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之前洪三認不認識祡錦?”
“我不知道。”這個我確實不知道,現在從整個事情來看,這個洪三一定是被人買通了。專門來陷害我的,要不他爲什麼無中生有說是我要他殺祡錦的,就算是他想明哲保身也不是這樣保的。
“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想回答?”肖哲的問題一直都很犀利。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不知道。”我回答得也沒有任何猶豫,現在我所說的一切都在蔣勳的注視下,如果我有撒謊的跡象的話。這件事就不太好弄了。
“洪三,你之前認識這個祡錦嗎?”肖哲把問題轉向了洪三。
“我不認識啊,當時我是被王喜兒叫去的,去了之後,他就讓我把那個人給打死。”洪三回答得很乾脆,而且還有點痞子的樣子,即使是在法院,他還是這個樣子,沒有一點收斂。
“王喜兒,是不是向他說的這樣?”
“不是,我都說了我沒有指使過洪三,而且我也不知道這倆個人是不是有私仇,所以才讓洪三痛下死手,把人活生生得打死。”
“你放屁,就是你指使的。”洪三聽了我的話後情緒又變得激動起來,一副我冤枉他的樣子。
“請被告方不要爆粗口,保持法院的肅穆。”聽到洪三說話之後,蔣勳皺了皺眉頭,敲了敲自己手中的錘子。
“我現在申請提交一些其他的資料,這些資料都是一些人的口供,說是親耳聽見了王喜兒教唆洪三殺人。”肖哲又再次舉手,在蔣勳同意之後,才把手中的資料提交了上去。
我不知道肖哲從哪裡弄來這麼一份口供的,不過當材料投影在投影儀上的時候,我看到了許多人的名字,除了洪三手下幾個人的名字,我還看到華庭幾個姑娘的名字,這些人平時都挺低調的,我和她們接觸也挺少的,我壓根沒有想到她們會出賣我出來作證,看來肖哲和柴源的手伸得夠長啊,有錢真的能使鬼推磨。
“王喜兒,這證詞上的鶯鶯還有郭晴是你們華庭的人吧。”肖哲在大家都看清楚證詞之後,立馬向我問着。
“是。”
“那她們所說的是不是真的?”
“不是,我不知道她們爲什麼會這麼說,但我確實沒有這麼做過。”在開庭之前,我每天晚上都會去律師事務所,和陳朗模擬開庭現場,讓陳朗問我各種問題,以便我可以應付肖哲那些刁鑽的提問,但是當肖哲提出這份證據的時候,確實出乎我的意料,當時我們想到了肖哲會出一份洪三那邊人的口供,但是沒有想到還有華庭人的口供。
“好,我的問題問完了,現在請被告辯護律師可以提問了。”肖哲衝我詭異得一笑,在這份證據面前,我再說什麼都是無用的。
當肖哲的話落下之後,我趕忙朝底下做的趙子怡使了一個眼色,趙子怡看見之後,急忙匆匆離場了。
這時陳朗突然舉手了,要求帶郭晴和鶯鶯來當場對峙,先暫時休庭。
蔣勳看了看時間,然後同意了,宣佈休庭半個小時。
去了休息室之後,陳朗和我一句話都沒有說,我們都在靜靜地等待着,現在要想把這份證詞推,翻,只能從鶯鶯和郭晴下手了,不過不知道現在能不能找到他們。“一會你知道怎麼做吧?”陳朗在幾分鐘的時間裡就已經喝了好幾杯咖啡了,看得出來他比我緊張多了。
“我知道,你就放心吧,以我們現在掌握的資料來看,應該是可以贏的。”
“我就怕還會出什麼幺蛾子,我總覺得肖哲這次準備的證據有些敷衍。”陳朗說這些話都是出於他的職業判斷。
“敷衍?”聽到陳朗的這話後,我有些迷糊。
“只是一種感覺,一會具體看吧。”陳朗說完之後就去廁所了,不過等到要開庭的時候,陳朗都沒有再出現。
“怎麼回事,這人哪裡去了,怎麼還不出現?”曹迪急得不行,一個勁在門口踱着步子,我們已經叫人出去找了一圈了,可是都沒有看到陳朗。
就在這個時候法務人員也來催我們趕緊上場了。
“可是我們的律師還沒有來啊。”我也挺急的,這些事一直都是陳朗在處理,這個時候怎麼會說消失就消失?他應該不是這麼不懂分寸的人啊。
“可是馬上就開庭了,你們要的人證也帶來了,你們確定不去嗎?”法務人員也有些急,一直催促着我們。
“走吧,曹迪。”我實在是想不通陳朗爲什麼不在了,這不應該啊,現在只有一個可能,有人不想他出現,那無論我們怎麼找都不會找到他的,不過即使是這樣,我也要把這場官司打完。
剛進法庭的時候,就迎面撞上了肖哲,這肖哲一看見我們先是四處張望着,然後極其開心問着我說,“怎麼,你們休個庭把律師都弄丟了?”而他身後的柴源的臉上也掛着一絲微笑,看來陳朗的失蹤真和他們有關。
“你們不要太過分了。”明白了這一點之後,我倒突然鎮定了下來,不就是一個肖哲嘛,這說明他們心虛了,要不然怎麼會把陳朗帶走?
