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X記》告訴我們: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禿頭的唐僧。
以此類推,放在何小北這裡大概就是:搞基的不一定是屁民,也有可能是牛逼哄哄的高富帥。
從歷史上講,中國古代皇帝裡十個好色九個基。這是一種階級風尚,是時尚,好像不搞基就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個皇帝似的。譬如慕容衝,譬如龍陽君。
哪怕不說歷史,我們也可以回顧一下陰間。這年頭就連封建迷信都沒能守住自己的節操,判人生死的陰間殿整得像家庭倫理喜劇一樣。譬如耶摩和閻羅。
或者我們不說人,說說動物。你可以看看牛頭和馬面,跨越種族的戀愛,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手指痠痛啦!
總之何小北自從下了陰間之後,遇見的全都是基佬,唯一性向不明的就是自家老闆。不過古人有句話叫做物以類聚,何小北認爲不能對自家老闆的性取向抱有太大的希望……
直男何小北表示無比寂寞無比空虛,全世界都不懂他的痛啊。
然而現在,即使身爲直男,何小北還是忍不住爲楚懷王和屈原之間的基情扼腕嘆息。他喵的,這就是典型的“你愛我的時候我不愛你,我愛你的時候你又不愛我”的套路。放在JJ上毫無疑問會被刷負至死,但是真實遇見的時候何小北竟莫明地生出一絲迷之感動。
被YY的主人公之一併沒有看出何小北內心的糾結,反而客氣地起身送客:“小友,信也看過了,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屈某就不多留了。”言下之意就是哪兒涼快回哪兒去,天要下雨孃要嫁人,你給我趕緊滾蛋。
何小北搓搓手,腆着臉故作羞澀地笑了:“討厭啦,人家都放棄工資來陪你了,怎麼能這麼快就趕人家走呢?”開玩笑啊,現在走了不是什麼都還沒搞明白嗎?褲子都脫了不能只看這個啊!
屈原嘴角抽搐:不是你自己死皮賴臉地要留下來的嗎?咦這個人怎麼回事,語氣好惡心啊。
何小北扭扭捏捏地偷瞄屈原:“你是不是真的只是個普通鬼魂啊?這兩年難道沒有說着鳥語的人來對你跪拜嗎?”其實何小北很想直白地告訴他:你TM就是棒子之神啊你造不造!你是個傳說啊你造不造!你可是差點就統一宇宙了你造不造?
大概屈原這裡並沒有村網通,所以對於何小北的話很是摸不着頭腦:“屈某並不認識會說鳥語的朋友,並且屈某也不會說鳥語。如同小友所見,屈某確實只是個普通鬼魂,沒有任何法力。小友,這邊請,恕不遠送。”言下之意就是你怎麼還不滾,老子的國語難道說得不夠清楚?
呵呵呵,既然士大夫如此嬌弱無力,就不要怪小的厚顏無恥了……
再次確認了屈原的無害性之後,何小北的慫人膽頓時粗壯了幾分:“士大夫我問個問題,你得先保證不打我。”
屈原:“……”還要不要臉啊?要是能夠說英語的話,屈原完全不介意F**C何小北一下。眼見何小北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屈原也只能重新坐回去,嘆氣說:“小友莫不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何小北身形一僵:媽蛋要不要這麼超直感?絕壁開掛了吧!
好在屈原並沒有在意何小北的反應,繼續自言自語道:“也罷也罷,小友有什麼想問的權且問出來吧。屈某與小友有緣,自然坦誠相告,又何來打你的說法?”
話不能說太滿啊。何小北清清嗓子,義正言辭:“平心而論,我並不是個八卦的人。接下來這個問題不是我自己要問的,而是天下蒼生要我問的。以服務人民爲榮,所以你不需要太崇拜我,你可以叫我紅領巾。現在,紅領巾問你……”何小北心虛地停頓了一下:“你和那個楚懷王,是不是有點不可告人的事兒啊?”
屈原面色一暗,拂袖而起:“小友這是什麼說法?胡言亂語!不知小友是從哪裡聽得這污言穢語,君君臣臣天罡倫常,哪裡會有那些、那些不可告人的事情!”末了屈原又憤恨地補充一句:“你真邪惡!”
屈原激動,想不到何小北比他還要激動:“我只問你們兩個有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小秘密而已,又沒說你們兩個有基情?再說了,不可告人怎麼了?怎!麼!了!你想到哪裡去了!”
屈原:“……”
何小北一臉正直:“你真邪惡!”
