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當局者迷殺機已起

尉容的誓言斬釘截鐵,沒有一絲遲疑!

再看向王子衿,分明是瘋魔了一般,一臉的癡狂!

誓言當前,蔓生看着對面而站的王子衿,她臉上分明有着震驚錯愕,更是不敢置信,太多的情緒糾纏而起,幾乎要讓人置信。

“還不快把大小姐帶走——!”王燕回隨後驚醒,在這種場合下他厲聲下令。

“是!”那兩位助理不敢再停留,一人一邊架住王子衿,就直接往調解室外帶離。

眼前一幕異常混亂,蔓生看着王子衿被強行請出了調解室,而她尖銳的女聲,卻依舊清楚傳來,“尉容!你竟然寧願讓自己的兒子遭受報應不得善終!尉容,你好狠的心!林蔓生,我告訴你,小寶不會認你,絕對不會——!”

又在“哐啷——”一聲中,大門被關上,終於沒有了喧鬧。

自始至終,尉容都是凝眸以對,沉靜看着王子衿消失。

“俞法官,今天的調解怎麼算?”隨即,尉容詢問。

“被告方王女士因爲情緒太過激動,所以只能暫時終止!”俞法官這纔開口,又是望向王燕回道,“王先生,以王女士現在的情緒狀況,我想是不足以在健康平衡快樂的狀態下撫養孩子……”

法官此言已是十分婉轉客氣,對於王子衿荒謬的指控緘默不言,只當是一些一位母親深怕失去自己的孩子,所以纔會故意編造這些荒誕話語。然而那位豪門世家的寶少爺,也對着法官親口作出選擇——他要跟隨自己的父親!

這已是最關鍵的一項!

“俞法官,剛纔孩子已經明確說出要跟隨被告方尉容先生,這一點請記錄在案。剛纔王女士的言行,實在是不像一個正常人!”遊子敬在此時追擊,趙非明亦是道,“我方代表尉容先生,還要指控王女士污衊詆譭!”

立刻,王燕回這方律師團開始激烈辯駁。

自古以來的案件,若是刑事犯案,那有憑有據就可以將犯人繩之以法。最棘手的便是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兩家又都是豪門。俞法官自然是將孩子的選擇作爲最重要的斷案依據。只是對於王子衿的瘋狂行爲,也是心有餘悸。

“算了。”尉容應道,目光悄然轉移望向王燕回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孩子的撫養權,總要有一個結果!”

方纔所發生的一切,王燕回都看在眼裡,許是驚詫過度,這一刻他沒有再多言,回了一聲,“今天我想只能到這裡,她也是因爲愛子情切,纔會這樣失態,還請各位諒解。”

“俞法官,接下來案子該怎麼進行,就按照相關的司法程序走。我們會隨時配合。”王燕回沉聲回道,隨即朝俞法官道別。

俞法官只得道,“尉先生,林女士,今天也只能先告一段落,之後法院這邊會再聯繫兩位。”

蔓生只能沉默點頭應允,纔剛開始的調解,忽然又結束了。

還是這樣驚心動魄的結束,太讓人意外。

離開法院,蔓生髮現宗泉已經駕車將小寶送回尉家。她想要說些什麼,最終什麼也沒有,唯有一聲呼喊,“尉容……”

“蔓生。”尉容擡手,將她臉頰上,被風吹拂微亂的髮絲理順。“什麼事也沒有,你不需要擔心,相信我。”

……

車子幾乎是飛速奔馳,前方一輛車內,王燕回俊彥陰沉。

等駛入華景園別庭,兩輛車一停下之後,王燕回就往書房裡疾走,而兩名助理又押着王子衿一路跟隨。

歸來的路上,王子衿還一直在喊,喊着尉容和林蔓生的名字,喊着他們欺騙孩子唆使孩子說謊,更喊着尉容爲人陰狠……在喊了半晌之後,終於沒了力氣,王子衿臉色倉惶,脣色慘白。被人押入書房。

王燕回額上青筋迸現,對上王子衿朝下屬命令,“退下去!”

“是!”那兩人立刻鬆手,就退出書房。

而王子衿突然無人支撐,她整個人輕晃了下,卻被王燕回當頭棒喝,“還不給我跪下——!”

