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到達加格達奇站正是子夜1點多了,剛走出站口,羅波和張偉正在廣場等着,見到我們迎了上來,便讓到飯店吃飯,我說:“都半夜了,還是回家吧?”張偉說:“大哥,我就在那家飯店上竈,飯菜已經定好了,快走吧。”我順着張偉指的方向看去,是車站廣場對過的一家加州牛肉麪館,門面很大,我猶豫時,羅波說:“走吧,大哥,我們是掐時間出來的,現在菜已經上桌了,今天小偉安排你,明天我安排。”
振庫說:“走吧,先吃一頓吧,反正回去也睡不着,至於明天,我想連羅波都排不上號了,這麼一整,小偉恐怕一半會也排不上他了,有不少人都提前預定時間了。”
我們來到飯店的單間,部分菜確實已經都上桌了,反正也不是外人,我們幾人便坐上後開始連吃帶喝地嘮了起來,更多地是十幾年的遺憾,因爲這一代人,我是個大的,幾位表弟都說:如果這些年大哥在家,弟弟們混的也不會太累,現在9個弟弟,6個妹夫都等着大哥回來挑個頭,好好幹一番事業等等。
酒一直喝了兩個多小時,快3點了,我說:“咱們收場吧,明天還有應酬,我也得休息一下。”在我的一再提議下,才散局子,張偉還得當班,羅波陪着我們往家返。加上司機我們一共五個人離開了飯店。等到了家裡,沒想到表姐夫王永林站在道口等着我們呢!下車後,羅波就被表姐夫叫走了,我們剛到屋裡,羅波和表姐夫捧着酒菜進屋了,表姐夫進屋就讓振庫放桌子。我說:“已經整不動了。”表姐夫說:“我都一宿了,還沒喝呢,你少喝點,陪我嘮嘮嗑兒。”
我一看盛情難卻,再說也不容解釋,桌子放上後,除了熟食就是罐頭,不一會兒就擺了一大桌子,無奈又端起了酒杯。這一喝一聊,一直到7點多才結束。由於我心臟不好,只能要求先睡一覺再說了。
弟弟家有個外屋,原來母親住着,西屋已經變成倉房,在我要回來前,母親到妹妹家住着去了,留出外屋讓我和宋興磊暫住。
在我白天睡覺期間,陸續地來了不少人來看我,聽說我正在睡覺,便都離開了。到了晚上,劉志華和他愛人,兒子劉成龍一家三口來看我了,帶了不少水果,見面後嘮了一個多少時,志華把愛人和孩子打發回家,便拉着我去吃飯去了,期間又邀來了嶽憲志等人,按輩份嶽憲志長我一歲,他和我母親是姑表弟關係,我們一頓吃喝後,嶽憲志等又邀我們到歌廳唱歌,同時請來他的幾個朋友,嶽憲志我叫他二舅,現在在區畜牧局工作,具聽說,面臨接單位一把手的工作。
在歌廳裡,我們一直玩到夜裡10點多才散去。從第三天起,酒局便接踵而至,每天最少要應付兩場,至於表弟、表妹們的酒局根本就輪不上了,值到正月初七、八,還是預約不斷,而且這期間除志華給我送來兩千元錢外,其他人一佰、二佰元的,累計收了四仟多元錢,我一看,決定不在收錢了,每次在酒桌上,大夥兒給我拿錢時,我便拒絕了。
我說:“這錢兒,我不能收了,我能理解大夥兒的一片好心,知道我剛回來,手裡沒錢。首先,我感謝十幾年來,大夥兒沒有忘記我,而且今天給我雪中送炭。不過,現在,我手頭的錢已經足夠我和兒子生活三個月,兩個月的了。”
大夥兒都說:“別人給你是別人的心意,我們給的是我們的心意。”
我說:“每個人都有家庭,你今天給我二佰元,明天我沒錢了,還能給我二佰元嗎?所以,你們的好意我領了,我是這麼想的,我年後,出了正月,準備乾點什麼?到時候需要你們的幫助,那時候只要你們能借我錢,我就感激不盡了,至於錢數嗎?伍佰不少,一仟不多,越多越好,能幫助多少算多少,錢我會盡快返回來的。”
大夥兒一聽,這也是長遠之計,都說:“沒問題,到時你開口說話,我們都會盡力的。”
到了正月十二這天,大表弟魏德生才排上飯局,他是在加格達奇最大的“海鮮廣場”安排的,他是這家酒店的廚師長,除了當天能到場的幾位表弟外,還有振庫,劉志華,我的另一位好朋友光輝,這一桌飯菜下來,聽說要近兩仟元錢的消費,飯後,由於大表弟在當班期間,他拿出洗浴中心的會員金卡,讓羅波陪我去洗澡。
八十年代的澡堂子和今天的洗浴廣場相比,真是天上地下之別。以前五元錢一位,進去泡了,沖沖就完事了,今天走進洗浴場,一進大廳,我好像向進宮殿一樣,環境和條件不太一樣,我進去後,羅波講了這個浴;那個浴的,讓我選擇。我說:“那選擇什麼,我連聽說都沒聽說過洗澡也能洗出花樣來,行了,別洗出砢磣來,你咋洗我咋洗吧。”最後,羅波說:“大哥,一會兒,你就蒸一會吧?”“得,這我明白,但不行,我心臟不好,別蒸過去。”就這樣,我和羅波在池子裡泡了一陣子,喊來兩個搓澡的,一頓搓,之後進行沖洗。服務生送來兩個一次性短褲。穿上後,我跟羅波上了二樓一個單間。羅波叫來兩瓶水,把煙和火放到桌子上就出去了。
我躺在牀上開始閉目養神,突然進來一位小姑娘,我還以爲是服務員,也沒理她。沒想到小姑娘走到我牀邊坐下來,把手摸到了我的胸上,她的身體也貼得很緊,她穿的很薄,身上的熱溫已經接觸到了我的肌膚。我“嗖”地坐了起來。問:“你是幹什麼的?怎麼跑我房間來了?”
