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肅的人的幸福,並不在於風流、娛樂與歡笑這種種輕佻的伴侶,而在於堅忍與剛毅。
——馬庫斯·圖留斯·西塞羅(古羅馬著名政治家、演說家、雄辯家、法學家和哲學家)
奧斯卡的問題對於明月來說只是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而已,作爲一個年紀特別小不能幹重活累活的奴隸;如果你不能展現自己存在的價值,那麼等待你的只有死亡。奴隸販子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情的人,沒有之一;人命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如同草芥一般的存在。
與明月一起被擄走的那些女孩子,都因爲沒有表現出自己的價值接二連三的被奴隸販子們隨意的丟到了荒郊野外或者賣給了當地的妓院;也有一些稍微長得大點的女孩子在被奴隸販子們糟蹋之後,就被他們無所謂的玩弄致死了。而明月之所以能夠生存到今天,靠的就是自己獨特的語言天賦。
明月擁有着最特別的語言記憶能力,她可以最快在三天之內就大致學會一種嶄新的語言;所以,無論是哪一支奴隸商隊的奴隸販子都覺得明月是有價值的。因此,明月纔會有機會被他們以高價賣來賣去;否則,明月早就和她的那些姐妹們一樣被奴隸販子們隨意處置了。
即使是在埃及被賣到羅馬,也是因爲上一個商隊的老闆賠光了自己所有的錢,無奈之下將她以高價賣給了羅馬共和國的商人。其實,真正的原因是東地中海諸國基本都是原亞歷山大大帝手下大將創立的國家;希臘語毋庸置疑的成爲了通用語言,所以翻譯的作用就被極大的削弱了,以至於明月居然被賣進了妓院。
當然,也不可否認還有一種因素;那就是對於羅馬城的貴族富豪們來說,一個極爲罕見的東方女奴比一個精通各國語言的語言天才更加值得珍惜。但這個法則明顯不適用於奧斯卡,對於奧斯卡來說,一個精通數國語言的語言天才也是自己非常迫切需要的。
當奧斯卡具體得知明月所會的語言之後就徹底懵逼了,原來自從明月到達這個地中海範圍內的諸國之後;僅僅一兩年的時間,她就已經學會了希臘、迦太基、塞琉古、埃及、帕提亞、亞美尼亞、努米底亞、本都八國語言!這其中還不包括她在東方到這裡中間學會的其他數種語言以及很多遊牧民族的口頭語言。
明月在語言方面的能力已經不是天賦異稟了。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啊;這讓大學四年即將畢業都沒有過英語四級的奧斯卡情何以堪啊!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的問題奧斯卡還沒有解決呢。回家之後怎麼向普里斯卡解釋呢,這纔是真正的難題啊!
就在奧斯卡和明月乘坐的馬車慢慢向家族府邸駛去的時候,奧古斯都家族府邸內一場戰爭即將爆發!讓我們把時間拉回到奧斯卡和昆圖斯剛剛進入托斯卡納大街的時候。霍諾利亞夫人在看到奧斯卡被昆圖斯帶進妓院之後,立即就乘坐馬車往奧古斯都家族府邸去了。
霍諾利亞夫人到了奧古斯都家族的府邸之後,連招呼都沒有和老卡拉貝斯打就直接奔向後院尋找普里斯卡去了;老卡拉貝斯看到這一幕還以爲是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出了什麼事,自然也是不敢阻攔打擾了。原本正在客廳裡陪自己的閨中密友們玩鬧的普里斯卡被霍諾利亞夫人突然出現並心急火燎的拉走了,其他的貴族小姐們只好在老卡拉貝斯的道歉下各自回家了。
不明所以的普里斯卡也被自己的母親弄糊塗了。她實在不明白自己的母親爲什麼要把自己從朋友們面前突然拉出來;更不明白自己的母親怎麼突然來了奧古斯都家族的府邸。如果是家裡出了什麼事的話,那麼來找自己的一定是二哥馬爾庫斯;因爲他肯定還要將事情告訴奧斯卡,所以普里斯卡疑惑的問道:
“母親,你怎麼了?爲什麼心急火燎的?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嗎?今天中午吃完飯之後,奧斯卡就和昆圖斯將軍一起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呢。你要是有什麼事找他的話,可能要等他回來了;奧斯卡沒有回來之前,我在這個府邸裡可沒有什麼權力,老卡拉貝斯和他的心腹愛將李錫尼可不會聽我的命令。“
普里斯卡的話讓本就心急如焚的霍諾利亞更是煩躁不堪了,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女人太單純了。根本不懂男人;於是,她就生硬的對着自己的女兒說道:
”我當然知道你根本指揮不動奧古斯都家族府邸內的任何人了,即使是我嫁入馬克森提烏斯家族已經數十年了,你覺得我可以在沒有你父親的同意下隨意調動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任何一點東西嗎?連我爲你父親養育了四個子女都做不到的事情,你憑什麼嫁過來幾天就做到了?“
母親突如其來的怒火讓普里斯卡有點無所適從了;要知道,霍諾利亞夫人可從來沒有對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用如此嚴厲的語氣說過話。似乎是自己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話說的有點過分了,霍諾利亞夫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對着普里斯卡說道:
”普里斯卡,你知道嗎?以奧斯卡現在在共和國的地位和權勢,以及奧古斯都家族飛速發展的勢頭;奧斯卡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而你憑什麼牢牢的將奧斯卡的心栓在你身上呢?難道就憑你父親爲你付出的豐厚的嫁妝嗎?你要明白。那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只有你和奧斯卡的感情纔是真正有用的。“
霍諾利亞夫人的話說到這裡普里斯卡才大致明白了自己母親的意義,原來是擔心自己和奧斯卡會相處的不好啊;但是,自己和奧斯卡之間相處的並沒有不好啊。於是。普里斯卡信心滿滿的對着自己的母親說道:
”母親大人,你就放心吧!我和奧斯卡之間相處的很好啊,他對我特別好,我也特別愛他;我們之間怎麼可能相處的不好呢?雖然我們之間的結合更多的因爲我們兩個家族的利益;但是我現在已經嫁到了奧古斯都家族,那我就是奧古斯都家族的一員了啊,奧斯卡和我的感情自然也是有的啊。“
普里斯卡不這樣信心百倍的還好。一這麼自信滿滿的說話就又激起了霍諾利亞夫人心中的怒火;只見她不停的在普里斯卡面前走來走去,然後急促的說道:”你以爲你和奧斯卡之間的感情有多麼牢固嗎?你告訴我你和他才結婚幾天。你知道今天我在什麼地方看見她了嗎?他居然被昆圖斯帶着一起去了托斯卡納大街!
