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一時變得寂靜無比,黛西低着頭,格瑞爾也有些撓頭,感情上的事情他也是個初哥。現在都說開了,初次面對這樣情況的格瑞爾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一刀兩斷?結束這場一年的初戀嗎?口頭上說結束,心裡能結束嗎?恐怕一輩子都忘不了,留下永久的遺憾,就像前世,面對那個暗戀的女孩,一直沒敢告白,總會去想,當初去告白的話,會怎麼樣呢?
繼續如往常那樣?格瑞爾也覺得不可能,任務的芥蒂不是一時半會能消除的,哪怕嘴上不說,但心中總是記得這一點,如若不說清楚、講明白,這同樣會成爲一輩子的疙瘩。
在冷風中吹了好一會,選擇困難症晚期的格瑞爾也沒想明白該怎麼辦纔好,微轉過頭來,望着低着頭站在身旁的黛西,往日在一起的歡樂,那一幕幕是如此的清晰。
“這叫什麼事呢?”格瑞爾很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扭頭望向了黛西,問道:“你準備怎麼辦呢?”
“什麼怎麼辦?”
“我一會就要離開,去拯救地球了,你呢?還要繼續在這裡住下去嗎?”
黛西搖了搖頭,語氣中帶着一抹淡淡的憂傷,強顏歡笑般的說道:“父親臨走前在曼哈頓給我買了套公寓,並且告訴我說,吉米大叔是個標準的特工,交情什麼的從來都是放在任務的後面,要我離開這裡,搬去那裡住。”
對吉米大叔的評價的確是很中肯,看來海德先生看人是挺準的,但實在是太有投資頭腦了,這個時間點在曼哈頓買房,和將錢扔進火裡有什麼區別?
“哦!”格瑞爾點了點頭,場面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自兩人確定關係以來,總有說不完的話,還是第一次這麼的沒話說呢,這沉默讓他們兩個都很心慌。
天台再度變得寂靜無比,只有冷風颳過的聲響,過了兩三分鐘之久,壓下傷感的黛西纔開口說道:“我們...就這樣了嗎?”
“...”格瑞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現在腦子也是紊亂無比,黛西的確對他隱瞞了很多事情,可他也有很多的秘密無法對人言明,在斯塔克博覽會之前,也沒告訴過她自己是假面騎士等之類的秘密吧。
想了好一會,格瑞爾才遲疑的說道:“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的想想,雖然這項任務不存在於神盾局的記錄中,但...卻存在於你的心中,我希望你想清楚,你是否因爲任務的暗示,才喜歡我、和我在一起的呢?”
“還有假面騎士的力量,你也見識到了,這份強大的力量會引來很多很多窺伺的目光,和我在一起,是不會缺少麻煩事的,你真的做好準備面對接踵而至的各種麻煩了嗎?”
“我...”黛西很想說‘我準備好了’,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和格瑞爾在一起的這些日子裡,整天想着去哪裡玩,連S級任務都忘了,怎麼可能會想這些問題。
格瑞爾轉過身來,對着黛西認真的說道:“我們都應該想想的,一會離開的話,也別去曼哈頓了,去斯塔克先生的訓練場吧,可以跟着賈維斯繼續學習。等我拯救完世界,我們去塞班島,風景秀麗的地方,總能讓人好好的思考的。”
“唉,真的嗎?”黛西猛地擡起頭來,眼中滿滿都是驚喜和難以置信,剛剛那不是幻聽嗎?格瑞爾並沒有要和她分手嗎?真的只是讓她好好的考慮一下嗎?
“我說過的,要在你生日的時候帶你去塞班島,一諾千金,又怎能反悔呢?”格瑞爾習慣性的拉住了黛西的手,停了一下,還是拉着黛西朝着樓梯間走去,收拾東西,搬離這裡。
整棟飯店都靜悄悄的,只有格瑞爾和黛西翻箱倒櫃收拾東西的聲音,格瑞爾拎着大包小包到樓下的時候,在大廳裡並沒有看到吉米·吳的人影,看來的確是離開去執行他暫停一年多的任務了。
將東西全都放入了汽車後備箱裡後,黛西也抱着那副童年塗鴉畫走了下來,坐在了副駕駛上,格瑞爾發動汽車,載着黛西朝着位於扭約北部的斯塔克訓練場駛去。
深夜的道路幾乎看不到汽車和行人,車外和車內一般的寂靜,回來時,兩人還有說有笑的,可再度啓程時,空氣中都瀰漫着難忍的死寂,都有很多話要說,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這芥蒂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消除的,冷靜的思考一下,的確是很有必要的。
格瑞爾雙眼直視着前方,道路已經從寬敞的城市高架橋變爲彎彎曲曲的狹窄山路,道路兩側也沒有了明亮的路燈,使得汽車的車燈成爲這崇山峻嶺中的唯一光源。
微向右轉過頭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黛西雙臂緊抱着那幅塗鴉畫,歪着頭睡得正香,機率秀髮垂在額前,隨着細密的呼吸而有規律的拂動着。
這恬靜的面容,如往常一般無二,可卻又有那麼點的不一樣。剛剛只是暫且擱置這個問題罷了,他讓黛西好好想想,其實是他自己想好好的想一想,好好的想想到底該怎麼辦纔好。
嘴上說着不介意,但心裡依舊極其介意的,或者說是擔心,黛西只是因爲任務才喜歡自己,這個溫柔、漂亮而可愛的女友只是她的任務角色扮演罷了。
一想到這,格瑞爾的心裡就極其的不舒服,也總算是明白斯塔克爲何從《鋼鐵俠2》一直到內戰,都不喜歡黑寡婦的原因,就是曾經被欺騙過。
還是在斯塔克有些喜歡黑寡婦的時候,得知他被欺騙了,所謂的感情只是他一廂情願,人家壓根就是任務來的,這樣的打擊對斯塔克這般性格高傲的人來說,絕對是能記一輩子的黑歷史。
而這也是格瑞爾最爲害怕的地方,一切都是虛假的,一切都是設計好的話,該是多麼令人傷心和無比憤怒的一件事,他都害怕到時候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咦,這樣想的話,那麼這最壞的結果應該不存在吧,尼克·弗瑞是個聰明的傢伙,他會想不到這樣的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