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瑤函大叫着四處躲閃。可是賴嬤嬤和董鄂若琳哪容她四處亂竄,兩個人四隻手緊緊的拉住瑤函的四肢。
董鄂若琳把着瑤函的雙腿自然不費力氣。瑤函剛纔在冰冷的地上跪了那一個小時真的傷到了,腿雖說是有知覺,可是根本就不聽使喚,挪動一下都要要忍受巨大的疼痛。而賴嬤嬤又是個做慣了抓人上刑的差事。兩隻手就像兩隻老虎鉗一樣牢牢的制止住了瑤函的掙扎。
丁嬤嬤對着桌子上的五層大食盒恭敬又虔誠的拜了三拜,嘴裡微喝道,“請規矩!”喝罷,上前打開食盒的蓋子,露出了裡面的第一層。
賴嬤嬤袖子一抖,瑤函眼前一花,一根暗紅色的細長繩子出現在她的手腕上。而她根本就沒看清賴嬤嬤是從哪裡掏出來的。賴嬤嬤拽着瑤函對着董鄂若琳喝道,“翻身。”
瑤函身下一空,緊接着一陣頭暈,前胸和膝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被賴嬤嬤和董鄂若琳合夥弄了個臉朝地背朝天。瑤函用力掙扎着,可是賴嬤嬤的膝蓋狠狠的頂在了她的背上。瑤函整個上身承受這一個老女人的全部重量,再也扭動不了了。
兩肩上一疼,瑤函的雙臂被交叉着反綁在了一起,細細的繩子透過瑤函身上並不厚重的衣服緊緊的勒到了肉裡。這時賴嬤嬤才從她的身上起來,對着董鄂若琳一努嘴,走到瑤函的腳邊,又掏出一條細繩把瑤函的膝蓋併到一起捆上。
瑤函被綁的像只蠶蛹,只有頭部還能動,身上無論怎麼掙扎都是動作不大的扭動,除了繩子勒進肉裡的力度又大了些,根本就沒起作用。
“不要!快放開我!放開!”瑤函驚恐的大叫道。
這時丁嬤嬤才端着第一層的食盒走過來,眼神憐憫的看了瑤函一眼,輕聲道,“第一層是針。各種針。銀的、鋼的、骨質的、象牙的、犀角的;長的、短的、軟的、硬的、中空的、帶鉤的、帶刺的,這裡數不勝數。你要用哪個?”
“我一個都不要!快點放開我!”瑤函使勁搖頭大叫道。
“沒事,我們也不過是按例問問,還能由着你的性子來?不過祖上的規矩不好廢罷了。那咱們就一樣一樣來?”賴嬤嬤輕描淡寫的說道。
“喲,這針還有這麼多說道呢?”鄭巢兒興致盎然的走了過來,歪頭仔細的看了看第一層的食盒。
“是,貴人。比如這個中空的。”丁嬤嬤從食盒裡掏出一個烏木雕花的小盒子,打開來裡面大紅的絨布上密密麻麻的插着一層針。丁嬤嬤從中拿起一根,放到鄭貴人手上讓她看個仔細。然後介紹道,“這針看着細,可是裡面是空的。這樣的針紮在身上,疼的感覺倒是次要的,關鍵是血能源源不斷的從中間的空隙裡流出來。人的胸口、大腿、手腕、頸項插上這樣的中空針,往往只要一天身體裡的血就流的差不多了。”
“哦!”鄭巢兒新奇的端詳了一陣,讓丁嬤嬤收了回去,又問道,“爲什麼還有骨頭的和犀角的針?那是做什麼用的?”
丁嬤嬤把針插好,蓋上蓋子放回盒中,又在下面找到了一個銀光閃閃的大盒子,個頭足有這個食盒那麼長,打開來裡面是幾根長長的帶着一定弧度的褐色長針。交到鄭貴人手中說道,“這個是犀角針。很硬的,尖端又磨的鋒利,這樣的針用力的紮在身上會讓人一下疼的昏死過去。要是再用力一點,就能整個扎進肉裡。要是扎的地方是胳膊和腿,就能穿破另一端的皮肉,拔出針身上就是兩個血淋淋的大洞。如果要是紮在肚子上,那是保證要腸穿肚爛的。”
鄭巢兒一皺眉,想到這個東西不知道從誰的肚子裡出來過胃裡就一陣翻騰,趕緊扔回到丁嬤嬤手中。拽下帕子好一通擦拭,直到把手都搓紅了還不停下來。
丁嬤嬤理解的笑笑,收回了犀角針。
鄭巢兒耐不住好奇又問道,“帶鉤帶刺的,是不是一針下去拔出來肉都帶着皮肉?”
