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傢伙有時候還是挺聰明的。知道葉倩舒逃跑後,他立刻打電話給李冠超,把剛剛入睡的李冠超氣得暴跳如雷。
“我說趙明,你能有點公德心麼?你知道把睡着的人吵醒是很不禮貌的事情麼?如果你敢出現在老子面前,老子現在就想把你殺了。”
等李冠超發了一通牢騷,趙明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再加上葉倩舒剛剛逃跑了,趙明同樣有殺人的心。
“李冠超,你別以爲自己是警察就很了不起,你他媽還不是要靠我告林敬鳴!老子可警告你了,葉倩舒已經逃跑掉,要是告林敬鳴這事出了什麼問題,你別賴我身上。”
李冠超本來還滿不在乎的,可回過神來,他反問道:“你說誰逃跑了?葉倩舒?我那不好的預感變得更加明顯了。葉倩舒逃跑,江婭韻又恰好出現在派出所附近,這裡面沒什麼聯繫吧?”
趙明粗聲粗氣道:“這裡面的聯繫可大了,我已經把我們的計劃告訴葉倩舒了,如果她回去和江婭韻一說,江婭韻聯繫起剛剛的事情,林敬鳴這案子可說不好。”
電話另一邊,李冠超一陣沉默。按道理來說,他應該將趙明臭罵一頓的,但那傢伙偏偏冷靜下來,說:“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你記得給我統一口供,江婭韻和葉倩舒說的所有話,都只是爲林敬鳴開脫的謊言,只要她們沒證據,我們還不至於會輸掉。”
李冠超和趙明的對話並不長,電話掛斷之後,李冠超甚至不敢睡覺,爬起來就處理林敬鳴的案子。
一個星期後,冬天徹底到來了,飄飄揚揚的大雪飛舞在高空中,就像漫漫天雪白色的柳絮。
在這大雪紛飛的日子裡,林敬鳴殺害贏劍、黃鼠狼一案終於開庭了。
法庭之上,林敬鳴以被告的身份出席,威嚴的氣氛將他籠罩在內。
林敬鳴看看左右,不禁想道:“這就是法庭了麼?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親身體驗,不知道李冠超準備了怎樣的殺着。”
沉思間,李冠超和趙明都出現了。剛剛發現他們的身影,林敬鳴就像看到殺父仇人,眼中迸射出冰冷的厲芒。雖然葉倩舒脫險的消息,江婭韻第一時間就通知林敬鳴,但林敬鳴對趙明的仇恨,並沒有因此減弱半分。
趙明渾身一抖,下意識地躲到李冠超身後。
李冠超被林敬鳴看得渾身不自在,硬着頭皮說:“看什麼看,這裡是講道理,講證據的地方,你以爲兇就可以了麼?”
林敬鳴突然一笑,嘴角勾起自信的笑容。講證據?他可沒怕過任何人!
當然,在這種場合,林敬鳴也沒必要和李冠超詳說。衝律師點點頭,他們坐到一邊,就等開庭了。
李冠超的眉宇皺了起來,說:“這傢伙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看到他這神情,我總感覺他有什麼底牌似的。”
趙明心有餘悸道:“他剛剛的眼神好恐怖,你說他會不會真能翻盤?如果這傢伙真能脫困,我和你都會有生命危險的。”
李冠超的臉色變了又變,但還是故作鎮定道:“放心吧,我們的證據充分着,只要不自己亂了陣腳,我就不信這傢伙能自辯。”
說完,李冠超、趙明紛紛入席,這案子算是正式開庭了。在接下來的大半個小時內,李冠超和林敬鳴的律師大打口水仗,無非是提出自己的證據,然後反駁反駁的觀點,也算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到最後,李冠超將趙明這人證和骸骨的證據都亮了出來,形勢才向林敬鳴這邊倒。
林敬鳴的臉上始終掛着自信的笑容,看向律師。
律師早就從林敬鳴那裡知道己方的底牌,眼看李冠超亮出殺着,他擡頭道:“原告的骸骨檢驗報告,只能證明死者是贏劍二人,但卻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兇手就是我的當事人,也就是被告。另外,原告對當時情形的描敘極其模糊,也沒有足夠證據證明自己在場,證詞不可信。最後,我手中有一份證據,能證明趙明的證詞純屬虛構。”
雙方律師的辯駁暫且不說,李冠超一聽到林敬鳴有證據,臉色登時卡白一片。從江婭韻現身,葉倩舒脫逃,再到林敬鳴的有恃無恐,李冠超早就有非常不好的預感,現在不嚇個半死纔怪呢。
趙明同樣坐不住,看向李冠超。
李冠超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站起來說:“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有證據?你的證據在哪裡?”