話音未落,門外響起清脆的敲門聲,以及一陣渾厚低沉的男人聲音:“能麻煩開個門嗎?”
“哪家的熊孩子?”何小北正忙着和屈原比賽誰更邪惡,順口就鳩佔鵲巢地回答:“大晚上的回家喝奶去,大人說話插什麼嘴?當心以後變基佬!”
門外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我就是那個和屈原有不可告人秘密的楚懷王熊槐啊。”
何小北:“……”
屈原撣了撣袖子,感嘆道:“……這次總算不至於還是我沉默了。”
言罷,屈原起身去開門,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孔武有力身高體壯的漢子。雖不見多麼英俊,但勝在面目開闊不怒自威。那人三兩步走到桌邊自行坐下,又反客爲主地給自己倒了杯清茶。
所以說!何小北臉上一陣抽搐:果然現世報來得快,背後說人容易被打臉啊!
簡陋的忘川居里也許是第一次這麼熱鬧。要是葉如是知道自己的員工因爲聽八卦被抓了個現行,不知道會作何感想。而這個被抓現行的員工似乎CPU運轉不過來,整個人處在當機的狀態。
何小北先是愣了一愣:媽蛋這裡居然還有茶!老子腫麼到現在連口茶葉沫子都沒喝到?!
然後何小北又愣了一愣:這就是楚懷王?和想象中不一樣啊,麻麻歷史書又在騙人了!
最後何小北再次愣了一愣:咦咦他剛纔是不是說了什麼我不該聽到的東西!他是不是無意間承認了神馬!
房間裡一時沉默下來,何小北和熊槐大眼瞪小眼,氣氛頗爲古怪。屈原咳了一聲,面無表情地也給自己倒了杯茶,和熊槐寒暄道:“在門外站了多長時間?爲什麼不進來?”
熊槐慢悠悠移開視線,漫不經心地呷了口茶:“不是惦記着你難得有客人拜訪嘛,不想打擾了你的興致,就稍微聽了那麼一會兒。很是有趣,這位小友一語驚人。”
作爲三人之中唯一一個無茶可喝的人,何小北看看屈原,又看看熊槐。爲了順從羣衆,何小北決定給自己也倒杯茶,結果很悲傷地發現茶壺空了,真的只剩下茶葉沫子。捧着空杯子面帶憂傷的何小北艱難地迴應着熊槐:“不敢當不敢當。大王您就當我嘴賤,我回去一定自抽巴掌!”妹的,熊槐可不是屈原這種拿筆桿子的貨。肉搏起來的話,三個何小北恐怕都不夠人家熱身的。
熊槐一手把玩着杯子,看都不看何小北:“何必等到回去呢,現在就可以自抽巴掌。嘴賤是病,得治。”
臥槽!何小北握着杯子的手一抖,心裡暗罵:死基佬要不要這麼狠!你造不造我老闆是誰?說出來嚇死你哦!啊不對,嚇得你魂飛魄散哦!
見何小北沒有動彈,熊槐放下杯子:“怎麼不抽?需要給你示範一下嗎?”
何小北:“……”大王您的人設不對啊!你的惻隱之心呢?你的憂國憂民呢?動不動就讓別人自抽巴掌是你的口頭禪嗎?累覺不愛的何小北蛋痛地看向屈原: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
屈原也不知看懂了沒,聳聳肩不置可否。何小北的心一下子碎成了老壇酸菜,酸爽無比。就在何小北快要酸爽致死的時候,屈原站起身施施然道:“還是我送小友出去吧,在我這裡耗費了小半日,勞煩小友了。”
MD這是哪裡來的天使!何小北淚流滿面:士大夫我再也不說你是基佬了!我要把你捧在手心上靜靜地觀賞啊士大夫!
何小北跟隨着屈原,同手同腳且僵硬地走到門口。就在他一隻腳快要踏出忘川居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熊槐淡淡出聲:“不許去。”話雖然說的雲淡風輕,但是何小北的鼻子隱隱嗅出了危險的味道。媽蛋,攻君的控制慾覺醒了嗎?炮灰雷達提示:你有生命危險要小心防範哦~~
何小北怒摔:這是老子能防範的嗎?!
走在最前的屈原反倒像個沒事兒人一樣不以爲然:“若我偏要去呢?”
熊槐騰地一聲站起身,慢悠悠地向兩人走近:“那我就跟你一起去唄。”
雅蠛蝶!何小北內心捶大腿:士大夫請留步啊!我一個人也可以出去的,您留步啊!那個什麼熊槐,絕對不要讓他送我啊,雅蠛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