“貴人聰慧。”丁嬤嬤點頭道。
“哦。”鄭巢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不過不想再拿到手裡看了。
“看她細皮嫩肉的也沒吃過什麼苦,咱們就從牛毛針開始吧。”賴嬤嬤等丁嬤嬤的“刑具補習課”上完,纔開口說道。
“好。”丁嬤嬤頷首道,低頭從盒子裡找出來一個圓圓的小盒。看外表實在是像極了女人們常用的粉盒。
瑤函在一邊真的是把喉嚨叫破了,看丁嬤嬤打開粉盒,賴嬤嬤上前拿針,整個人抖成一團心好像要從胸腔裡跳了出來。
瑤函不怕死。又不是沒死過!雖然重新享受了一番生活的樂趣,對活着有個更深層次的追求。可是瑤函從骨子裡是不畏懼死亡的。只不過瑤函比較能接受的是被咔嚓掉。老話說的好,“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眼睛一閉不再睜開,這一輩子就過去了。沒什麼好怕的!要不鴆毒一杯也能湊合了,起碼快啊。當然肚子疼的那一會肯定不好受!不過那個什麼三尺白綾就算了!掛在房樑上幾分鐘才能嚥氣,死前要享受呼吸困難的折磨,死後那形狀也實在是不美。眼睛瞪的溜圓,臉憋的闋紫,舌頭伸的老長!這樣的死法瑤函可接受不了。
至於說被活活折磨死……瑤函還從來沒有考慮過。
不過現在的情況是刻不容緩!鄭巢兒這個陰狠毒辣的女人明顯是要下死手,而董鄂若琳那個腦袋被驢踢過的丫頭肯定是要下黑手的,加上這兩個熟手嬤嬤,瑤函心知這次她是逃不掉了。即便李德全來了,可是她該遭的罪也遭了!
鄭巢兒看着兩位嬤嬤兩手的指縫裡各夾了三根細到若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的鋼針,疑惑的問道,“這麼細,能行嗎?”
“呵呵,貴人,這用刑要從輕到重。要是一上來就用重刑,等到換上輕一點的她就習慣了,就不覺得疼了。”丁嬤嬤笑道。
“我有病啊?這玩意還帶習慣的?”瑤函翻着眼睛心裡怒吼道。她現在嗓子完全啞了,就是叫也叫不出聲音來了。
“這個真細細的,紮在身上也不是專門爲了疼。這針紮在身上,那是又酸又麻,又癢又疼。這種想抓抓不到,想揉揉不了的感覺,那可是比疼還要折磨人呢!”賴嬤嬤補充道。
“哦!這樣啊。”鄭巢兒釋懷的點點頭,衝着扭在地上披頭散髮的瑤函嘻嘻一笑道,“那快點吧,你們看函姑姑都要睡着了。”
“沒事,就算她睡着了,奴婢也能用手裡的東西把她叫醒。”賴嬤嬤一仰頭自信的說道。
“從後背開始?”丁嬤嬤詢問道。
“也好,後背皮糙肉厚,先從這下手不會太刺激她了。”賴嬤嬤點頭應允。
兩個人支着兩手半蹲在瑤函身邊,相互看了一眼用力一點頭,四隻手同時落在瑤函的背上。
“啊——————!!!!”瑤函一聲慘叫。
“叫什麼?這又不疼!”賴嬤嬤不悅的踢了瑤函一腳。
瑤函喊完也發現了,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痛苦難耐,只是她精神太緊張了,這聲慘叫要是說疼的還不如說是嚇的。
不過……瑤函只覺得她的後背上好像有無數只螞蟻在爬,而且這螞蟻爬着爬着還咬她一口,雖說不是很疼,可是這種麻癢加上痠疼也讓瑤函無法忍耐,慘叫聲再一次響起。
兩個嬤嬤雙手環胸的站在瑤函身側,面無表情的聽着瑤函高一聲低一聲的嘶喊,根本無動於衷。
鄭巢兒看着瑤函的慘狀在一邊樂開了花,而那一聲聲的慘叫更是讓她覺得如聽仙樂一般,讓她通體都舒坦的不得了。望着兩位嬤嬤的眼神也更加的興奮,她甚至有了今天好好學藝,以後她的宮裡再有奴才不聽話她也好多幾種手段。總是拿長指甲套扎、劃、擰、扣、掐……這麼單調又乏味的懲罰,她已經看不上眼了。
董鄂若琳神色不定的看着地上哀嚎的瑤函,眼裡慢慢蓄滿了淚水,她緊緊的咬着牙,想到乖巧的大妹眼裡閃過一絲決絕。
兩位嬤嬤聽瑤函的叫聲漸漸小了下去,又互相的看了一眼點點頭,蹲下去快速的把瑤函背上的十二根牛毛針拔了下來。還沒等瑤函喘口氣,兩個人又一伸手瑤函的細腰兩側各多了六根針。這時瑤函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鄭巢兒暗自點頭,這兩位嬤嬤真的是高人啊!對人身體的掌握程度真是目光敏銳,洞幽燭遠。她可得好好學學!
這次瑤函的叫聲明顯沒有剛纔聲音大了,痛苦的感覺也沒有剛纔強烈。兩個嬤嬤經驗老道自然知道這些。於是也沒有像剛纔等了那麼長時間再拔針,這次很快的就把針拔了出來。隨即拉過瑤函的腿,伸手除下她的鞋襪,露出纖細的腳踝與盈盈的蓮足。兩個人動作一致一伸手把十二根牛毛針紮在了瑤函的足弓上。
“啊!!!!!!”瑤函大叫一聲,身子猛的一彈,整個人好像從水裡打撈出的魚蝦一般在地上蹦跳了不停。兩隻腳的腳趾全數張開痙攣樣的抽搐個不停。
鄭巢兒心上一動,看着瑤函宛如凝脂般的玉肌和一雙纖巧秀麗的小腳丫,嘴角綻放出一個標誌性的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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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