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大哥眼見嶽七毫不費力的打到兩個手下後,拿槍手心中忽然流出了汗水。
他用力的握了握槍柄,一擡手把槍頂在燕羞花的腦門,帶着恐懼的顫音:“你、你閃開,要不然老子一槍崩了她!”
嶽七皺了皺眉頭,不屑的望着面前這個讓自己深感討厭的光頭。
他收斂了笑容,臉色頓時冰冷。
他緩緩的走了一步,低低的說:“你要是敢傷了她,我會讓你和你的背後指使人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他頓了頓,接着寒聲說道:“當然也包括你的家人!”
看着嶽七眼中冒出的精光,西門大哥臉色蠟黃,豆大的汗珠順着鬢角流下臉頰,滴落到懷中燕羞花的肩頭,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我再說一遍,放開她。”
西門大哥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努力的想自己平靜下來,他也不知道眼前這個平凡的年輕人怎麼會帶給他一種墜入冰窟的感覺。
“你、是誰?你可知道我又是誰?”他用槍指着燕羞花的手隨着心中的恐懼微微發顫。
嶽七此時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散發着奪人魂魄的寒光。
他緊盯着西門大哥一字一句的說:“我不管你是誰,我只是想你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不要妄想挑戰它,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會在你扣動扳機之前送你上路。”
“我……不信。”西門大哥因爲有人質在手中,還想試着掙扎一下。
“那麼,輸的肯定是你!”
看着緩緩逼過來的嶽七,西門大哥感覺自己就快要崩潰了,他狠勁的拿着槍死死的壓住燕羞花的腦門,眼中帶着絕望。
就在這時,一輛輛甲殼蟲帶着風聲拐入衚衕。
隨着刺耳的剎車聲,車窗伸出一顆粗大的腦袋,對着西門大哥大叫:“大哥快上車,黃毛阿四他們呢?”
這個人正是剛出去找車的豬頭。
看着這輛車駛過來,嶽七臉色一變,停下了腳步。
西門大哥卻是大喜,他陰陰的笑了笑:“嘿嘿……小子,識相的你就躲開,要不然我真他媽的開槍了,嘖嘖,打碎了這麼漂亮的腦袋,老子即便是馬上死了也值得了!”
他說着拿槍對着燕羞花的腦門,身子慢慢的繞過擋在眼前的嶽七,精神高度集中,就連懷裡的燕羞花悄悄的扔下了什麼東西他也沒有注意。
西門大哥走到甲殼蟲車門前,身子朝後的拖着燕羞花退進車裡後,這才長吐了一口氣。
“嘿嘿……”他獰笑了幾聲,然後對着嶽七扣動了扳機。
“不要!……”燕羞花絕望的喊了一聲。
隨着周圍人的尖叫和清脆的槍響,嶽七身子猛地撲到在地。
“媽的!愣着幹嘛?開車,快!”西門大哥聲嘶力竭的衝着同樣驚呆的豬頭喊。
柳親親雙手捂臉的一聲尖叫,慢慢的蹲坐在了地下。
嶽七隨着槍響了後,身子猛地撲倒在地借勢躲開子彈,然後在地上滾了一下,伸手抓起燕羞花扔下的車鑰匙,一個鯉魚打挺噌的一聲站起,對着快速倒行的甲殼蟲就跟了出去。
甲殼蟲雖然車型較小,但是機動能力倒是頗爲強悍。
此時還沒有到下班時間,所以路上的車輛相對較少,再加上豬頭看似很熟練的操作,甲殼蟲竟行駛上大道後,在幾秒鐘的時間就被提到了時速80公里。
嶽七提氣加速狂奔到停車場,打開燕羞花的蘭博基尼車門,咣的一聲關門的同時點火啓動。
蘭博基尼前輪尚在轉向,沉悶有力的消音器就發出吼吼的怪叫,一個180度的大轉向,後輪就已開始高速運轉,高速運轉下的輪胎與地面相摩擦,燃起了陣陣青煙。
嶽七還沒完全調整好方向盤,油門就已經快要踩到了底,檔位也掛到了最高檔,然後在看車工作人員的大喊還沒有交費聲中,猛地鬆開離合,蘭博基尼利箭一般嘶吼着躥了出去。
“大哥,黃毛阿四他們呢?”豬頭一邊駕駛着車子,一邊頭也不回的問坐在後面的西門大哥。
西門大哥陰着臉的看了看後面,看見嶽七並沒有追上來,這才心有餘悸的說:“嗯……他們出事了,現在先不管他們了,先把這個妞帶回去再說。”
燕羞花被西門大哥用手臂死死的壓在駕駛座上,她驚魂未定的看着西門大哥顫聲問:“你開槍打死了他……嗚嗚……”
西門絲毫不理會她的心傷,只是獰笑着說:“擋我者死,活該。”
“你們是誰?爲什麼要綁架我?”
