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似乎嗅到了危險,無論如何也不肯前進一步。
文泰只好將宇文曼接下馬,也好讓這匹可憐的馬兒休息休息。
文泰在前面牽馬,宇文曼緊緊相隨,戰馬睜大眼睛極不情願的前進。
鑑於這種異常狀況,文泰對宇文曼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不久後,前面果然出現了一片雜草叢生的廢墟。
“阿泰,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宇文曼有些疑惑。
文泰蹲在地上伸手觸摸這些殘垣斷壁,應該是某個不知名的村鎮,因爲這場浩劫而付之一炬。
磚石磊疊的房戶殘破不全,但是上面乾乾淨淨沒多少的寄生植物。
這麼看來,這裡一定是不久前才遭到了破壞。
不管是誰破壞了這裡,總之這裡的確不安全。
“路沒有錯,不過我們最好快速通過這裡。”
文泰來不及多作解釋,不管是官是匪,這幫人很可能短時間再次返回劫掠那些回來的難民或者遺留的財寶。
突然聽見廢墟中傳出一個粗曠的聲音“臭老頭,老實點,快把銀子交出來換你性命!”
看來埋伏在這裡的山賊正在打劫路人。
文泰找了顆爛樹樁,輕輕拴好了戰馬。然後將單手火槍裝填完畢,並點燃了槍機上的火繩,放在宇文曼手中,壓低嗓門大概告訴她如何使用。
“記住,槍裡只有一發子彈,不到關鍵時候不要開火。”
文泰找了一根順手的木棍,準備藉助廢墟的掩護偵察情況。
頻頻跳動的左眼總讓他放不下心,他再次回頭告訴宇文曼千萬別讓火繩熄滅了,然後一定保護好自己。
“阿泰你去吧,不要爲我分心。”
文泰點點頭,輕手輕腳朝着打罵聲摸了過去。
“老東西,敢耍我們!”
土匪頭頭本以爲眼前的小木箱裡面裝滿了金銀珠寶,砸開後卻只有一些不值錢的書。
文泰正躲在一個矮牆後面,透過牆縫偷偷觀察。
由於視野有限,文泰只看見大概四個土匪,其中兩個正在毆打躺在地上的老者,另外兩個土匪將大刀抵在一個女孩的脖子上。
血泊中還一動不動的躺着一個男子,恐怕已經遭到這幫土匪毒手了。
“老東西,再拿不出錢來,老子就在你女兒臉上刻朵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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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土匪見拿不到錢,一把揪住女孩的頭髮,迫使女孩擡頭露出了年輕的臉蛋。
文泰鎮住了,因爲他發現這個女孩正是之前告別的風軒敏。
“老夫沒錢,你就算殺了我們也沒用!”老者喘着氣。
“還想騙老子!”土匪頭頭又是兩腳“你風景珩好歹也堂堂在朝中爲過官,哪個當官的不是賺滿了金山銀山,你以爲當土匪的都沒文化,任由你騙嗎?”
“老夫一向爲官清廉,家裡沒有半點餘糧。”風景珩似乎是對自己在說。
“我呸!”土匪頭頭吐了一嘴唾沫“當官的不斂財,豈不妄爲官!”
“你!去把‘敲門磚’拿來!”
