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的確哭過,哭得撕心裂肺,他想好了要和錢愛愛分手。
錢愛愛對於愛情是不附加任何條件的,只要她愛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也愛她便可以,就算他什麼也沒有,*裸的來她也會接受他。她喜歡一個踢球的是有原因的,她從小就跟着他的爸爸到球場看球,她從來沒有厭倦,她喜歡那樣的場面,足球已經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就算是在高考之前,她也會抽出一場關鍵的比賽來看。她就是一個公主,可愛的、聰明的公主,她上了學,她要第一名,沒人會給她,她試着在老師面前哭過,老師說,第一名不是給的,是得的。她發現老師教的她都會,得第一名比哭更簡單,而且得第一名還會受到所有人的誇獎,所以她很愛學習。讀高中以前,她的成績沒有得到過第二名,都是第一名。到大學裡,戀愛就象吃飯一樣的普通,她不想普通,她青春懵懂的愛情需要與衆不同,那就是浪漫的、激情的、轟轟烈烈的、英雄主義色彩的愛情。她從球場上找到了這樣一個人,似乎是球緣給她一種完美愛情的想象,她的青春裡離不開對足球的崇拜,那個人不時的飛進她的夢裡,她相信那不是夢,而是愛情開始的地方,當她見了他一次以後,她便義無反顧的愛上了。
愛上很久,她發現有時他不會順着她,說出話來讓人傷心,她不認爲自己特矯情,或者自己的心胸太窄,只有自己是老大,別人都乾巴巴的聽自己的,她反醒過這個問題,一致於改正過,不過愛情讓她變得很自我,因爲她是真實的,她不需要僞裝自己,世界從來都是她的,她有時的確這樣認爲。在上學之前,她化老子的錢,因爲她有這樣一個老子,她沒感覺到羞恥,她亂化過,也捐助過學生做過慈善,她沒把錢當過錢,她從沒有吝嗇過,她的壓歲錢就讓人刮目相看,她沒有因爲錢而煩惱,也沒有因爲錢而快樂。
她不大喜歡她的名字,或許她錢姓後面加了愛字,總覺得愛錢是一種恥辱,尤爲一個女孩。中國人總會對某些字眼看得非常重要,喜歡錢又不能說愛錢,愛看美女又不能說好色。王默卻喜歡她的名字,因爲他說他愛錢,更愛錢愛愛。
錢愛愛對錢有了另一種感受是在她第一次領到薪酬的時候,她把工資卡的錢全部提出來,如果只是數字的話,她感受不到豐收所帶來的喜悅,其實她的父親是不願意讓她出來工作的,他一味的讓她出國深造使她和她的父親吵了一架。她走出這玻璃之城時,她發現寫字樓的拐角處有一乞丐正窩躺在光滑的石面上咀嚼着撿拾的麪包,她走過去,抽出一沓錢丟給乞丐,乞丐受寵若驚,把錢藏入破衣,用閃亮的目光盯着錢愛愛,當錢愛愛走出很遠,乞丐才喊道:菩薩。錢愛愛沒有聽到乞丐的恭維,她見不得落魄的人,雖然可惜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是她總是會破費一些,有時多,有時少,在她的天性裡知善心、懂厚德。此時,她感覺自己掙的錢化起來意義的確不一樣,自尊比自我更加的需要,更加的富有魅力。她驅車到百盛玉器櫃檯買下一枚翡翠龍牌,她告訴過王默,她要用自己掙得錢給他買件禮物。她見到王默時,她把龍牌戴在他脖間,說:“玉養人,勿忘我。”他說:“誰捨得?”她笑着說:“我捨得。”他也笑着指着她說:“你。”她有些害羞,說:“化光了我一個月的薪水,不過值。”他摸着龍牌說:“你真的感覺化自己掙得錢舒服嗎?”她看着他說:“當然,還用說。”他說:“我掙得錢可以養你一輩子。”她大聲說:“以後,我不需要任何人養,更不需要男人養。我現在可以養活自己了。”他說:“你單純的可愛,不過,我愛。”她說:“你看,足球是圓的,變化無常,愛情是方的,有邊有棱,錢卻是外圓內方,說好就好,說壞就壞。”他說:“方心說的是你唄,錢。”她說:“你就知道錢,鑽錢眼裡去了,芳心是說我的,不過是草字頭的芳,方的,是說你的,心要正。”他說:“我的心正的很,你呢,說你單純吧,你又深藏不露,現在我都不知道你是那家的公主,我急着想見我的丈母孃呢。”她暗笑,說:“那有你這樣的,誰要當你的媳婦?”他說:“要麼你家門顯赫的很,要麼你家門中落,只有馬大的身軀。”她突然嚴肅起來,說:“你希望我是哪一種?”他說:“當然是後者。”她說:“爲什麼?”他說:“豪門難入呀。”她撲哧笑了,說:“我可是灰姑娘。”他把龍牌摘下來放在手裡看了一眼,說:“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