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回

四十一回

席幕天毫不客氣甩開Jennifer的糾纏:“Jennifer,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另外,我不得提醒你,不要找我太太的麻煩,不然,相信我,你會得不償失。”

席幕天的語氣冰冷非常,彷彿一通冰水澆下來,瞬間就澆熄了Jennifer的,,滿腔熱情,Jennifer眸光閃過強烈的嫉妒和不甘,叫住已經走到門邊的席幕天:

“riza如果你現在走,這個項目的批文就黃了,席氏扛得住這麼大損失嗎?即便抗住了,恐怕也傷筋動骨,爲了那個女人,這才真是得不償失,我不相信你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男人,我太瞭解你,所以與其出了這個門後悔,不如現在我們鴛夢重溫。”

“鴛夢重溫?”席幕天笑了:“Jennifer你的中文還是學的不夠地道,我和你過去勉強只能算炮友,純粹的生理髮泄,鴛夢這詞兒太乾淨,不適合用在你身上,還有,我的確愛江山不愛美人,可子衿不是美人,她是我太太,哪怕損失了席氏的半壁江山,能討得她的歡心,也頗爲值得,你說呢?”

直到門闔上,Jennifer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剛纔的riza竟然比以往任何時候,更帥,更有魅力。

席幕天進了家才發現,本來好好躺在牀上睡覺的小妻子不見了,他皺着眉,掉頭去了醫院,卻正好和失魂落魄的夏子衿擦身而過,他前腳剛進電梯,夏子衿後腳從另外一部電梯裡出來。

夏子衿彷彿一個被抽走靈魂的布偶,在街邊緩慢遊蕩,毫無目的性,實際上,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彷彿哪裡都不是她該去的地方,以前還有孤兒院,現在連孤兒院都沒了,那些童年的記憶,涌進腦海卻又瞬間沙化,只剩下一片荒涼,毫無希望的荒涼。

在她身後,還有更失魂落魄的人,榮飛麟,從記事起,榮飛麟就沒見過母親,父親說母親死了,即便死了,何至於家裡連張照片都沒有,後來飛麟在姐姐飛鸞哪裡看到過一張有些發黃的照片,飛鸞說那是母親。

照片裡的女人慈祥溫柔的笑着,榮飛麟那時候已經十歲,從那時候起,榮飛麟腦海中母親的形象就定格在那個溫柔慈祥的女人身上,從來不知道,那個被他認爲母親的女人始終活着,而且,子衿……

如果裡面那個女人是榮太太,是飛鸞和他的母親,那麼子衿難道是他的親妹妹?

榮飛麟比夏子衿受的衝擊更大,他喜歡上,愛上,甚至不擇手段去搶去爭的子衿,最終是他的妹妹,親妹妹,他們血管裡留着一樣的血,他的愛算什麼,?禁忌?這些不堪的字眼兒,賦予他對子衿的感情上,飛麟難以接受。

榮飛麟忽然有個瘋狂的念頭,幾步追上子衿伸手就抓住她:“子衿,我們走!我們去國外,永遠不要回來了……”

他的語氣熱切卻狂亂,夏子衿定定看着他好半天,掙開他的鉗制,毫不客氣的道:“榮飛麟你有病!”說着點點頭:“你真有病,你想去天涯海角,都隨你自己,非拉着我幹嘛?我和你沒關係,一丁點兒關係也沒有,你能不能別跟着我了,我煩死了,煩死了……”

她臉上的厭惡,幾乎燙到了榮飛麟的手,他下意識鬆開她,夏子衿飛快逃離他,直接坐上路邊一輛出租走了。

席幕天步履匆匆,經過護理站,夏淑嫺的特護說:“席總,席太太剛下去”

席幕天一愣,轉身就往電梯間跑,跑到下,哪有子衿的影子,拿着手機撥了出去,和剛纔一樣沒人接,席幕天又開始發短信,發了不知幾個短信出去,又開始打電話,這次卻直接關機了。

席幕天一擡頭就看見臉色難看的榮飛麟,席幕天過去一把揪住他:

“榮飛麟,你到底要怎麼樣?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背後搞得那些下三濫的小動作,值班經理說你帶着女人剛纔進了會館,是不是子衿?你讓她看了什麼?”

榮飛麟望着他,諷刺的笑了笑:“席幕天,你怕什麼?心裡要是沒鬼,你怕什麼?我讓子衿看的都是事實……”

席幕天一拳打了過去,榮飛麟一個踉蹌,險些摔在地上,直起腰抹了抹嘴角,就是這個男人,搶了子衿,還不知道珍惜她,榮飛麟恨上來,握起拳頭,一拳回了過來……

榮宏盛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兩人互不相讓,彷彿兩頭毫無理智的雄性動物一樣,扭打在一起,皺着眉,大喝一聲:

“幕天,飛麟,你們這是幹什麼?”

兩人被他一喝,倒是都住了手,榮飛麟衝過來:“爸您告訴我,裡面那個女人和我沒關係?我和子衿不是兄妹,您告訴我啊,快告訴我……“

席幕天一驚,一把拽住榮飛麟,幾乎目眥欲裂:

“子衿呢?子衿知道了這些?我問你子衿呢?她去哪兒了?”

