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祺只喜歡女人, 不過他不介意欺負欺負某些可愛的小動物。特別是某隻小動物明明已經臉色大變卻又想強裝鎮定的模樣,更是讓他對這個虐寵的遊戲樂此不疲。而且某隻小動物總是能給他驚喜。
不過司祺確實沒想到會在去南國的路上碰到曼臣,更沒想到曼臣居然也是去南國, 也沒有想到曼臣居然搖身一變, 變成了曲先生的關門弟子, 秦離的師弟——要知道凡門的弟子裡哪一個不是天縱器材根骨奇佳的貨色, 隨便出來一個都能威震八方揚名四海, 哪像曼臣,笨手笨腳,笨頭笨腦, 居然也被曲先生看中了?還有雨柏公子彌秀居然也跟在他身邊。
事實上,司祺抱着這樣的想法和秦離研究了很久也沒研究出曼臣究竟哪裡讓曲先生看中, 秦離自己都覺得很奇怪, 不能理解他這位師傅的想法。當很久之後, 他們得知曲先生是拜倒在一隻炸雞的脆皮下時,這兩大聰明一世的梟雄都覺得這個世界太沒有天理了。
當然, 這些都是後話,這時候司祺還在十分開心地戲耍着小曼臣。
本來司祺當着曼臣的麪點出彌秀——曼臣稱之爲閔翌——的真實身份,還想看看曼臣反應如何,沒想到曼臣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兩人竟還是親密無間的模樣。這種反應司祺並不覺得很意外, 卻始終有些失望。司祺自認爲自己沒有秦離對待雲若那樣變態, 不過偶爾做一些破壞他人團結的事也是有利於身心健康的。
一招不成, 司祺便換了一個法子。
司祺看到曼臣大義凜然慷慨赴死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故意逗他, 曼臣就會鬼哭狼嚎地對秦離叫喚“師兄”,那聲音連綿不絕、繞樑三日, 說是“鬼哭狼嚎”都太擡舉鬼了,這樣的呼喚下,就算是厲鬼也要退避三舍啊。
雖然曼臣的叫聲是恐怖了一點,不過能看到秦離變臉還是讓司祺體會到了另一種快樂。
掐指頭算算,司祺認識秦離也十多年了,從小相處到大的夥伴,什麼模樣彼此沒見過。說起來,秦離雖然不是“三無”產品,但終究比一般人更加冷靜自持許多,這麼多年來,司祺還真沒看秦離臉色變得那麼迅猛那麼難看過,也只有曼臣有這份能耐。
於是司祺更加喜歡欺負小動物了。
因爲多了一個曼臣,司祺去南國的路途上多了很多樂趣,特別是那撲克,看似簡單,不過真的玩起來卻有很多樂趣,也不知道小曼臣是從哪裡學來的這玩意兒。只不過小曼臣實在笨了點,虧他還是老手,居然牌技那麼差,跟他搭檔真的是會氣到吐血。
好玩歸好玩,司祺和秦離去南國是有正經事要做的,終究還是分開了。
來自一個意外的渠道,熙國國君得知岐鞨兩國即將開展,野心勃勃的熙國國君希望能借此機會撿個便宜,熙國國君決定和南國聯手,一旦岐鞨之間的戰事停止,熙國將和南國一同攻打剛剛結束戰爭正處於疲憊期的岐國。
這樣的情況下,如果讓熙國的朝臣出使南國,那麼熙國的意圖就太容易暴露了,想來想去,熙國的國君在睿王的推薦,將目光投向了姬家的一個孩子,一個流着姬家血脈卻和姬家有着深仇的孩子:秦離。
秦離是江湖人,又和姬家有仇,這兩點從表面上看,他不可能爲國君所用,因爲姬家代表了朝廷,而秦離則站在了他的反面。然而事實上,秦離並不介意爲朝廷服務,雖然不能用“忠心耿耿”或者“滿腔熱血”來形容秦離對待國家或朝廷的態度,不過在有好處的情況下,讓他爲自己的國家做一點舉手之勞還是沒有問題的。
好處是什麼?
在朝廷上自立門戶,以功臣的身份堂堂正正地面對姬家——這聽起來還是比較誘人的。
不論怎麼說,“江湖”這個詞還是很容易和“草莽”聯繫在一起。生長在這個時代的人,對於朝廷和江湖的界定,對於貴族和草莽的界定,就算是秦離,也不能免俗——其實秦離也是生長在貴族裡的孩子,不是嗎?
此事對於秦離來說不過是出趟遠門而已,用一點小小投資就能換來巨大的回報,秦離何樂而不爲。
所以秦離去了,而因爲司祺通曉南國語言,又是巧舌如簧之人——論這點秦離還是不如司祺的,所以司祺也去了。於是他們就碰到了曼臣。
和南國大國主的商談很順利,因爲大國主同學這段時間春風得意,已經將南國統一了大半,對於入主壤地他很有興趣,秦離和司祺此次前來,讓他覺得自己是想睡覺就有人遞了枕頭,再快意不過了。
這次協商果真如同出了一趟遠門般輕鬆,不過當秦離和司祺回到熙國的時候,就聽聞相當令人震驚的幾件事:曼臣自己帶人將岐國八王爺從深山裡救出來了?曼臣拿出了很多稀奇而有神奇作用的新玩意兒?雲若上戰場了?最後——雲若率兩萬人大敗二十萬鞨國敵兵?
司祺和秦離對視一眼,都發現了彼此相同的想法:看來自己似乎放跑了兩個厲害的傢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