王子衿擡眸一望,被王燕回強勁的氣勢所駭,雙膝忍不住一沉,跪在了地上。

“王子衿!你是不是瘋了——!”王燕回冷聲質問。

王子衿像是清醒過來,她也有一絲激烈,卻喉嚨沙啞,“我沒有瘋……”

“你知不知道你剛纔在法院裡都說了什麼?”王燕回眸光一凜,王子衿的聲音一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當着法官和所有法務人員,你竟然會說出這麼不堪入目的指控!”

“不堪入目……”王子衿嘶啞出聲,斷斷續續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是他吻了我……我有證據能證明那天晚上他也在派對……”

“你還敢說!”王燕回怒起,一下重重拍案,“哐——”一聲裡,書桌上被驚心震響!

王子衿心裡也是一震,王燕回的目光已經逼人而來,“你的指控子虛烏有,就算你有證據,別人也只會說你王子衿,王家的千金長女竟然對自己的小叔子覬覦私情!”

“王子衿,你到底清不清楚,你是什麼身份?”王燕回的質問越來越狠猛,“你是尉佐正的妻子,尉家的大少奶奶,你和尉容除了是家庭親屬,不會有任何一種關係!更不要談另有私情!”

尉佐正的妻子,尉家的大少奶奶……

“呵呵!”王子衿赤紅了眼睛,“你以爲我現在還是嗎!我根本就不再是!”

“那你和他就連最後這一份親屬關係都不再有!”王燕回一句話直接蓋過了她,王子衿一怔。

渾渾噩噩中,她好似才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到了這一刻,竟真的不再有!

突然,王燕回直視她發問,“你現在回答我,你是不是對尉容動了心思!”

像是要剖開內心最深處的真正渴求,這讓王子衿不知所措,她動了動脣卻如鬼使神差無法否認,所以她愣住了。

但就是這瞬間的反應已是當局者迷,讓王燕回終於確信,當機立斷道,“小寶的撫養權,你主動放棄!”

……

當天,王燕回對今日所有法院在場的下屬下令,不許將調解室所發生的一切對外告知半句!

下屬中一位首領詢問,“那老爺要是問起……”

“我要你們做到守口如瓶,否則你們也不用在王家繼續留下去!”王燕回冷聲命令,這是絕對權威的警告。

王燕回又是走向書房,王子衿還跪在地上,只見是王燕回折返,她跪着走向他,一把抓住他的衣襬喊,“大哥!不是這樣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能放棄小寶!我絕對不能!”

“這一切都是尉家搞的鬼,這一切都是尉容和林蔓生……”王子衿不斷乞求,雙眼通紅,“大哥,你不是說會幫我的嗎?你不是答應過我嗎——!”

王燕回垂眸望向她,卻對她道,“放開手。”

王子衿手還抓着他的衣襬,也開始顫抖,對上他深凝的眼眸,聽見他說,“你是王家的長女,我王燕回的妹妹,給我站起來!”

“不——!”王子衿不願意起身,她哭喊起來,“大哥!長這麼大。我只求了你這一回,爲什麼你不願意幫我!大哥,我是你的親妹妹啊!你一向都疼我!”

見她執着跪地不起,王燕回只是道,“父親那邊,我會告訴他,你的決定。今天發生的一切,我當從來都沒有過!你今後的安排,我想父親也會另有打算!”

“大哥!爲什麼連我唯一一次求你,你都不願意幫我!”王子衿頹然放開手,仰頭朝他大聲質問。

“咚咚!”敲門聲響起,此刻是王鏡樓前來。

王鏡樓的懲罰在一週之後的今日終於解除,便在第一時間來見王燕回。

但是他剛走近,就隱約聽見王子衿的哭喊聲,因爲書房的門只是掩着,空出了一道縫隙,所以當他越走越近,就聽的愈發清楚。

等門一敲開後,瞧見書房內王子衿跪地哀求,王燕回冷了目光,不似從前那般隨和。

“大哥?”王鏡樓喊了一聲,王燕回直接以不容反抗的力道一把拉起王子衿,冰冷男聲吐出幾個字,“現在就給我回房!”

王子衿的眼淚還在流淌,但被這份氣勢驚住,最後只能轉身離去。

“堂姐……”王鏡樓喚了一聲,來不及追上去,又是扭頭詢問,“大哥,到底出了什麼事?”