“我們是誰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對我們很有價值,哪怕是我們再損失兩個弟兄,但是隻要抓住你,這一切就足夠了。”
燕羞花用力咬着嘴脣,一臉的茫然,臉上帶着不解和悲痛。
按說自己纔來到明珠僅僅兩天,根本沒有機會惹到任何人啊,可爲什麼……
唯一的解釋他們這樣做就是已經明白了自己身份的特殊,之所以不遺餘力的來綁架,就是想利用自己達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比方脅迫當局……
如果自己在明珠演唱會期間有什麼意外的話,那麼受損的的就不僅僅的自己所在的天賜娛樂公司了,還有可能關係到國家。
因爲這次演唱會,不但包括了三地兩岸的歌手,更有來自日韓歐美的當紅歌星。
其中不乏有別有用心者,要是利用自己做出一些有損國家的事的話,那麼影響就不是一般的壞了,再說今日一旦落入賊手,還想荷出淤泥而不染嗎?
燕羞花越想越心裡就越怕,又因爲嶽七生死未卜,在情急之下血涌上頭,眼睛一閉竟然暈了過去,身子軟軟的癱倒在座椅上。
開車的豬頭從車內後反光鏡裡看見燕羞花倒在座椅上,連忙提醒回頭觀察車後動靜的西門大哥一聲:“大哥,這妞暈過去了。”
西門大哥一驚回頭,他拿手探了下燕羞花的鼻息:“不要緊,媽的,集中精神開你的車,後面有我。”
豬頭哦了一聲,甲殼蟲的速度明顯的加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燕羞花隨着車子的顛簸,逐漸清醒了過來。
她偷偷的睜開眼從車內往外看去,道路兩旁不斷掠過一顆顆高大的白楊,同時因爲感受到車子在行駛中越來越不平穩,就猜到這時候車子可能駛出市中心來到郊區地帶了。
西門大哥並沒有注意到燕羞花已經醒來,猶自沉浸在成功綁架燕羞花的喜悅中,這次行動雖然損失了兩個兄弟,但是目的以達到,結局還是讓他非常滿意的。
他低頭看望一眼斜躺在座椅上昏睡的燕羞花。
因爲角度關係,西門大哥的位置恰巧可以看到燕羞花白皙的脖子,和暴露在空氣中的雪白小腿。
他tian了tian乾枯的嘴脣,心裡突然就燥熱起來,臉上慢慢的浮起一絲**的笑容,然後一隻手慢慢的朝着燕羞花的脖子下面伸了過去……
“這樣不好吧……”
他的手剛接觸到燕羞花的胸衣,就聽見前面開車的豬頭小聲提醒。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開你的車。”西門大哥惡狠狠的對着豬頭喊。
“哦……”豬頭縮了縮脖子……
嶽七情急之下快速把車調入大道,幾乎在一秒鐘內車速就被提到50公里,正要一腳把油門踩到底,力圖去追上那輛載有燕羞花的甲殼蟲的時候……
……忽然一個人影呈大字型擋在車前。
狠狠的一使剎車,蘭博基尼輕顫了一下,吱得一聲前面一頓就停了下來。
“混蛋……”
嶽七破口大罵的同時猛的一打方向盤,準備繞過這個冒失出現在車前的人時,卻發現那個擋住自己的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和自己頗不對眼的李添秀。
嶽七猛地一拍方向盤,嘴裡嘟囔了一句:“掃把星!”接着對自己開門坐在副駕駛上的李添秀惡狠狠的說:“老子現在有急事,沒空和你玩,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
李添秀正在因爲自己的甲殼蟲被盜而着急萬分的時候,忽然看見箭一般躥出的嶽七跳進一輛停着的汽車中,興奮的她趕忙緊跑幾步攔住他,她剛想告訴嶽七說自己的車被偷了,沒想到卻聽見他這樣說。
李添秀愣了一下,接着臉色發白的咬住嘴脣,眼裡頓時就浮上了一層水霧。
她轉過頭硬硬的控制着眼淚,衝動之下推門就想下去。
好,你敢這樣對我!我會讓你後悔的!她強忍着奪眶欲出的淚水轉回頭看着嶽七心裡大喊。
可當她看見冷着臉等她下車的嶽七臉上一副着急的樣子時,心中忽而改變了注意。
她強忍着委屈衝着嶽七嚷道:“我知道你很討厭我,可我今天就是不下去了,有本事你把我踢下去!”
