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利大廈——
本週起始的公司週會上,蔓生端坐其中。今日她會在位,只因爲襄城恆豐項目徹底收尾。事後表彰,而她也是功臣。
今日衆人皆在,王鏡樓卻沒有出席。
週末在靶場上發生了那麼多意外,而最讓人驚奇的莫過於是王鏡樓對蕭從澤動手。
蔓生沒有辦法得知原因,但她唯一清楚的是——本次高層會議,就會有人事變動!
果然,下一秒聽見尉孝禮道,“尉總,最近保利底下幾家子公司一直都不太平。這件事情,在座各位也都很困擾。”
其實何止困擾,直到至今都依舊沒有得出確切結果!
高層們異口同聲,“也該有個對策。”
“現在我向總經辦提議,由楊冷清特別勝任專務理事,負責接洽商談跟進子公司之間的所有互動交流,當然也負責安排審奪子公司向總部提議的各類項目!”尉孝禮當即開口直接道出。
周遭各位雖然不曾見過這位楊少,但都知曉楊冷清是何人,單是聽聞壽宴上,尉老太爺瞧見楊少時的反應,就可以確信身份不一般。後來一查證,得知楊冷清是尉家遠親,雖是楊家一脈,卻也是老太爺寵愛的後輩!
爲首正位之上,尉容沉靜端坐其中,低聲問道,“人在哪裡。”
“他現在就在保利,等着尉總接見!”尉孝禮應聲一句,立刻命岑歡前去相請。
會議室大門再次被推開,是岑歡帶領楊冷清走了進來。
往日裡的楊冷清雖然也是西服英氣,但此刻透出更爲懾人的氣勢,這是商場上叱吒之人才會有的魄力!
瞧見衆人四下無聲,蔓生心裡清楚,就算有尉容和尉孝禮兩人力薦,但楊冷清也無法輕易入職。
“這位就是楊冷清先生。”尉孝禮向衆人介紹,他身邊的空位立刻被騰出。
楊冷清來到尉孝禮身側自然而然入座,面對衆人遲疑審視的目光,他視若無睹回聲,只有一句相告,“初次見面,各位好。”
尉容接着道,“既然是尉常務推薦。依照公司規矩,高層入職需經過半數人通過,反對的請出聲。”
下一秒,便有一位高層質疑道,“楊先生初來乍到,剛進保利就要任職專務理事,請問楊先生之前從事哪家企業?”
楊冷清望向對方,緩緩應道,“如果通過,保利將是我人生中第一家正式入職的企業。”
話一出口,會議廳內皆是驚詫!
……
蔓生也有些感到詫異,楊冷清的回答還真是直截了當。但是一位沒有入職經驗零履歷的人,又怎麼能擔任這樣重要的職務?
“楊先生真是對自己有信心,難道僅憑着尉常務推薦。就以爲自己一定能入職保利?”果不其然,有人看不下去反問。
此時,尉容、尉孝禮兩人袖手旁觀。
王燕回同樣??看着。
這一場爭辯,即便是按例詢問也毫無疑問是逃不過。
“我準備了一份簡單的履歷,正想要給各位瞧一瞧。”說話之時,楊冷清雙眸注視着對方,“尉常務,還請發送到在座各位的郵箱裡。” Www ▲T Tκan ▲¢O
很快,在座高層都收到了郵箱內的一份檔案郵件。
“副總……”餘安安在側呼喊一聲,將筆記本拿到她的手中。
蔓生立刻點開郵箱檔案一看,卻被驚到!
檔案很簡練,文頁上一共提及五筆投資項目,而這五筆項目國內外皆有。每一筆都涉及資數億,尋常高管絕對不能拿下的風險投資。卻也是商界最成功的案例!
其中有一筆讓蔓生記憶猶新,當年林父還掌管保利,林逸凡也剛剛接手錦悅。一日裡回家看望父親,父親便是對這筆項目反覆稱奇!
那是北城一家公司進行的一起跨國項目,開發新型發明技術。風險投資收益巨大,卻因爲風險指數同樣巨大,被多數持穩定發展的集團放在最後。但當時那家公司卻力挽狂瀾,成爲一匹?馬殺出了一條血路。
當年風險投資收益無數,不久後就直接成功上市!
蔓生有一絲激動,就是這家晨銘紙業!
雖然對外沒有他的名銜,可竟然是楊冷清在其中參與!
