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首領山就把隊伍分成三個隊。第一隊由山親自帶領,隊伍裡都是精幹的輕裝獵手,用最快的速度向獵場進發,在前面探路,第二隊由老狐帶領,未成年的孩子都在這一隊裡,第三隊由崖帶領,部落裡年青新獵手都在這裡,負責運送大型的守獵工具及鹽巴,食物等其它物資。在最後緩緩前進,
老狐是個經驗老道的獵手,四十多祭,一綹小黑胡,身子非常硬朗,打了二十多祭的獵,對各種獵物如數家珍,用他的話說,閉上眼聽飛過去的鳥拍翅膀的聲音,能知道是什麼鳥,爲人和藹,作事沉穩,所以首領放心他帶着這些半大孩子,因爲走的是老路,這條路上有什麼野獸,甚至一草一木老狐都清楚的很,
第二小隊出發了,行走了兩天後,第三天一早老狐告訴大家,路上不許象從部落出來時那樣,說說笑笑了,不得發出聲音,一切行動聽指揮,未成年的孩子在隊伍中間,其它成年戰士分在隊伍兩端,四十多個孩子中老狐指定雷爲小隊長,有事告訴雷,由雷向他彙報,雷聽說自己作這四十幾個孩子的小隊長,心情非常的不錯,胸脯拔的老高,其實一看也能看出來,雷雖說年紀不是最大,個子卻比別人都高出一節,看着也壯的多,不仔細看與其它二十多歲的成年的獵手沒什麼區別。而且比他們中的多數人更強壯,雷本來就是這羣孩子的孩子王,選他出來,其它孩子還是服氣的。
前面將進入山獸王的領地,一定要小心翼翼,不能驚動山獸王,任何人有急事一定要先報告給老狐,由老狐安排,問題不重要到住地休息時再問,
隊伍出發了,走的悄無聲息,風本還想路上問問老狐山獸王的事,看樣子是問不成了,看老狐與其它的成年獵手那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這羣半大孩子也心情緊張,小心的跟着前面的獵手,隊伍走走停停,老狐不時的停下來觀看地上的腳印,有前面隊伍留下來的,有野獸的,還不時的站到高處向遠處眺望,有時還緊鎖眉頭,甚至有時還叫所有人輕輕的爬過一片靜悄悄的樹林,也不知他在躲避着什麼,也許就是那老狐口中的山獸王,山獸王倒底是什麼野獸,是固定的一類野獸還是不同種類的野獸。風胡亂的猜着,一路上都在這樣的胡思亂想着,
雷作的很好,雖然沒有什麼上報的事,一路上,不時幫拉這個一把,推那個一下,還把有些非常累的小獵手身上東西自己幫着背一段路,很得小獵手們的喜歡,也許雷天生就是當首領的料,
隊伍有時在叢林裡小心穿行,有時在谷底潛行,有時又在山脊通過,風仔細的觀察地面,發現自己隊伍走的路,大多都在沿着第一支隊伍走過的路在走,即然第一隊已走過去,老狐還這麼小心作什麼,而且一路上,除了偶爾衝出來的小動物之類,也沒見到什麼大的野獸,更是沒見到那個所謂的山獸王,透過樹枝的間隙能看到遠處山的高大險峻,這裡的山太大了,近百人的隊伍只是在這山腳下的的一個細小的支脈上行走,而這一下午彷彿還沒穿過這支脈上的溝壑,讓風感覺人類的渺小,近百人的隊伍在這山林裡也只是不起眼的幾粒沙, 就象從大樹下爬過的一羣螞蟻,
傍晚的時候,隊伍在一座不算太高的石頭山的一面陡坡上的大樹旁停下來,這棵樹在這裡算不得很大,但樹幹得三個人合抱那麼粗,圓形的葉子,形狀如一棵高大的楊樹,筆直向上,樹後有幾塊巨大的山石,一路上這樣的樹很多,還有幾棵是這樹的三四倍大,風並沒看到有什麼出奇,卻見老狐,小心的查看周圍,完後在樹根下搬起一塊臉盆大小的石頭,石頭搬開,只見下面是由小石塊組成的規整的等腰三角形,見到這小石塊組成的三角形,老狐臉上一喜,跑到樹後的巨大山石間,移開一大片厚厚的苔蘚,扒掉一層浮土 ,下面是一塊斜立的石板,把石板移到一邊,後面就露出一個黑坳坳的大洞,老狐鑽了進去,不一會,洞裡亮起了火光,老狐鑽了出來,指揮大家陸續鑽進山洞,當看到最後一個人進了山洞,叫過幾個年青孩子們,把洞內一塊圓形的巨石推過來堵上洞口,又搬過一些石塊放到石球下頂住石球,防止石球滾動,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整個人也好象徹底放鬆了下來,