王子衿一向驕傲自信,在王鏡樓的記憶裡,他不曾見過這樣的一幕。也唯有大伯母去世那時,王子衿作爲女兒,纔在兄長王燕回的懷裡痛哭。

“是小寶的撫養權爭不下?”此刻,王鏡樓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這一件事。

“小寶的撫養權,不會再爭了。”王燕回沉聲道。

“爲什麼?”王鏡樓愕然。

“因爲已經沒有必要!”王燕回回了這麼一句,王鏡樓更加不得其解,“可是大哥……”

“王鏡樓!”王燕回卻喊住他,王鏡樓當下擰眉止住聲,“你要是再敢爲了霍雲舒失態,你不用再當王家人,你立下的誓言也不作數,霍家我絕對不會再留!”

王鏡樓猛然發現,此刻面前的王燕回,已不再是他的兄長,而是王家的當家人!

任何人,都無法反駁違背!

……

入夜後的頤和山莊十分安靜,茶廳內老太爺已經得知今日午後前往法院調解的結果。而寶少爺告訴法官的選擇,讓老太爺得知後既感到驚訝也方覺欣慰。在王子衿和林蔓生之間,孩子誰也不願意選擇,所以直接選擇了父親尉容。

元伯低聲道,“寶少爺也不是小孩子了。”

雖然不過是孩童年紀,但在尉家出生的小孩,都有着比同齡人更爲早熟的心智,同樣聰慧過人。

“這樣一來,王家也不能強迫了寶少爺……”元伯又是道。

老太爺默然頜首。

即便現下王家依舊沒有放棄,但在今日小寶作出選擇後,哪怕王家信誓旦旦爭奪撫養權幾乎已經不可能。就算上庭也會酌情處理,更何況親生父母畢竟是尉容以及林蔓生。

只是事到如今,卻有一件事十分棘手,元伯出聲詢問,“那大少奶奶又要怎麼安排?”

自尉容開始爭奪撫養權後,他便命令尉家上下不準王子衿在入內看望寶少爺。這樣一來,相當於是將王子衿驅逐。可畢竟,王子衿還是名義上的尉家大少奶奶。

這一點上,老太爺也是深知必須要面對,“尉容,你又是什麼想法。”

尉容默了下,緩緩回道,“雖然對簿公堂,但她是大少奶奶的身份不會變。只是孩子不能給她,她也不能再見小寶。”

“送她出國衣食無憂,尉氏名下的別墅山莊隨她選,當然她也可以去進修。公司分紅,屬於大哥的那份。自然也歸她。”尉容像是早有所定奪,於是道出,“前提是她答應。”

老太爺對於他的安排倒是十分滿意,也有些意外。原本還以爲尉容此次,絕對不會再心慈手軟,不想最後時刻還是給了退路。

老太爺也是應允,“如果她能想開,這是最好的結果。”

希望有朝一日等到王子衿放下心結,到了那時候不再這樣情緒激烈,那麼就算是偶爾來看小寶,應該也不會有問題。

這樣一來,尉佐正地下有知也能安息瞑目!

“小寶今天回來後不大好,還好有蔓生陪着那孩子……”老太爺末了道。

……

許是在法院內受到了驚嚇,寶少爺回到尉家後雖然沒有太過反常,但孩子很沉默。

任何人詢問他原因,寶少爺都不肯回答。

蔓生今夜回來後已經陪了孩子很久,她也不急於追問。等到起風起,她將身上的披肩取下裹在孩子身上,輕輕開口,“今天你有很誠實回答法官伯伯的問題,後來法官伯伯還有誇獎你是個好孩子。阿姨知道,你沒有說謊。”

就這麼一句話,孩子突然紅了眼睛,那樣委屈的問,“爲什麼母親要說我說謊?我真的沒有!”

“因爲……”蔓生輕輕擁抱他,想要找一個理由,一個能夠讓孩子安心釋然的理由。

最後,她對孩子說,“她只是太愛你……”

……

這個週末,趙非明的電話前來通知,“蔓生小姐,王家那邊撤訴了!”

王家撤訴不再爭奪小寶的撫養權?

“這是真的?”蔓生不禁追問,“是王子衿親自撤訴的?”

“好像是律師團隊去撤訴的……”趙非明的回答模棱兩可,蔓生一時間也分不清究竟是怎樣的狀況。

“既然王家撤訴,這件事情就當過了。”尉容低聲一句。

蔓生委實也不想在糾纏其中,前前後後因爲撫養權爭奪了那樣久,總算是有了結果,也終於可以放鬆心情。

近段日子秋高氣爽,所以海城天氣一直大好,蔓生看着藍天喊道,“小寶,我們去放風箏吧!”

