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的小院,大廳中的桌子上擺滿了各種清洗過的青菜與切成薄片的新鮮羊肉,暮暮看着進進出出擺菜的女奴,看不出一點奴隸的樣子,再看了一旁談論修橋的風與暮煙,就把目光又落到在一旁忙來忙去的小女孩,一身普通而乾淨的麻衣,臉上白皙而乾淨,一雙深藍色的大眼睛明亮而有神,頭上套着一端打着一個結的黑色筒狀物,結上的兩個直立小布角如兩個小耳朵,讓小女孩顯得很是調皮可愛。
小女孩動作靈活而輕盈,臉上帶着笑,看不出一點憂傷恐懼之意,這就是那個紅毛藍眼怪的小女孩?如果不是因爲她藍色的眼睛,看起來就如誰家愛玩受寵的孩子一般。怪不得姐姐說:風這個人很是奇怪,與他在一起待的時間一長,人會變的不一樣,還真是有些不同,其實最明顯的還是姐姐暮煙,原來的暮煙身上總有一股暴虐的煞氣。
就是站在陽光下在她身邊都會感覺寒冷的那種,可是這次回來,那種煞氣消失不見了,而且作事竟然會用腦袋思考了。這在原來幾乎是不可能的,在原來不管什麼事,都是一路殺過去,殺完再問對與錯。否則不會有黑族瘋虎之稱,自己勸過多少次,她也從沒聽進去過一句。
別人身邊的女奴總是戰戰兢兢的,生怕作錯了事,即使完全聽從主人的,也經常被蹂躪虐待致死,奴隸更多的象是一個人形生物,而沒有活人的氣息,再看他身邊的這幾個女奴,只是過十幾二十天而已,一個個怎麼看怎麼不象奴隸,反而有半個主人的意思,特別是這個紅毛藍眼怪,人雖不大,卻極爲聰明而且自信,加上天生的模樣機靈好看,竟讓人不由的生出喜歡的感覺出來。看來這個風還真是個奇怪的人。這樣想着,暮暮不由的又把目光落到風的身上。
通往聖地回家的天橋每天都在延伸,但速度極慢,問題出在,小的石頭放下去會被沖走而的徒勞無功,而投下巨石雖然不會被沖走,但採石,與運送是個問題,先不說河岸附近的採石場已無石可採,即即使採到足夠大的石頭,運到天橋的盡頭也至少要花上十幾天之久。
因爲天橋已近百里之長。這麼長的距離運石料工程不是一般的大。搬運的艱鉅,奴隸損失也極爲巨大,每年的死亡人數都在半數已上,捕奴的隊伍不停的進入山林捕捉奴隸,依舊有些不足,而長年的捕捉奴隸,使得養奴之地的人口也在急劇的減少。
想來用不到幾年,山林中的養奴地將無奴可捉,或者要想辦法越過魔鬼地去捉那邊的部落了。這對風族也是一大威脅,爲了給風族爭取時間,風就必須想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風拿起那枚金牌,笑着問道:戴上這牌子走在黑城內真的無人敢惹?
暮煙笑道:這是黑族尊貴客人的身份象徵,與持牌人作對就是與黑族作對。
風點點頭,把玩着這個撲克牌大小的金牌,上面除了刻着一個圈在圓內的代表黑族的黑字巫紋外,其它的地方刻滿了細小的巫紋。風隨手把它掛在過來倒茶的玉兒脖子上道:你戴着去外面的街上走上一圈,看看有人敢對你無理嗎。
啊,玉兒臉色大變幾乎是哭着道:主人,我不能離開你,我一但出去就回不來了,主人就再也見不到小玉兒了。
暮暮看的有趣,這個奴隸公然反抗主人的命令。看看主人如何處理。
風抽出腰間的一柄匕首遞給玉兒道:有人敢對你無理你就用它刺他。
小玉兒委屈道:我打不過怎麼辦,主人,你不要我了嗎。
風看了看暮煙道:讓人暗中保護她,不能讓人傷她一根汗毛。
暮煙笑道:你的人很寶貴啊。
但還是對身後的兩個人示意了一下。那兩個女戰士就站了來。
風安慰道:去吧。有她們倆暗中保護你不會再受傷的。如果這金牌真的好用,你以後就可戴爾着它在黑城隨意的走動了。
玉兒聽風這麼說,高興的跳起來,主人把這金牌送我了?
