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爾的話讓黛西的緊扣在格瑞爾背後的十指一點點的鬆開來,雙臂好似失去了力氣一般垂了下來,就像是個犯錯誤的孩子一樣,低垂着頭站在格瑞爾面前。
過了好一會,才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說道:“我...我一直想和你說的,只是...只是...”
“只是沒找到機會,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沒想好如何解釋。”格瑞爾說着將衣服給她披好,向後退了一步,倚靠在冰涼的水泥鑄成的天台圍欄上,慢慢的轉動脖子,掃視着這個堆積着不少雜物的天台,當初他就是光着上半身、又餓又渴的莽莽撞撞跑到了這裡。
就是從這裡開始,他住在了吉米大叔的店裡,相處了十個月之久,自己花盡心思想要躲開神盾局,住的地方卻是神盾局特工隱匿之所,咋感覺這麼的充滿諷刺意味呢?
剛剛看到吉米大叔穿着神盾局制服的時候,格瑞爾真的很生氣的,感覺自己被欺騙了,可現在吹了吹冷風,大腦冷靜下來,覺得自己好像沒什麼值得生氣的理由。
吉米大叔潛伏在布魯克林,很顯然是有自己的任務的,是自己一頭闖了進來,有什麼理由要求別人將隱藏的秘密全都告訴自己呢?他不也沒告訴過吉米大叔,他是假面騎士,還有並非這個世界的人等等這些事情嗎?
這麼久以來,吉米大叔好像也沒做什麼損害格瑞爾的事情,十月如一日的做着正宗的中餐,迎接着往來的客人,偶爾會關心一下格瑞爾的學習以及和黛西的感情,和普通的老人沒什麼兩樣。
或許自己該慶幸遇到的是他,不然的話,換個人說不定就直接開槍,或者通知扭約警局了,畢竟一個人光着膀子躺在自家的樓頂,實在是太可疑了。
格瑞爾並不討厭神盾局特工,只是不想和神盾局牽扯上什麼關係,畢竟現在的神盾局內部還隱藏着N多的九頭蛇。前世在電影和電視上了解到的只有區區幾十上百個特工而已,其他幾萬幾十萬的特工呢?鬼知道哪個是神盾局哪個是九頭蛇。
現在的神盾局對格瑞爾來說是個絕對的大麻煩,他纔不想牽扯進去,玩‘你猜我猜’的遊戲呢。就像吉米·吳,他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九頭蛇的,還有眼前的黛西,是否也說過那句極其經典的‘Hail Hydra!’呢?
格瑞爾現在覺得自己極其需要‘讀心術’,X教授那能夠清晰的知道每個人想法的能力是多麼的有用啊,誰是真心對待、誰在虛與委蛇、誰是朋友、誰是敵人,一‘點’瞭然,根本不需要什麼猜測、什麼試探。
“我的確...的確是弗瑞局長派來接觸你的,”黛西好似下定決心一般,擡起頭來,清澈的雙目凝視着格瑞爾,道:“我父親是神盾局的科學家,嗯,很重要的那種,我從小就在神盾局開辦的學習中讀書,完成了高中學業後,就進入到了精英雲集的神盾局學院,才入學四個月,就接到了這個不知道有沒有的S級任務。”
“不知道有沒有?這是什麼意思?”格瑞爾有些不明白了,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怎麼會存在有沒有呢?還有黛西才十六歲吧,就完成高中學業了?我去,又一個別人家的孩子,咋遇到的都是學霸級別的,就不能來個能有些優越感的學渣嗎?
“嗯,”黛西點了點頭,道:“我父親在前去主持無限藥劑第三階段開發工作前,曾經和弗瑞局長通過電話,想取消這項S級任務,可是....”
格瑞爾沒有說話,倚靠着欄杆凝視着面前的女孩,背後的漆黑夜空中,一道流星從哈德遜河中升起,急速的飛向了高空,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朝着曼哈頓島落去。
只是兩人現在沒有任何的心情去看其他的事物,黛西一股腦的將所有的困惑全都說了出來:“弗瑞局長,告訴我和父親,這個S級任務根本就不存在,只是讓我來到你身邊的一個理由而已,他就是這麼說的。”
“哈啊?!”格瑞爾一臉的懵,他想了很多黛西可能會說的理由,可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理由,尼克·弗瑞好好的神盾局局長、特工頭子不當,怎麼這麼喜歡拉紅線呢?
班納和羅曼諾夫、史蒂夫和莎朗·卡特甚至鷹眼媳婦都是尼克·弗瑞安排的,現在又加個自己,這傢伙兼職月老嗎?
“因爲我失去的六年和你有關,還記得嗎?在我告訴你,我真正名字的那個晚上,曾經說過,我做過一趟什麼都想不起來的列車,其實我是1988年出生的,可在1993年那天村子遭到外來者襲擊的時候,我失蹤了,爲了找我,父親加入了神盾局,一直到1999年,纔在村子的廢墟上發現了我,而且我還是五歲的樣子,一點變化都沒有,就好像昨天才失蹤的一般。”
黛西的話讓格瑞爾傻徹底眼了,‘失去的六年’,該不會是時間電車搞的鬼吧,讓本該二十二歲的黛西,現在才十六歲,和自己很像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弗瑞局長說的是不是真的,反正他就是這麼說的,”黛西微嘆了一口氣,道:“我一開始的確是抱着完成S級任務,來獲得四級乃至五級權限,成爲一名光榮而偉大的神盾局特工的,只是卻沒想到...唉!”
格瑞爾明白‘沒想到什麼’,沒想到卻被自己的魅力所吸引,一下子喜歡上了,嗯?這劇情有點熟悉唉,感覺好像在很多電視劇上看到過的樣子。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就是這樣子。”黛西終於將一直憋在心裡的話說完了,有種一吐爲快的暢快,說完了才感覺這些話好像也不是那麼難說出口,有些像是臨考前的緊張,可真正考完了,才覺得其實也就那樣,爲何緊張呢?應該是怕失去、怕得到壞結果吧。
學着格瑞爾同樣倚靠在欄杆上,微低着頭,站在那裡發呆,腦海裡面滿是紛雜的念頭,讓初次面對這種情況的黛西,茫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