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0年浩浩蕩蕩的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之戰,最後以董卓脅百官天子西遷落下了帷幕。
同時天下羣雄各回本地開始磨刀霍霍整軍備糧,天下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瀰漫着。
三月,曾經在虎牢關前震驚世人天下無敵的呂布呂奉先,因董卓暴行反叛逃往幷州。
不到半月間,連續兵不血刃的攻克了上黨、晉陽、雁門三郡,一時間天下震動,同時也是暗自心驚。
不過卻無人說什麼,因爲呂布乃是名正言順的幷州刺史,更有金印在身,至於李淵一族逃的逃亡的亡卻是沒有人再關心。
江東的劉辯接到消息後更是氣的大發雷霆,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他可謂是損失慘重,尤其是損失了一員大將,更是暗恨呂布此人。
同時江東的孫堅因爲沒有如歷史上遭受玉璽之因,平安的返回了江東,招兵買馬一時間與劉辯等其餘諸雄暗自磨刀霍霍。
幷州大地上,如火朝天的將士們看管一個個剛剛落戶的百姓們在開墾荒田,同時加緊春種。
而曾經的上黨太守張楊此時卻出現在了晉陽刺史府邸內,此時外面陽光明媚,可大堂內卻充斥着一股壓抑的氣息。
張楊臉色冷汗不住的滑落,戰戰兢兢的站立在大堂中間,其餘文武百官卻是目不斜視的低頭看着地面,誰也不敢出聲。
一時間張楊看到曾經的同僚一副理都不理的模樣後,氣的臉色發青,惱怒不已,可同時也擔憂着他的未來。
噠噠~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後,瞬間惱怒的張楊臉色發白,一臉的驚恐之色,望着那個曾經熟悉的面孔出現後,猛然渾身一軟,差點癱軟倒地。
步入刺史府內的呂布雙眸一亮,看着熟悉的中年男子的模樣後臉色一喜,直接大步走來,一雙手臂狠狠的拍在了此人肩頭。
“哈哈,稚叔,布想煞乎爾了。”望着這個一臉文質彬彬熟悉的面孔後,呂布一時間雙眸激動的難以言語。
而張楊卻是臉色發白一臉羞愧的擺擺手,嘆氣沉聲道:“敗軍之將,安敢放肆。”
呂布卻是一揮手直接自制了張楊準備行禮的身形,一臉的不滿瞪着張楊,“稚叔你這就過了,想當年你我二人一文一武殺的塞外胡虜四相逃竄,後來君與吾一同掌管錢糧政務。”
說道這裡後張楊眼眸中有些溼潤了,望着足足比他高一頭熟悉的身影,一時間感慨萬千。
“十八路諸侯討伐的是董卓,吾也是因董卓暴行才離去,而稚叔又無討伐吾呂奉先,何來之罪呢?”
說道這裡後呂布更是一陣暢快的大笑,親切的拉着張楊因緊張出滿冷汗冰涼的手,直接拉扯到了坐席上。
“稚叔,上黨之地一直在等着你呢,怎麼回來的如此遲啊。”說道這裡後呂布更是埋怨的望着張楊。
而張楊卻是一臉的苦笑,同時心中卻充滿了濃濃的親切與欣喜,看來奉先是真的不怪他了。
對於呂布爲人他可是無比清楚,曾經二人共事十幾年,若要當真怪罪恐怕直接就砍了對方,那會跟你說這麼多的廢話。
而呂布同樣是感同身受,一臉的欣慰望着熟悉的老朋友,眼眸漸漸迷離起來,曾經二人互爲知己,一個善戰一個擅政,後來哪怕是呂布覺醒了前世的記憶同樣也對於張楊此人由衷的感嘆。
君子!此人當真乃是當世的君子,謙謙有禮乃是從骨子裡發出來的,身爲幷州世家子弟卻無絲毫傲慢之色,這也是二人能相處的來的原因。
在歷史上,呂布流亡中原,天下誰不罵其人,可在徐州兵敗之時,天下之大卻無人派出援兵。
只有遠在千里之外的幷州,這位君子記得曾經二人之間的友誼,直接千里迢迢帶兵想要援救他。
可張楊卻是一個文人,根本不通軍事,麾下的將領早就獨霸了兵權,最後爲其部將楊醜所殺。
討伐董卓乃是爲了天下,哪怕深知呂布在董卓麾下依然發兵響應諸侯,而後呂布殺董卓後四處流亡中原,二人卻無任何往來。
可在最困難的時候,一紙書信到達後,張楊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點兵救援這個臭名昭著曾經的戰友同僚。
這是歷史,而親身感受過的呂布卻是望着一副文質彬彬卻帶着一股軍人血色的張楊,內心由衷的感概,只有相交十幾年的他才知道,此人乃是當世真真正正的君子,並不是徒有虛名的那羣人能相比的。
大堂內其餘諸將文武紛紛一臉的驚愕模樣看着呂布與張楊二人,雖然二人曾經關係要好,可經歷了這麼多,尤其是虎牢關前二人可是對立的存在,可沒想呂布竟然絲毫沒有動怒。
看着熟悉的呂布張楊是一臉的苦笑,如此遲迴來怨他嗎,當時一聽到上黨被呂布攻下後,滿軍將士差點譁變。
一路急行軍返回來後,到處都是呂字的旗幟,在剛到上黨一地更是被曹性率軍擋下,最後也是無奈,眼看即將兵盡糧絕了,他最後無奈的看着滿軍士氣低沉的將士,最後只能孤身一人來到這晉陽刺史府內認罪。
軍中糧草都見底了,再不來恐怕就要譁變了,本想着認罪最起碼能給來自上黨的將士們求個安穩。
沒想到呂布一來根本不提這件事,直接說你還是上黨的太守,等着你回來呢,對此話張楊望着一臉正氣凜然,沒有絲毫做作的呂布,內心一陣感慨。
“奉先~”
聽着熟悉的叫聲,呂布直接一擺手制止了張楊接下來的話,直接一臉高興的大喝道:“來人呢,擺酒宴今日吾要爲稚叔接風洗塵。”
說罷後呂布更是一臉的開懷大笑道:“稚叔放寬心,你還是上黨的太守,吾這就傳令上黨的曹性放行。”
而張楊聽後卻是連忙擺手,一臉的羞愧模樣嘆氣道:“奉先之心吾以明白,不過吾只擅長政務,這軍事還是交給奉先吧,就和咱們曾經一樣。”
麾下的文武看到後更是眼眸閃爍着精光,尤其是郭嘉與賈詡雖然不知二人之間的往事,可眼眸中卻透着一股急色不斷的朝着呂布打着眼色。
如今幷州可是最爲關鍵的時刻,絕不能有任何事端發生,而呂布心中也明白,雖然張楊乃是絕對的君子,可爲了安穩諸將,同樣也有一分私心。
此時可是他關鍵時期,望着一臉誠懇的張楊呂布雙眸不禁透露出一絲愧疚之色,可臉上卻沒有任何情緒,反而一臉的不在意模樣擺擺手。
“稚叔今日不提其他,只爲咱們再次相逢高興。”雖然看似不提此事,可張楊心中卻存着一股憂慮。
不管呂布是如何信任他,可此時滿堂的文武可不理解,身爲一方太守的他在這事上見多了。
連忙擺手,直接一臉堅定的說道:“奉先不急,吾先書信一封傳往軍中,令他們歸調奉先麾下將領調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