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就知道只要自己死咬着不說,這事情雖然沒辦成,可是錢還是能收到的,雖然沒人五萬塊,也不多,但是就進去局子坐了幾天,就拿了五萬塊,也總比在夜總會裡面幹兩個月強。
“強子,這事情多虧了你了,來,哥請你去喝酒去!”
陳文口中的強子,正是那一日打電話給秦芷茹的男人,秦芷茹給了他一百二十萬,撈三個人出來哪裡用得着這麼多錢,他直接給局長的兒子塞了一輛五十多萬的寶馬,人關了沒幾天就放出來了。
給了陳文他們三個人一人五萬,他自己一個人就拿了五十多萬。
正所謂黑吃黑,就是這樣的。
“文哥哪裡的話,你們剛出來,應該兄弟我給你們洗塵。”
“好!果然是兄弟!”
強子低頭扯了個笑,吃完這一頓,他估計就不會再見他們了。
四個人正打算去胡吃海喝一頓,卻沒想到突然兩輛麪包車停在了跟前,陳文第一個反應過來:“跑啊!”
車上下來了八個彪形大漢,一個人摁着,一個人擡手一劈,直接那麻袋就把人給套進去了。
四個人,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全部都被扔到麪包車的後車廂了,一臺車裝了兩個人。
正巧這段路這個時候沒什麼人,那幾個大汗的動作又快,誰也沒發現這一幕。
陳文他們是被一桶冷水潑醒的,這大冬天的一桶冷水下來,人不醒都不行。
“這是什麼地方?”
“你們想幹什麼?”
四個人全被綁着了,周圍都是牆,屋子裡面就只有他們的頭頂有一盞燈。
一排的黑衣人守在了那門口處,陳文看過去,只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
“你們,你們想幹嘛?!”
男人一隻手插在口袋裡面,他突然回過頭,只是那邊沒有燈光,他看得不清楚,只能感覺到那雙眼眸看着自己的冷意,就好像是晚上的狼看到獵物。
“剛從警察局裡面出來?”
男人的聲音冷冷地刺來,陳文定了定:“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誰指使你們乾的?”
男人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刀,那燈光打過去,刺得地上的四個人臉色發白。
陳文渾身一僵,但是他還是心存僥倖,不想說出來:“你在說什麼,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們說還不是弄錯了,我——”
“咻!”
那小刀直接就從他的側臉飛過去,陳文整個人嚇得直接尿褲子了,擡手抹了一把臉,滿手都是鮮血。
“你,你你——”
他到底是幹多了缺德事情的人,刀子雖然飛過來的時候他嚇得失禁了,可是心底總有一種對方不敢真的動自己的想法,他咬着牙就是不說。
畢竟是秦家,也不是說誰都能夠動的。
事情都是陳文聯繫他們去做的,背後的人就除了陳文和強子兩個人知道,其他的兩個人根本就不知情。
可是看到剛纔那小刀,他們嚇得直接跪在地上了:“饒命啊大哥,大俠,大爺!我不知道啊,這事情都是陳文找我去做的,只說事成之後報酬豐富。我真的不知道是誰指使的啊!”
“是啊是啊,我也不知道啊大哥,我只是混口飯吃的,大哥別殺我啊。”
遠處的男人輕笑了一下,伸出手像黑衣人,黑衣又把一把小刀放在了他的手上。
男人一步步地走近,陳文死死地看着,看着這個人和秦家對比,自己該得罪哪一個。
可是男人帶了一塊麪具,除了一雙眼睛他什麼都看不到。
而那雙眼睛,狠戾得讓他不敢直視。
那兩個人見男人靠近了,連忙看向陳文:“文哥,文哥,你就說吧,這事情我們兩個真的不知道啊!”
強子一向都是機靈,他低着頭坐在那兒,假裝害怕的樣子,什麼都不說。
他知道,這種時候,陳文才是關鍵,他雖然知道是誰,可是他也忌憚秦家,這個背叛者自然是讓陳文做的。
陳文現在雖然嘴硬了,可是他了解陳文,他現在死犟着不說,待會兒只要對方稍稍再威嚇一下,他就什麼都說出口了。
男人似乎也知道陳文才是主要人物的,他拿着手上的小刀的刀柄,別再他的側臉上:“不說?”
