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何小北, 職業是送快遞。我的老闆叫葉如是,帥人一臉一臉的。現在,我正就職於一個名叫“X豐”的公司。括弧笑:這是一個只有兩個人的公司。聽起來是不是很呵呵噠?
當然, 人數並不代表什麼。我們的公司很叼, 天上地上沒有人敢拒收老闆的快遞。天庭ISO9902特別認證、神鬼兩界專屬快遞公司!不要998!不要98!超值低價, 你動心了嗎?
啊, 說們這裡你一定要問了:爲什麼你們這麼叼?
而我一定會冷豔高貴地回答你:因爲我們老闆戰鬥力破錶啊騷年。如果一定要用通俗易懂的說法來, 普通神仙的戰鬥力可以比成一顆六味地黃丸;而老闆的戰鬥力TMD就是十全十美大補丹!這並不說明沒有神仙打得過我們老闆,但至少說明大部分神仙都打不過我們老闆!
不,我並沒有想貶低老闆, 也沒有嫉妒他那一身形狀優美、充滿爆發力但只會在牀上發威的肌肉。你們不要造謠,畢竟我每天還要被老闆操練, 某個地方早已不堪重負!
今天, 我和老闆一起去給北方北極中天紫薇大帝送快遞。他住在大羅天闕紫薇星宮。這個名字是不是聽起來就很邪魅狂狷?沒錯, 紫薇大帝他住在紫薇星宮,放在一個句子裡有沒有感受到微妙的窮搖氣息?
我猜你是有的, 因爲我也有。我實在不想去給那個什麼紫薇大帝送快遞,因爲他的名字雖然聽起來很邪魅狂狷但是又很娘。我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娘娘腔,物以類聚,我不能這麼墮落下去了,不然遲早有一天我也會變成一個娘娘腔。我跟老闆進行了嚴肅的抗議, 說我寧願去給如萍大帝送快遞, 都不願意去紫薇大帝那裡。老闆問我爲什麼, 我告訴他我討厭古裝劇。
然後老闆問我那天不是還給東華大帝送過快遞嗎?
然後我就被打了屁屁, 老闆說我又在驢他。這不怪我, 我不知道陰間也會看窮搖。如果陰間能夠不這麼趕追人間界,誰能聽出來我是在驢他?
但是最後我還是去了。沒錯你們又猜對了, 是老闆逼迫的。今天早上我從牀上爬起來,用兩個枕頭把他的頭砸進了牀頭櫃裡。嗯,說到這裡你們也許又要問了:爲什麼我要把老闆的頭砸進牀頭櫃裡?
當然是因爲我昨天晚上差點踢碎了他的蛋所以他惱羞成怒,用他的黃瓜好好地問候了我的菊花!這種戰爭總是會在夜幕時分降臨,有時候我在上,有時候我在下。但無論我在上在下,我的菊花永遠都是被使用的那個。當然,因爲老闆技術比較好,所以我一般也不會太過反抗。畢竟我如果反抗過頭,這樣的問候情節很有可能發展成強X情節。強X在人間會被扭送到人民公僕那裡,但在陰間,耶摩他們只會把我綁起來、然後召喚我們老闆來做一些讓人蛋疼菊緊的事情。
我一點都不喜歡自己有一天被天庭《知音相伴》雜誌作爲封面,這在我的認知裡和人間某一本雜誌是異曲同工的玩意兒。首先,我不是棄婦;其次,我也不是寡婦;最後,我壓根兒就不是個婦。什麼時候連男鬼門前都這麼多是非了?
總之,真人版是很可恥的。而真人版會被選爲婦女雜誌的封面,這一點更可恥。我知道那一期雜誌被老闆臨時買斷,但是黑心的出版商竟然加印了珍藏版。等我和老闆一起看到的時候,我們老闆已經成了無數仙女魔女爲之羞澀的大衆男神,而同一張畫面上的我則被無情地打了個叉。
強調一遍:我可是個直男。
話題有點遠了,我們繼續回到紫薇大帝的問題上。說要給紫薇大帝送快遞,其實也就是御個風耍耍帥然後拿回執單的過程。這種事情我們老闆自然很得心應手,而且我覺得他自己做起來會比帶上我還要快一點。所以我不知道他爲什麼一定要帶上我。後來我猜到了原因,一定是因爲老闆智商不夠怕自己對付不了他們。
沒錯,我們老闆雖然武力值逆天,但是智商不夠。這話是耶摩告訴我的,我雖然沒有理由相信他,但也沒有理由不相信他。而且他還用了他們家閻羅的拿手菜做了擔保。我知道他暗戀閻羅暗戀了幾千年,所以相信地很爽快。另外一提,我有一次看到了他們倆的溫泉PLAY,但沒有機會去嘲笑。畢竟我那時也正被老闆壓住、PLAY進行中。
耶摩告訴我之後,我就相信了這樣一句話:人無完人。老闆長得帥身材好武功高,但智商不給力。造物主果然還是公平的。
老闆御着風,人模狗樣地站在我身邊,就好像昨天晚上不斷頂頂頂的人不是他一樣。周圍的東西颼颼地掠至身後,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我知道是老闆爲我設了屏障,每一次都是這樣。如果是我一個人出去的話,他就會把菩提珠反覆檢查好幾遍。確認我不會被傳送到身奇怪的地方。我心說這又不是小X當的傳送門,每次他抱着我種草莓怕我第二天一去不回的時候,我就恨不得把珠子摔他臉上。