榮飛麟甩開他:

“你不和你的混血美女鬼混,找她幹嘛?”

榮宏盛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飛麟,剛纔我和淑嫺說的話,你和子衿都聽見了?”

榮飛麟彷彿沒聽見他的話一樣,就是執着的問着:

“我和子衿不是兄妹?我和裡面那個女人沒關係?爸您告訴我,是不是……”

榮宏盛嘆了口氣,決定直接告訴他:

“淑嫺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但子衿確是我的女兒,你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席幕天這時候也把事情完整串了起來,估計前面Jennifer找過子衿,以Jennifer的狡猾和心計,誤導傻傻的子衿,簡直輕而易舉,自己這段時間太忙,冷落了子衿,她又懷着孩子情緒不穩,本來就愛胡思亂想。

今天晚上自己前腳出來,她後腳就跟了出來,還有唯恐天不亂的飛麟,直接帶她進了會館,會館是榮氏旗下的,飛麟想幹什麼輕而易舉,他和Jennifer在包廂裡發生的一切,如果子衿看到,一定會誤會,難過了,以子衿的性格肯定會來醫院找院長媽媽,卻正好碰上容宏盛,她的身世終於揭開,卻在這個最不恰當的時候。

可是她去哪兒了,她身子本來就不好,還懷着孩子,席幕天抓住榮飛麟的脖領子,差點把他整個提起來,咬牙切齒的道:“你還不說,子衿去哪兒了?她已經懷孕了,如果有閃失,榮飛麟,信不信我殺了你。”

“剛纔在地鐵站那邊,她打車走了,她不讓我跟着她,她說讓我別煩她……”

榮飛麟頗爲落寞的開口,席幕天放開他,開車就走了,可找了整整一夜,到天亮的時候,也毫無所獲,夏子衿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最終也沒瞞過夏淑嫺,畢竟夏淑嫺算最瞭解子衿的一個人。

夏淑嫺本來也和席幕天一個想法,暫時隱瞞住夏子衿的身世,畢竟子衿敏感而脆弱,可事情往往就這樣,你越想隱瞞越瞞不住,人生沒有永遠的秘密,或早或晚都會真相大白,只是卻在一個最不恰當的時機。

胡麥扶着夏淑嫺站在孤兒院後面的山坡上,夏淑嫺指了指上面:

“那上面有個小山洞,子衿小時候受了委屈,都喜歡縮在裡面一整天……”

席幕天沒聽她說完,已經順着小山坡爬了上去,是個緩坡,不很陡峭,山洞也不算太隱蔽,就在山路邊上,席幕天沒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子衿的確來過,席幕天找到了她的絲巾,可人卻沒有。

席幕天急的腦袋裡面嗡嗡直響,子衿要是執拗起來,真能躲他一輩子,這一點和她母親真有點像,可夏淑嫺當初是心灰意冷的離開,而自己這邊卻是實打實的誤會。

席幕天決定,以後去哪兒都帶着她,就不能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之內,但前提是得找到她。

到了下午兩點,因爲子衿開了手機,衛星定位直接定到她的位置,就在這片山裡的東南方,具體位置無法確定。

這片山只開發了一半,靠近孤兒院這邊還沒有開發,海拔高,也沒有正經山路,不過卻備受登山驢友的追捧,每年總有幾起遇險救援事件,何況子衿,平常連運動都懶的丫頭,又沒帶任何登山工具,不用說,肯定是怕他找到,自己瞎跑進山的。

席幕天跟着救援隊,進山尋找,半道上遇上一個自發組織的驢友團,說中午的時候在東北邊的山路上見過子衿。

席幕天又跟着救援隊直接去了東北邊,沿着山路找,到了下午四點天就變了,剛纔還陽光明媚,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開始雷電交加,大雨傾盆而下。

救援隊原地休息避雨,席幕天不顧隊長的勸阻,冒着雨,繼續順着山路往上找,越往上走,雨越大,溫度越低,雨水打在他臉上,寒氣逼人,卻怎麼也寒不過席幕天的心。

他現在後悔了,悔的腸子都青了,明明知道子衿的性子,也沒提前和她解釋清楚,後悔爲了生意,冷落了她,後悔,晚上出去見了Jennifer,他有太多後悔,現在席幕天終於明白,沒有子衿,他事業做得再大,也毫無意義,再多的金錢都比不過小妻子一個溫柔羞澀的笑意。

“子衿,你在哪兒?子衿,你應我一聲……子衿,求求你……”

席幕天的聲音嘶啞難聽,帶着恐懼和脆弱,哪還是那個高高在上,萬事盡在手中的席氏總裁。

天徹底黑了下來,在席幕天幾乎要絕望的時候,才恍惚聽見了子衿的聲音:

“席幕天……席幕天……”

聲音纖細柔弱隱隱約約,席幕天精神一震,入了夜的山裡,一片漆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可席幕天還是在一個小小的山洞裡,找到了子衿。

他手裡的電筒照過去,看到子衿渾身發抖的縮在哪裡的時候,席幕天心裡始終緊繃的那根弦頓時一鬆,險些癱軟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沒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飄走,不喜歡的可以不看的!省的被我潑出的狗血濺一身,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