語氣帶着幾分輕挑,卻又有着讓人不寒而慄的冷意。
陳文斜着眼睛看着那把刀,鋒利的刀刃似乎隨時都可以在他的臉上剜出一塊肉。
他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了,卻還是死鴨子嘴硬:“我,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是嗎?”
“咻”
男人刷的一下抽回手,那小刀直直地就對着強子飛了過去。
“啊!”
強子的一個耳朵直接就被那小刀割掉了,他捂着自己的耳朵,看着眼前的男人:“大,大哥,我,我也——”
男人似乎在笑,可是隔着面具,誰也看不清楚他是不是在笑。
“你這麼聽話,我忍不住想讓你聽不到,拿了一百二十萬,你倒是挺會辦事的。”
陳文聽到一百二十萬,不可置信地看着強子:“什麼?一百二十萬?!”
強子這會兒哪裡還管得了陳文啊,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這個男人明明就什麼都知道,現在就好像逗老鼠一樣逗着他們。
他還不想死呢,雖然拿了五十多萬,可是死了,他什麼光都沾不上。
“我說我說!是秦芷茹,秦芷茹,秦家大小姐!”
終於有人說出來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只是也都在算計着出去之後要把強子怎麼樣了,陳文看着強子,眼神更是恨不得將他吃下去。
強子捂着自己被割掉了耳朵的那一邊,一邊爬過去撿起自己的耳朵一邊不要臉地回瞪着陳文:“文哥,你別這麼看着我,我跑前跑後的,拿你一點兒辛苦費算什麼!”
陳文幾乎一口血噴出來,他們幾個都進局子蹲了將近半個月了,他就打了個電話送了個禮,最後拿的錢卻是他們的十倍!
要不是現在情況危急,陳文現在就想過去把他的另外一隻耳朵也給割下來。
男人直起身,掃了他們一眼,轉身一步步地走到門口:“錄音。”
既然已經說了,接下來的錄音四個人也就不反抗了。
錄完音那些人還真的就放了他們了,甚至還給了他們一輛麪包車讓他們回去。
陳文和剩下的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地打算回到市區在把強子吊起來問出那五十萬的下落,所以這時候也沒有人爭執,大家都爬上了車軟軟地癱着,他們甚至不相信那個男人就這樣放過自己了。
男人確實是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他們,車子開到一半,開車的那個人就發現剎車失靈了。這一片都是山路,大拐彎多的是,剎車失靈了,不會開車的人也能預想到後果是什麼。
“文,文哥,剎車剎不了啊!”
“什麼?”
陳文剛閉上眼睛,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瘋了。
只是這情況持續不了多久,因爲車子直接就在一個大拐彎飛出了山下。
秦悅歆看着電視上的新聞,不禁嘆了口氣,這開車真的不能掉以輕心。
陸晨安從浴室出來,自己爬上了牀,伸手一把拉過她,“看什麼?”
她現在已經習慣了陸晨安經常突如其來的親暱,她也沒有掙開,就任他一隻手從後背貼着自己的腰抱着自己。
扭頭看了他一眼:“新聞。”
“有什麼大新聞嗎?”
她看的是地方臺,一般沒什麼意外都不會有什麼大新聞,除了一些上了央視的新聞轉播。
“沒什麼。”
他一邊卷着她的頭髮一邊吻着她的鬢髮:“剛纔你嘆氣了?”
她回頭看着他:“是啊,聽說在在鹿山那邊有輛車子翻下山去了,砸了稀巴爛,裡面四個人,無一生還。”
“嘖嘖,這麼嚴重。”
“是呢,以後你來接我,千萬別讓司機開快車。”
他含糊地應着,脣瓣卻是專注在她的耳際。
“走了嗎?”
她上個星期來了大姨媽,陸晨安一整個星期沒能碰她。
她被他問得臉發紅,伸手推了推他,他卻不依不饒,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含着她的耳垂又咬又吐的,秦悅歆被他弄得有些酥麻。
他停了停,鬆開了她的耳垂,舌頭微微舔了一下:“歆歆,走了吧?”
雖然是問着的,手卻已經順進了她的一把。
秦悅歆已經被他弄得情動,閉着眼微不可聞地應了一聲:“走,走了。”
“啊——!”
她剛說完,整個人就被他抱在了大腿上,兩個人面對面地坐着。
他粗喘着氣,急切地允吸着她的一切。
秦悅歆覺得陸晨安什麼都挺好的,就是那方面的需求有點兒過人。
不過她也沒有其他的經歷,也沒有辦法判斷,或者說,這個年紀的男人在這方面其實都是比較旺盛的?
