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於事業的抱負和理想,是以“真”爲開始,“善”爲歷程,“美”爲最終目標的。
——馬庫斯·圖留斯·西塞羅(古羅馬著名政治家、演說家、雄辯家、法學家和哲學家)
房間外發生的一切奧斯卡都毫不知情,無論是鴇母的心計,還是岳母大人的發現;奧斯卡都渾然不知。一直專心吃飯的明月在吃下三人份的食物和第六盤甜品後終於停下了自己的手;看到奧斯卡還要叫人送食物,明月趕緊臉色發紅的叫住奧斯卡,不好意思的說道:
“大人,您不用再讓人送東西來了,我已經吃飽了;我這次之所以吃這麼多,主要是因爲我已經快一年沒有吃過一次飽飯了。而且,這些東西都特別好吃,我長這麼大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東西,我實在忍不住才吃了這麼多的;其實我平時只吃特別少的東西就可以了,我還特別能幹活,什麼髒活累活都可以乾的,您不要嫌棄我啊。”
說到後面的時候明月的聲音明顯低落起來,長達九年的奴隸時光讓她變得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生活在別人的鼻息下,甚至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違背;即使是吃不飽穿不暖也不敢有任何怨言。也許對於明月而言,能夠生存下去就是她最大的奢望吧;其他的她實在不敢去要求任何東西了。
明月的謹小慎微讓奧斯卡的心裡很是酸楚,這樣一個小女孩子,從七歲開始被人擄走,在九年的時間裡受盡風吹雨淋和他人折磨,怎麼能不讓奧斯卡爲她心酸難受呢?於是,奧斯卡只是無言的對着明月點點頭,然後用手拍了拍明月的肩膀示意她不用緊張。
看着桌子上明月吃的乾乾淨淨的盤子,奧斯卡在腦海中終於思索出了對明月的安排;奧斯卡溫柔的拿起裝滿果汁的玻璃瓶給明月倒滿了一大杯新鮮的葡萄汁,然後端到明月面前,對着明月說道:“明月。我的名字叫做奧斯卡;從今往後你就做我的妹妹吧,我會保護你,也會給你溫暖舒適的生活,好嗎?”
奧斯卡的承諾讓本以爲奧斯卡只是想玩弄自己的明月有種找到家人的感覺;這是自己一個人九年以來。第一次被人關心,這種感覺真好。這一剎那,明月的淚水再一次流了出來;只不過,這次流下的是喜悅的淚水。奧斯卡當然理解明月內心的感受,他只是安靜的將明月臉上的淚水抹去;然後牽起明月的左手就往房間外走去。
另一個房間裡早已經準備妥當的鴇母和昆圖斯在聽到房間的開門聲之後。就立即從自己的房間裡出去了;當奧斯卡看見笑靨如花的鴇母和昆圖斯一同出來,自然明白昆圖斯已經辦好了自己交代的事情。不過,還沒有等奧斯卡和昆圖斯說上話,鴇母就諂媚的對奧斯卡說到:
“這位大人,您看上的明月本來是我花大價錢從埃及王國買來的,而且做我的女兒已經有段時間了,我對她還是有感情的;但既然您看上了她,我也不會勉強明月留下來的。其實,打從我見到明月起的第一眼就特別喜歡她,感覺和她特別有緣;所以。我也爲她準備了一份應該準備的嫁妝,算是我們母女一場的緣分吧。只要她將來不要忘記我這個媽媽,經常回來看看我就行了。”
鴇母說着說着竟然還流下了兩行眼淚,一幅女兒出嫁的姿態;對此,奧斯卡當然知道這是鴇母在矯揉造作了,但奧斯卡總不能不講情面的點破人家吧。而且,人家畢竟還是拿出了所謂的嫁妝;無論價值幾何,最起碼的姿態也有了,奧斯卡只得點頭稱是,明月也趕緊作出一幅依依不捨的樣子。
接着。鴇母就叫明月跟自己一起去房裡拿嫁妝;明月不敢做主就將目光轉向了奧斯卡,奧斯卡便點頭應允了。看着遠去的鴇母和明月,昆圖斯卻是對奧斯卡說了一句讓奧斯卡驚訝萬分的話;原來鴇母一個金幣都沒有收,反而爲明月準備了一份價值一萬金幣左右的嫁妝。
這就讓奧斯卡不解了。這些鴇母和她們妓院內的妓女們表面上都是所謂的母女,平日裡也是以媽媽、女兒相稱;但誰也不可能真的將對方看做是自己的母親或者女兒啊!這個鴇母之前還不是不願意將明月賣給自己嗎?爲什麼現在又這麼積極的將明月免費送給自己呢,而且還準備那麼豐厚的嫁妝?!
