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這副畫像的時候,那個生魂陳小婉按照年紀推算,怎麼着也才十歲而已。
那這副畫像,到底是什麼時候畫的?
“看來,今天我們還要在這裡等上一晚。”白無常看着畫像說道。
“爲什麼?”現在阿光也是有點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個人的名字相同,卻長相不同,明明早就知道對方的存在,爲什麼還要裝作不認識,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隱情,生魂陳小婉明明就是一個現代人,居然會出現一張身穿古裝的畫像,而且最少要有十年的時間,學生陳小婉的死因是什麼,她的臉又去了哪裡?
今天,是陳小婉的回魂夜,白無常說,如果她的魂魄有所感應,或許他們還有一絲希望,但是若是召喚陳小婉的魂魄回來,肯定離不開她父母的幫忙。
要想說動這兩位處於極度悲痛中的老人,也實在是一件讓人於心不忍的事情。
“你們是……”隨着房門被打開,阿光和白無常也是見到了陳小婉的父母,不過兩個人的模樣看起來,和陳小婉一點也不相像。
阿光站在白無常的身後,板着一張臉冷若冰霜,白無常也沒有多少客氣,徑自不請自入走了進去。
“你們,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們說一下,能不能讓我們進去談談?”白無常的話,讓陳小婉的父母有些疑惑,但是現在的他們也沒有心思去懷疑什麼,直接讓開一條道,讓白無常和阿光一起進來了。
坐在沙發上,白無常直接開口道:“對於您女兒的事情,我們表示非常的痛心,但是也希望您兩位可以節哀順變,雖然,我也知道這些話有些無關痛癢,但是,我也想略微盡一份綿薄之力。”
對於這套說辭,白無常信手拈來卻十分隨意,看樣子這樣的事情也沒少做。
一聽說要在今晚把陳小婉的魂魄招回來,陳小婉的父母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但是架不住對女兒的思念之情,還有她的不明死因,陳小婉的父母還是點頭答應了。
一切進行的出奇順利,按照白無常的要求,陳小婉的父母全都在房間中躲着,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出來。
吃過晚飯,陳小婉的父母有些緊張的坐在沙發上,桌子上擺着三件陳小婉生前最喜歡的東西,一個小熊玩偶,還有一個明信片,最後一個,則是那個畫像。
“這上面畫的是誰?”阿光問道。
陳小婉的母親將那副畫像攤開,看着上面那個陌生的女子說道:“小婉小時候我帶着她出去玩,一個在路邊算卦的老先生說,她此生會遭遇一個重大劫難,如果能過去,那就一生無憂,如果過不去,恐怕活不到二十五歲,這個畫像,是那個老先生交給我的,說上面的女子可以保護小婉,本來我也不信,但是小婉一看到畫像上的女子就十分的喜歡,我就留下來了。”
一開始的時候,陳小婉睡覺都抱着那個畫像,就跟入了迷似的,後來陳小婉的母親怕她弄壞了畫像,就把畫像放在她的牀頭後面,從那以後,陳小婉就再也沒有打開過,卻也不許別人碰一下畫像。
畫像十分乾淨,就是一副最普通的畫卷,爲什麼那個老先生說可以保護陳小婉呢?
按照白無常的要求,陳小婉父母拿出了兩人各自一套經常穿的衣服,然後按照要求便呆在房間中不出來。
白無常卻把她媽媽的衣服遞給阿光讓他換上。
“爲什麼?”阿光不喜歡穿別人的衣服,他只喜歡自己身上的這套衣服。
白無常說:“難道你還真想讓她父母看到陳小婉的魂魄嗎,我們穿上她父母的衣服就是爲了能矇蔽住陳小婉的眼睛,如果來到不是她,至少我們也可以不把她的父母牽扯在內。”
不是陳小婉的魂魄?這是什麼意思。
午夜十二點剛剛來到,外面漆黑一片,衝着南邊打開的窗戶卻傳來呼呼的風聲,房間中的一些東西全都被吹的畫畫作響,阿光和白無常穿着陳小婉父母的衣服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等待着。
恍惚間,一個黑影便出現在客廳中,距離沙發不過兩米遠的距離,就處於一片黑暗之中,只看到一個輪廓。
隱隱約約的抽泣聲傳來,是一個女子極力壓低的聲音。
“陳小婉?”阿光聲音極低的問了一句。
抽泣聲戛然而止,稍微移動了一下,似乎是看着阿光,卻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白無常沒有動身,只是目視前方,道:“陳小婉,你陽壽已盡,該走了。”
這是白無常勾魂時候的說辭,沒想到卻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陳小婉渾身一顫,就要後退卻被白無常攔住了去路,聲音無比震懾的喊道:“難道你敢違背本差?”
陳小婉嚇的趕緊後退,卻又被阿光擋住了去路,“那個畫像上的女子是誰,你爲什麼裝作不認識她?”
被前後夾擊,陳小婉驚慌失措的左右亂看,無處可逃,她突然雙手緊捂住耳朵仰頭大聲尖叫起來。
刺耳的聲音傳來,阿光疾步衝上前去,白無常卻快他一步,一把將鎖鏈套在她的頭上,一道寒光閃過,阿光看清了陳小婉的臉,居然是那次誤闖進半步多的陳小婉!
“怎麼是你?!”阿光驚訝的問道。
陳小婉也看清楚阿光的臉,趕緊說道:“救我,救我,小姨要殺我,小姨要殺我!”
一邊大聲呼喊着,陳小婉的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往後面退去,再後面,則是二十三層樓的窗戶……
就在這個時候,陳小婉的父母卻一下子破門而出,衝着陳小婉大聲的哭喊起來。
“小婉,小婉你回來啊,你快回來啊……”
陳小婉卻好像什麼都聽不到了一般,一道寒光閃過,露出一張慘白無比的臉龐,猩紅的眼眶,滿臉的血跡,雙手直勾勾的伸出來,手指全都往外面掰彎了,長長的頭髮在身後肆意飛揚。
猛然間,陳小婉的腰筆直的往後面仰了過去,就好像身子還連接着,骨頭卻是從中間突然斷掉一樣。
陳小婉的腦袋從腳髁處探出來,模樣又變成了當初剛剛進入到半步多時驚恐無助的樣子,看着阿光,急切的喊道:“救救我,快救救我,小姨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