秦悅歆不小心走神了,陸晨安突然之間將她擡了起來,完全的分離,然後又重重的交接。
這重擊讓她整個人一顫,渾身都軟了。
可是陸晨安還不放過她,低頭咬着她的小子兒,她禁不住叫着:“晨安,嗚嗚,別,啊!”
男女之事上,哪裡來的要和不要,都到這地步了,女人多數也是口是心非。
秦悅歆被放過的時候已經大半夜了,幸好公司已經開始放年假了。
十二天的帶薪年假,從昨天開始放的。
而他們市場部一般都會請假,因爲市場部的人五湖四海的,回一趟家不容易,許多人都會請多一個星期的假,回家好好玩兒了再回來拼命賺錢。
秦悅歆倒沒什麼牽掛了,秦家她不用回去,公婆也沒有,媽媽再十年前就病逝了,外公七年前也離世了。
她什麼都沒有,只有陸晨安了。
陸晨安畢竟是陸家的子孫,過年這麼大一個節日,兩個人自然是要回去的。
只是兩個人也沒有太早回去,年三十的下午兩個人才回的陸家。
早前陸晨安住的小別墅自他們走了之後也沒有人在進去了,偶爾葉華英進去,也是實在是想着陸晨安的時候,就進去坐坐,看看。
東西還是沒有變,她和陸晨安有一些衣服還放在原位,就連在牀上翻過的雜誌也還是在牀頭的櫃面上。
“晨安,悅歆,小別墅那邊我每天都讓人打掃,你們就在家住一個星期再回去吧。”
秦悅歆想起了葉淵,想着陸晨安應該就是要拒絕的,她伸手在底下拉了拉他的手,開口先一步回答了問題:“好的,奶奶。”
時隔兩個多月,那件事情之後,陸婷儀收斂了許多,雖然對她的不滿還是放在臉上,但是卻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開口頂嘴了。
因爲陸婷儀和秦悅歆的那一場官司,飯桌上的氛圍有些奇怪。
陸子傑那段時間被外派出國,等他知道事情的時候,官司已經打完了。
明明知道這氣氛這麼奇怪是因爲什麼,他卻還是故意開口攪一次:“喲,怎麼今天晚上吃飯這麼安靜啊,難得一大家子聚在一起,怎麼大家都不說話啊?”
本來氣氛就尷尬了,陸子傑這麼一開口,飯桌上的氣氛就個更加尷尬了,而他似乎沒有發現一樣,“奶奶,你看着我幹嘛啊?”
葉華英一口老血梗着:“食不言寢不語,說什麼話,吃飯!”
陸子傑聳了聳肩,視線落在對面的秦悅歆身上,扯了個笑容。
秦悅歆渾身一顫,擡起頭,發現對面的陸子傑正在看自己,拿着湯匙的手不禁一緊。
在陸家,陸晨安是不合羣慣了,吃完飯之後就坐了不到十分鐘,就和秦悅歆一起回去小別墅了。
葉華英看着兩個人慾言又止,老人家睡覺本來就比較早,可是難得秦悅歆和陸晨安兩個人回來了,她硬撐着坐在客廳裡面看電視,偶爾問一兩句秦悅歆最近的生活。
陸晨安要走的時候秦悅歆還拉了拉他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再坐一會兒,可是他彷彿沒看到一樣,牽着她的手,一隻手自己推着輪椅就要走。
這傲嬌的性格讓秦悅歆很無奈,只好回頭跟葉華英告別。
從昨天開始就下雪了,下了兩天的雪,冷得很。
以前別墅裡面都較爲安靜的,今天是跨年,外面煙火的聲音接連不斷。
許久沒有回來小別墅住了,秦悅歆不禁有些感慨。
“守歲嗎?”
她剛洗完澡出來,陸晨安就看着她。
秦悅歆怔了怔,守歲這事情太久遠了,自從葉淵也入土爲安之後,她就沒有再過任何節日了。
她爬上牀,自動鑽到他的懷裡面,點着頭,擡頭看着他:“守,你陪我嗎?”
陸晨安勾着脣笑了,眸光裡面的瀲灩水色讓她有中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她就聽到陸晨安略帶喑啞的聲音自耳邊,混着沉沉的氣息傳來:“陪,兩個人守,時間過得快一點兒。”
說着他就開吻了,秦悅歆一邊推着他一邊正色道:“晨安,我想認真地——唔!”
