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何潯溫柔地用手梳理着她的長髮,纏綿繾綣的吻在彼此的臉頰上落下了痕跡。
他伸手摟住她的腰,把她輕輕抱進懷裡。
金黃色的燭光下,伴有幸福的人影隨着光暈晃動……
“裴何潯……”溫湳洺低頭看着面帶笑容的男人,從眼角滑落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打在他直挺的鼻樑上,打在他纖長的眼睫毛上,打在他微涼的薄脣上……
這一幕恍然與之前兩個人相誤會的場景重合,但卻是在完全不同的情感之下。
上次,溫湳洺充滿了痛苦,裴何潯充滿了心疼,他們的內心達不到一致,明明彼此深愛,卻又像賭氣一般,進行毫無疑義的拉鋸戰。
但這次不一樣,裴何潯一如既往的溫柔,而溫湳洺更加看清楚了自己。
她緩緩低頭,把剛纔打在男人臉上的淚水吻走,帶有哭腔的聲音無比的誘人:“對不起。”
不論什麼,都對不起。
“沒事兒。”裴何潯笑着抱緊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哄小孩兒一般哄着她。
他緩緩起脣:“湳洺,吃飽了嗎?我們上樓去吧。”
埋在他胸口的溫湳洺,微微點頭。
她的呼吸聲變得平穩起來,給裴何潯一種她已經睡着了的錯覺。
裴何潯抱着她朝着樓上走去,感受着這輕飄飄的體重,苦澀的氣味蔓延了出來。
“咔!”
房門被輕輕打開,裴何潯把她輕輕地放在柔軟的大牀上。
霓虹燈打在玻璃窗上,春夜的微風交雜着絲絲細雨吹入了房間,撩起了翩翩起舞的窗紗。
他伸手理了理這被淚水打溼的些許髮絲:“早點睡吧,嗯?”
溫湳洺愣愣地看着直起身子,準備離開房間的男人,不知所措地伸手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她晃了晃手:“別走。”
軟綿綿的聲音,讓人心頭癢癢,更讓人浮想聯翩。
裴何潯有些控制不住地嚥了口唾沫,他回頭看向一直看着他的溫湳洺,把內心波濤洶涌的情緒使勁壓制住。
“好,我陪着你,快睡吧。”他重新回到她的身邊,柔聲細語度開口。
“笨蛋。”溫湳洺在心裡暗罵了一聲,她有些生氣地咬了咬牙。
好吧,這裴何潯就是個笨蛋!她明明都這麼明顯了。
在英國的這些日子,她雖然和裴何潯一直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但是他們一直都是睡在不同房間的。
估計是她那次在公寓哭得太厲害,把裴何潯嚇着了,所以最近裴何潯除了吻她,就一直是規規矩矩的。
但是現在溫湳洺的心已經被攪亂了……
她翻了個身,伸手抱住男人的後背,喃喃開口:“轉正也不是不可以。”
“嗯!”裴何潯驚喜地笑了起來,“真的?”
溫湳洺看着男人這麼高興的笑顏,晃了晃神。半晌,她點點頭:“但是,你要把你最近做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
“一直瞞着我,我又不是什麼外人!”她伸手解開他白色襯衣的水晶鈕釦,“而且,我們也不是什麼陌生人。”
“嘶———”
裴何潯看着溫湳洺的手指挑開一顆顆鈕釦,倒吸了口氣。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清越的嗓音立刻變得低沉起來:“湳洺,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她篤定地開口,口氣中還帶有小孩子一般的賭氣。
“譁———”
溫湳洺的話音剛落,她就被裴何潯猛地按回了牀上。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被霓虹燈照亮了半張臉頰的男人,剛纔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裴何潯微微勾起嘴角,在她耳邊輕聲笑道:“你說的啊,等會兒可不能後悔。”
“我又不是某些人,只會說話哄人!”她不服氣地瞪着他,並且伸手摸着男人的腹肌。
這一下,直接把火生得更燃了。
“笨蛋湳洺,有本事兒把手往下移啊。”裴何潯挑釁地吻了吻她的鼻尖,笑道。
悅耳的笑聲響徹整個房間,溫湳洺看着這張十分欠揍的俊顏:“混蛋,你……”
“唔……”
她的話還未說完,裴何潯低頭狠狠吻住這張火上澆油的紅脣,這與之前悱惻纏綿的吻完全不一樣,很霸道,也很溫柔。
“疼!”
“好,我輕一點。”
骨骼分明的大手覆蓋着纖細修長的手指,十指相扣。
一室旖旎,房間的溫度逐漸上升,空氣中飄散着的都是粉紅色泡泡。
經歷了這麼多年,還能繼續走到這一起,這就是簡絡邑口中的命定之人了吧……
第二天中午。昨晚下過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後,第二天就轉晴了。
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裡,大牀上睡得香甜的人兒,白皙透亮的肌膚上,點綴着充滿曖昧的紅紅點點的印子。
她的眉頭再也不像之前緊縮,而是舒展開來了。
“唔……”
溫湳洺翻了個身,墨色的長髮散在白色的枕頭上,黑白之美,就像一幅油墨畫一般,美得讓人忘乎所以。
片刻,她似有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身旁空着的位置,溫熱的牀單觸碰着她修長的手臂。
手指輕輕地敲打了幾下後,她迷糊地眯了一下眼睛,而後徐徐睜開雙眼。
復古的牆壁首先進入了她的眼簾,她有些懵地看了看周圍,下意識喊道:“裴何潯。”
沒一會兒,穿着舒適家居服的男人,端着早餐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中。
溫湳洺微微牽起嘴角,白淨的臉蛋上染上了淡淡的桃花粉。
“要不要再睡會兒?”裴何潯把早餐放下後,坐在她身旁,摸了摸她的頭髮。
“我睡飽了。“她搖了搖腦袋,“嗯……現在幾點了?中午了嗎?”
“嗯,十二點了。”他邊說邊把粥端過來,“先吃點粥,等會兒下去吃飯。”
“你起這麼早,夠睡嗎?”溫湳洺看着暖暖的銀耳蓮子羹,心裡充滿了幸福感。
可下一刻,她準備撐着身子坐起來時,身體猛地傳來了一陣痛感,整個身子就像是快要散架了一般。
“啊!”
“怎麼了?”裴何潯趕快放下手中的碗,擔心地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