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酒店套房。
熱。
他知道他是被設計了。
近來事太多,本想放鬆一晚,想不到就中了人圈套。
他大意了。
腦袋已清醒來,身子卻不受控制,唯想的,就是找個清涼一點的地方。
方纔帶他來的那女的,已離開,否則,他要她生不如死。
這一些人究竟想幹嘛,設計他,卻又只把他丟在酒店?莫非想叫他燃燒而死?
便在他滾下地,想向洗浴間爬去時,門忽然開了。
房間中,沒開燈,可藉着廊道的燈光,他清楚看見一個曼妙有致的女人身形走進。
背對光,他看不清晰她的面顏。
喀嚓,門閉上,房中完全的暗下。
他看見她緩慢向他走過來。
屬於女人獨特的幽香絲飄過。
他居然不覺的厭憎,身子狂熱,好像忽然被天邊的閃電劈中,瞬時竄遍全身。
他本是深重烏黑的眼睛變的迷離,帥臉已火辣辣的燒起,細密的汗滴凝結成了水滴順着他的線條滴落下來。
這男人,即使身處幽暗之裡,也不難瞧出他英俊的如若天人。
可蘇安暖卻忽然有些猶疑,本已安排好的事,到了這樣的時刻,她卻想臨陣脫逃。
她怕,爲打擊報復蘇家,而犧牲一生清白,值的麼?
不過,她這一輩子,還有什麼幸福可說?
蘇家不僅害死她媽,如今又要將她送給那個殘疾的陸少。
以蘇家勢力和蘇國手腕,她逃不掉!
既然這麼還不如順水推舟,要自己痛快些。
想起這,幽暗中的蘇安暖深吸氣,爲自己打氣。
藉着幽暗的光束,她蹲下,輕巧就找到男人溫潤的嘴脣,想要覆上,可才接近,他炙熱氣息叫她有些抖,吻遲遲沒落下,卻想不到,迷茫間,給他輕巧錯開。
看起來,他意志力還蠻強,全都這個樣子了,還可以抵擋住她試探。
“你是誰?”
他聲音喑啞,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
經他這樣一問,蘇安暖反而鎮定下。
她沒理睬他的話,這回,徑直撲去。
果真如蒙哥馬利所說,奇貨可居,非常有料!
“你要幹嘛?”
那個男人居然捉住了她亂動的手,瀕臨崩潰的他,還想做最終一絲抵抗。
遺憾的是,已是垂死奮力掙扎,徒勞無功。
“痛……”幽暗裡,蘇安暖一聲嚶嚀被吞沒。
夜,好像要把纏綿的二人燃燒殆盡。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直至天微亮,他才心滿意足睡去。
蘇安暖疲累不堪,歇息了好長時間,才恢復氣力。她不敢睡,只可以強忍站起穿衣裳。
酒店華貴又厚實的紗簾把光束隔絕在外,可她依然可以隱約看見這熟睡的男人,英俊的如若藝術品,還有那……血氣方鋼的身型。
如此帥,往後孩子一定不會差,如無意外,此刻應該懷上了。
這麼一來,她倒要瞧瞧蘇國還怎麼將她一名孕婦送去取悅陸家那個殘疾繼承人。
蘇安暖抑制不住的露出了個溫雅的笑意,雖說她不認得這男人,可把他無辜牽扯進來,總歸內疚,只是幸虧以後不會再有交集,期盼他不要介意。
本想再打量一會,起碼借些光記住他這張臉,往後和寶貝提起爹地的模樣,她起碼也可以講出個線條,可是她不敢耽誤。
她寫了一張字條,用200元錢壓着。
而後帶上帽子,用秀髮擋住了臉,躡手躡腳地開門走出。
出來以後,她回身走樓梯下了一層,進入了另外一個蒙哥馬利爲她預備好的房間,預備舒舒坦服衝個澡,睡個覺再說。
她才經歷一晚磋磨,渾身發抖,像給人抽乾了的玻璃娃娃一般,再不歇息,她估摸她有可能暈倒在路上,幸好她提早想的周詳。
期盼她佈局的所有,不會有什麼漏洞,起碼不會拖累美杜莎夜店。
她如今已沒心思去想蘇國發覺她昨天晚上從蘇家溜出來有什麼後果了,不管怎樣,不能太輕巧屈服,乖乖答應嫁陸家去,否則還真當她和她媽一樣好欺負。
她決對,不會再重蹈母親的前轍。
想起這,蘇安暖沉沉的睡去。
……
陸夜白忽的張開眼。
他環瞧一下週圍,果真在酒店,總統套房。
一片繚亂。
雪白被單上,一縷血紅,異常妖冶。
昨天晚上的回憶紛沓而來,這時,他都可以體會到那美妙如若走上雲巔的感覺。
是的,他清楚記的,那女的是個雛!
第一回被一女人盤算,第一回如若墜入仙境。
房間中沒旁人,更沒多餘的衣裳,她明顯已走了。
忿怒襲心。
不經心看見牀頭櫃,上邊壓着兩張現鈔和一張字條。
他快速把字條扯來,上邊雋秀字跡:抱歉,借你種子一用,一點勞苦費,請收下。
什麼?
借種,勞苦費?
大膽!
屈辱和爆怒瞬時席捲全身,要他把手上的字條和現鈔直接粉碎。
死女人,居然敢盤算到他的頭上來了,將他當什麼啦?
鴨?
陸夜白深重的眼睛這時燒起熊熊怒氣,他剛硬的帥臉更是冰寒嚇人。
遲遲才趕來的陸家保鏢、秘書,全都戰戰兢兢的守在房間門邊,不敢吱聲。
洗浴間外,陸文小心謹慎的把一套乾淨的衣裳遞進去,“陸少,你的衣裳。”
“遣人去查了麼?”陸夜白並沒接,而是圍着浴袍走出,結實胸脯前掛着水滴,麥色肌膚上還殘存紅暈。
即使那完美的脣瓣也輕輕翹起,血腫不堪,看的出,昨天晚上被磋磨的夠嗆。陸文故裝老實,不敢再細看,免的又惹惱了這名爺,內心卻偷偷納悶。
陸少從不碰女人的,即使是肌膚觸碰也不能,他乃至都疑心他家陸少要當和尚了。想不到這一晚,居然如此勁暴。
能引起陸少興趣的女人,不簡單吧。
遺憾的是,她跑了。
你說,睡就睡了,跑什麼呀?他們陸家即使很快和蘇氏聯姻,那也不會虧待一女人。
只是,他如果知道,他家陸少是如何被人家盤算放倒,並在睡完以後,豪氣萬丈丟了200元錢勞苦費和美其名爲借種的話。
那他就不這樣想了,起碼會偷笑幾聲。
陸文低眉順目,趕緊向前彙報,“陸少,我已安排人查了,從美杜莎夜店開始。已遣人調出監視查勘,並對相關人員進行盤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