陸晨安是真的陪着她守歲了,從十點半到將近凌晨一點。外面的煙火燦爛無比,終於被放過之後,她整個人像是經歷了一場大難,趴在他的身上有氣無力地開口:“晨安。”
饜足後的某人哼着應了一聲:“嗯?”手貼在她光裸的背上一下下地順着,另外一隻手捏着她的左手的十指,一根根的,玩得不亦樂乎。
秦悅歆眯着眼,有些困:“你怎麼對我這麼好?”
聲音一點點地低了下去,渾身筋疲力盡之後,她還是撐不住等到陸晨安的答案。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陸晨安已經下了牀了,洗完澡剛從浴室裡面推着輪椅出來。
她壓着枕頭,眯着眼看着他,不禁笑了起來。
陸晨安看着她眉頭微微一挑:“你笑什麼?”
她搖了搖頭,翻了個身,手覆在自己的眼睛上面,細聲地說了一句:“真好。”
畢竟是大年初一,兩個人也不好自己在小別墅裡面待那麼晚,秦悅歆起牀洗漱完,就和陸晨安一起去大宅那邊了。
葉華英早就醒了,換了一身紅色的唐裝,整個人精神矍鑠。
看到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點着頭笑了笑,秦悅歆開口叫了一聲:“奶奶,新年快樂,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天天開心!”
“好好好,新年好。”
怎麼說也是親戚,雖然都不待見她,秦悅歆還是一個個地說了祝詞。
吃完早餐之後葉華英在客廳裡面拉着她聊天,陸晨安一開始還在一側陪着的,後來過了半個多小時,他突然說想出去走走。
葉華英也不攔着他,揮了揮手就讓她出去了。
陸婷儀以吃完早餐就回了房間了,趙芬去廚房看着午飯,陸子傑吃完早餐出去了一趟,說午餐會回來的。
葉華英雖然是拉着她聊天,只是問的許多事情都是關於陸晨安的,兩個人搬出去兩個多月了,葉華英也不方便去看他們,陸晨安也不願意回來,這兩個多月就真的沒見面了。
她理解葉華英的想法,也不覺得有什麼,自動地把這兩個多月一些能說的事情都說了。
葉華英拍了拍她的手,話題卻突然一轉:“悅歆,晨安也不小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啊?”
秦悅歆沒想到她會突然之間轉到這個話題裡面去,整張臉立刻就燙了起來了,看着葉華英有些訕訕,半響才憋出一句話:“奶奶,我們可能還沒打算要孩子。”
雖然陸晨安三天兩頭的就要她一次,可是每一次都是做措施的。她才二十四歲,也沒想過要孩子的事情,所以對這一點她從來都沒有去在意過。
現在被葉華英這麼一問,她真真是尷尬。
“悅歆啊,晨安這孩子比較冷,但是他真心實意喜歡你的,話也喜歡聽你說,你回頭勸勸他,這孩子,也差不多是時候該要了。”
秦悅歆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硬着頭皮點頭:“我,我會的。”
葉華英笑了笑:“你別嫌奶奶多管閒事,你們兩個人性子都慢熱,我要是不推你們一把,我估計我這輩子是沒指望看到晨安的孩子了。”
陸晨安結婚前,葉華英最大的心願就是看着他結婚,像陸晨安這樣的性格和特殊的身體情況,能找個好相處又喜歡的女人不好找。
現在結婚了,她看着陸晨安和秦悅歆兩個人恩恩愛愛的,夠熱乎,就忍不住又想看到兩個人的孩子了。
人吶,總是越來越貪心,特別是老了的時候。
“好了,我拉着你這麼久,晨安估計得吃味了,你去找他吧。”
終於被放過了,秦悅歆鬆了口氣,但是還是禮貌地跟葉華英道了一下別,才擡腿走出去找陸晨安。
她嫁到陸家已經半年多了,卻從來都沒有好好地將這陸家的別墅逛一遍。
