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逸琛微微嘆氣,說:“那讓阿飛回來幫你吧,三叔的下落,暫時不用尋了。別讓你的人再動皇上了,皇族的舉動,疑點太多,我和爹受埋伏的事是不是皇族做的,還有待確認。等羅家商號和羅生堂的事平息後,我們再細細查詢。”
幾百年來,羅生堂與羅家商號一直是相輔相成,羅生堂依靠羅家商號的資助,擴大穩定羅生堂的勢力,羅家商號依靠羅生堂的勢力,不管在任何時候任何局勢下,羅家商號都能正常運行,如今羅家商號和羅生堂的人第一次聚在一起討論眼下的時局,他們也是第一次知曉對方所處的困境,他們需要聯合起來,一起度過這次危機。
羅逸琛的建議是,但凡羅生堂弟子有想離開的,一律放行。羅家商號亦贊同,待羅家商號恢復後在擴大羅生堂的實力。雙方討論了一下午,迫於壓力,羅生堂的人勉強接受這個提議。待大家明確表明自己的態度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羅玉姮的身上。
羅逸琛悄悄握了握羅玉姮的手,羅玉姮思量再三,起身說道:“這件事太過突然,我需要好好想一想。徐燁,你們先回去吧,先確定我們損失了多少,明天下午我會去商號。至於各位堂主,暫時先按照大哥的提議行事。”
走出羅生堂時,天已經黑了,陪羅逸琛回羅家的路上,她一句話不說。待到羅家時,慕容韓宇已經等候了多時。
“你怎麼來了?”羅玉姮問。
“我來接你回家。”慕容韓宇答道。
“回去吧,天已經很晚了。”羅逸琛道。
羅玉姮把羅逸琛送回去後,就跟慕容韓宇一起回慕容家。
馬車上,慕容韓宇看着臉色不佳的羅玉姮,羅玉姮心事重重的看向窗外。
“諸國間商貿開通,爲何不告訴我?”羅玉姮問。
“我若告訴了你,就是違背了大哥的意思,況且,我覺得羅家商號跟羅生堂彼此瞭解,一致對外並不算是一件壞事。”慕容韓宇說道。
羅玉姮審視的看着慕容韓宇,“羅家的事,你不應該插手。”
慕容韓宇笑笑,解釋道:“你不要誤會,我從未想插手羅家的事,只是,諸國開通自由貿易是在我們大婚當日,當晚,大哥就找過我,他一再囑咐我不能告訴你。這也是我想讓你回家陪大哥的原因。”
大婚第二天,他確實讓她回家陪羅逸琛,是她自己不回去的,他做的還真是天衣無縫。
“除了羅家商號,還有其他商行受到大的影響嗎?恆裕怎麼樣?”羅玉姮問。
慕容韓宇說:“貨物能在諸國間自由流轉的,除了羅家商號寥寥無幾,目前爲止,羅家商號受損最爲嚴重,恆裕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至於其他商行,也都是不同程度的受到影響,但是,都不足以成患。唯獨狐月商行,他們好似並未受到什麼影響,在諸國間的名望,反而更高了。”
“狐月商行!”羅玉姮又問:“你說,這次的商貿開通,會不會跟狐月商行有關係?”
慕容韓宇想到那個帶着銀狐面具的男子,“我們成婚時,狐月商行的人送來了厚禮。可是,以我們的交情,還不足以讓他們出那麼大的手筆。我總覺得,這份禮,他們是爲你備的。”
“羅家商號和狐月商行一直是競爭的關係,我和狐月商行的人更沒有交情。”
“狐月商行,有個帶銀狐面具的男子,你可有印象?”
羅玉姮想想,嶺南商會時,好像是有這麼一個男子,出門時,他還扶了她一把。
“有點印象,怎麼了?”羅玉姮問。
慕容韓宇曾讓人去打探過此人,可什麼背景都沒查到,甚至是哪裡的人都不得而知。想到他看羅玉姮的眼神,慕容韓宇更覺得蹊蹺。
“沒什麼,就是覺得此人比較特殊而已。”沒有弄清楚的事情,他不想給她增加煩惱。
兩人回到慕容家,一起吃了晚飯後,待打發侍奉的婢女後,慕容韓宇準備去書房休息。
“慕容韓宇。”
“嗯?”
羅玉姮說:“奶奶知道我們沒有圓房,謹言珊瑚他們也知道我們分房睡。”
慕容韓宇笑了,說:“我還暗自竊喜,奶奶那麼精明的人,我們竟然騙過去了。知道也好,以後我們也不用那麼辛苦的演戲了。”
羅玉姮咬了咬嘴脣,鼓起勇氣說:“成婚第一天,奶奶跟我說過,要讓我做一個盡職的妻子,我們即已成了親,你,你,你還是不要再睡書房了吧。”
慕容韓宇並沒有因爲她的挽留而開心,他說:“我也說過,等你真正接納我的時候,我自然會留下。”
“若沒有那一天呢?”羅玉姮問出心中所想。
慕容韓宇看着她,笑了,說:“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我願意等,等到那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