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舒予和應西已經在等着他了,見阮成千攀上牆頭,兩人往旁邊移了移,讓他跳下來。
好在這會兒隔壁的狗還在大叫,落地的這點聲音很快掩蓋過去。
阮成千站了起來,呼出一口氣。
舒予看向他,“婁家往哪裡走?”
“這邊。”
其實要不是舒予和應西對阮家村不熟悉,她們兩個是完全可以自己去的。
有阮成千帶路,三人沿着無人的小路很快抵達了婁家外面。
謹慎起見,應西在附近觀察了一番,沒看到有人盯着,這才放心上前敲了敲門。
婁家人或許一直都在院門後面等着,聽到聲音立刻就打開門,見到外面陌生的姑娘,開門的婁家小弟愣了一下。
應西對着他點點頭,舒予和阮成千就悄無聲息的跑過來了。
婁小弟是認識阮成千的,忙不迭的就讓三人進來,再把院門給關好。
穿過婁家的院子,幾人進了堂屋,就聽到耳邊傳來低低的抽泣以及咒罵聲。
舒予知道,這應該就是婁氏被捱打後,婁家夫婦的聲音。
婁小弟說縣主來了之後,屋子裡的幾人聲音一頓,急切的走了出來,當即就要對着舒予下跪。
舒予阻止了,她的視線一轉就定在了額角還有血跡的婁氏臉上。
然而讓舒予意外的是,婁氏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有些恐懼慌亂,又帶着絲激動。
“你說有事情要跟我說,是什麼?”
婁氏用力的握緊自己微微發抖的手,剋制着微顫的聲音,扭頭對父母說道,“爹孃,我,我和縣主說點事,你們先休息吧。”
婁家父母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點頭,帶着婁氏的一雙弟妹回了房間。
婁氏領着舒予三人單獨去了另外一間房,一進門,她就低聲又急促的開口,“縣主,阮可爲他,他可能殺人了。”
‘嚯’的一下,阮成千剛坐下的身子瞬間又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阮可爲,殺人?”
婁氏胡亂的點點頭,“對,我聽他的意思,是這樣。”
她似乎有些不確定,舒予讓她冷靜下來,慢慢說到底怎麼一回事。
婁氏嚥了咽口水,她其實在聽完阮成千的建議後,就有些心動起來。在河邊還沒洗完衣服,她便已經下定了決心,打算搏一把。
只是當時身邊有人,她找不到機會把自己的決定告訴阮成千。
不過沒關係,她知道最主要的就是找到阮海的做惡作劇。
因着阮成千沒多少時間和她說明白計劃,婁氏就一直以爲時間很緊迫,她知道舒予明日就走,怕自己來不及,所以當天晚上就行動了。
但阮家人人多眼雜的,她一時之間不知道從何下手。
思來想去,只能在自己的丈夫阮可爲身上找了。
平日裡阮可爲喜歡喝酒吹牛,有些話喝完酒就容易問出來,阮海疼愛阮可爲這個兒子,指不定能有一點點的收穫。
但是,阮可爲喝酒之後,還有一個壞習慣,那就是……打她。
往日阮可爲帶回來的酒,婁氏都是儘量藏起來的。
這天,她卻故意放在他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