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燁涼做了一個夢,在那夢中,有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他翻過她漂亮的身體,聲音低低地,幾乎是在她的耳邊說:“看鏡子,看看你自己!多美!”她眼裡有淚,是啊,他是毒,可是她難以戒掉,正如他們一開始的時候,他從容淡定的笑容裡掛着一絲玩味,說:“你是我的,都是我的。”那時候她還不明白他的那種自信是來自哪裡?
不,看着鏡子裡漸漸迷離的自己,柳燁涼試圖起身,卻被他重重的壓了下去,他賣了力氣貫穿她,又怎麼會讓她起來,根本就是妄想。
只是越來越來的模糊不清了……呼吸漸漸的加重,眼前的一切彷彿都發散了,鏡子卻越發的亮了,到底是燈光還是其他她根本分不清楚,他的聲音還在不斷的迴響在她得耳邊:“你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你的身你的心全是我的,你想跑去哪裡?……你逃不掉的,逃不掉……”
是陽光麼?萌萌的帶着溫暖。柳燁涼感覺自己都要散架了,那是一個陌生的世界,一個奇怪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想是該到了上班的時間。”她掙扎的要睜開眼睛,只是,那是多麼艱難的一件事情醢。
“給公主的水備下了麼?”一個女孩子甜甜的聲音,柳燁涼皺皺眉頭,懷疑自己根本還在睡夢中。
公主?幾時成了公主,眼睛睜開一個縫隙,四周恍惚着,莫非這是夢中夢?那女孩似乎捕捉到了,輕輕的走了過來,說道:“公主既是醒了,就起來吧,這都睡了三天了,想必公主也乏了。”
柳燁涼不好意思在混着,睜了眼睛嚇了一跳,這是哪啊緹?
古香古色的房間,這些人穿着也怪異,似乎是古代,可是,也看不出來是什麼年代的服飾,還是說這裡在拍電視劇。想想這個可能也不大,或是……一個想法突然閃現,莫非穿越了?只是,這是什麼時代又是哪裡?真是狗血!
柳燁涼假裝淡定,也順勢坐了起來。
“公主您怎麼了,是歇的不好麼?怎的看着還是沒有精神。”那女孩說道,然後扶起柳燁涼,轉身,一揮手,另有一些年紀小些的婢女走上前來,拿衣服的,那臉盆的,拿銅鏡的……
“小心伺候着公主。”那女婢似乎是這裡管事兒的,看樣子也不過才十一、二歲而已。小丫頭們更是維諾的小心應了前去伺候着。
洗漱完畢,拉着那個大丫頭,柳燁涼輕輕的說道:“其他人都退了吧。”丫鬟們領命退了出去,並小心的關了門。
大丫頭不解的看着柳燁涼問道:“公主可是有什麼話要問。”
“我剛剛聽你說我睡了三天,你可知道是爲什麼?”柳燁涼看着那女孩,彷彿是想起來什麼,插了一句說道:“還有你原來的名字並不討喜,此刻開始就叫寧芳吧。”
“謝過公主。”那丫頭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跪了下來,“寧芳謝過公主賜名。”
柳燁涼見狀,趕緊起身扶了一把,到時更讓那丫頭驚慌了起來。
到底要怎樣弄清現在的事兒呢?柳燁涼想着。
混混頓頓中……
“明日你就要出嫁了,此刻還在說這番葷話!你是想要葬送整個丘殷國麼?。”老皇帝幾乎是吼出來的。
出嫁那日,柳燁涼的心中並沒有半點歡喜!
老皇帝剛一離開,婆子丫頭們就用了進來,沐浴更衣,開臉梳頭,鳳冠霞帔服裝是最不可少的道具了,嫁女兒的人家無論貧富對嫁衣都是十分的講究。內穿紅襖,足登繡履,腰繫流蘇飄帶,下着一條繡花彩裙,頭戴用絨球、明珠、玉石絲墜等裝飾物連綴編織成的“鳳冠”,再往肩上披一條繡有各種吉祥圖紋的錦緞—“霞帔”。大紅衣服穿在身上怎麼看怎麼喜氣。而此時,柳燁涼並不覺得有多麼的喜興。
然後,場景就出現了大婚。
趙希鈺前來迎娶,聲勢浩大,給足了丘殷國。老皇帝在最後還在叮囑一些女德婦德之事,說着說着竟是掉下了眼淚。柳燁涼這一出嫁,老皇帝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去。
隊伍浩浩蕩蕩的回到了拓碩,又經繁瑣儀式,柳燁涼終於被送進了洞房。寧芳作爲她得陪嫁丫頭跟在身邊。
“公主,許是餓壞了,您再等等,一會兒太子揭了您的帕子,喝過合歡酒,您就能吃點了。”寧芳說道。
外面很亂,柳燁涼問道:“門關了麼?”