寶少爺原本正在畫畫,在聽到“風箏”兩個字後,眼睛都是刷一下亮了,但還是彆彆扭扭道,“我不去,我還要畫畫。”

“真的不去?”尉容問道,“那我們就自己去了?”

寶少爺可不會懂激將法,結果還真是應了,“不去。”

蔓生瞧出孩子臉上的渴望,她笑着走近道,“可是怎麼辦呢,阿姨好想去放風箏。今天天氣那麼好,我知道有一片草坪,特別適合放風箏,你陪我去好不好?”

“你不是已經有爸爸陪了嗎?”寶少爺單純詢問。

私底下,對於尉容也好似已經接受父親的事實。只是對於林蔓生,仍然不能完全敞開心扉。

蔓生應道,“是呀,可是你爸爸他放風箏太厲害了。每次我都輸!你陪我一起放,我們和他比賽,贏過他怎麼樣?”

即便是孩子,但也有勝負心,特別是和自己的父親比賽,寶少爺這下將畫筆放下道,“是你讓我陪你的。”

“那我們快整理一下走吧!”蔓生急忙道。

……

果真是找了一片寬闊草地,午後藍天下,蔓生和尉容兩人陪着小寶一起放風箏。遠遠望去,誰都不會遲疑,這就是一家三口。風箏放的很高,小寶看不見,蔓生就陪在他身邊告訴他,“現在我們的風箏,還差一點就能贏過他了……”

過了十分鐘後——

“現在贏了嗎?”小寶急忙問。

“還差一點點……”蔓生笑着說,雙手扶着小寶的手,讓孩子握住風箏線。

尉容在旁獨自握着風箏線,瞧了瞧天空上翱翔的兩隻風箏,又瞧向身旁一大一小的兩個人,他往草地上一坐,乾脆平躺下來,“什麼時候贏過我了,就告訴我一聲。”

“好了不起!小寶,我們要加油!”蔓生鬱悶道。

小寶也立刻回答,“贏過他!”

結果當日的風箏比賽,在最後時刻還是沒有贏過尉容,小寶有些氣餒。

尉容道,“輸了不敢認?”

“誰不認了!輸就輸!”小寶仰起小臉說。

“那我們下次再一起來放風箏吧,下一回一定能贏!”蔓生在旁誘惑小傢伙,小寶捧着風箏說,“爸爸,你輸了不要不敢認。”

“……”

“……”

這個小傢伙,真是不得了!

“好了,該回家了,不然太爺爺就要等我們吃飯了。”蔓生笑着說,一邊牽過孩子的手。

小寶點點頭,“好。”

說話間,孩子的手主動反握她,另一隻手在則是握住尉容。三人走過草坪,去往回家之路。

“好養眼的一家三口啊……”後方處,有陌生人忍不住輕聲誇獎。

當天的小寶格外開心,可是到了晚上孩子又突然沒了笑容。

臨睡前,蔓生問起原因,寶少爺又是不肯說。

蔓生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道,“是怕媽媽她知道我們一起出去玩。她會不開心嗎?”

寶少爺閉着眼睛,卻點了點頭。

“那你也做一個風箏給她,以後和她一起放風箏吧。”蔓生輕聲說。

“可以嗎?”

“可以。”

“那什麼時候呢?”孩子又是問,蔓生微笑道,“等她來看你的時候。”

蔓生不知道王子衿是否能放下,其實她並不反對她來看望小寶。因爲孩子,畢竟還是放不下她。可這樣的一天,究竟有多遠,蔓生無法回答。

……

“父親!”王子衿得知王父歸來,她立刻前往追尋。

王父自然知道她這兩日一直在尋找自己,也知道她是了什麼而這樣慌忙着急。

但是這一刻,王父抽着菸絲道,“子衿,你大哥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孩子已經做了選擇,這樣一來就算上了法庭。也不可能有結果。倒不如,你選擇放手,還能博一個好名聲。”

王子衿大驚,急於尋找唯一一絲反轉可能,“父親!可是小寶名下還有股份!難道您不要了嗎!”

