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劍聖的風采 懸殊的戰鬥
驚驚驚，兩界驚歎！一者劍挑盤古洪荒，一者鐮鉤異界鋒芒，劍聖教皇，同樣的異數，不同的信仰，在這片武鬥聖地，即將開啓一場註定標榜史冊的驚世之戰！
“哇哦！猜猜我看到了什麼！”第一次，聖塔瑟握着銀鉤蠍尾的手心泛起了一層薄薄的汗珠，“柳生劍影，你來到這個世界是爲了什麼？你這樣的人，本來不該看不透這個世界的荒謬吧。”面對對手惑亂心神的言語挑釁，劍聖別無任何迴應，單手一伸，唯逞一念——戰！“嗯！可惡啊！”聖塔瑟挑釁不成，自己反而在對手散發的聖氣之中更添卑微，心中惱然一怒，率先出招了。只見銀鉤蠍尾一陣震顫之後，開始自我複製，化出萬千刀形，首尾相連，無數鐮刀連作一條“長蛇”，隨着主人的舞動而橫掃四方！“光明之下的墮落，罪魁複製的邪惡。祭奠夢魘之刀！喝！”聖塔瑟一聲冷喝，鐮刀化出一條數百米長的刀影，直取劍聖。柳生劍影穩如泰山，不閃不必，右手伸出兩指，輕輕一彈。“當”一聲脆響，“長蛇”頓時潰散，化爲千刀萬刃從天而下，彷彿一場劍雨。蠍尾本就不是一般的兵器，這樣的陣仗中，如果是凡人，哪怕是超神級修爲，恐怕也難逃凌遲之苦。可是柳生劍影，卻是氣定神閒，神態沉穩，雖是悠然一站，氣勢包納宇內，凜然藐視雕蟲之技。面對漫天殺機降下，他竟然雙足不移，身形側動橫斜，雖是毫釐之差，卻輕而易舉地避開了所有攻擊，彷彿柳絮隨風，看似無力可借，實則暗含宇宙妙理，每一個動作，都足以武修者一生參悟。劍聖周圍已經是散亂一地的刀光，可是自始至終，他微閉的雙目，卻不曾迷離。
面對超越神境的修爲，試探已成多餘，聖塔瑟拔空而起，極招應手而揚。“我祈求，祈求神賜予卑微的我卑微的憐憫。請用你的盾牌，保護我脆弱的胸膛！光明神的庇護之盾！”教皇雙手運化，眼前凝聚一團聖功，化爲一塊巨大的盾牌，刻畫着耀眼的十字架，彷彿小山一樣壓了下來。劍聖右手虛指，單純的輕輕一點，一點，點中極招的要害！“任何事物，招式，魔法或者鬥氣，都有致命的缺憾。缺憾，就是一擊即潰的所在。”柳生話音未落，盾牌遮天蓋地，已到眼前，周圍的蓮花池頓時被黑影籠罩。卻聽得“叮”一聲脆響，盾牌竟被彈指擊飛空中，光明力量被卸盡，向着四面八方擴散而去。而站在正下方的劍聖，卻是好發無傷。聖光彷彿鋒利的刀刃席捲周邊，蓮花荷葉全被貼着水面齊腰折斷，轟然而起的水波卷着芬芳的花瓣，好似一場暴雨沖刷周圍觀戰的人。劍聖微微側目，從不曾動容的臉居然露出了一絲惋惜，彎腰輕輕摸了一下腳邊一株端着的蓮莖：“自然之道，生，死。”話音一落，周圍的斷莖竟是紛紛再吐芬芳，眨眼之間又是滿目蔥蘢。
空中的聖塔瑟一把接過飛回的盾牌，銀鉤蠍尾從背後狠狠插入，沒至刀柄。而在盾牌正面，十字架圖案的中央探除了一柄神槍。不等劍聖起身，他推着盾牌直刺柳生劍影的後背，又是一招奪命而來。這一擊的威力遠勝先前，周圍的蓮花池接連驚爆，無數水柱同時應和，從四面八方襲向劍聖。不料柳生並未起身，左手微微擡起，翻掌，隔空輕輕向着水面一壓，竟是波濤退去，風平浪靜。而他右手反向背後，“當”的脆響聲中，聖槍光芒消散，恢復蠍尾的模樣，刀尖正被兩隻手指緊緊夾住，不得寸進。“嗯！不差。”劍聖輕描淡寫兩指一夾，聖塔瑟卻進退不得，只好猛然扭轉身形，帶動蠍尾旋轉，脫身後再次攻擊，劃過一道弧線改刺對手咽喉。豈料劍聖足下水潭彈起一顆水珠，擋下這一擊。又是一聲脆響，蠍尾震顫不止，立時脫手飛出。聖塔瑟一掌擊向水面，帶動身形扭轉，接住了空中的蠍尾。可是鐮刀之上水滴擊打的餘勁之強遠超他的估計，一口鮮血，臟腑差點兒移位。誰料在這樣的狀況下，拼着體內筋骨重傷的危險，聖塔瑟竟然再一次扭轉身形，一刀橫掃向劍聖！“嗯？勇悍。”劍聖微微一讚，擡指一點，消弭攻擊同時，讓對手貼着水面直向後滑去，一直到消失在衆人視線之中，只留一路摧敗的殘荷。