“關着呢姑娘。”寧芳說道。還不待寧芳說我,柳燁涼自覺地將帕子掀了下來。
寧芳見此嚇了一跳:“姑娘,這可使不得啊,很不吉利的。”
“沒事兒,沒那麼多講究。”柳燁涼起身安慰着寧芳,順手走到桌子旁邊拿了一塊點心掰成了兩半,一半遞給了寧芳:“你也一天沒吃東西了,餓壞了吧,墊吧一口。”
寧芳感動的幾乎要哭了出來,幾時主子們這麼關心過他們的死活了。公主以前雖然不會無故打罵他們但是也不至於這樣。公主跟以前真的不一樣了,摸順了姑娘的脾氣,寧芳也沒再推辭,含着累把點心塞進了嘴裡。
柳燁涼見了也把點心送進嘴裡,兩個年級相差不多的小姑娘相視而笑了。
可是,那夢並沒有結束,而是愈演愈烈!
兩個姑娘速速吃了點,寧芳重新爲柳燁涼將喜帕蓋好,然後她就老老實實的坐在了牀邊。似乎過了很久的時間,柳燁涼幾乎要不耐煩的掀了喜帕直接睡了。門口傳來噪雜的聲音。門被打開,一堆人進了來。一雙黑色繡滿圖騰的鞋面出現在自己的眼下。
說實話,柳燁涼多少還是有一點緊張的,趙希鈺不耐煩的挑起了那塊紅色的布,本以爲那女人會含羞的低着頭等着自己的安排。誰知道,那帕子掀起的瞬間,竟是一雙水汪汪無辜的大眼睛緊緊的盯着自己,恍然之間聚滿了水汽,那女人委屈的好似嫁給自己是這輩子最倒黴的事兒一樣!
擡頭望向眼前的男人,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真的又驚倒了自己。只是爲什麼眼前的男人眼中一晃而過的震驚之後是憤怒,難道……他。
他不是阿劼,他是趙希鈺!
柳燁涼並不知道,她悲慘的日子已經開始了。
眼前的男人嘴角揚起,掛着一抹輕蔑的笑問道:“看來,太子妃想起了故人了?”
還好柳燁涼反應快:“妾身見過太子。”柳燁涼趕緊起身見禮。趙希鈺揮手,下人們知道,王爺這是要趕他們出去,可是儀式還沒有完成,喜婆有些疑惑,試着開口:“王爺,這……”
“滾!”不待喜婆子們把話說完,趙希鈺就大吼一聲,喜婆子們嚇得趕緊跪在地上磕頭,然後幾乎是爬着出了房間。
突然,安靜的近乎於詭異。
柳燁涼不知道該怎麼打破這詭異的安靜,而趙希鈺似乎也不想先的打破,等着看柳燁涼要怎麼解釋。
氣憤越來越緊張,畫面越來越模糊……
她越來越着急,突然從牀上坐了起來!人也驚醒了!
“主子!”秋芋趕緊跑了過來,“您怎麼了?”
柳燁涼揮揮手,她又怎麼肯跟秋芋去分享她那凌亂不明所以的可怖夢境?
爲什麼?她會做這樣的夢呢?
還有,夢的最開始,鏡子裡的女人爲什麼讓她覺得感覺好陌生,那明明就是自己的臉!
還有那裡的擺設,服飾都好奇怪啊!
柳燁涼沉浸在那夢境之中,始終難以釋懷。
“皇上!”秋芋驚訝,她以爲這尚德殿皇上再也不會來了呢!
看見趙希劼,柳燁涼也沒有動,淡淡的看了一眼說:“你還來這裡幹嘛?”
“燁涼,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趙希劼問道。
“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麼?”柳燁涼的聲音有些冷。她的樣子有些憔悴,那噩夢已經是驚得她一身的汗,此刻衣服都塌在了身上,風一吹,竟是很冷,冷的她忍不住打了戰慄。
見她那個樣子,趙希劼走過去,把自己的外披解了下來披在她的身上:“寡人以爲你要跟寡人親自解釋一下。”
“我都不願意提起的事兒,你又何必再在這裡虛情假意呢!”柳燁涼說,她不願意相信任何人,包括趙希劼,她不傻,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已經不愛自己,只是他還沒有發現而已。
“燁涼!”趙希劼情深意切的又喚了一聲兒,不管怎麼樣,到底是自己曾經愛過的女人,他到底是希望她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