陸晨安說出來走走,她自然不會怕他走丟,他要麼就是在這花園裡面,要麼就是在小別墅裡面。
裡吃飯還有差不多兩個小時,她也不急着找陸晨安,打算自己一個人把花園逛逛。
陸家的別墅和一般的別墅不一樣,聽說當初是直接買了地自己建的,所以花園和一般的別墅花園不一樣,是真真的花園,從主道的一旁延伸過去,從左到右,都是種滿了植物和庭閣,冬天的時候倒是看不出什麼來,夏天的時候這必定是十分惹眼的。
週末的時候舉行什麼家庭聚會,自己一個人在鞦韆下看書,都是極其的適合的。
花園的寬度幾乎和別墅差不多,從左到右成圓形包裹着別墅。
她也沒想走多久,就打算繞着走一圈,然後看看陸晨安在不在,不在就去小別墅那裡找人。
這冰天雪地的,剛從屋裡面出來還帶着暖氣,現在在外面走了將近四五分鐘,風一吹過來,她就冷得有些發抖。
也不知道陸晨安在不在別墅後面,她只能咬着牙繼續走下去。
聽到那莫名其妙的聲音的時候秦悅歆嚇了一跳,以爲遭賊了,想跑回去報警,可是仔細聽了聽,又覺得不對勁。
那細細的聲音,她自然是熟悉的。她臉皮薄,在幹那事情的時候,經常都是咬着牙一句話都不說的,陸晨安偏偏喜歡聽她說話,或者叫,總是把她往死裡面整。力氣一大了,自己就忍不住。
這聲音顯然就是在幹男女之事,秦悅歆整張臉都紅了,轉身就要走。
她不想知道是誰,也不想管到底是誰,陸家的事情她是一點兒都不想趟進去。
可是這由不得她,那兩個人太明目張膽了,隔了那麼遠,她都能聽到那聲音。
“你輕點兒,我受不了,萬一讓人聽到了怎麼辦!”
“怕什麼,現在大過年的,傭人都回家了。”
現在別墅裡面確實沒什麼傭人了,過年放假都回家了,平時的一天三頓,也是從外面請回來的鐘點負責的。
聽到這兩個聲音,秦悅歆整個人都僵住了。
儘管能猜到,可是真的聽到了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葉美芳的聲音很特別,她一聽就能認出來了。男聲也不難認,雖然沒什麼交集,可是她也還是認出來了,那是陸啓華的聲音。
“啊!你別,別——!”
“唔,浪貨,別夾這麼緊!要給你夾斷了!”
她怔怔地站在那兒,一陣風打過來,風直直地打到她的臉,瞬間就清醒過來了。
她也不敢再往這邊走了,陸啓華是什麼人,葉美芳是什麼人,她要是被他們兩個人發現了,就算是離了陸家跟陸晨安在外面單過她也會被他們整死的。
她跑得急,結果不小心摔了一跤,壓在了一旁的矮木上。
陸啓華雖然一直說不害怕,嘴裡面也說着沒人經過。但是他機警着呢,不然也不會跟葉美芳這麼多年了,也沒讓人發現。
葉美芳聽到聲音一驚,整個人一緊張,陸啓華不禁拍了拍她:“你要夾死我!”
葉美芳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趕緊把退到一半的褲子提起來:“有人!”
陸啓華比她到底是沉穩點,站在那兒聽了一下,見沒其他的聲響,又撞了進去:“哪裡是人,這幾天雪下得大,估計是樹上的積雪把樹枝給壓斷了。”
秦悅歆摔倒之後動都不敢動,她生怕兩個人會走過來,直到聽到兩個人又繼續的聲音,她才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然後拔腿就往小別墅跑。
陸晨安真的是在小別墅裡面,她開了門走進去,他正在一樓看春晚。
聽到她開門的聲音,他回頭看着她,視線落在她發白的臉上,還有身上的雪水,眉頭一怔:“你怎麼了?”
她驚魂未定,現在看到陸晨安,直接就撲了過去抱着他,也不說話,就是整個人都在發抖。
陸晨安雙手抱在她腰上微微一用力,將她整個人抱在自己的腿上,低頭一邊吻着她的額頭安撫着一邊問道:“發生了什麼,告訴我?”