初次的交鋒，無數變化的招式，卻是最短短一瞬。觀戰的人只覺得自己的眼睛是那樣的跟不上節奏，如癡如醉之中猛然驚醒，發現決戰的一方居然被打出了戰局。而另一發腳下的水面卻連漣漪也無！“我的天哪！這就是劍聖！”“真的獨一無二的柳生劍影！好可怕！好可怕！”“你們……你們有誰看到劍氣了嗎？”“沒……沒……不會吧！他連劍氣都沒有使用啊！”“這就是柳生劍影的實力！不愧是最接近神的人！”……紛紛的議論，無不爲眼前之人的超凡而崇拜的五體投地。可是此刻，戰鬥纔剛剛開始。衆人身下的水池之中，猛然衝射出無數光芒。溫度之高，不僅讓隨着水波散落而下的花瓣化爲叢叢火焰，就連水面竟也因爲蒸發下降了不少。明白武鬥根本沒有機會，聖塔瑟決定使用魔法來一較高下了！
“天堂，粉飾虛僞的真相；地獄，掩蓋脆弱的真實。顛倒的世界，荒謬的真理，在我手中，末日審判！”教皇驚世之招，毫無預兆，頓時困住劍聖周身。光芒透體而過，饒是柳生劍影也不由動容。卻見劍聖右手雙指一伸，磅礴劍氣從指間直灌水下。頓時水面爲止一凝，隱隱浮現一個“劍”字，那些聖光居然倒卷而回。轟然巨響，在蓮花池的另一邊，聖塔瑟狼狽萬分的飛出了水面。“有趣有趣。”他擦去臉上的湖水道，“柳生劍影，在你的邏輯當中，劍的存在是爲什麼？”“護生。”劍聖語一落，翻掌側身，周身散出一股柔和劍意，本該灰飛煙滅的蓮花頓時被劍氣貫通所有葉脈，再一次恢復了生機。“呵呵，柳生劍影，多麼虛僞的劍。”聖塔瑟冷笑道，“你要救它們，何必殺它們？你可以殺我，卻不願殺它們。我們同樣都是生命，爲什麼有這樣的差別呢？還是說你的劍，只能享受高高在上的感覺，對一朵花，一片葉，報以神一樣的憐憫。而對人，尤其是實力強大的人，你無情啊！”說話之間，聖塔瑟已經開始運轉自身的魔力，光明魔法催動周圍火屬性的元素瘋狂流竄，在空中，在身下，形成連串的球形閃電，威力節節暴升。劍聖毫無動容道：“你，可救，卻不願被救。我也不能救你。”話音一落，周圍鋪天蓋地的雷電落下。劍聖步輕挪，手高舉，一道劍氣直入雲層，藍色的光芒映照十方。球形閃電本要落下，卻被這股劍形吸引，頓時依附其上，使得劍形放出耀眼的光彩。叮咚濺落的流水，晃盪着悠然的芬芳，搖曳的荷花，是隨風舞，還是隨風落，一切那般和諧，那般自然。紅綠色海洋之中的身影，每一次轉身，都好像讓周圍的景緻隨着他的身形扭曲。花與葉，水與風，一切可見的不可見的，此時都發生了亦幻亦真的形變，好像要融入劍聖身上一般。沒錯，是自然融入他，而非他融入自然。指天而起的劍光十方天下，聖塔瑟退無可退，蠍尾橫擋一招。“嘭”的一聲，劍氣穿過他的身軀從他的背後衝出，頓時血如雨下。
