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像哪種人?”這時一個脣紅齒白的“少年”聞訊趕來,不是楚幼昭又是誰。
祖安不得不感慨,同樣是美少年,幼昭看着更可愛些,謝秀終究是個帶把的。
蜜色肌膚的慕容清河向來和楚幼昭形影不離,此時她也在暗暗打量着謝秀,眉頭微蹙,京城那些小姐貴婦圈子裡近段時間流行起了追星,把他的帥形容得天上有地下無,甚至一些姑娘坦言因爲喜歡上了他才找到了生命的意義,讓自己更加積極面對生活云云。
可見了幾次,感覺還不如我的楚哥哥長得俊呢,甚至連祖大哥都比他俊朗些,那些姑娘是咋這麼癡迷?
謝秀和慕容清河也不是第一次見了,第一次見的時候看到對方長得漂亮,還試圖去拉近兩人關係。
結果知道她對楚家世子情根深種,兩人整日裡出雙入對,他頓時就收起了心思。
且不說謝家和楚家擡頭不見低頭見,就是他自己而言,只喜歡對自己一心一意的姑娘,什麼人-妻啊,別人的女友啊,都是異端,也不知道什麼變態纔會喜歡這種。
兩人眼神一觸即分,都把彼此放入了完全不考慮的範疇內。
因爲幾個俊男美女站在一起,周圍不少人都往這邊望來,謝秀擔心身份暴露引來某些狂熱姑娘注意,他對祖安拱了拱手:“祖兄,家姐的事就拜託了,另外記得別照顧過頭了。”
說完便重新戴上面具,混入了人羣中消失不見。
楚幼昭敏感地問道:“他姐姐幹嘛拜託你?”
姐姐不在身邊,自己可得保護好姐夫,別讓外面的妖豔賤貨來偷吃了。
祖安將剛剛地事大致說了一下,慕容清河有些不解:“謝小姐書香門第出身,不知江湖險惡確實應該照應一下,但他爲什麼讓你別照顧過頭呢?哪有這樣拜託人的。”
祖安頓時瀑布汗,哪裡好意思說對方擔心他將姐姐照顧到牀上去,隨意編了個理由便應付了過去。
最後隊伍那邊開始催促了,楚幼昭才依依不捨地朝祖安揮別。
慕容清河有些疑惑地看着楚幼昭,心想楚哥哥平日裡挺有男子氣概的,怎麼每次見到祖大哥都一副女兒家模樣,而且他和姐夫之間關係未免太好了吧?
她忽然心中一驚,難道楚哥哥其實是喜歡男人的?
這個念頭一出來,她頓時糾結萬分,想問又不敢問,最後只能安慰自己,應該是楚哥哥年紀還小,對英雄有一種天然的崇拜之感,祖大哥確實比京城裡那些公子哥厲害很多,再加上又是他姐夫這層關係,對他仰慕些也很正常。
祖安自然不知道自己和楚幼昭的關係被人想歪了,回到隊伍中過後,副將張子江笑眯眯地說道:“祖大人朋友都是家世顯赫啊,真是讓人羨慕。”
一旁的王伯林哼了一聲,顯然是認爲祖安就是靠着這些背景才坐上了這個位置的。
感受到兩人或多或少露出的敵意,祖安曬然一笑,也懶得解釋,現在的他是和妖皇、趙昊對局的人,又豈會在意這些。
一路上大部隊往紫山方向開去,王伯林和張子江數次來找祖安商議此行地計劃安排。
“兩位是軍中宿將,想來對這些細節相當熟稔,就按照兩位的計劃來吧。”祖安客氣地回答着。
見他似乎腹中空空,王伯林對他越發輕他越發輕視,張子江一開始還維持着表面恭敬,可走了幾天,發現他確實什麼主意都不出,大小事都由兩人自決,再加上他如今渾身上下都看不出什麼元氣波動,就跟普通人一樣,也不禁開始鄙夷起來。
祖安這傢伙之前也許有些本事,但最近應該受了什麼傷導致修爲大損,完全是靠着親朋好友的人脈方纔擔任了這個位置,可惜我們大周朝素來以實力說話,德不配位必有禍端。
兩人的態度變化沒有瞞過祖安的眼睛,不過他對此不以爲意。
在他看來,一路上這些安營紮寨,甚至還有到紫山後的修葺宮殿,排除安全隱患等等具體事務根本不需要他操心,真正危險的東西這兩人壓根都沒意識到。
就這樣一連走了數日,忽然前軍斥候來報,西南方向數十里外一山谷之中有激烈戰鬥,交戰雙方並非官府,應該是流寇之類的。
祖安說道:“既然是流寇,就交給當地官府好了。我們要務在身,別耽誤了正事。”
因爲趙昊是他的假想敵,所以這些反抗朝廷的軍隊他並不太想與之爲敵,特別還有云間月的關係,沒記錯的話她們魔教似乎也有一支反抗軍,萬一大水衝了龍王廟就不好了。
誰知道張子江卻正色說道:“我等身爲天子親軍,有匡扶社稷的職責,既然遇到了,又豈有避而不見的道理?”
羽林衛平日裡在皇宮,雖然聽起來威風,但基本沒有多少用武的地方,自然也沒了立功的機會,這次去紫山只是一個走過場,畢竟皇上天下無敵,哪個腦子有包纔敢對皇上不利?
在他看來去紫山的任務中規中矩,算不上大功勞。
但如果路上鎮壓了一股反賊就大爲不同了,如今天下雖然整體太平,但因爲盧散元爲首的叛逆始終無法平定,導致各地反賊隱隱有星火燎原之勢,朝堂諸公對此頭疼不已。
如果自己能鎮壓一股反賊立下大功,說不定就能水漲船高,就算羽林中郎將已經被祖安所得,自己也可以到虎賁、上騎等其他兄弟部隊當長官嘛。
祖安沉聲道:“如今我等有要務在身,如今敵情不明,貿然行事,萬一耽誤了行程誤了日期可都是大罪。”
這時王伯林則冷笑起來:“區區反賊又濟得了什麼大事,祖大人若擔心,王某願領五十名羽林郎前去肅敵。”
說完便不待祖安同意,自顧點起平日裡親近的五十名羽林衛,直接往西邊山谷進發。
張子江見狀頓時急了,如果功勞讓王伯林得了,自己豈不是隻能喝西北風了?
於是也點起五十名羽林衛:“祖大人在此少歇,張某去去就來。”
說罷同樣自顧策馬追趕而去,生怕落後王伯林半分。
此時整個羽林衛也察覺到了高層的異常,見兩位副將這麼不給主將面子,主將也無可奈何,於是望向祖安的眼神都有些異樣。
唯有當初跟着一起去雲中郡的那批人紛紛憤慨不已,但他們人數在整個羽林衛中算起來太少,根本無法改變大局。
祖安臉色平靜,望向西南方向的山谷,心想我能做的也就這樣了,希望那邊的義軍自求多福吧。
而此時西南山谷之中,一個娟秀文靜的倩影此時卻狼狽異常地逃亡,漫山遍野都是叛軍,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吃錯了藥,非要抓到她才罷休。
感受到體內枯竭的元氣,她的臉上閃過一絲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