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隻十人的巡邏隊伍從他們身邊經過,兩人屏住呼吸,等待着對方的過去,事實上,這已經是他們今天碰到的第二支隊伍,期間間隔不過四十分鐘。
這塊山林的嚴密巡防,由此可見一斑。
顧夜白估計,要麼這山林下面埋着石油,要麼非法武裝的基地就在附近。
那十人用俄語說着些什麼,顧夜白完全聽不懂,她只負責潛伏,指揮官在前面的。
但很快地,槍聲便響了起來,天狼的人,和巡邏部隊交火了。
巡邏小分隊聽到槍聲,紛紛跑去支援。
等巡邏分隊跑得稍微遠了,陸崇明這纔對着顧夜白做了幾個手勢,示意他們追過去,支援戰鬥隊伍,呈夾擊之勢,殲滅這隻隊伍。
顧夜白點頭,表示明白,然後迅速地往前跑。
這次出來,陸崇明本着訓練的目的,讓她拿的是狙擊槍,而不是以前顧夜白偏愛的各種衝鋒槍。
但考慮到對方人數比較多,顧夜白的狙擊槍是半自動的,德國hk產的msg90,這支槍,價格一萬美金左右。
她迅速地挑好制高點,然後瞄準,開槍。
加入天狼以來第一次殺人,顧夜白半點不露怯,相反,看着子彈射穿人的腦袋迸出血液來,顧夜白覺得非常平靜,一種透着絲許亢奮的平靜。
她甚至心底感嘆了一句,槍法提升了好多呀,緊接着便又開了第二槍。
第三槍。
第四槍。
第五槍。
第六槍。
六槍過後,戰鬥結束,也就是說,就在剛纔,顧夜白殺掉了六個人。
但是,這六個人都是恐怖分子,死有餘辜。
開完槍之後,顧夜白和陸崇明前往和唐縱和高順他們集合。
高順找到了一個人,中國人,只是雙手都炸掉了,而且完全沒有包紮和醫藥治療,也不知道這種情況多久了,他整個人顯得極其痛苦,甚至因爲重傷燒得不清,精神也不清醒。
看着這麼殘酷血腥的畫面,四人都微微有些憤怒,雖說這次任務救援是其次,重點是全殲車臣非法武裝,但看着同胞這麼一副模樣,還是相當的氣憤。
唐縱隨身帶着些醫療設備,緊急地爲他包紮了下。
這時候,沈青城他們也過來了。
陸崇明找到了人,並不打算久留,示意沈青城帶着人斷後,高順揹着傷殘人士,陸崇明、顧夜白、唐縱在一旁掩護着撤退。
四人走得極快,山林中又響起了一陣槍聲,但最終平定了下來。
一個小時候,八人帶着傷殘人士從山林間撤出,來到了臨時基地,一間非常大的農場倉庫。
唐縱帶有醫藥箱,一面輸血,一面幫着病人切除了手臂上爛死的部位,又重新包紮固定,一通忙亂。
兩天後,病者才醒了過來,他仍有點不清醒,睜開眼看着自己消失的手臂,便開始哭。
唐縱在一邊安撫了許久,病者才穩定了下來,他說他叫肖春,是中國石油的一名員工,今年年初外派到俄羅斯進行石油探索工作,和六個其他員工一起在阿爾貢勘探石油。
但卻突然遭遇恐怖分子,他們七個人都被恐怖分子抓了起來,關押了三天,這羣恐怖分子就開始逼着他們埋地雷。
他的六個同事不是炸死了就是因爲受傷缺乏治療而病死。
他運氣好,才堅持到了最後,但是不久前也被炸斷了雙手,他知道雙手斷了就死定了,在爆炸發生之後就跑了出來,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其他,居然躲過了恐怖分子的追捕,然後就遇到了唐縱他們。
唐縱安撫了肖春的情緒,便開始問他,恐怖分子的基地在哪裡。
肖春記憶力不錯,大概描述了一個地方,熟悉這一帶的安德烈認出了那是附近的一處農莊。
陸崇明因此也決定,第二天去這個農莊一探。
陸崇明又吩咐下去接下來的行動計劃,便帶着顧夜白僞裝成石油勘探隊的成員去農莊看看。
大抵是因爲損失了人,所以整個農莊都透着絲戒備和敵意。
顧夜白看到了不少孩子,他們大都是殘疾人,缺胳膊斷腿的那種,看上去非常可憐。
這些孩子由牧師照料着,各個天真爛漫,可愛又可憐。
接待他們的是一名女人,整個人看上去非常彪悍,顧夜白同他們用英語交流說明了來意,而陸崇明在一旁裝作英語不熟練的樣子。
兩邊的人交談了一番,顧夜白說自己服務於一家石油公司,想對附近的地理進行考察,希望他們能提供幫助……
也不知道對方相信了沒,因爲沒多久,他們就掏出了槍。
顧夜白適時地做出驚駭的表情,然後她和陸崇明分別被綁在椅子上,對方開始拷問他們。
“你是誰?”
“顧夜白。”
“爲哪家公司工作?”
“中國石油。”
“你這麼年輕,剛畢業嗎?”
“畢業兩年,因爲英文好,所以外派到國外。”
“從哪裡畢業?”
“中國石油大學。”
“你和三天前的那隻部隊是什麼關係?你是不是其中的一員?”
“什麼部隊?”顧夜白滿臉不解,“你是指我公司之前派到該地區考察的人嗎?我們也在找他們。你們是否知道他們在哪?可否幫我們聯繫他們?”
“你是他們,對不對?天狼,中國的特種部隊?”
“天狼,那是什麼東西?”
“軍隊,你是軍人。”
“我不是,我怎麼可能是軍人。”
女人抓着顧夜白一通拷問,但可能是出於對女人的同情,並沒有對顧夜白動手動腳的,而只是拼命地逼問。
這種程度的逼供,對顧夜白來說只是小case,她應付起來綽綽有餘。
顧夜白估摸着,這個女人信了她八…九分。
但這女人身邊有個男人,似乎充當着軍師的角色,他並不相信顧夜白的清白,堅定地認爲他們是來自中國的特種部隊。
於是,又是一通逼供。
對方還打算用一些非常規手段,但是那個女人制止了。
兩人轉而拷問陸崇明,情況登時更糟糕,陸崇明的英語非常糟糕,說快了就聽不懂,會得也只是簡單的日常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