她擡頭看着他,蒼白的臉色已經漸漸地恢復了血色,她抿着脣看着他,卻沒有開口。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開口,陸晨安是陸家人,但是他卻是被整個陸家人所唾棄的,她看到的事情告訴他,也只會讓他的境地更不好,儘管她知道陸晨安也不會做些什麼,可是她還是打算把今天自己看到的事情嚥下去。
她伸手抱着他的脖子,頭壓在他的胸口:“我剛纔去找你,結果頭上的一大坨雪掉下來,我嚇到了。”
“你這是什麼膽子啊,掉坨雪也能嚇到你,我還以爲你被怪物追了。”
他的手扶在她身後,順着她的長髮從上而下地撫着。
秦悅歆沒有再說話,閉着眼睛一點點地平復自己的心境。
幸好,她向來性格比較穩,雖然剛纔摔了一跤嚇到了,可是現在慢慢的也冷靜下來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她故意看了看陸啓華和葉美芳,兩個人沒有多餘的眼神交流。而陸啓華和趙芬兩個人,倒也讓人看不出來雙方有什麼問題。
果然大家族裡面總是有些骯髒的事情,雖然陸家現在主脈的人不多,但是想來陸啓華也不如她想的這麼簡單。
不知道兩個人到底是怎麼樣搞上的,只是在陸家,還是在葉華英的眼皮底下,兩個居然也敢這麼明目張膽。
她有些慶幸自己喝陸晨安搬出去住了,不然以後免不了還會有可能碰見。
春節回去陸家一趟,發現了這麼一個秘密,秦悅歆的防心也重了點。
她沒什麼目標,就是想在立華爬到足夠高的位置,然後借立華把秦氏推倒了,她和陸晨安兩個人好好地過日子。
至於他們陸家的那些事情,只要陸晨安不管,她是斷然不會去管的。
陸晨安初五的時候就提出要回去了,葉華英極力挽留,但是陸晨安態度堅決。
如果沒有那一天見到的那些事情,她可能還會勸一下陸晨安留下來住多兩天,可是那一件事情已經成了她會陸家的刺了。
秦悅歆這一次沒有說話,低着頭看着陸晨安。
葉華英扭不過陸晨安,最後嘆了口氣,揮了揮手:“罷了罷了,你們年輕人,喜歡自己過,回去吧,有空多回來。”
陸晨安淡淡地應了一句:“嗯,奶奶再見。”
春節的時候葉華英給了他們兩個人一些禮物,放在小別墅那裡了,秦悅歆把陸晨安抱上車,然後自己回去拿。
“你本事挺大的。”
自從搬出去之後,她幾乎沒怎麼見過陸子傑,這幾天陸子傑也算安分,沒怎麼找她的麻煩。
秦悅歆都快忘了,陸家的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前面有一個陸婷儀在公司總是找她麻煩,現在在陸家又有一個陸子傑。
那些禮物都是小件的,被她放在了牀頭的櫃子上。她想着自己上去拿下來也不過是一兩分鐘的事情,所以沒關門,只是把別墅的大門輕輕的掩上,卻沒想到被陸子傑覷了這麼一個空子。
她看着擋在門口上的陸子傑,不禁皺起了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子傑擡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沒什麼,來跟三嫂嫂你敘敘舊。”
她冷着臉,“我跟你沒什麼好敘的。”如果不是陸晨安,她連陸子傑是誰都不知道。
“是嗎?三嫂嫂你可能不知道,你那兩巴掌,可真真是打到我的心裡面去了。我就喜歡這麼烈的女人,特別是陸晨安的女人。”
秦悅歆不想和他廢話,“讓開,你奶奶和你三個全都在外面等你。”
不得不說,這句話到底是起了幾分作用,陸子傑臉色沉了沉,半響又笑了:“陸晨安以爲你們搬出去了,我就動不了你了?”