風進了山洞,馬上感覺涼風撲面,只是走十多步,裡面就豁然開朗,這裡竟然是一處巨大的天然溶洞,寬有十幾米左右,深有不知有多遠,遠處隱約有滴答的水聲,四處都是犬牙交錯的鐘乳石,在一塊石筍上燃起篝火,火焰稍稍向洞裡傾斜,把洞內照的通明,洞頂上的菸灰已然厚厚一層,地上是柔軟的細沙,而且很是乾燥,看這樣原來這裡沒有水已很久了,石洞的一側堆着好多的木柴,如一堵長長的牆,大部分是乾的,還有小部分是新鮮的,上面還有鮮嫩的樹葉,應該是剛剛堆在這裡不久,這裡雖沒有太陽,但通風非常好,而且乾燥,溼木頭過些日子就會幹,正好下次來使用,看到老狐與其它獵手熟悉的從各處拿同東西,竟還有新鮮的獸肉,這明顯是部落守獵路上一個隱蔽居點,而父親帶領的第一隊已來過這裡,並留下不少東西。怪不得老狐天快黑了都不停,原來是到這居點來休息,
生火烤肉,洞內忙活的熱火朝天,
連日來的奔波,讓第一次從祖山出來的孩子們疲憊不堪,來到這個暫住的山洞,身心終於可以暫時的放鬆一下了,所以在草草的吃過東西后,就各自找地方休息,不一會就鼾聲四起,而其它人除了幾個還在照顧篝火的戰士敢都沉沉的睡了過去。山洞裡安靜而且陰涼,又沒有蚊蟲的騷擾,更不用擔心安全的事,精神放鬆,裹着皮衣睡覺還是非常的舒適的。老狐坐在洞口不遠的地方,對着篝火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用祖山榕葉泡的葉子茶,這是部落裡大多數人都有的習慣,飯後喝上一些祖山榕的葉子,不但有助於消化,還能提神,老狐出來的這一路,作爲隊長要不時的檢查提醒其它戰士看上去不妥的地方,所以總是睡的很晚。而在晚上吃過食物後,總是要喝上一小罐榕樹茶,那個圓柱形象個鹹菜罐模樣的陶器就是老狐的寶貝,從來都是不離身,每次喝完了都是放到一個裡面是長毛的小獸皮袋裡,再小心的放到懷裡,生怕不小心弄破了,儘管山洞裡不用擔心安全的問題,老狐依舊盡職的打算最後一個睡。握着黑紅色的榕樹茶罐,小口的咀嚼着被熱水燙泡的很軟的榕樹葉,同樣黑紅色的臉上顯出很是享受這安寧時光的表情。
聽着此起彼伏的鼾聲,風卻睡不着,可能是這具年輕的身體讓風對外界的一切充滿了好奇,同時又保持了驚人的活力,按說從祖山出來三天了,即便是成年的戰士都有些疲倦,更不用說那些半大孩子們,而風這一路走來,並沒有感覺疲倦,而且還越來越精神,似乎身上有使不完的勁,就似身體裡有一顆被壓抑的種子,在走出祖山後,被山風一吹突然變的躁動不安的活躍起來,讓風感覺只要沉浸在山林中,就有使不完的力氣,永遠不知疲倦。看小夥伴都在休息,風睜着眼心裡卻想着那個父親與老狐都說過的山獸王的事。父親說過有事可以直接問老狐,現在老狐就坐在那喝着榕樹茶,爲什麼不去問問他,山獸王倒底是個什麼樣的野獸,竟然能稱山獸王。自己這麼過去有點太突兀。得拉上個人就不顯得特殊了。看了看身邊睡的口水都流到地上的石頭。還有冒着鼻涕泡的呱唧。目光落到大哥雷的臉上,風的臉上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