尉容眼眸溫漠,對於衆人的驚奇反應很是淡然。
尉孝禮卻是詢問,“各位,還有什麼質疑的地方但說無妨。”
“楊先生。你剛纔不是說自己沒有任職經驗,又怎麼會參與這些項目?”方纔對上楊冷清那一位又是發問。
楊冷清回道,“人總要討生活,賺點閒錢不爲過。”
這還是閒錢?對方汗津津,卻不願落敗繼續追問,“你怎麼證明這份履歷真實可靠?”
楊冷清直接取出道,“想要證實哪一家,我現在就可以和對方負責人通話覈實。”
“……”對方徹底沒了聲!
誰還敢去質疑,誰又會在保利高層會議上如此弄虛作假?
“啪啪——”席位上,蔓生率先鼓掌,“沒想到晨銘紙業當年請了楊先生當參謀,家父早些時候就讚不絕口,我也很敬佩!”
“客氣了,林副總。”楊冷清回聲。
眼見再無人異議,尉容宣佈道,“從今天開始,聘任楊冷清爲保利集團專務理事!”
“楊理事,很高興和你成爲同僚。”就在衆人的歡迎掌聲裡,王燕回不疾不徐道,“今天我也有一位人才,向尉總舉薦入職,也請各位定奪!”
立刻的,另一位由王燕回的助理請入——
那人竟楊氏的另外一位新貴楊駿馳!
“我舉薦楊駿馳爲信息部長,負責發覺公司潛在市場,而信息部長就是橋樑,能將商業模式和技術接連管理開發!”王燕回朝衆人道,“當然,這是兼任,主要負責子公司板塊。”
楊駿馳是楊冷清的堂弟,可似乎兩位堂兄弟並不太和睦。
因爲楊駿馳一直爲楊氏公司經營出力,楊冷清卻孤陋寡聞,直至今日才突然現身。再加上楊冷清是由尉孝禮保薦入職,而楊駿馳卻由王燕回。
這一回,雖是要爲解決子公司事務選定代表,內部爭鋒好似再一次升級!
蔓生作爲旁觀者,也看懂其中深意。
這是要拿楊駿馳來牽制楊冷清!
……
就在聘任楊冷清以及楊駿馳之後,尉容也同時宣佈將子公司相關棘手事務相繼交託至此衆任就交付在兩人肩上。
等到會議結束,高層也算是得以暫時給董事會元老一個交待,十分欣慰離去。
而王燕回卻開口道,“幾位請留步。”
一行人都望向王燕回,蔓生聽見他道,“週末靶場上,王督導失態鬧了誤會,我在這裡賠罪。”
原來是爲了此事!
尉孝禮道,“王首席何必放在心上,我們幾個都知道純屬誤會。”
“尉總親自派人將他送到我面前,事關保利形象,這樣的誤會實在是不該有。”王燕回卻凝眸道,“不過尉總請放心,雖然是週末出行,但該怎麼處置不會輕縱!”
蔓生一聽這話,可以料到王鏡樓這一次難逃懲罰。
就算保利不出面,王燕回作爲王家長子也不會容忍,畢竟王鏡樓是實實在在動了手!
尉容漠漠回道,“我相信王首席一定會秉公處理。”
“當然。”王燕回笑了一聲,這才和楊駿馳告辭離開。
登時,會議室只剩下他們幾人。
提起靶場,蔓生就不由自主望向楊冷清,他爲了邵璇對着蕭從澤開槍……
楊冷清當然也察覺到她的注視,“林副總在瞧什麼?”
蔓生微笑道,“第一次在公司和楊理事這樣面對面,感覺有點新鮮,好像從前根本就沒有認識過一樣。”
“林副總,你的冷幽?最近玩的不錯。”尉孝禮揚脣而起,蔓生也一併跟隨離去。
……
蔓生跟隨尉孝禮離開總經辦後來到資料室,尉孝禮將文件取下交給她,卻又突然道,“替我感謝你的好朋友邵璇。”
“孝禮,靶場那天你爲什麼要讓邵璇一定勝出?”此刻,蔓生才得以詢問真相。“你和楊冷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賭注?”