“你大哥向我許諾,就算沒有那些股份,也會拿下保利!”王父微笑說道。

顯然對於長子王燕回,王父十分有信心。

王子衿還站在大班桌前方,朝着王父喊,“可我不能沒有小寶——!”

“子衿,他畢竟不是你的親生兒子!”王父沉眸朝她道,“你該和尉家脫離關係,你現在還年輕,還可以找一戶好人家重新開始!”

“……”王子衿猛地沒了聲。

終於,她感受到走投無路這四個字。

“好了。出去吧,你也要將自己打扮好,瞧瞧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什麼話……”王父叮嚀一聲,王子衿垂下手,只是茫然離開。

待王子衿回到臥室,有女傭悄悄送來信封,“大小姐……”

王子衿立刻接過去瞧,這是她命令下屬日夜跟蹤拍下的照片。照片上是三人的身影,是林蔓生陪着小寶一起放風箏,是林蔓生和尉容一起牽着小寶的手的畫面……突然,她捧着這些照片,美麗的臉龐都似扭曲了一般。

這一切都是因爲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她出現,就不會有今天!

她不該再活在這個世界上!

……

一連數日。日子好似恢復了平靜。

上午蔓生就出發前往國稅大樓辦事,整整三個小時就耗在了這幢大樓裡。等到出來的時候,都快要臨近中午。

“副總,我去取車,您等我一會兒……”今日陪同的是程牧磊以及高進,高進知會一聲前往。

這個時間點,路上行人並不多,蔓生便在一條小道上靜靜等候。

不過多久,高進的車就在盡頭駛來,蔓生自然穿過馬路前往另一條道。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車突然從轉角處猛地開出,直接往道路上那唯一的一道身影加速行駛。這樣的車速,絕對能將人一幢斃命——!

“副總小心!”程牧磊瞧見那輛車直衝而來,他立刻喊。

蔓生一回頭,看見一輛車直面而來!

車內,王子衿握緊方向盤猛踩油門朝前方不顧一切撞去——

林蔓生,我現在就送你上路!

……

海城馬術場——

這裡是一個賽馬場,由四個一百米的主賽場以及三千米的賽道組成。主賽場用於盛裝舞步和障礙賽,賽道用作越野賽。

今日沒有比賽,但卻有兩位騎手賽馬。

馬背上一人是王鏡樓。

而另外一人是職業賽馬選手。

賽馬場的看臺上,坐了兩位權貴,一位是王燕回,另外一位是蕭從澤。

今日之所以會由王鏡樓出賽,不用其他,只爲了賠禮道歉。那一日靶場上王鏡樓竟然大打出手,事後王燕回多次邀請蕭從澤卻被婉拒。很明顯,這位蕭三少並不肯罷休。直至現下,雙方纔又入席就座。

蕭從澤自然知曉來意,當下笑道:只要王督導勝了我的賽馬師,那之前就一筆勾銷!

“砰——”一聲槍聲中。兩人紛紛策馬揚鞭,兩匹馬兒飛一般奔了出去。

看臺上,王燕回默默看着王鏡樓賽馬。

他姿勢嫺熟敏捷,在馬上是一道桀驁英姿。起先還輸於那位賽馬師,在其身後追趕。但在一個轉彎過後,就立刻奮起直追。

就在最後一個彎道上,蕭從澤凝眸注視,距離終點還有一些遙遠,但他開口道,“王督導好本事,這一局勝了。”

果真,王鏡樓賽馬勝出——

“承讓了。”王燕回微笑道。

蕭從澤側目道,“怪不得王首席胸有成竹,原來是知曉令弟馬術精湛,一定會勝出。”

“要是沒有把握,怎麼能讓蕭副總化干戈爲玉帛。”王燕回笑應。

蕭從澤默然,笑了笑不做聲。

王家大少王燕回,這樣風淡雲輕處變不驚的人,倒也是一位不可小覷的狠角色!

待王鏡樓賽馬歸來後,又是朝蕭從澤道,“蕭副總,那天是我莽撞,請你海涵。”

“也是我不對。”蕭從澤倒是表現出十分豁達的模樣,“誰讓我在那天,偏偏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動了心。這個世上的女人,多的是,王督導,你說是不是?”

一聽到這番話,王鏡樓就會想起那日射擊場內,當王鏡樓將蕭從澤帶離尉孝禮一行人後。蕭從澤忽然道:王督導該不會故意讓我避開他們吧?

