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軍帥帳內。
左右文武諸將一個個皆臉色凝重的立於兩側,下方張郃和高覽身爲此次主將單膝跪地羞愧的請罪。
臉色鐵青難看的袁紹猙獰的望着下方的二人,忍不住的怒吼道:“埋伏!你們倆好好說清楚!”
還不待高覽和張郃開口,同樣是狼狽的劉備便哭哭啼啼喊着淚光站出來,對着袁紹開始講述發生的一切。
.......
“本初兄,此非兩位將軍之罪也,實乃有人暗通呂賊啊。”
當聽完一切後, 袁紹痛苦的攥着胸口,在衆人擔憂的情況下,他強忍着痛苦深深吸了兩口氣。
“該死的!將楊醜給吾帶上來。”
剛剛喘過氣來的袁紹一聲憤怒的吼聲,緊接着帳外便響起了哀求的聲音。
“冤枉啊~嗚嗚~冤枉啊諸位將軍,小的也是聽信了張揚賊子的話,根本不知有埋伏啊。”
被押進來的楊醜痛哭流涕不斷的對着衆人哀求, 更是對着袁紹連連磕頭。
看到如此醜態後,袁紹氣憤難消,臉色難看的轉過頭,直勾勾的望着臉色蒼白的許攸。
此時的許攸那還有曾經一副天老大地老二,袁紹老三他老四的模樣,反而臉色蒼白麪對袁紹的注視,他恐懼下雙腿開始有些顫抖。
“主~主~公。”
嘴脣顫抖打着架說出一句話後,許攸臉上露出了比死了爹孃還難看的表情。
“主公,吾當真不知呂布奸賊有詐啊。”
悲慼下的許攸好半天就憋出這麼一句話,頓時氣的袁紹瞬間站身來,怒視許攸還有楊醜破口大罵起來。
“混賬!汝這酒囊飯袋之徒,妄吾如此信任汝,汝就這本事,平日來妄稱什麼智比張良。”
“狗屁!汝令吾麾下八千精銳鐵騎損失一空,汝這老匹夫其罪難逃!”
殺氣騰騰的袁紹怒視許攸, 更是直接大喝道:“來人呢, 先將!”
一旁的沮授見狀後急忙上前攔住激動的袁紹,驚呼道:“主公萬萬不可啊,如今大戰在即。”
“是啊主公,我軍損失了八千精騎,呂布豈能幹休。”
衆人求情下, 袁紹雙眸充血死死盯着許攸,看的許攸更是心底發寒恐懼下雙腿不斷的顫抖。
“將楊醜這背主惡賊退出去斬首示衆!”
最後袁紹憋屈猙獰的大喝一聲後,沮授等人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而楊醜聽到這話後,急忙哀求起來。
“嗚嗚~饒命啊,饒命啊。”
看着衆人無動於衷,進來雄壯的士卒更是分別抓住了他的肩膀,楊醜頓時破口大罵起來。
“袁紹汝這老匹夫!老子詛咒你不得好死,斷子絕孫!”
“還有你許攸!你這狗東西不就是想害死袁紹這個老匹夫好去舔呂布嗎,哈哈~更是暗中聯合張郃、高覽。”
“要不然大軍深入呂布腹地,怎麼可能逃出來。”
啊~
被拖出去的楊醜自知沒有活路下,猶如一條瘋狗般逮住誰就咬誰,更是瘋狂的亂撲。
袁紹更是被氣的手指顫抖的指着帳外大罵道:“匹夫!背主匹夫!給吾剁成肉泥喂狗!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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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喘吁吁大罵下,袁紹又低頭看到請罪的張郃和高覽,更是氣憤的上前就是狠狠的連續兩腳。
“你們倆個狗東西,壞了吾八千精銳鐵騎,你們倆怎麼不死在戰場上,還有臉回來!”
連翻狠踹下, 袁紹更是怒視二將,張郃、高覽羞愧的任由袁紹亂踹大罵,甚至好幾次被踹倒後二人都趕緊起來等着繼續捱揍。
“主公息怒啊。”
衆人勸說下,袁紹狠狠的瞪了眼二人後,轉過頭再看到許攸臉色蒼白的杵在那裡後,頓時氣的火冒三丈。
啪~
狠狠的一個大比兜下,許攸一個耳朵都在嗡嗡的耳鳴,驚恐的望着袁紹那噬人的面孔,臉頰更是肉眼可見般的通紅腫脹起來。
“汝這個爛行匹夫!給吾亂棍打出去!”
憤恨的一聲大罵下,瞬間帳外的親兵衝進來,說是亂棍打出去,其實也就是被人拖拽着出去。
當走出帥帳後,兩名親兵直接一拽,頓時許攸顫抖的臉色通紅,死死盯着那隱隱約約不斷傳來罵聲的帥帳。
寒冷的天氣下,許攸轉過頭看着四周的士卒,彷彿所有人的目有多刺眼般,令他急忙掩袖離去。
直至知道軍營外時,許攸臉色難看的模樣,一邊臉通紅,嘴角更是有些殷紅,還有!
許攸緩緩低頭,拉起衣衫時,只見褲腿兩側已經溼噠噠一片,恥辱!羞憤!各種複雜的情緒浮上心頭!
在死亡恐懼下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被嚇尿了!
一陣寒風吹過兩腿一涼,頓時許攸打了一個冷顫都,死死盯着大營內那張在風中飄揚的‘袁’字大旗。
“好你個袁本初!老夫好心給你出謀劃策,是汝自行決定的幹吾何事,汝今日竟然令吾如此出醜!”
咬牙切齒的許攸死死盯着那張旌旗,但他想到袁紹剛纔發紅噬人的眼神,他更是一陣恐懼!
