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只有我知道總教練來是什麼原因,因爲就只有我明白他和丁玲的關係。那個時候柯濃告訴我,就連人家的親生父親都要剋制住傷痛,更何況是我,那一刻我才知道總教練是丁玲的父親。
而且丁玲之前也說了,她的父親不是因爲不愛她才送她來影殺的,而是因爲太愛她,希望在她的身上看到自己的青春的影子,也希望丁玲可以變得強大。
有朝一日可以成爲不被任何人打敗的強人,所以纔會讓丁玲來到這裡,可是現在丁玲死了,而雷雲居然還說出了這樣的事情。
我懷疑總教練已經在門外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因爲他的眼眸是猩紅的,帶着一股寒意。
這一次只怕是真的輪不到我出手了,丁玲的父親都會爲她報仇,我很是識相的就退到了一邊去。
而雷雲似乎還沒有搞清楚狀況,走上前去對總教練說道:“總教練,這個蕭寒打掃衛生居然打掃成了這樣,看來是處罰的還不夠重,要不然再給他加幾個月怎麼樣?”
雷雲看着總教練等待着總教練發話,而總教練只是撇了一眼雷雲便一把拽過雷雲直接將雷雲像拎小雞一樣的拎起來,朝着桌上砸了過去。
“嘭”的一聲,桌子已經四分五裂了。
靠?那桌子是實木的,總教練拖過一把椅子狠狠的砸在了雷雲的身上,雷雲一臉的恐慌,剛剛還在我的面前耀武揚威的那個雷雲現在已經被嚇的是六神無主了。
我瞪大了眼眸看着總教練一把扼住了雷雲的脖子將雷雲整個人都拽了起來,他的雙腳離開地面足足有三十釐米左右太可怕了。
真的不愧是總教練啊?而且都這麼砸吧了一番居然還面不改色的,就好像是一點都沒有損耗自己的體力。
我想丁玲就是遺傳了總教練所以纔會體能那麼好,雷雲已經後悔了拼命的跟總教練求饒。
“總教練,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別打了。”雷雲實際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他是看到總教練如此的生氣,便覺得是不是剛剛的對話被總教練聽到了。
可是如果說只是訓斥一下雷雲還可以接受,可是總教練根本就是要往死裡打啊,雷雲根本就應付不過來。
雷雲掙扎着,不斷的蹬着腿,樣子滑稽無比。
我想着總教練是這裡最大的,不過他只怕也不能私底下就把雷雲給殺了吧?最多就是教訓一下。
可是讓我感到震驚的事情發生了,總教練居然抓住了雷雲的手臂,大吼一聲,用力一扯。
“啊啊啊!”雷雲的叫聲讓人聽了都會心中一顫,總教練居然把雷雲的手臂活生生的給扯斷了。
就跟那手撕雞差不多,畫面有多麼的鮮血淋漓可想而知。
就連我也皺起了眉頭,雖然我討厭雷雲,不過這樣的畫面真的非常考驗一個人的內心承受能力啊。
我看了都想吐出來了,簡直太可怕太可怕了。
雷雲更是哀嚎不止,總教練這才把已經廢掉的雷雲狠狠的丟在了地面上,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湯姆幾乎都要暈倒了,還要我和阿諾護着他出去。
我沒有救雷雲,就好像雷雲那個時候沒有救丁玲一樣,這件事就到此爲止。
我和阿諾把湯姆送回到了宿舍,湯姆居然開始嘔吐,我估計他這是嚇壞了,所以纔會條件反射的想要嘔吐。
之前我還以爲這臭小子有點膽子呢,沒有想到真的遇到事情的時候居然這麼孬。
而阿諾平時就好像是膽子極小,可是現在卻一臉的鎮定,人真的是一種非常複雜的生物,有的時候想要看清楚那是卻越是看不清楚。
什麼纔是本質,只有遇到了那種情況,我們纔會真正的瞭解。
“你不害怕?”我看着阿諾問道。
“怕。”阿諾很直白的回答。
我淡淡的笑了笑:“你很坦白,不過爲什麼平時你要表現的唯唯諾諾的?”
“我並不是唯唯諾諾,而是不屑去跟任何人解釋,吃虧也沒有什麼不好的。”阿諾很是平靜的對我說。
看的出來她說的都是真的,我讓他照顧湯姆,自己回到了樓上的宿舍。
回到宿舍之後,我就看着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天氣本來就很冷,現在又下雨了估計再過幾天就會下雪了吧?