本以爲勝負落定，沒想到如此情況下，聖塔瑟將蠍尾一拋，吸納空中血氣。“柳生劍影，啊！”從來不屑於的世界一切，從來鄙夷着虛僞的人間，第一次，聖塔瑟有了生死不能做主的驚慌，以及被自己蔑視的人踩在腳下的痛苦，一聲怒喝，他竟是無明心火轟然引爆，轉而化爲瘋狂的自殺式攻擊。銀鉤蠍尾被主人鮮血補全缺憾，頓時邪光燦然，映射整片蓮花池閃爍出變化的魔幻光彩。與此同時，劍聖也踏出了步伐，穩健卻飄渺，徐緩又迅疾，不可名狀，矛盾非常，整個人好似脫離了這個空間，又好似融合在空間之內。只見他劍指虛引，指間三寸長短的劍形隱隱閃爍。聖塔瑟已經考慮不到自己的生死了，甚至不知道下一刻自己該做什麼。他被擊碎的“真理”之中，只剩下毀滅眼前一切的念頭。披散的長髮，滴血的鐮刀，他就像一隻只知殺戮的野獸，充血的雙目之中，只有吞噬對手。“聖極無形斬。”“光明，咆哮怒龍！”“輝煌之刀。”“仁慈殺戮，天使閃耀之劍！”……禁咒，高級魔法，鬥氣，禁忌詛咒，教廷能夠見到的一切攻擊，此時在闡提問道之中向着柳生建議狂轟濫炸而去。周圍觀戰的人哪裡見過這些，莫說其他人面如土色，兩股戰戰，就是我懷中的愛麗絲都有些瑟瑟發抖了。反觀柳生劍影，卻是水波動蓮華，凌波踏無漪，詮釋着劍之極意的真諦。極端的快，極端的準，極端的集中，極端的簡約，舉手投足之間，無有章法，不着痕跡，心隨意動，順其自然，劍聖之劍所過之處，無論魔法鬥氣，無論等級高低，無論攻擊防守，無論任何屬性，一招，化消得乾乾淨淨。隨着時間的推移，劍聖的身影漸漸接近對手了。
“可惡！”聖塔瑟惱然一怒，一手運動魔法，一手運動鬥氣，刀光與魔光兩相輝映，竟是威力加成，節節攀升！“鬥魔雙擊！”他雙手一揮，竟是雙手各自只出一半招式。雖是一半，但兩股能量中分整個蓮花池，向着劍聖撲上來。柳生步下橫挪，輕輕一側身，反手一斬，閃避其一，破碎其二。熟料，就在他應對這兩招的時候，聖塔瑟雙手各自剩下的半招卻是席捲而來！他正是要趁着劍聖閃避破招的那一刻，回氣不足的時候，破他的劍勢！如此算計，柳生劍影也不由眉宇一皺：“嗯！好心機！可惜，沒有用在正途！”劍聖騰空而起，雙手交錯胸前，運化兩道劍氣，狠狠斬出：“劍化無盡滅！”轟然巨響，水幕障隔一片迷濛，聖塔瑟放出的這兩團光球也逃不過破碎的命運。可是當霧氣散去，眼前卻是空無一人！“什麼！”教皇陡然一驚，蠍尾立時回身格擋，熟料已至身後的劍聖更快三分！一交接，劍氣透鐮刀而過，右手首先重創。再交接，左手格擋劍指，隨後負傷！聖塔瑟忍着劇痛，蠍尾燎起熊熊烈火鉤向柳生小腿，不料動作卻盡入對方掌握。柳生一把握住他右手咕咕冒血的手腕，向下一壓，擡腳側踏，將蠍尾的刀刃踩在了地上，最後側身撞肘釋放一陣劍罡，聖塔瑟在握不住兵器同時被震飛百米。“真理面前，你，可惡啊！”重傷累累的教皇此刻展現出了驚人的意志，似乎只要生命不息，就要血戰不止，怒喝一聲，再一次撲向了劍聖！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戰鬥呢！”璇兒使勁揉了揉眼睛，不只是怕眼前的情景不真實，還是怕錯漏了哪一個精彩細節，“在劍聖面前，聖塔瑟什麼也不是！”其餘衆女聽聞紛紛點頭。“不盡然哦。”我微微一笑，心中閃過一絲猶疑，“如果這樣，柳生劍影沒有出手的必要，更不會向我借闡提問道。這當中定然有玄機。柳生劍影如此拖延，我倒是期待了。”樓無痕好奇道：“可是道尊……”“咳咳咳。”我笑道，“鳳兒的老師，芳兒的師孃，叫我無常、凌風或者星芒都可以。”“好吧，星芒，嘻嘻。”她抿嘴笑道，“夫君連萬神劫都沒有出呢！”“萬神劫？這個世界從沒有人見過第二招的萬神劫！”蘭兒驚呼道，“難道劍聖居然準備用那一招！”冰兒萬分好奇地眨着大眼睛盯着樓無痕：“無痕姐姐，萬神劫是什麼？”“萬神劫啊！”樓無痕眼中充滿愛意的迷離看向池子中央的身影，“那是最完美的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