以他的瞭解!一旦大敗而歸!袁紹這好臉面之人,絕對會將一切罪責推到他身上,然後!
一想到這裡後,許攸更是心升一股恐懼,這一次可不僅僅是奇襲呂布糧草失敗,更重要的是袁紹麾下依仗的騎兵幾乎全軍覆沒啊。
呂布兩萬多的鐵騎縱橫下,現如今袁紹東拼西湊最多也就四五千騎兵,如何能和人家幹。
喪失了主動的袁紹,只有敗退一途!到時候他!
想到這裡後許攸急忙一拉褲子,也不管冷不冷了,急忙離開了軍營。
而軍營內的袁紹雖然被安撫下來,可依然忍不住的悲痛萬分。
“傳令~傳令各軍嚴加防範,呂布一定不會放過這一次機會。”
“調集軍中所有騎兵,嚴加訓練,不可輕易出戰。”
諾!
“還有高覽、張郃兩個飯桶東西,讓他們倆滾去白馬坡大營。”
諾!
氣的臉色難看的袁紹悲痛萬分,昨日他還能和呂布平分秋色誰也不懼誰,今日就變了,他只能被動防守了,根本沒有任何還擊之力。
八千精銳鐵騎損失!直接將袁紹的底氣給打掉了一半。
而北涼軍營。
“哈哈~主公神機妙算啊,這一戰痛快啊。”
“哈哈,誰說不是啊,八千精銳鐵騎回去不足千人,夠他袁紹喝一壺了。”
“主公神威。”
諸將一個個興奮的在營帳內敬酒,對於這一切呂布笑着擺手,更是指着一旁的郭嘉道:“此乃奉孝之謀,若不然還不知何時才能除掉袁紹麾下的騎兵。”
當諸將一個個目視這位新起之秀後,不少人更是大笑的端着酒樽敬酒道:“敬郭軍師。”
“來來~敬郭軍師。”
諸將豪情下,郭嘉本身又是嗜酒之人,直接來者不拒痛飲下來後令諸將更是大笑起來。
這一幕下看的賈詡更是暗自竊喜,終於他的主公不在逼着他一個人了。
“此戰大勝奉孝當居首功,然而前線將士亦是大功一件。”
呂布大笑下,直接環視帳內諸將,尤其是陳到和張任二人,直接任命二人坐鎮魏郡各縣,一躍成了真正的獨領一軍的大將。
其餘諸將更是各有賞賜,呂布更是毫不吝嗇。
“哈哈~袁本初沒了騎兵就像這沒了牙的老虎,哼哼!這一次吾倒要看看還拿什麼和本將鬥!”
冷哼一聲後,呂布更是大喝道:“今日修養三軍,自明日起各軍備戰。”
諾!
“張遼、黃忠、龐德、趙雲、閆行、馬超!”
一聲大喝下,帳內六位大將紛紛抱拳出列大喝道:“末將在!”
呂布直勾勾的望着張遼,沉聲大喝道:“張遼汝統率各將,帶領軍中萬餘鐵騎還有羌族的騎兵,給吾狠狠的打!”
“袁紹的糧道!斥候!但凡散落之兵狠狠的打!”
諾!
張遼與其餘武將重重的一抱拳,看着興奮的衆將士,呂布最後又凝聲叮囑道:“這一次袁本初吃了一個大意的虧,吾可不想反過來讓人家再送一個回來。”
對於自家主公的叮囑,張遼直接沉聲大喝道:“主公放心,我軍一不深入敵軍腹地,二不經山谷、河流。”
聽到張遼的話後,呂布露出了笑容點頭,隨後更是想到什麼般突然大笑起來。
“對了,將昨夜的戰旗給袁紹送過去。”
隨着呂布的一句話落下後,瞬間帳內諸將紛紛捧腹大笑。
郭嘉笑着搖頭,他知道這是呂布讓他立足軍中,將他推出來而已。
不着痕跡的望了眼賈詡後,郭嘉露出笑容對着呂布拱手道:“主公,此戰袁紹軍大敗,攻守易型,我軍可以展開多方面進攻。”
“而且文和早在昨日便提出了戰略方針。”
本來說的好好的,突然一句話令賈詡一愣神,緊接着他看到了郭嘉那明亮的眼眸閃過的笑意。
頓時賈詡無奈的嘆氣一聲,出列對着呂布拱手道:“主公,奉孝天縱之才,昨夜便提起此事。”
你郭嘉坑我,老夫也要拉着你下水。
而郭嘉的意思也很明白,別老想着推我出來。
在二人暗中較量時,呂布微微一點頭道:“是啊,攻守易形,眼下是本將想怎麼打便怎麼打,而非袁紹說了算。”
別看他兵少,可在冀州這一塊的地形,騎兵奔馳下,他袁紹只能被動防守。
“對了,給袁紹送去一封戰書,要鬧的冀州人人皆知,同時明目張膽的聯絡冀州各個世家。”
“告訴他們,袁紹敗局已定,早日投靠吾呂布者,高管俸祿絕不吝嗇。”
諾!
就在呂布大笑和袁紹軍中哀愁一片時,幽州境內一場熊熊大火下,無數的袁軍士卒興奮的歡呼着。
城池內,相貌英俊的公孫瓚整理好了儀容,望着鏡子端詳着,一塵不染的銀甲白色披風,還有一側那杆長朔。
只見屋內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外面的大火已經開始朝着屋內瀰漫。
而公孫瓚卻老神自在坦然的坐在位置上,看着燃燒着的熊熊大火,眼眸中不斷浮現曾經的一幕幕。
“續兒,好好活着,公孫家的傳承交給你了。”
熊熊大火下,這位曾經長嘯幽州邊關,被世人尊稱爲白馬將軍的公孫瓚自此退出了歷史爭霸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