我突然的喊聲,把她下了一跳,她站了起來對着我說:“你喊啥呀,嚇死我了,不是你點的我嗎?”
我問:“是這個房間嗎?”
她說:“怎麼不是呢?”
我又問:“你認識羅波嗎?”
她搖了搖頭。
我說:“可能是他點的你,他出去了,你就坐在那張牀上等一會兒吧。”
小姑娘轉身走出門,到樓道里喊什麼姐姐,然後問:“215房間幾個人那?”那面一個女人說:“1個呀。”
小姑娘進來對我說:“大哥,你什麼意思呀,你不滿意沒問題,還可以挑一個,你就明說不就完了嗎?”
我說:“你什麼意思,我也沒找你呀?你去把你們老闆找過來。”
這時,羅波過來了,忙問:“怎麼地了?”
我說她進咱們房間來了,還摸摸索索,你去找他們老闆來。
小姑娘一聽,不幹了。和我說話開始不恭敬了。
羅波對她說:“你把嘴先閉上。”然後轉身對我說:“大哥,這是小偉開的浴池。”
“哪兒個小偉呀?”我問
羅波說:“是楊佔森。”
“噢,是楊佔森那,你把他喊來?”我說。
羅波說:“大哥,楊佔森沒在,再說,人是我給你點的,是爲你服務的。”
我問:“什麼服務啊?”
羅波說:“什麼服務都可以。”
我看看小姑娘問:“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小姑娘說。
我說:“和我兒子同歲。”
小姑娘說:“你這個有病啊,你找就找,拿我和你兒子比什麼啊?”
羅波說:“你和我大哥文明點,我告訴你,你們老闆來了,也得叫大哥。”
這一點,我不否認,特別是比我小兩、三歲這茬人,大部分都是瞭解我,也挺尊重我的。關鍵是兩次人命官司的影響,像楊佔森,他上學時候,我們就認識。
我說:“算了,讓她走吧。”
羅波說:“大哥,人都來了,不行咱再換一個。”
我說:“不了,讓她走吧。”
也許羅波是我親表弟的關係,這事兒他沒法深勸,但細考慮我能理解弟弟的心情,我擺了擺手。
羅波說:“大哥,不行就讓她給你按摩吧。”
“在身上摸來摸去的,我可不習慣。”我說
羅波說:“大哥,你剛回來,以後這事兒很正常的,總經歷。”
我說:“以後再說吧,反正現在不習慣。”
羅波說:“那麼地吧,他對着小姑娘說:你給我大哥做一下局部按摩!”
我問:“局部按摩指哪兒個局部?”
羅波說是膝蓋以下。
我猶豫了一會兒,把兩條腿伸了過去,羅波轉身出了屋,他告訴我,他就在隔壁有事兒喊我一聲。
沒幾天,這個事情我和志華等幾個要好的朋友講了,他們哈哈大笑,說我在監獄呆十多年呆傻了。我說:“這事兒很正常,如果你把毛**喊醒了遞給他手機,他一定會當定時**給扔掉了。”
大舅家大表妹送給我一部手機,雖然款式很老,但很實用。大表妹小園說:“大哥,我知道以後你不可以用這種手機,剛回來,你先用吧,等換下來時,你再還給我。”
自從有了手機,約我吃飯的人更多了,每天喝得迷迷糊糊的。你說如果不去吧,好象說不過去,都多少年沒見面了,再說,別人請你去吃了,他請你不去,讓人家有想法。真是挺爲難的,只是自己掌握每局的酒不能喝過量了。
劉志華打電話約我到他家住幾天,他說,他愛人和孩子出門了,自己在家讓我過去倆個人在一起敘敘舊。我答應了。畢竟我們倆是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