但是現在的我摸了摸脖子上還有些發紅的印子,想起他間或秦壽、間或神情、間或欠揍的臉,不知道怎麼地竟然驚世駭俗地被感動了!因爲他那張臉,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用最真實的表情望着我。就算他一臉急色的時候一點都不霸氣側漏,我也還是覺得這樣很好。
比如現在我不用側過臉去看他,也知道他現在一定是一副精英MODE,不知道又要騙走多少妹紙的芳心。而我再也不用看着他的後背,在他背上畫小人了。我記得有一次,我畫着畫着,他就吐了血。從那時我就知道,雖然老闆沒什麼勁敵,但總還是有的。
以前他站在我身前,說可以保護我。現在我站在他身邊,因爲我也想保護他。
我是個男人,或者說,是個男鬼。我不能生活在他的羽翼下心安理得,因爲我和他互相平等。耶摩曾經不懷好意地問我怎麼會由此覺悟,我糊了他一袖子的口水,順便讓閻羅不要給他開門。
“小北。”
我正有感而發、沉浸在深沉的感動之中時,忽然聽見了老闆的聲音。大約是因爲心裡面正想着他這個人,分不清到底是幻覺還是現實,所以一時沒有察覺。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個不要臉的已經攬了我的腰伏在我脖頸間了。
我面無表情地看着面前仙氣繚繞的“紫微垣”三個大字。啊,原來是“紫微”而不是“紫薇”。窮搖奶奶我果然還是誤解您了。您果然還是做不到棒子國那麼喪心病狂。
個流氓,這麼點時間都忍不住!我沒忍住擰了一下我們老闆的腰:“老闆你這是性·騷擾。而且還有礙天庭風氣呢。”
我們老闆果然不愧是不要臉皮的,舔了我鎖骨一口之後還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我騷擾你又不是一兩天了。”
我已經決定今天不能……了,因爲耶摩說這樣缺乏創意。但這次我真的很想……一次。於是——
……
唉,老闆不要臉,做員工的臉也都被丟盡了。我深情地看着迎面而來的幾個妹紙,老闆深情地看着我脖子間的紅草莓。等妹紙走了之後,我就深情不起來啦。
大殿內紫微大帝很是飄逸出塵,他隨手簽了回執單,笑意吟吟地看着我和老闆:“我怎麼覺得你們兩個,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呢?前幾日在二郎真君那裡看見你們的時候,不還是一個嘰嘰喳喳、一個不言不語的嗎?怎麼今日全都不言不語了?”
我微嘆口氣:“沒辦法啊,誰讓我們小本生意不賺錢,貧賤夫妻百事哀!”
我瞅見紫微大帝一臉驚恐,隨後小心翼翼地問起老闆:“你這個……祿存那日告訴我叫什麼來着……想起來了,你這個基友今天莫不是撞了邪吧?”說着似乎還要祭出法器爲我驅魔。
我謝你一臉!
然後我就看見老闆一臉無奈:“我也不知道啊,昨天晚上突然說要和我玩一次角色扮演。說要扮演兩個彼此相愛但是遭遇阻攔、歷經千難萬險後又發現一方命不久矣、然後另一方感天動地把人救了回來、最後和和睦睦生活在一起的平淡的兩個人。一下子這麼複雜,我也是蠻累的。”
媽蛋!我撕開面無表情的臉撲上去:“劇透一時爽,全家火葬場!而且你昨晚上累,不是因爲要我和你大戰三百回合才肯答應這個遊戲嗎?”這麼輕易就說出來,是做好了被我開墾新天地的準備嗎?
最後我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出來紫微垣的,只記得紫微大帝笑吟吟地抿了口茶,道:“年輕甚好、年輕甚好啊!”
回到家裡,我第一件事就是忙着脫鞋子。老闆很是不解問我要做什麼,我理所當然地回答他:“撕腳皮給你做飯啊,誰讓你這麼不配合!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順便加快撕腳皮的速度。
老闆突然就笑了,埋首在他那個快遞堆裡,竟然還不忘調戲我:“我還是比較喜歡你用口水,記得要舔乾淨啊。”
我丟了一隻鞋子想砸他。意料之中的,沒砸到。
還能不能愉快地一起生活啦?!
XX年後。
萬萬沒想到,我還是和他生活在一起。我想,那一天的角色扮演,有一句話也許還沒說明白。
我不僅想保護他,就像他保護我一樣。我還想和他在一起,就算他的名字一點都不邪魅狂狷,就算他偷偷看人間苦情頻道,就算他經常埋在快遞堆裡不搭理我,就算他吃完飯永遠想不起來要洗碗也不會來幫我洗碗一樣。
我還是想和他在一起,這是我最沒有想到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