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祖安戰戰兢兢的模樣,皇帝爲不可察地點了點頭,似乎是很滿意他這種態度。
身爲皇帝,每次看到臣子在下面誠惶誠恐瑟瑟發抖,生死操控於自己一念之間,那種滋味真的是欲罷不能。
他回過神來,朗聲說道:“不錯,沒有砌詞狡辯,否則現在的你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也罷,看你還有幾分忠心,朕就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忠你個大頭鬼啊!
他清楚這是皇帝慣用的權術,心中早已問候了他家女性一百遍,不過表情要多誠懇有多誠懇:“皇上有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同時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命是保住了。
皇帝越發滿意他的態度,原本還想要是他不識趣的話,自己趁機敲打他一番,不過這麼上道,敲打的事情也就免了:“既然你和魔教聖女有那層關係,就借這個機會打入魔教內部,一來查清楚魔教教主雲間月如今到底藏在哪兒,二來摸清魔教和齊王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另外要是你能在魔教中站穩腳跟,將來說不定也有大用。”
祖安鬆了一口氣,看來皇帝是真不知道雲間月在自己哪兒,嗯,一定不能讓他知道,否則我就死定了。
他故意做出爲難之色:“魔教教主是大宗師啊,我這等小人物,恐怕未必對付得了他啊。”
皇帝淡淡地說道:“只是讓你探聽她所在的消息,又不是讓你和她比武,真要對付她朕會親自出手,你不必擔心。”
祖安裝作如釋重負的樣子,緊接着又疑惑道:“皇上剛剛不是說了魔教行刺太子不可能是齊王指使的麼,爲何還要調查他們之間的關係。”
皇帝不悅道:“讓你查就查,哪那麼多廢話。”
隔了一會兒似乎有些擔心他不上心這件事,便接着說道:“雖然齊王指使魔教的概率不大,但朕怕他利用這個心理,反其道而行之,所以才讓你查了查。”
祖安目瞪口呆,皇帝這是精分麼?一方面覺得和齊王沒關係,一方面又擔心有關係,嘖嘖,多疑成這樣,真是個難伺候的主。
以後自己要引以爲戒,千萬別以爲能得到這傢伙的完全信任。
他輕咳一聲,有些爲難地說道:“可是我只是和秋紅淚有一定的私人友誼,和魔教整體並沒有關係,他們裡面很多人也想除我而後快,我擔心很難打入他們內部,身死是小,誤了陛下的大事是大啊。”
該表的姿態還是要表的,我和魔教可沒什麼關係,絕對不認識什麼雲間月之類的。
皇帝眉宇間舒緩下來,雖然明知道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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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是在拍馬屁,但聽着舒坦:“這個容易,天牢不是還關着幾個魔教的刺客麼,你想個辦法救他們出去,魔教自然承你的情,再加上秋紅淚這層關係,你自然就能順勢打進他們內部。”
祖安頓時目瞪口呆,還有這樣的好事?
關鍵是前腳不管是秋紅淚還是雲間月都求過他幫忙救人,她們甚至都不奢望自己能救出來,只用讓那些教衆臨死前有個痛快,不受折磨就可以了。
誰知道皇帝竟然直接讓他去救,哪還怕個毛線啊。
見他愣在那裡,皇帝皺眉道:“怎麼,做不到?”
“我盡力試試吧。”祖安裝作一臉爲難的樣子,暗地裡卻差點笑出聲。
皇帝說道:“別以爲這件事很容易,魔教之中也不乏聰明人,特別是雲間月能修成大宗師,還能想到這出嫁禍之計,絕對是才智上上之選的,如何讓他們不產生懷疑是你首要考慮的,另外我會讓郭志暗中配合你,你有把握了再去救人。”
“多謝皇上指點。”祖安暗暗吐槽,你將雲間月的智謀誇得天花亂墜,結果自己輕易識破她的計謀,這不是在變相地自吹自擂麼。
“行了,你退下吧。”皇帝揮了揮手,顯然又要開始修煉了。
祖安咬牙道:“陛下,臣還有個不情之請。”
“什麼?”皇帝有些意外地睜開眼睛。
祖安說道:“我願意幫皇上打入魔教內部,但秋紅淚數次救過臣的性命,正所謂知恩圖報,我想斗膽請求皇上將來攻滅魔教後,饒她一命。”
他在儘量扮演應該扮演的角色,決不能讓皇帝意識到他此時心中樂得開花。
皇帝冷笑一聲:“你那是知恩圖報麼,還不是饞人家身子?”
祖安訕訕地笑了笑,一副窘迫的樣子。
皇帝這才說道:“也罷,只要你成功幫朕滅了魔教,區區一個女人,朕賞給你就是,當然前提是她徹底放棄反賊身份,否則的話別怪朕手下不留情。”
“這是一定,這是一定。”祖安忙不迭地說道。
“滾吧。”皇帝淡淡地說道。
祖安離開了御書房,臉上雖然看不出異常,心中卻凝重到了極點。
在皇帝眼中,他就是個隨時能捏死的螻蟻,根本不會將其放在心上。
自己躲得過一次兩次,但次次都這樣,他可不信每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
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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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暗吐槽了一句前世某句名言,卻不得不回到現實。
程雄三番四次要置他於死地,自己能反擊成功;可現在輪到皇帝了,自己真有那個本事對付他麼?
他可是堂堂的天下第一強者!
除非……
他眼中精光閃爍,心中似乎有了某個計劃的雛形。
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雲間月假裝隨口說道:“咦,沒事嘛,還以爲皇帝找你要殺了你呢。”
以他的修爲,之前溫公公透露的話語並沒有瞞過她的耳目。
看到眼前長髮飄飄的佳人,祖安心情頓時好了許多:“要是皇帝真殺了我,你會不會爲我殉情啊?”
他自然不會透露御書房發生的事情,自己鬼門關走一遭,若是不能充分利用起來刷兩位美人的好感,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雲間月神色一下子冷了下去:“臭小子,別以爲你救了我,我就不敢殺你了。”
見後臺沒有收到憤怒值,祖安心中大致有了底:“哎,要殺我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多你一個。”
雲間月眉頭皺了皺,不過感受到他語氣中的蕭索之意,倒也沒有再說什麼。
沉默良久,她忽然開口道:“我可能要離開了。”
祖安立馬急了:“別啊,大不了以後我不隨便調戲你了,其實我那也不是故意想要輕薄你,只是覺得堂堂的魔教教主,生氣的樣子會很好看。”
雲間月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本座遲早有一天會忍不住斃了你。”
兩人相處這段時間,她也大致瞭解了這傢伙的性子,知道他和這個世界上很多人不一樣,心中沒有那麼多繁文縟節條條框框,雖然有時候說的話讓人很生氣,但正是因爲這樣,她才覺得分外難得。
畢竟自從她武功大成以後,再也沒有人敢這樣和她隨意聊天開玩笑了。
“姐姐也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祖安緊接着收起笑容,“可是你現在傷勢還沒好,冒然離開太危險了。”
雲間月搖了搖頭:“如今皇帝回來了,同在皇宮之內,隨着我傷勢漸漸恢復,我的氣息很難再瞞過他,再呆下去更危險,也會害了你。”
得知這個原因,祖安自然不會再感情用事:“那好,我先想個辦法將你送出皇宮。”
她出城絕對不能引起任何波瀾,不然驚動皇帝,她想走也走不了了。
他心中一動,馬上想到了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