嶽七冷冷的看着她,李添秀毫不妥協的同樣恨恨的回瞪他。
兩個人都不說話,時間在這幾秒鐘好像凝固了一樣。
嶽七搖了搖頭,左腳離合器一鬆、右腳一給油,輕聲說:“紮好安全帶。”
話音未落,蘭博基尼呼嘯着箭一般射了出去。
李添秀默默的紮好安全帶,偷眼望了一下冷着臉開車的嶽七,後者正聚精會神的不停的超車。
她小心翼翼的問:“你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啊?你怎麼會有這種車子開?”
嶽七猛地一打方向盤,超過一輛前方的車,臉上依舊不帶絲毫表情的回答:“我朋友的車子,她剛剛被歹徒給劫持了,我正想跟上去救她,如果沒有你攔車的話……哼!”
李添秀一聽這話,頓時驚得張大了嘴巴,滿臉不信的說:“你朋友是誰?在白天……在這兒被劫持了?”
她有心說幾句不信的話來反駁嶽七,可看着嶽七一臉的着急,卻又什麼話都不敢說了,她也覺得可能是因爲自己冒昧的出現,從而耽誤了嶽七的正事。
所以在說完這句話後,就再也不開口了,只是滿臉內疚的直直望着前方。
蘭博基尼以恐怖的速度在街道上行駛並不斷的超車。
有好幾次在超車的時候,竟然和迎面開來的車輛堪堪的擦身而過,李添秀心跳的都差點蹦出胸口,後來她只得下意識的雙手死死的抓着座椅,大張着口卻又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索性閉上了眼睛再也不敢睜開。
此時的嶽七格外冷靜,雙手靈活的操動着方向盤,雙眼集中精力的往前方搜索那輛甲殼蟲的影子。
車子連續闖了幾次紅燈後,後面隱隱的傳來警笛聲。
嶽七眉頭一皺,心裡知道這是把交警吸引來了。
麻煩……他心中暗自叫苦,但眼下什麼也顧不得了,只能更加的集中精力的駕駛車子。
李添秀正在閉着眼睛心中唸佛,耳邊也隱隱的聽到了警笛聲。
她平常的時候最爲討厭的就是這種囂張的聲音了,可今天聽在耳中卻感到無比的親切,盼望嶽七會因爲警察的到來而停止這次恰似死亡遊戲一般的飈車。
也許是心誠感動了主,李添秀感覺車子突然來了個輕微的漂移,吱嘎一聲停了下來。
她長吐了一口氣,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前方是一個十字路口。
李添秀轉頭看了看嶽七,他正冷着臉的思索什麼。
她剛想問他車子怎麼不往前走的時候,嶽七開口說話了:“抓緊下車,去和後面的警察報案,就說有歹徒劫持了一個名字叫燕羞花的女人,他們乘坐的是一輛紅色甲殼蟲,”他看了看一臉茫然的李添秀接着說:“請求警方通過視頻監視器查看一下,那輛車是開往什麼地方去的。”
李添秀一臉的疑惑,期期艾艾的說:“什麼……什麼?燕羞花?甲殼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