林敬鳴的律師掏出一部手機,交到法官手中。這手機自然是江婭韻用來錄音的手機,裡面還有李冠超和趙明會面的照片。
對照片和錄音鑑定一番後,案情基本清晰了。
李冠超無力地跌坐椅子上,就像三魂不見了七魄。
趙明哭喪着臉,看向林敬鳴的眼神畏畏縮縮的,如果不是有李冠超坐他身旁,這傢伙可能已經怪叫着逃跑掉了。
在這種情緒下,他們甚至連法官的審判都沒有聽清楚,就迷迷糊糊出了法庭。林敬鳴當庭釋放,冷笑着走向趙明和李冠超。
對李冠超、趙明來說,林敬鳴無疑是死神一樣的人物。只要林敬鳴願意,隨時都可以取他們的性命。
趙明嚇得渾身發抖,就像見了鬼一樣。
李冠超硬着頭皮看向林敬鳴,一口鋼牙咬得咯吱咯吱作響。至於他是因爲憤怒,還是害怕,那就不得而知了。
林敬鳴呵呵笑道:“李冠超,這計劃你準備很久了吧?可惜到頭來,還是功虧一簣,有沒有覺得很可惜?”
李冠超看看左右,見四周還有警衛人員盯着,這才找到靠山般說道:“這計劃,我是準備了很久。計劃雖然沒有成功,但也不能說功虧一簣,最起碼,我還是把你關起來一段時間了,你很不爽吧。”
然而,林敬鳴並沒有露出半點不悅之色,似乎李冠超不是把他關拘留所,而是請到總統套房供起來。
“這幾天是挺不好受的,最近天氣涼了,就連今年的第一場雪都落了下來。李冠超,你說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會怎樣?”
“你……你想怎樣?”
李冠超嚇了一大跳,退後五步遠的同時還擺出逃跑的架勢。可即使這樣,他還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趙明嚇得雙腿一軟,直接向地面坐去。如果不是有律師及時扶住,他可能要大出洋相了。
林敬鳴擺擺手說:“你們別緊張,我是一個文明人,也喜歡將道理。你們捏造證據污衊我,我要是不還手好像太仁慈了。這樣吧,你們先回家等着,我回頭跟律師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告你一個誹謗或者濫用職權罪。”
說完,林敬鳴笑着走了,你神態就像完全沒把李冠超、趙明放在眼裡。
李冠超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兩個拳頭緊緊握起來,甚至因用力過度而微微顫抖。
趙明衝李冠超問道:“李冠超,怎麼辦?這傢伙要開始反擊了,我不想坐牢,你要救我啊!這事是你惹出來的,你要負責任!”
李冠超被趙明煩得火冒三丈,轉頭吼道:“你少廢話了行不?我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了,當時要不是你亂來,我們會這麼被動?”
臨時的聯盟或許會造就一時的強大,但一旦失利,內訌肯定會開始!現在的李冠超還有趙明,就是最好的例子。
林敬鳴的案子正式開庭,詹婉怡、江婭韻、葉倩舒等女孩自然全都到齊。林敬鳴離開的時候,她們也陪伴左右,看得李冠超羨慕妒忌恨。
林敬鳴無視這傢伙,剛剛走出法院就說:“詹婉怡,接下來到時候就交給你了。在這方面,你比我熟悉。”
詹婉怡點頭道:“放心,我明白,不把李冠超和傢伙送件監獄去,我也氣不過。只不過,李冠超不是有個很厲害的老爸麼?要是那傢伙插手,我們未必能成功過。”
林敬鳴點頭道:“放心,這一點,我會找那老傢伙談談的。要是他非要插手,我不介意動用非常手段。”
說着,林敬鳴的右拳緊握起來,兩道危險的光芒從他眼中迸射而出。幾乎可以預料,如果林敬鳴真的動用非常手段,李冠超可能連小命都保不住。
詹婉怡心中一悸,勸道:“敬鳴,你別亂來,要是不行就算了。對方好歹是軍方的人,要是惹毛了他,你不可能憑一己之力對抗軍隊的。”
林敬鳴擺擺手笑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爲了出一口氣連性命都賠上,你覺得我有這麼笨麼?”
詹婉怡想了想,終究還是點點頭。以她對林敬鳴的瞭解,林敬鳴確實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荀雪枝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問道:“你們倆在說什麼?什麼報仇什麼軍隊?那個李冠超的老爸是什麼人?”
林敬鳴轉頭笑道:“雪枝,我發現你的好奇心挺強盛的。呵呵,這事先不告訴你了,等時機成熟再說吧。”
江婭韻若有所指道:“你又想打什麼鬼主意?我之前已經跟你說了,最多隻能有五個,不可能六個。”
林敬鳴乾笑兩聲,說:“知道知道,你不用老是提醒的。”
江婭韻也只是這麼一說,橫他一眼就沒有再說話。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林敬鳴要是真動了那個心思,她要阻止也沒用。
走到半路,林敬鳴突然頓住腳步,說:“詹婉怡、謝思韻,你們回公司去吧,那邊不能沒有你們。荀雪枝,你也回家照顧古雅月去吧,那小妞兒的腿還沒有好,現在天氣又這麼涼,肯定會很難受的。”
詹婉怡、謝思韻對視一眼,看向林敬鳴說:“那你們幹什麼去?”
除開她們三人,剩下的就只有江婭韻、葉倩舒,還有林敬鳴了。林敬鳴嘿嘿笑道:“還能幹什麼?在拘留所裡憋了一個多星期,我正難受着呢。好不容易出來,當然是早安咬、午安咬、晚安咬一條龍服務。”
詹婉怡怪笑着看向江婭韻,說:“哦,原來你們打的這個主意,江婭韻,你早就和敬鳴溝通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