尉孝禮將那日道出,“我和他賭,他會贏楊駿馳。但是他和我賭,邵璇一定贏不了蕭從澤。”
蔓生終於懂了,楊冷清自然不會敗北,但是邵璇卻難分勝負。可最後,邵璇還是勝出。所以這一局,不管如何都是尉孝禮贏了。
“我看四哥倒是挺關心那位邵小姐的……”尉孝禮也察覺出一些端倪,微笑說道。
……
邵璇和楊冷清之間到底有什麼過往,蔓生並不清楚,想着總要找一天再問一問邵璇。
而在今日接到了趙律師的電話,“蔓生小姐,法院就撫養權一案在開庭前進行庭外和解,時間是週三下午兩點!我已經報告尉總……”
“我知道了,我會準時出席!”蔓生回道。
週三下午!
就要進行撫養權第一場法院之爭!
……
午後一輛車抵達尉氏山莊,但是卻被拒絕進入!
那位助理匆忙來到停靠的車輛後車座窗邊,將玻璃敲響,“咚咚!”
車窗徐徐降下,王子衿有些不耐蹙眉,冷聲質問,“怎麼回事?還不讓人開門!”
“大小姐!是守門人不讓開門!”助理不解憤然回聲。
“他是吃了豹子膽!”王子衿一聲冷喝,終於下車來到山莊門前朝守門人呵斥,“還不給我開門!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大少奶奶……”守門人回道,“很抱歉,您不能進去!”
王子衿更是怒斥,“你還知道我是誰!我是來見小寶的,竟然不讓我進去!周管家在哪裡!”
周管家剛好在此刻趕到,他站在小門內道,“大少奶奶,非常抱歉,容少爺吩咐了,沒有他的准許,任何人都不準再見寶少爺!”
“我是小寶的母親!憑什麼他不準!”王子衿立刻喊道,“我一定可以見!還不開門放行!”
“大少奶奶,容少爺的意思是——包括您在內!”周管家又是一句話落定,這下子王子衿失神。
“您請回吧。”周管家又是叮嚀一聲,將小門的小窗關上了。
“大小姐,這要怎麼辦?”助理着急詢問,又是說道,“不如您先回家吧……”
“他竟然敢下這樣的命令……”王子衿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語,她擡起頭瞧向面前這座庭院深深的宅子。
她在這裡住了許多年,自從嫁入尉家開始便一直在此處。
但彷彿這一刻起,今非昔比,她早不是尉家的大少奶奶了。
……
夜裡,王燕回回到華景園別庭,就看見王子衿坐在大廳裡等候。她臉上有着明顯的焦灼,怒氣一直在隱忍,整個人也愈發冷凝。
“大哥!”王子衿一看見王燕回的身影,就立刻呼喊。
管家上前接過王燕回脫下的西服外套,他不疾不徐道,“你不要着急,他不讓你見小寶,你暫時就不見吧。”
王燕回一回到王家就已經得知,王子衿惱怒道,“尉家欺人太甚!”
“這樣不是正好?”王燕回卻道,王子衿有些愕然,聽見他說,“小寶一定很想見你,也等着你去見他。但是他偏偏不讓你再進尉家,小寶對你的想念只會越來越深。”
王子衿這麼一想,也覺得有道理,於是氣悶了一下午後終於有些釋然。
“後天庭外調解,你只要提出見小寶,法官一定會讓他們主動把孩子帶來見你。”王燕回低聲說。
王子衿點頭,“我明白了。”
“大少爺,已經給鏡樓少爺換過藥了。”管家在旁報告。
王燕回則是“嗯”了一聲,王子衿卻感到困惑,“大哥,鏡樓犯了什麼錯。你要這樣罰他?”
就在週末當天,王燕回親自執罰,直接跳過王父的應允,他已然是王家的當家人,對王鏡樓實行了家法。杖責五十,打的王鏡樓皮開肉綻。責罰過後,又將他送入關公殿思過,這兩日王鏡樓沒有離開過關公殿。
相比起王子衿的受罰,王鏡樓是直接見血。
面對懲罰,王鏡樓一聲不吭全都受了。
王子衿就算再三詢問,也都無用。
“是我從前太輕饒他了。”王燕回說罷,人已經上樓,“你只管想怎麼打贏官司,其餘的,就不要再操心。”
隨即像是鎮定了心神,王子衿美眸不甘眯起——尉容,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你後悔!