土匪頭頭指使其中一個看守風軒敏的土匪去拿自己的工具。
這套工具是由木頭與鐵器製成的各種刑具,只要對抓住的官宦行商使用,還沒有打不開的金庫,所以被他們稱作“敲門磚”。
文泰見機會來了,朝離開人羣的土匪悄悄靠了過去。
隨着木棍的一聲悶響,一土匪應聲而到,緊接着他撿起了土匪掉落的大刀。
叮~~
看守風軒敏的土匪還沒感覺到痛苦,就被一刀刺穿了胸膛,手中的大刀掉落地面發出了聲響。
剩下的兩個土匪看見有人壞事兒,一齊提着刀直衝文泰而來。
兩人一左一右同時攻擊文泰,默契的配合,居然讓文泰佔不到半點上風。
解除了束縛的風軒敏,飛起一腳踢中了毫無防備的土匪頭頭。對方沒料到這個女孩不但沒嚇破膽,居然還偷襲自己。
倒黴的土匪頭頭立刻摔了個狗啃屎,手裡的刀也順勢劃了出去。
“小姐姐我可是會功夫的。”
風軒敏還沒來得及得意,土匪頭頭一個魚躍而起,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撲過來。
風軒敏再次用拳腳發起進攻,卻被土匪頭頭敏捷的躲開,然後一記重拳將她直接打暈在地。
見風軒敏失去了抵抗,土匪頭頭抽出了袖中的匕首。
“不自量力的小屁孩,去地下秀功夫吧。”
哐~一疊古書迎面砸向了土匪頭頭。雖然風景珩視這些古書如珍寶,但是自己女兒生死攸關,身邊又沒有合適的武器,他可不能再捨不得這些書了。
土匪頭頭擡腳踢開了上前用身體保護女兒的風景珩“老東西,等拿到錢了,再送你下去陪女兒!”
“你的對手在這裡呢!”
文泰利用土匪頭頭離開的空檔,已經乾淨利落的解決了最後一個嘍囉。他的手裡正拿着兩把刀,一把朝天一把指地。
“好啊!”
土匪頭頭收回了匕首,向文泰身邊走去,接住了他丟過來的大刀。
砰~突然槍聲響了起來。
文泰大驚失色,不好,曼兒有危險...
一羣官兵出現在文泰面前,而他們手中正押着不停反抗的宇文曼。
“大人,這人才是土匪!”
文泰發現官兵抓錯了人,於是向領頭的軍官行了個禮,然後指着土匪頭頭試圖解釋當前的情形。
“領兵大人,你終於來了。”土匪頭頭嬉皮笑臉的朝着官兵走了過去。
土匪口中的這個軍官,也是谷口鎮的一位領兵。
文泰注意着兩人的對話,看來也是老相識了。
谷口鎮一直流傳的匪患原來就是這些官匪勾結形成的,怪不得難以去除。
“就這一個小子,居然把你們幾個都廢了,可真沒用!”
其實這個領兵也只是嘴上說說,剛纔那個女子手中的武器,一陣電光火閃就撂倒了自己一個手下,看來這些人來頭不小。
“你們幾個...”
領兵剛說一半,一個冒失鬼失魂落魄的飛奔過來“領兵,縣尉...他...他一直在尾隨我們,已經殺過來了!”
領兵對着土匪頭頭大喊“叫你周圍的弟兄都過來頂住,我們被他抓住,那可就人贓並獲了!”
這羣狼狽爲奸的官匪亂作一團,已經顧不上文泰他們幾個了。
可是這不代表文泰顧不上他們,見這個作惡多端的“領兵大人”趕馬要逃,他快步上前一刀砍中了馬腿...
等到縣尉帶兵收拾了這幫敗類後,“領兵大人”已經成爲了文泰的階下囚。
“多謝壯士出手相助!”縣尉下馬快步來到文泰面前道謝。
“小武?!”
文泰懷疑自己眼花了,難道這幾天一直想着他,於是紀武就真的浮現了。
“泰大哥?”
紀武如夢初醒,他回頭扶起剛纔被惡棍捆住的女子。
可是紀武與宇文曼隔絕太久,辨認了半天也不敢確定究竟是誰。
最終在文泰的肯定下,紀武纔敢確認面前的女子就是失蹤的女皇。
“女...”
紀武面對宇文曼剛要行跪拜禮,卻被宇文曼笑着擋住“小武,說了多少次叫姐姐,怎麼又開始亂來了!”
紀武這才發現不遠處的馬車旁,還有一對父女正看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