當各自坐好之後,蔣勳先是問着我們的律師呢?
“不知道哪裡去了,我來給自己辯護。”我看着蔣勳的眼睛回答着。
蔣勳聽了之後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我一眼,但他也沒有說什麼就答應,下面就讓人把鶯鶯和郭晴帶了進來。
這兩人看到我之後,都把頭埋得十分得低,完全不敢看我。
“郭晴,你親耳聽到過我說要給洪三二十萬讓他把祡錦給打死?”現在陳朗不在,那一切都要我來,當看到郭晴和鶯鶯的時候,儘管我很氣憤這兩人竟然做假證,可我還是保持着鎮定,像剛剛肖哲那樣的態度對這兩人提問。
“恩,當時我不止我聽到了,鶯鶯也聽到了。”說着郭晴還拉了一下鶯鶯,鶯鶯膽子小一些,但也小聲地附和着。
“那是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我說的這話?”
“是在23號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在華庭的前臺說的這事。”郭晴想了一下之後認真地說着,“當時我和鶯鶯都聽得清清楚楚。”
“那你們是不是對當時的事都記得清清楚楚?”
“對,因爲這事挺大的,當時一切場景我們都記得特別清楚。”郭晴肯定得說着。
“那當時我穿的什麼顏色的衣服?你們先不要說,能不能每個人把自己的答案寫在紙上?既然你們都說對這事記得清清楚楚,那也一定能記清楚我穿的什麼顏色的衣服,但你們要是無中生有的話,肯定記不清了。”說着我就看向了蔣勳,希望他能同意我這個請求,還好蔣勳同意了。
“法官我還希望當時的當事人洪三也能一起寫下我穿的什麼衣服。”
當我的這話說出之後,洪三立馬就罵着,“我憑什麼記你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啊,就你那個賤樣子,我早就忘了。”
“哼,那你就記得我說了讓你殺了祡錦?我是不是這段話是你臆想出來的?”
就在這個時候蔣勳開口了,“這確實可以作爲輔助證據,證明證人是不是在說謊,現在你們就開始寫吧。”
說着就有人給了他們三人一張紙,不過三個人寫的時候,都挺驚慌地想看對方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的囧況,我看到這個場景之後,有些高興得看向了肖哲,可是肖哲倒沒有任何驚慌的樣子,嘴角還是露出了一抹微笑。
當三個人寫好之後,一展開才發現三個人寫的顏色都不一樣,瞬間就引起了整場的鬨笑。
“法官,這三人口口聲聲說聽到我說讓洪三去殺人,而且都說了對當時的場景記得特別清楚,可是卻連我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都看不清,這是不是可以說明他們三人在說謊?而且還有一點,洪三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受我的教唆去殺祡錦的,可是他在事發之後卻問過我一句,問我說這人是不是很有錢,再看見祡錦的皮帶和鑰匙扣後才認定這人是個有錢人,撒腿就跑了,試問,如果我真的要他去殺人,會不告訴他祡錦的模樣,還讓他在之後問我這人是誰?這些都是自相矛盾的一點。在洪三之前的證詞中說自己輸了錢,欠了一筆錢,然後一聽我說給他錢,就動心了,可是據我在各個賭場查到的消息來看,這洪三從來沒有欠過人錢,而且還有一堆人欠了他的錢,這些都是賭場的記錄,這些都可以說明洪三在說謊,可以說他滿嘴都是謊言。”
說完之後我就把之前讓肖虎去各個賭場幫我找的資料提交了上去,在這些賭場,誰欠了誰的錢都做了記錄的,洪三是否缺錢,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
洪三也沒有想到我會查到這些東西,情緒變得更加激動,大聲喊着,“你那是假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