……
週三當天,就要迎來法院庭外調解。
午後臨近兩點,車子已經開往立案起訴的法院。兩輛車一前一後,後方一輛是趙非明以及遊子敬。
前方一輛,蔓生靜靜前往法院,一路上她都不曾說話。
許是感受到她的憂慮,尉容沉?伸出手輕輕握住她。這麼一握,蔓生好似感受到了力量。
到了法院之後,法務專員便接待他們前往調解室。
此刻的調解室內,王燕回陪同王子衿已經抵達。
王子衿坐在談判席的一側,另一側空無一人,是留給尉容和林蔓生一行。
門一被打開,蔓生感受到法院內凝重莊嚴的氛圍。這裡不是保利公司,不是山莊茶廳,是依法執法的法院。
“尉先生,林女士,兩位請坐。”法官應聲,兩人便紛紛入座。
對面位置上,王子衿望着他們兩人,冷靜中透出對於這起案子的奪定,在望向尉容的時候目光十分複雜,又對上林蔓生那便都是憎惡!
當雙方都到齊後,法務人員驗明身份,隨即法官便開始詢問,“被告人王子衿女士,現在你就尉司棠的撫養權是什麼態度?”
“我不會放棄監護權,也不會放棄撫養權!我一定要陪着孩子,孩子也離不開我!”王子衿回道。
法官又是詢問,“尉先生,還有林女士,兩位又是什麼態度?”
蔓生沉?,尉容開口道,“尉司棠是我們的兒子,當然不會放棄一切身爲父母該盡的權利!”
簡直是僵局!
從一開始這兩大豪門要爲了孩子對簿公堂,法院這邊就決心要調解處理。事實上對於婚姻之內對於孩子的撫養權爭奪案件,並不在少數。但這麼複雜的背景原因,倒是初次聽聞,所以實在是大感震驚!
當然,法官也早就想到,這一場官司是極難調解。“兩方難道不能各自退一步?”
這一回不等尉容作答,王子衿搶先道,“俞法官,我現在不僅要爭取母親的權益,還要控告他們綁架緊閉!他們將我的兒子關了起來,不讓我見到他!就在前兩天,我去尉家看孩子,竟然直接把我趕走!”
蔓生不曾得知此事,所以有些愕然。
“兩位,是有這麼一回事?”俞法官扭頭詢問。
尉容回道,“俞法官,您有所不知,孩子之前得病,差點患了抑鬱症。這兩天情緒太激動,所以醫生希望孩子能夠安靜休息。我怕王女士見了孩子,孩子的病情會嚴重。”
“孩子明明很想念子衿,你這樣的託詞實在是藉口!”王燕回冷笑了一聲道。
“現在孩子的監護人是我,撫養權也在我!他們憑什麼不讓我見到孩子?”王子衿就座,只咬住一點,“我要見小寶!俞法官,請你批准,我要見到孩子!”
此時,尉容也不讓法官爲難,他回道,“既然這樣,那我就讓王女士見一面孩子,不過只能在法院。”
“我想也確實需要聽一聽孩子內心的想法,他更親近誰一些。”俞法官認同道,“那就週五進行第二次庭外和解!”
第一場庭外調解在預料之外迅速結束,自始至終蔓生都沒有多言。
而她只看見,王子衿臉上勢在必得的神情!
……
儘管尉容一直陪伴,儘管他告訴自己不需要擔憂,但蔓生還是會感到不安。
她不安的是,小寶就要去法院了。這樣小的一個孩子,竟然在這樣的年紀就要經受這些。
週五來臨前一晚,尉容告知小寶上庭一事,也告知孩子將會見到王子衿。
眨眼周五到來——
又是午後,宗泉前去接了寶少爺,一行人再度集合前往法院。
這天是他們早到了。
尉容前往和俞法官談話,並不在休息室內。
眼看着時間臨近,王家一行就要抵達,法務人員也來提醒。“林女士,可以帶着孩子去調解室了!”
“好!”蔓生應聲,寶少爺自己扶着椅子站起。
就要出發面對這一切,蔓生突然止步,在孩子面前沉膝俯身,她輕聲呼喊,“小寶。”
寶少爺睜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其實這幾日,蔓生一直都在想,到底要對孩子說什麼,到了這一刻終於再無顧忌,她微笑道,“一會兒法官伯伯問你問題,你怎麼想的就怎麼回答,我們要做誠實的好孩子。好嗎?”