我掀開被子鑽入冰冷的被窩裡,那晚我還夢到了丁玲,她笑着跟我說再見。
是的,我要放下,丁玲只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第二天,我就聽到了雷雲重傷入院的小心,雷雲還真的是命大,流了那麼多的血怎麼可能還沒有死?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而且雷步居然來找我興師問罪,一口咬定就是我乾的。
“蕭寒,我一直念及跟你爸爸那麼多年的情分還一直讓雲兒對你多加照顧,沒有想到你居然就把雲兒給害死了。”雷步一臉惱怒的瞪着我,那表情扭曲抽搐的恨不得要把我給吃掉。
我也懶得解釋,這件事我想總教練會給一個說法的,畢竟總教練就是總教練,這雷步就只是一個組長,總教練的一句話雷步就只能是吃啞巴虧。
“是我。”總教練黑着一張臉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雷步的嘴巴張的大大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是總教練。
雷步看着總教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像樣的一句話,其實他無非就是想要問爲什麼,可是支吾了許久卻只是叫了一句總教練,便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而總教練直接朝着雷步走了過來,食堂裡這麼多的人,總教練就當着這些學員組長的面,直截了當的對雷步說道:“你的兒子害死了我的女兒,我只是要了他的一條胳膊,你覺得我過分嗎?”
總教練的氣勢非常的嚇人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這讓雷步的嘴角微微一抽,立刻說道:“不,不不過分,一點也不過分。”
“哼,不過分那就不要拿這些新人出氣,你若是不服氣,就來找我。”總教練說着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老子一定奉陪到底。”
“不敢,不敢。”雷步戰戰兢兢的不敢多說一句話,那感覺就好像是老鼠看到了貓一樣,弓着身子唯唯諾諾的很是卑微。
總教練說完便繼續做下吃飯,太帥了,我還真的有些崇拜上了這個總教練。
他話本就不多,因爲丁玲的死總教練幾乎每天都陰沉着一張臉,那些組長若是做錯了事情,必定是嚴懲不貸的。
所以影殺的氣氛十分的緊張,大家都不敢多說什麼閒話,之前關於我和丁玲之間的風言風語,也因爲總教練承認丁玲是她的女兒之後告終了。
畢竟誰敢說總教練已故女兒的壞話?那是不想混的行爲。
我坐在草坪上,訓練比以前還要刻苦了,我每天除了訓練就沒有時間做別的事情,所以丁玲的事慢慢的我就淡忘了。
大約都已經過了一個月,總教練才把我叫到了他那。
走進他的房間我有些意外,因爲裡面非常的整齊也很簡單,除了座椅牀之外就沒有任何一件多餘的東西,總之給人一種簡單明瞭的感覺。
而總教練坐在木桌邊上泡茶,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落寞,看的出來他還是沒有從自己女兒的死裡走出來。
所以依舊陷在痛苦之中,我衝着總教練微微俯身喊道:“總教練。”
他那深如潭水的眼眸微微擡起看了我一眼便示意我坐下來,我纔剛剛坐下來總教練便讓我喝茶。
我點了點頭便做了下來,心中卻沒有什麼底,因爲我和總教練其實並不熟,而且準確的說沒有說過幾句話。
所以我真的不知道總教練來找我做什麼,我這麼一個新人,怎麼能勞煩他親自來找我呢?
總教練沉默了許久,一向都非常直白的他今天卻有些支支吾吾的。
“總教練您叫我來?”我看着總教練,他不好開口,我自然是要爲他開口了。
總教練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看着我問道:“蕭寒,你和我們家的丁玲是什麼關係?”
我一愣,一時間還真的沒有回過神來,因爲丁玲的事情已經很久沒有人提起了,我也逼着自己漸漸淡忘。
現在被這麼一問,記憶又被拉了回去。
“朋友。”我直接了當的回答道:“但是,不是外面所傳的男女朋友,我一直把丁玲當做是我的親妹妹。”
我很是認真的對總教練說,總教練聽了微微點頭。
緊接着他那眼眸中便流出了淚水,他說丁玲其實是他害死的,這麼多天他每天都夢見自己的女兒。
“蕭寒,丁玲她跟你說過什麼嗎?他恨我,他恨我對不對?”總教練的情緒變得很激動。
我的腦海中立刻就浮現出總教練手撕雷雲的那個畫面,身體也不由的微微往後一縮。
總教練看着我的反應,見我似乎被嚇到了,便往後挪了挪跟我保持着距離。
“沒有,她從來都沒有恨過您,她還說要您以她爲榮呢,她很愛你這個父親,否則也不可能願意爲了您去走這條這麼艱難的道路。”我想,我是一個男孩子我都吃不消,丁玲不過只是一個柔弱的小姑娘。
她那稚嫩的肩膀上,根本就扛不起這麼多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