右的蠻人,手腳並用,嘴裡面叼着各式各樣的利刃,敏捷得跟猴子一樣攀爬上海豹營的船隻上面,意圖與上面的海豹營的將士肉搏。
“傳令下去,殺一半,留一半的俘虜。”白小波蹙起的眉頭舒展開來,神色一片平靜,淡淡下令。
他身邊的傳令兵立刻拿起一種獨特的喇叭鼓起腮幫子賣力的吹了起來。
喇叭聲的節奏非常鮮明,很容易讓人分辨出來,所以其他四十九艘戰船上的艦長和士兵們立刻就明白了白小波的命令。
這些蠻人武士自然是不知道這喇叭聲是什麼意思,隨着攀爬戰艦,近距離感受過眼前戰船之後,他們更加興奮了激動了,有不少人甚至一臉的驚歎。
他們族中並非光是這種簡陋的竹筏,他們同樣有船,但他們發現他們族中最好的船與眼前的船相比,都是垃圾。
這船竟然不是木質的,而是一種跟鐵一樣的東西打造的,而且平整光滑。
爲什麼他們感覺跟鐵一樣,因爲他們不知道什麼是金屬,更不知道什麼是鋼板。
而在白小波和海豹營的一千士兵看來,這些蠻族人看起來輕車熟路得很,顯然這些蠻族人以前沒少做這種事情,而且看這些蠻族武士興奮激動的神色,他們以往用這種方法非常的順利。
“只是你們這一次是真的踢到鋼板了。”白小波突然感覺這事很有意思,因爲他想起了在蛇島上,那位魔女一般的總教官說過一句話:用武器裝備的優勢去欺負敵人。
眼前,白小波就感覺他們在欺負人。
後面的戰鬥便是各個艦長帶領着各自二十名士兵與四十名蠻族武士的戰鬥,白小波這名將軍已經不用親自指揮了。
五十艘戰艦上面的戰鬥過程模式非常統一和類似。
當蠻族武士興奮的爬上來,五十名艦長依然沒有下令發射弩箭,因爲這樣會讓蠻族武士帶着弩箭墜入水中,回頭不好回收弩箭。
所以就這樣,五十艘戰艦上的海豹營士兵們一臉漠然獰笑的等着各自眼前四十名蠻族武士全部順利上船,然後在艦長一聲令下,放了一波弩箭,當場射死了三分之一,然後二十個人排成一個小小的戰陣與剩下的衝上來的蠻族武士開始近戰廝殺,並且都非常統一的將他們逼到了甲板中間,防止他們跳船逃走。
接下來就簡單了,二十名海豹營士兵佈下的小小戰陣猶如一個絞殺機器,將一個個蠻族武士輕易殺死。
蠻族的武士由最開始的興奮激動,變成了凝重肅然,然後是一臉不可思議的驚恐,最終則成了絕望。
蠻族武士死得剩餘一半的時候開始試圖跳水逃走,卻發現他們已經被擋住了一切跳水的去路。
五十名艦長可沒有忘記白小波的命令,立刻開始勸降。
這些蠻族武士沒有絲毫顧忌什麼自尊和氣節之類的東西,立刻就投降了,表現出了對生命的格外尊重和弱肉強食的質樸。
打不過,打就是死,不投降,難道是傻啊!
“讓各戰艦上報戰果。”白小波見不再有慘叫聲和拼殺聲傳來,便淡淡下令。
旁邊兩名傳令兵將他的命令分別以旗子和喇叭,通過視覺和聽覺兩種模式傳到了五十艘戰艦上。
很快,五十艘戰艦便通過喇叭聲先示意,然後用較爲複雜的旗語將他們的戰果報了上來。
白小波旁邊有一名參議帶領着四名士兵以最快的速度將各個戰艦上的旗語翻譯成了具體內容,並且進行了彙總。
“稟報將軍,此戰,我們戰死四十七人,受傷十九人,殺敵一千零五十九人,俘虜九百四十一人。”那名參議來到白小波面前稟報。
白小波點了點頭,又吩咐道:“將各戰艦戰果和戰損記清楚,事後覈算戰功不能出差錯。”
和白小波年齡差不多,只比白小波晚一年從范陽學院畢業的年輕參議連忙恭敬稱是。
這時,主艦的艦長跑來對白小波行禮稟報道:“將軍,已經問出來了,來的是烏蠻族的人,但具體情報還需要進一步拷問。”
“烏蠻族人嗎?”白小波皺了皺眉,又下令道:“看來我們的意圖已經被蕭銃得知,這些烏蠻人應該是蕭銃逼着來的。”
白小波拿出地圖上,找到烏蠻族所在,看着沉思半響,眼睛一亮,道:“傳令下去,讓各戰艦將屍體全部扔進水中,然後讓他們拷問各自的俘虜,將拷問到的情報彙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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