不想勉強,不想違背孩子意願,無關於身爲父母的權力,只是想告訴他,她有多愛他,就有多希望他去往他想去的地方。
哪怕再痛,她也只能放開手。
……
法院的調解室莊重而又神聖,尉容早已在座。
而王燕回也和王子衿一起到來入席。
俞法官和法務人員都在等待林蔓生帶着尉家這位太子爺前來,就在衆人矚目之下,終於門被緩緩推開,是林蔓生牽着寶少爺的手閃現身影!
衆人瞧去,發現林蔓生臉上的神色格外平靜,平靜到好似是早就知曉結局。
“小寶!”王子衿一看見寶少爺,立刻起身朝他奔走而去。她一把擁住孩子,“對不起,媽媽好幾天都沒有去看你!對不起……”
王子衿不住擁着孩子道歉,此刻蔓生已經讓出位置,而後俞法官道,“尉司棠小朋友,請你過來。”
在法官的呼喊下,小寶走了過去,“法官伯伯,你好。”
一個孩子面對這樣的場面,縱然失明,卻也絲毫不怯場,他十分有禮貌的尊稱。
“你好。”俞法官回聲,又是問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想要跟着王子衿這個媽媽一起生活,還是跟着林蔓生這個媽媽一起生活?”
這樣的難題對於孩子太殘忍,卻又必須要面對!
王子衿喊道,“小寶,不要怕!你告訴法官伯伯,你想和我在一起!”
衆人都在等待孩子回答,而這個答案至關重要!
在兩家都是豪門世家的背景下,孩子的選擇幾乎可以左右法官今後的判定。
就在當下,衆人瞧見寶少爺動了動脣,“我想跟着我的爸爸尉容——!”
衆人瞠目以對!
孩子竟然不選母親,而選父親?
那豈不是選了尉容?
蔓生卻注意到,這彷彿是孩子第一次認他爲父親!
“小朋友,現在是問你,想和哪個媽媽一起生活……”俞法官再次詢問。
然而寶少爺還是道,“法官伯伯,我已經說了,我想跟着爸爸!”
……
這絕對是意料之外的選擇!
再一次的,孩子的童聲柔軟而又清楚的作出回答。
他的選擇是——父親尉容!
衆人都感到不可思議,就連蔓生也十分意外。
王燕回在此刻察覺大勢不妙,因爲孩子的回答,已將整個局面扭轉!
一時間,王子衿竟也無法出聲。
她一直引以爲豪的母子之情,她幾乎是奪定的相信着孩子一定會選擇他,她陪伴在孩子身邊的時間最長,明明孩子會選擇她纔對!
這一刻,王子衿好似感受到她即將落敗——
因爲,小寶竟然不向着她!
“是誰教他這樣說的?”當下。王子衿怒聲質問,“是哪個人教孩子這麼回答!是你!還是你!”
她的手指向尉容以及林蔓生,在兩人之間不斷遊移,“是你們兩個,故意教孩子說這樣的話!想讓我們母子分開是不是!你們這樣矇騙孩子,讓孩子在不懂事的情況下說這樣的話,究竟是什麼心思!”
“我纔是小寶的母親!”王子衿的怒喊驚起在整座法院,“我纔是!就算是你,尉容,你也遠遠比不上我重要!”
就像是瘋了一般,王子衿指責尉容後,又是對上另一人道,“林蔓生,一定是你出的主意!是你聯合了尉容欺騙小寶!讓小寶以爲只要兩個都不選,就還能見到我!”
蔓生凝眸,這樣的反轉的確始料不及。
尉容佇立在一旁,沉聲說道,“俞法官,我想小寶已經做了選擇!”
“不是這樣的!俞法官!”王子衿又是朝法官喊道,“孩子被矇騙了,他其實想要和我一起生活!”
“王女士,您請冷靜,先冷靜下來!”俞法官見情況不對勁,急忙想要安撫。
“子衿!”混亂中,王燕回亦是呼喊,試圖想讓王子衿恢復鎮定。
但是這一切已經不管用!
“俞法官,你等我再問一遍!”王子衿一邊說道,一邊立刻朝小寶奔了過去。她一下扶住孩子的手臂問道,“小寶,你告訴我,你剛纔說的不是心裡真的這樣想。其實,你想和我一起生活,對不對?告訴我啊——!”