夫妻之間纔剛剛新婚燕爾,丈夫就和別的男人一起尋花問柳去了;即使這是昆圖斯帶奧斯卡去的,但是能表明奧斯卡的心裡一點想去的意思都沒有嗎?他爲什麼想要去那種地方?是,我也知道羅馬男人天生就是浪蕩風流的種子。更何況奧斯卡這樣年輕有爲的英傑俊才呢;可是,羅馬男人可沒有在新婚期間進出那種場所的習慣啊!”
這下子,普里斯卡徹底懵了;她可沒有想到奧斯卡今天出去居然是和昆圖斯一起去了托斯卡納大街,這個消息讓普里斯卡有點不知所措了。隨即,反應過來的普里斯卡就感覺有一股無名之火從自己的心底燃燒起來;這才結婚幾天。奧斯卡竟然出去尋花問柳了,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還不都笑話自己沒有用嗎?
看着自己怒火中燒的女兒,霍諾利亞夫人真的無語了;自己這個女兒在感情方面實在是太幼稚了。“難道你想要在奧斯卡回來之後就和他大吵一架嗎?你想過這麼做的後果了嗎?你還以爲你現在還是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掌上明珠,還是曾經的那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嗎?”
普里斯卡不服氣的回答道:“我難道不該和他吵架嗎?不錯,我現在的確已經不是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大小姐了;但我依然是名正言順的奧古斯都家族領袖之妻。我有權力讓奧斯卡給我一個解釋,我可不怕什麼所謂的後果;大不了就一拍兩散,誰怕誰啊!”
普里斯卡的話直接讓霍諾利亞夫人的脾氣煙消雲散了,這要不是自己最疼愛的親生女兒,霍諾利亞夫人真想動手抽她一耳光了;簡直幼稚到無以復加了。但是,沒辦法。誰讓她是馬克森提烏斯家族的掌上明珠,也是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呢;霍諾利亞夫人只得淳淳教導道:
“普里斯卡,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很多問題並不是發脾氣吵架就可以改變的;你爲什麼不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呢?盲目的吵架只會讓奧斯卡慢慢對你感到厭惡和不耐煩,你要反思反思自己的言行舉止;你要明白,共和國終究是這些男人們的天下,他們纔是家庭、家族,乃至國家的支柱。
我們這些女人終究是依附他們而生存的,他們榮耀,我們便也會獲得榮耀;他們落魄。我們也難逃困苦,這就是我們女人的宿命。既然你當初答應了嫁給奧斯卡,就要好好和他一起生活下去;是不是一個成功的奧古斯都家族主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否經營好你和奧斯卡之間的感情。
今天只是奧斯卡被昆圖斯帶去了托斯卡納大街而已。如果你不及時改正自己身上的毛病,或者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遲早有一天,奧斯卡會自己主動前往托斯卡納大街。你的父親從娶我回家至今已經三十多年了,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我不知道嗎?但我從來不會計較這些東西。
對於我們女人來說,維護一個家庭的穩定勝過一切;即使那些男人在外面與無數女人勾三搭四,但只要他們還認識回家的路。我們就不能對他要求太過嚴格,這是我們羅馬人祖先定下來的規矩。當然,你也可以用你的方式將奧斯卡的心牢牢栓在你的身上,讓他堅定不移的只愛你一個人。
但是,這些事需要你慢慢去努力做得,是需要你細心去改變自己的;你不能再像從前那樣任性了,你的脾氣也應該收斂收斂了。沒有男人會喜歡一個脾氣暴躁的妻子,他們只會選擇溫柔賢惠的女人作爲自己最信任的另一半;所以,你該怎麼做還需要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我是你的母親,我可以提醒你一次,卻不能提醒你一輩子;普里斯卡,你是個聰明的好孩子,你會知道如何選擇的。“
語畢,霍諾利亞夫人就留下了若有所思的普里斯卡一個人在那裡靜靜的思考;自己則先行一步回家了。而此時,奧斯卡和明月的馬車也來到了奧古斯都家族府邸的大門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