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 凌落如往常一般帶着秋香、秋意做廣播體操,院子裡的小丫頭們都好奇的躲在一旁觀看。凌落髮覺,回頭朝她們笑道:“你們也來啊, 讓秋香、秋意教你們。”幾個丫頭聞言雖有些躍躍欲試, 但仍舊望而卻步。只有那個小丫頭叫久兒的, 弱弱的問:“真的可以嗎?要是被旁人看見, 怎麼辦?”
凌落轉着眼珠道:“哪會被人看見。我們不過是在自己的院子裡做做, 而且這大清早的,也不會有人隨便闖進來的。”她正說着,就聽見夏燁涵的聲音:“落落, 你們在幹嘛?”
凌落聽着這帶着疑問的男聲,忽的就生氣起來, 夏燁涵的出現無疑是打了她一個嘴巴。她回頭, 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夏燁涵, 便徑自朝屋裡去了。
夏燁涵自是不明白凌落生氣的原因,幾個丫頭卻都笑了躲開去, 也無人告訴他個始末。他嘆着氣,搖頭笑了笑便往凌落屋子裡去了。
凌落聽到聲響回頭,見是他,便沒好氣的說:“哎哎哎,不知道女孩子的閨房是不可以隨便闖的啊!你這一大早闖進來, 萬一我還沒起牀, 怎麼辦?萬一我在沐浴, 怎麼辦?”
夏燁涵笑着湊過來, 打趣她道:“喲, 咱們落落長成大姑娘啦!如今連院子都不讓人進了,傷心啊!”說着, 便作勢要走。
凌落見他這樣兒,忽的就想起林晨涵那裝模作勢的皮樣兒來,便笑出聲道:“得,別裝了。有什麼事兒?”
夏燁涵這才抿着嘴搖頭走來:“還能爲啥事兒啊?不就是咱們薈軒在京城重新開業的事兒嘛!說起來,你家的火鍋店也快開業了,按理你們家應該挺忙的啊?”
凌落讓他坐下,又叫秋香捧了茉莉香片來,方道:“嗨,火鍋店不都是大伯和二哥管着的,我爹和四哥天天往吏部跑,哪還有心思管別的?三哥反正常年呆在王府,也不管家裡的事兒。你看,家裡如今剩下的都是婦孺,哪還有什麼好忙的?”她說着,聳了聳肩,有些無奈:“至於薈軒,就靠着你和三哥了,我只收紅利就好!”凌落扯嘴一笑,眼神裡透着頑皮。
夏燁涵從來奈何不了凌落,便只做出一副自認倒黴的樣子,扯着嘴答應了下來。
凌落奸計得逞,自是樂得不行,但到底還是發現了她三哥沒在,便疑惑道:“咦?三哥呢?你們沒在一塊兒?”
“他可是孝子,去了凌太太的房裡問安去了,我就先過了來。他的職位定了下來,是都察院檢校,雖只是九品小官,卻是京官兒,比你大哥好!”夏燁涵品着茶悠悠道。
凌落聞言高興不已,其實她覺得官兒高不高倒在其次,重點是一家人都在一起平平安安的纔是最好!她笑着道:“那真是太好了,只不知爹爹和四哥的官職怎樣,希望都在京裡纔好!”
夏燁涵斂了笑容,有些愁悶的道:“你爹的職位上頭已經定了下來,還是原先說的大理寺右寺丞,只是你錦哥兒卻有些不好辦,如今京裡空出來的適合他的職位根本就沒有,若如今一定要就職,便只有外放。再不然,便要再等三年參加完吏部的考試再安排職位。”
兩人說着話,易哥兒就一身勁裝的進了屋來。凌落笑着朝他道:“哥哥這樣穿,越發顯得英姿勃勃了。”
易哥兒笑着走過來,颳了刮凌落的小鼻子:“誰沒事兒這樣穿?今兒個是要去馬場練習馬術才穿成這副模樣來着的。”
凌落一聽,很是有些激動。她拉了易哥兒的袖子道:“哥哥,我也去好不好,我也想學騎馬!”凌落本就見幾個哥哥都會騎馬,也很是想學,只奈沒有機會。如今聽的易哥兒要去馬場如何肯依,自是萬般耍賴,要跟着去。
易哥兒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出,便也依了她去。凌落高興不已,自轉回裡間兒換了褲裝隨着易哥兒兩人去了馬場。
這馬場素來是供皇親國戚和權貴們使用的。因此,倒也不會人員混雜。凌落隨着兩人進去,只見大門處都有官兵把守,甚是森嚴。進了裡頭,卻是極爲開闊的。那場地足足有四個標準的四百米一圈兒的操場那般大,卻只有幾個少年騎着駿馬飛馳着,其中有兩個身影甚是熟悉。
“四哥、林晨涵!”凌落喚道。
兩匹騎着棗紅色馬匹的少年停馬回頭,見是凌落,便催馬奔來。
“落落,你怎麼來這兒啦?”錦哥兒問。
“落落也來騎馬?要不要哥哥帶你?”林晨涵還是那般玩世不恭。
凌落無視掉林晨涵,只同錦哥兒道:“我跟着三哥和世子來學騎馬的,倒是你怎麼在這兒?不用去吏部了?”
“去吏部做什麼?我打算等三年拼個好點兒的官職來,不能輸給老五了!”錦哥兒笑答,如今他同這些權貴子弟結交,並不比外放做官兒差。而且,三年後,他若在吏部的考覈中成績優異,拿個六品官兒也不成問題。
凌落翹起嘴角,這個哥哥從小就這般愛同五哥較勁兒,至今未變:“好吧,我也不想你外放呢!一家人在一起多好!”
錦哥兒有點感動,雖然他老爹想讓他外放,但自家妹妹還是懂得疼人的:“來,落落!哥教你騎馬去。”
凌落高興的直點頭,告別了易哥兒和夏燁涵便騎在錦哥兒馬上同林晨涵一路離開。
錦哥兒帶着凌落在馬場跑了幾圈,顛得凌落暈頭轉向的,同他們一塊兒玩兒的公子哥們都道:“甭騎了,一娘們兒騎什麼馬,坐馬車多好!”
凌落哪肯服氣,硬是拼着一口勁兒騎上了馬去。錦哥兒不忍,便拉了馬慢慢的走。林晨涵坐在馬上,隨在凌落身側。
他見凌落小臉慘白慘白,心頓時生痛。他便又發揮他的長處,做出那副痞子樣兒逗凌落玩笑。凌落轉移開注意力,方覺着好了點兒。
不遠處的夏燁涵一直注視這凌落幾人的動靜,眼珠一轉不轉。易哥兒不是笨的,夏燁涵的心思他從來都知,見此情形便拍拍他的肩道:“你要是還不好好表現表現,恐怕我的妹夫便另有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