孩子一張天真的臉龐,有些驚恐,還有些緊張,卻是這樣堅毅勇敢的說,“母親,我沒有騙人!我馬上就會成爲男子漢,長大以後就可以……”
然而孩子的話還未說完,王子衿只聽到前一句話,愈發崩潰詢問。“小寶!你怎麼能說謊?你這個孩子竟然說謊!你說謊!”
“……”寶少爺開始發懵,突然不說話了。
這一次是真的被嚇到了!
“小泉!帶小少爺走!”尉容一聲令下,宗泉立刻上前就要抱走寶少爺。
“不準帶走我的孩子——!”王子衿更是大喊,但是她又怎能抵擋宗泉的力道。
王燕回在同時上前,將王子衿一把扶住,沉聲提醒,“你要冷靜!你冷靜下來!”
“我還要怎麼冷靜!他們竟然教孩子說謊!”王子衿望向王燕回瘋狂的喊。
調解室內已然亂作一團,俞法官只能道,“王先生,您還是先帶王女士回去靜養,她這樣的情況實在不大穩定……”
“來人!送大小姐回家!”王燕回立即吩咐。
“俞法官,我方現在質疑原告王女士精神方面受損,希望法院能讓王女士接受精神科檢查!”這一句話由被告方律師遊子敬提出,然而王子衿怒指厲言相向。“我沒有病,爲什麼要接受檢查!”
“尉容!林蔓生!你們欺騙孩子,小寶長大以後,一輩子都會恨你們!一輩子都會!”王子衿被兩名助理攙扶住,就要帶離調解室。
但王子衿拼命的掙扎,甩開了那兩人,她的身體隨之一晃,而後站定道,“法官大人,我現在要提出控訴!控訴尉容道德敗壞品行有失!他曾經對我這個大嫂,做過有失身份的事!”
……
就在當下,衆人又是愕然困惑。
原本是就撫養權而商討,此刻怎會突然變成控訴?
而且,還是身爲大嫂的王子衿指控自己的小叔子尉容?
“當年五月。在博洛尼亞的畫廊展,展會過後舉辦派對,在派對上,他明明看見我,卻還走向我!他竟然當衆吻了我!而當時,我已經是尉佐正的未婚妻,快要嫁給他的大哥!”王子衿突然將當年往事道出,一剎那的震撼就像是巨浪來襲。
“可是他,不顧倫理道德,不顧我和他之間的身份,居然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事後,他更是處心積慮步步爲營!其實他一直針對他的大哥,這一切都是他設局,他想要謀奪尉家成爲繼承人!也是他。故意安排讓這個孩子不屬於我!”
“他這樣一個陰謀詭計的人,怎麼配當一個孩子的父親!他帶給孩子的,只是欺騙傷害,絕對不會有愛——!”王子衿怒目望去,視線落在尉容身上,“尉容,我有視頻證明,那晚你就在派對現場!你敢否認!”
俞法官等人都驚到不知所措。
王燕回在旁聽聞,這第一時刻也覺得荒誕!
視頻證明?蔓生卻想起那一天在辦公室裡,王子衿的確有送來一張內存卡!現場也的確好像是一場派對……
面對王子衿驚人心魂的指控,尉容俊彥沉靜,雙眸更是沉然,“就算那天的確我也在現場,但我和你之間不會有任何牽扯,更絕對不可能會吻你!”
“你說謊——!”王子衿厲聲道,“尉容,你現在敢不敢拿你自己,你的家族,你的兒子尉司棠起誓!如果你說謊,就必遭報應不得善終——!”
衆人立刻望去,蔓生也是回眸瞧向身邊的他。
只見尉容舉起手,三根手指立起,“我起誓——!”
王子衿一下定在原地,顫了聲道,“都說虎毒不食子,尉容,你這個人太狠,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
楊冷清和楊駿馳同時進入保利任職,只是衆人似乎都察覺,楊少和邵璇之間的關係很微妙~法庭調解已然開始,王子衿被拒尉家之外,她已不是尉家的大少奶奶了。在法官詢問下,孩子的回答出乎意料之外,他竟然選了尉容~遭受打擊的王子衿反轉控訴尉容,尉容卻當衆起誓,虎毒究竟食不食子呢~ps:今日更新送到,妞兒們明兒繼續見~嘿嘿,月末最後一天到來,妞兒們還有鑽鑽滴不,瘋狂的砸來吧,過期作廢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