這些東西還是老成且熟悉羅馬城內的昆圖斯知道原委,據昆圖斯解釋:最大的可能是鴇母已經認出了奧斯卡的身份,想要通過明月的關係和奧古斯都家族搭上線;希望以後奧古斯都家族可以對她庇護一番。昆圖斯的解釋倒是讓奧斯卡接受了;雖然兩人是換了衣服出來的,但之前的凱旋式上奧斯卡的長相已經廣爲人知了。只要仔細觀察應該不難看出來。
明白了這一切之後,奧斯卡就決定給這個鴇母一點好處;畢竟她也算是間接的讓自己擁有了一個可以說家鄉話的妹妹,而且,一萬金幣的嫁妝也是不菲了,自己總不能吃幹抹淨吧。很快,鴇母就又回來了;明月卻沒有跟着鴇母回來,鴇母說明月正在穿衣打扮,需要奧斯卡和昆圖斯稍微等待一番。
一身絲綢做成的紅、藍、黃三色斯托娜,衣服周邊還鑲有金邊;臉上是一面薄薄的粉色面紗,頭上還有一頂帶鑽石的冕狀頭飾。左手上是晶瑩剔透的兩枚玉鐲,右手上則是帶着一枚紅色寶石戒指和一條金手鍊;再加上稍加修飾的臉龐和身上佩戴的香料所散發的香氣。這一刻,款款而來的明月就如同仙女下凡一般;看的奧斯卡都有點癡了。
可惜,這樣的美景隨着明月的繼續走來而被破壞的一塌糊塗;因爲明月從小都是生活在奴隸圈子裡,她的身邊除了奴隸,還是奴隸。從來沒有人教她如何打扮自己,也沒有人教她如何去變得優雅;所以,她對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感覺特別不適應,甚至感覺自己現在走路都變得麻煩了。
本來鴇母還在房間裡教她如何做一個優雅的女人,怎麼牢牢吸引男人的眼光;但真的做起來,明月發現自己連一分鐘都堅持不下去。所以,沒走幾步明月就變成了衣着華貴。但舉止粗魯隨意的女孩子了。鴇母看到這一幕非常擔心奧斯卡會就此厭惡明月,沒想到奧斯卡居然對此露出了寵溺的笑容;看來這次的付出值得了!
果然,在明月走到奧斯卡身邊之後;奧斯卡就對着鴇母說道:“明天晚上我會在奧古斯都家族府邸舉辦一場宴會,是我正式認明月爲妹妹的宴會。也是我向羅馬城內所有的貴族宣佈明月新身份的宴會;屆時,你可以來奧古斯都家族府邸赴宴。
以後你在羅馬城內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或者被人故意刁難;你也可以前往奧古斯都家族府邸求援,我不在的時候,老卡拉貝斯管家會接待你的。但是。你絕對不允許打着我奧古斯都家族的名義做什麼雞鳴狗盜、欺壓旁人之事;否則,不用別人出手,我們奧古斯都家族就會出面清理你的。你明白了嗎?”
奧斯卡恩威並施的話讓鴇母在興奮之餘,也多了一絲忌憚;原本鴇母還打算藉助這次與奧古斯都家族搭上關係,以奧古斯都家族的名義打壓自己的競爭對手,完成自己一家對托斯卡納大街的獨霸。現在,奧斯卡已經明言不允許自己借用奧古斯都家族的名義來爲所欲爲了;但自己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啊!
奧斯卡閣下既然已經答應了自己有什麼問題可以前往奧古斯都家族求助,那就說明自己的付出並不是一無是處;至少自己得到了一個非常硬的後臺。從今往後,自己再也不用對那些所謂的羅馬城內的富商貴族們卑躬屈膝了;他們再也不能在自己的地盤上耀武揚威了!
而且,只要自己去參加了明天晚上在奧古斯都家族府邸舉辦的宴會;那麼自己和奧斯卡領袖以及奧古斯都家族的關係就會成爲羅馬城內人人皆知的事情。到了那個時候。那些來托斯卡納大街消費的富商貴族們不僅不會在自己這裡胡作非爲,反而會對自己尊敬有加;畢竟,可不是誰都能和風頭正盛的奧古斯都家族搭上關係啊!
還有,既然連奧古斯都家族的領袖閣下都看中了自己手下的姑娘;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這裡的姑娘比其他人那裡的更加優秀呢?難道大家就不願意和奧斯卡閣下追求一個檔次的東西嗎?其實,這就是所謂的“名人效應”了;以奧斯卡的地位和權勢居然會買下這家妓院的一個妓女回去認作妹妹,無論是因爲什麼,都會導致這家妓院理所當然的成爲達官顯貴們的首選。
鴇母的反應也算是在奧斯卡的預料之內,在說完這些之後,奧斯卡也不願意在此處再多做糾纏了;就與鴇母告辭,叫上昆圖斯一起準備回奧古斯都家族府邸了。鴇母倒是熱情的將三人送到了一輛事先準備好的馬車上。因爲來的時候奧斯卡兩人是步行而來的;現在多了一個明月自然是不方便再走回去了。
鴇母自然明白這些,所以之前準備嫁妝的時候也爲三人準備了一輛四輪馬車,名義上也是明月的嫁妝,是送給明月將來回家看看的代步工具。不管鴇母的理由如何。至少她的這番用心讓奧斯卡很是滿意;也給奧斯卡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隨即,三人就坐上了馬車;在車伕的駕駛下往奧古斯都家族府邸去了。因爲西庇阿家族在羅馬城的府邸位於奧古斯都家族府邸和托斯卡納大街的中間,所以昆圖斯會在奧斯卡回家的路上下車回家。不過,在下車之前昆圖斯卻是對奧斯卡直接帶着明月回家的做法提出了異議。
昆圖斯認爲這樣有可能會讓奧斯卡與普里斯卡之間爆發衝突,要知道普里斯卡也是大家族出生的大小姐,未婚前脾氣也是很火爆的。奧斯卡卻是直言自己可以回去和普里斯卡好言相談的。不需要介意的;而且,自己已經決定明天晚上爲明月舉辦一場認親宴會了,這也不需要隱瞞。
兩人都是羅馬人自然都是用拉丁語交流的,兩人都以爲明月聽不懂拉丁語,也就沒有刻意的迴避明月。結果,在昆圖斯下車後;明月居然用拉丁語問奧斯卡自己可不可以先不去奧古斯都家族府邸,奧斯卡沒有回答明月的問題,只是疑惑的問明月爲什麼會如此熟練的使用拉丁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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