她確認陸子傑這個人是有病的,最看不得陸晨安好,現在見她和陸晨安兩個人過得好,就想來搞破壞。
秦悅歆倒也不怕他,這裡總歸是陸家,他敢做什麼,不用她說,葉華英都不會放過他的。
陸子傑顯然知道她在想什麼,開了門往外面走了一步,站在那呼呼的風中看着她:“秦悅歆,你撐不了多久的,早晚我讓你來求我。”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秦悅歆看着他走遠才擡腿走出去關門,然後跑向門口。
外面冷,葉華英他們都去午休了,陸晨安在車裡面等着她。
她拉開窗車門連忙鑽了進去,車廂裡面開着暖氣,她坐了十幾秒才覺得自己的手指開始有點兒溫度。
陸晨安已經讓司機開車了,車子漸漸地駛離別墅。
他伸手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面:“怎麼這麼冷。”
秦悅歆笑了笑:“外面冷。”
這幾天在陸家都不怎麼敢賴牀,偏偏冬天的時候人是最想睡覺的,屋內開着暖氣,誰都不願意離開那溫暖的被窩。
可是葉華英一年就這麼幾天跟小輩聊天唸叨了,秦悅歆每天都七點起來陪老人吃早餐。
年初二的時候陸子傑的姐姐陸雲秀和丈夫帶着一個三歲的兒子和一歲的女兒回來了,秦悅歆給那兩個孩子封了了兩個紅包,只是陸雲秀似乎不怎麼喜歡她,對她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葉華英難得見到自己的曾外孫,那兩天可高興了。
秦悅歆對陸雲秀也不在意,反正她們也見不了幾次面,而且她是陸子傑的姐姐,愛屋及烏,反之亦然。
從陸家別墅回來,秦悅歆才覺得自己是真的放假了,每天睡到自然醒,也不用擔心禮節的問題。
不過她生物鐘習慣了,就算是讓她睡,她也睡不了多長但是時間。
在陸家別墅的時候陸晨安晚上也不是沒有鬧她,但估計是知道她第二天早起,晚上鬧得沒那麼厲害。
回到兩個人的小窩就不一樣了,陸晨安跟憋了很久一樣,剛回來的那個晚上弄得她哭得嗓子都啞了,他還是沒放過她。
鬧太狠了,結果她第二天直接睡到了午飯時間才起牀。
陸晨安早就起來了,自己在客廳裡面看手提,也不叫她起來。
秦悅歆一下牀覺得整個人都發軟,又累又餓,洗漱完她跑出去看着陸晨安,趴在他身旁的沙發上,嬌嬌地說着:“晨安,我們叫外賣吧?”
陸晨安在電腦屏幕上放着的視線轉了轉,落在她的身上,眉頭輕輕一挑,半響,才大赦一般:“恩。”
陸晨安不喜歡吃外賣,不管是多高級的酒店,他都不喜歡吃。
別問她怎麼知道的,有一回她在家裡面坐着報告,時間晚了,報告還沒弄完,她就打了個電話叫外賣,結果陸晨安當天晚上就把她折騰慘了。
秦悅歆自那以後都不敢沒經過他同意自己私自叫外賣了,今天她也就是抱着試試的心理,沒想到他就答應了。
她有些高興,忍不住起來抱着他就親了一口:“晨安,你真好。”
她平時都是內斂端莊的,就算是在興奮開心,也是自己在心裡面愉悅,很少這樣表達出來。
其實她性格本來就是外向的,以前葉慧雲根本管不住她,後來葉慧雲病逝了,她就收了自己的性子。
她總覺得自己沒能讓葉慧雲安心,不然她不會那麼快就走的。
所以從那以後,她做事情越來越像大家閨秀了,說話不會大聲,笑也不會誇張,別人調侃一兩句就很容易羞澀。
她按着葉慧雲期許的方向走,可是葉慧雲卻再也不回不來了。
陸晨安空了一隻手抱着她:“這麼開心?”
其實剛親完她就後悔了,她嫁個陸晨安半年多,沒試過幹這麼大膽的事情。
她臉上微微發紅,鬆了手,想從他的身上坐回去,可是他環在她腰上的手卻不鬆開:“嗯?”
她抿了抿脣,擡頭看着他,雖然有些小羞澀,卻還是直直地看着她:“嗯,開心。”
陸晨安看着她,一雙桃花眼裡面含着春暖花開的笑意,鬆手將放在腿上的筆記本電腦移到桌子上,然後擡起手點在了自己的脣瓣上:“親這裡,我才感覺得到。“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圓潤的指蓋泛着光,十分的好看。
秦悅歆被他這麼挑逗的動作弄得整個人都有些發燙,看着他的視線有些退縮:“那個,我,我去打電話定外賣!”
陸晨安笑了笑,倒也不阻止她,鬆了手,就讓她脫了自己的禁錮。
身體往沙發上一靠,他擡頭慵懶地看着她:“或者歆歆想,晚上的時候再親?”
秦悅歆渾身一僵,剛擡起來的腿就這樣收了回去。
手揣在懷裡,微微抽了口氣,然後迅速轉身,飛快地在他的脣瓣上落下一吻。
陸晨安倒是沒有爲難她,她撤開的時候也沒有拉着她,秦悅歆幾乎是逃一樣跑去小廳那裡打電話叫外賣的。
放假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的快,公司雖然放了十多天的假期,可是一眨眼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