風看了暮煙一眼道:這是黑族貴人的身份標誌,要是送你了。被大巫知道恐怕要收回去,不過你代我掌管就好了,別人問就說替我辦事。
謝主人。說完,玉兒遲疑的出了院子。
風看了看暮煙道:讓人跟着出去暗中保護一下,我可不想我的人這麼被人殺了。
暮煙笑道:這丫頭對你很重要?你寧願要人去保護她,也不相信黑族的權威。
風道:我是怕有愣頭青不認識,人死了,殺多少人也活不回來不是。
暮煙微微一笑,對一旁的兩個女戰士示意了一下,兩個戰士急步出了院子,去找玉兒去了。
風收了金牌,見暮暮還看着自己,似乎在說,金牌收下了那是不是至少爲修天橋出一些意見了。
現在問題是石塊的大小問題,小石塊會被沖走,大石塊卻難以運輸。搬運困難,風走到院子中,隨手從地上的草叢中拔起一把青草,隨手捻成細繩,再飛快的打了幾個結,就組了一個不大的網袋,又隨手從地上撿起一些小石塊,裝在裡面,風打好結,就組成一大包石塊,隨手丟在暮暮的面前,從風開始的捻繩時,暮暮就一直盯着,眼中的亮光一點點的變亮。只是幾個簡單的東西。結合在一起,就解決了這個問題。
暮暮拿起那包被網袋包裹的石子,心中震動,如果把不大的石塊裝到網袋裡丟進水中也能達到與把巨石丟到水中一樣的效果。如果只需要中等的石塊,那就解決了修橋的一個材料問題,這樣能節省太多的勞力,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不由得讚道: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如果這樣做確實能加快速度,修到對岸的希望大增。
風平淡道:這只是一個修橋的辦法,但是這樣並不能修到對岸。
爲什麼?
你這樣一路堵過去,就是把河水堵塞,而河水是不可能堵住的,堵到最後,水流只會更急,而且水位上升,會把所有的堤壩一起沖毀。
那應該怎麼辦呢?
河水只能疏不能堵,
怎麼疏呢。
風心暗奇怪,這麼簡單的道理,她怎麼會不明白呢,而且看暮暮的樣子,絕對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不可能不懂。但還說道:在橋下留出孔洞或缺口,讓水流通過,這樣纔不會把一條緩緩的河流變成急流,也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的修到對岸。就象在一條河溝上放一根樹杆,不影響水流的通過才能叫做橋。
暮暮盯着風道:如果你由你來建這座橋如何。我會向大巫請求給你雙份的奉例
風愣了一下,笑道:我只能幫你出一些主意,想一些解決的辦法,其它的我不管。我只要在黑城能開心的生活着,並不想進入黑族作到怎麼樣的成就。
你怕承擔責任?
我是一個懶散的人,不適合擔如此大任。
那好,你只擔任幫我解決困難的顧問,依舊給你兩份的奉例,並保證你在黑城絕對的安全。
天快黑了,小玉兒纔回來,不是小玉兒自己回來的,跟在耀武揚威的小玉兒身後還有二十多個抱着吃的用的,穿的帶碰上各種五花八門的東西的奴隸,與各種店裡的夥計。如一支浩蕩的貨物搬運隊伍。
暮暮與暮煙對視了一眼,這個小玉兒還真是無法無天,未得主人的通知,就在外面想買什麼就買什麼。那後面至少有一半的東西都是小孩子最愛吃的各種零食,還是小孩子用的東西,各種零食之類就有五個夥計扛着。
暮暮眼中滿是錯愕。自己也曾去集市上大肆的購買過,可也沒象這小丫頭一般誇張過。這是完全不把自己當奴隸了。再看到那風竟然沒有半分責怪之意,還摸着小玉兒的光頭寵溺的誇讚她乾的不錯。暮暮與暮煙相對無語。暮暮心中暗自揣測,這風是不是有特別愛好,就喜歡這種未成年的小孩子不成。否則如何能把一個奴隸小孩寵成這樣。
至於修建天橋的事,雖然每個人都想到天河對面看看,但暮暮並不是十分的着急。首先這事非幾日能完成的,按原來的進度計算,預計最快要在十年以上。其次在暮暮心裡還有比修橋更爲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