之後不知怎的就有了口舌之爭,最後只因爲那一句話,就王鏡樓揮拳而上!

——霍雲舒,不就是尉容不要的女人!

此刻,王鏡樓回道,“當然。”

“蕭副總,又爲什麼會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動心?”王燕回出聲詢問。

蕭從澤一笑道,“我本來是無意,只是想確認一件事情。”

剎那,兩人皆是凝眸,而後聽見他道,“那位邵璇小姐,她是楊冷清的女人。兩兄弟選了兩個女人,又是好友,還真是眼光獨到。”

“今天就散了吧。我也乏了。”蕭從澤說着,已經起身離去。

這才王鏡樓低聲道,“這個蕭三少,心術有些不正。”

王燕回也起身,和他一起離開賽馬場,“他在商場上三進三出,也是個有手段的人。”

兩人一路往賽馬場外走,前方卻有下屬匆忙趕來,神色都變了,彷彿出了大事!

“怎麼回事?”王鏡樓出聲問。

那人喘着氣回道,“王首席,王督導,不好了!是大小姐被警方緝捕了!”

“又出了什麼事!”好不容易得了幾日太平,不想竟然會如此,王燕回也是一驚。

“好像是大小姐開車去撞了那位林小姐。後來駕車逃逸,警方直接來到王家將她緝捕去警署了——!”助理又是回道,這下子徹底驚了王燕回以及王鏡樓。

王燕回凝聲追問,“那位林小姐怎麼樣?”

“她被撞傷送去了醫院,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聽說尉總已經過去了……”助理又是回道。

當真是形勢緊急,王燕回朝王鏡樓吩咐,“你現在就去警署。”

“大哥,那你呢?”王鏡樓詢問。

“我去醫院!”

……

趕往醫院的路上,王燕回更從助理口中得知事情大概以及案發一切。是王子衿預謀駕車特意等待林蔓生,就在國稅大樓附近的一條小道上,當林蔓生穿越馬路的時候,王子衿就猛踩剎車衝了過去。

但是慶幸的是,特助程牧磊在緊急時刻飛身推開了林蔓生!

雖然人倖免於難,但還是遭受了重傷。程牧磊在推開林蔓生後,兩人都遭受巨大的衝擊力。結果林蔓生由於腦部撞地,立刻流血不止昏迷不醒。而程牧磊則是多處擦傷,也被一起送入醫院。

雖然兩人都存活下來,可警方已經指控王子衿故意謀殺!

人證物證都已經逃脫不了,此番王子衿可謂是鐵板釘釘犯案!

王燕回來到醫院後,立刻詢問之下已經得知林蔓生在急救過後被送入病房。至於具體情況,還要等到清醒以後才能檢查定奪。

立刻的,王燕回又趕往病房。

就在迴廊裡,王燕回迎上了任翔以及餘安安。

一個是尉容身邊的心腹,另一個是林蔓生身邊的秘書,都是近身親信!

一瞧見王燕回到來,兩人自然不曾有好顏色。

同時,任翔立刻讓餘安安進去彙報。

下一秒,尉容從病房裡而出,周遭衆人便紛紛退去。

迴廊裡兩人一對上。已然像是狹路相逢,尉容詢問,“王首席來這裡做什麼?”

“我來看望林蔓生。”王燕回凝聲道。

“不用。”尉容直接拒絕,此刻陽光通透照亮他的側臉,卻因爲一雙冰冷冷的眼眸彷彿讓人置身極寒之地,“這麼有空,不如找律師辯護。故意謀殺既遂犯判死刑,未遂犯可以判無期,但也可以和既遂犯一樣判死刑。”

王燕迴心中大駭,面前尉容對立而站,他幽幽發問,“王燕回,你說該判哪一種!”

審覈今日突然不過,因爲章節裡有太子爺三個字,汗,所以更新一直出不來,抱歉,妞兒們。在得知王子衿的心思後,王燕回當機立斷,竟讓王子衿放棄撫養權。可是當執念變成了一種根深蒂固不肯放手的仇恨,王子衿在此刻動了殺機。醫院裡,王燕回前來,這一次王子衿的結局會是怎樣,尉容還會放一條生路麼?ps:今日更新送到,妞兒們明兒繼續見~感謝妞兒們,在上個月這樣嘩啦啦的砸鑽,快把我砸暈了,謝謝妞兒們,幸福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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