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舒予幾人都驚了驚。
阮成千錯愕的問,“所以,你爲了從阮可爲的口中探出點消息,故,故意讓他喝酒打你的?你這也太傻了,怎麼能用這種自殘的方式呢?”
婁氏低聲,“我短時間內,只能想到這個方式,而且被打之後,我就能立刻跑回孃家不被他們懷疑了。”
“你現在想不到,後面慢慢想。我們也可以找個機會商量的,這事不着急,你……”阮成千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有些自責的說道,“怪我,是我沒來得及跟你說清楚。你是不是以爲縣主明日就要走了,時間很緊張?”
婁氏一愣,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抱歉,當時有人過來,具體的計劃我也沒來得及說清楚,只能讓你先行考慮。”
婁氏沉默了片刻,卻搖搖頭,“就算你和我說清楚,我大概還是和現在的選擇一樣。不是你們等不及,其實是我等不及。我一刻都不想在阮家呆下去,如今有機會,別說打一頓,就算打個半死,我也願意!”
她說着說着有些激動起來,在阮家的日子對她來說實在太煎熬了。
現在只是打一頓,要是不盡早走,後面會有無數次的毆打和謾罵,她真的受不了了。
舒予看着被折磨的形銷骨立眼神都變得黯淡無光的女子,內心對阮海家越發的憎惡。她垂眸看了看自己,最後摸出兩顆糖遞了過去。
她身上也就只有兩顆糖了。
“我妹妹曾經告訴過我,吃糖就不苦了。你放心,我會幫你,讓你跟阮可爲和離的。”
婁氏看着那兩顆糖,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怔怔的擡起頭看着舒予,“縣主……”她真的能跟阮可爲,和離嗎?
舒予將糖往前遞了遞,婁氏下意識的接住,在舒予平靜的目光下吃了一顆。
甜滋滋的味道從喉嚨漫開,明明是甜的,她的眼眶卻開始發酸。慢慢的,眼淚大哭大哭的往下掉。
屋子裡誰都沒有說話,只有婁氏壓抑的抽噎聲。
直至半顆糖融化掉,婁氏的情緒才逐漸的平穩下來,她用袖子抹了抹眼淚,“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擦乾眼淚,婁氏這才繼續說起阮可爲的事情。
“他今天原本在外邊和他那羣朋友喝酒吃飯,但是公公好像對縣主特別忌憚,知道縣主來了,還要在村裡住下來,就很是緊張,連帶着把他也給叫回來了。阮可爲喝酒沒喝盡興,我就將原本藏起來的酒特地放在房間裡,他一回來就看到了。”
原本就因爲喝酒喝到一半被叫回來,肚子裡的那股饞蟲都沒被壓下去。
結果回家就看到有壺酒,阮可爲自然高興。
他生怕阮海阻止他,所以躲在房內喝,除了婁氏之外,阮家其他人都不知道。
婁氏就等着他喝得半醉不醉的時候和他說話,她是想打聽阮海的事情,但又怕他清醒後還記得,所以打聽的很隱晦。就像是閒聊似的先問起今日公公怎麼非要他這麼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