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屋子裡時,才發現唐聰早就在門外等着了。
見到洛安安便要上前來說些什麼,可還未開口便被洛安安打斷,“進屋再說。”
於是,唐聰跟着洛安安進了屋,順手關上了房門。
荀兒許是玩累了,靠在百里墨宸的肩上已是熟睡,百里墨宸將他放在牀上休息,這才行至桌邊落座,衝着洛安安微微點了點頭。
щщщ. ttκa n. ¢O
洛安安會意,便將九龍圖拿了出來,攤在了桌上,衝着唐聰道,“你瞧這是什麼。”
唐聰盯着那九龍圖看了好一會兒,臉上的神色漸漸變爲震驚,“這,這該不會是……九龍圖?”
洛安安點了點頭,“正是,不過,只有一半。”說着,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這是唐鈺去密道殺我之前交給他其中一個弟子的,接過陰差陽錯的居然被荀兒給找到了,方纔我去問了那弟子,他說另一半,在三皇子,隋凱那!”
“而且,唐鈺屋子裡的密室,就是通往藏寶之地。”百里墨宸補充道。
唐聰被這些信息給驚呆了,不由的將九龍圖往自己面前拉了拉,細細打量着,“這幾座山,倒的確像是黎山,可若是唐鈺屋子裡的密道是通往藏寶之地的,那爲何不一早就將寶藏給挖了?”
唐聰的問題,說實話,洛安安還未曾想過,以至於此刻微微張着嘴,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這個……會不會是……已經挖完了?”
百里墨宸微微搖頭,“不太可能,若是已經將寶藏都挖走了,九龍圖便等於是一張廢紙,唐鈺完全沒有必要特意交給其門下的弟子。”
洛安安想不明白了,“那爲什麼挖了通道,卻又一直不挖寶藏呢?我看唐鈺屋子裡的密道應該是好幾年前就挖好了。”
密道挖好了,卻不去挖寶藏。
着實可疑!
百里墨宸卻是忽然掠起一抹淡笑,“或許,答案就在另外半張九龍圖之上。”
聞言,洛安安不由的驚訝,“有道理哎!隋凱這人那麼賊!”
一個心機城府都那麼深厚的人,怎麼會將這無價之寶全都交給唐鈺呢!
唐聰也跟着點了點頭,“傳言九龍圖埋藏無盡寶藏,倘若最終會落入歹人之手,倒不如毀了!”
“有道理!”洛安安對唐聰的提議表示讚賞,“既然寶藏之地就在咱們唐門附近,那不如咱們就去看看那地方到底有什麼稀奇的,爲何唐鈺都找到地方了,卻挖不了寶。”
話語間,早已掩飾不住好奇心。
“不行!”
兩個男人竟是異口同聲,嚇了洛安安一跳。
“幹嘛這麼激動……”洛安安嘟着嘴,一副被嚇壞了的小媳婦樣。
但很顯然,眼前的這兩個男人都挺了解她的。
唐聰眉心微蹙,“門主,你傷還未愈,且不說唐鈺那混賬的密道里還有多少機關暗器,單是那埋藏寶藏之處是否另有乾坤也未曾可知。”
“所以,你想都不要想。”百里墨宸總結性發言,一雙眼輕飄飄的瞥過來,分明透着警告,“密道里太危險,我會讓人研究過九龍圖之後再做打算,沒必要非往密道走。”
對呀!
眼下她們有藏寶圖在手,幹嘛還要去唐鈺的密道冒險?
唐鈺是爲了掩人耳目才走密道的,她們可是光明正大!
洛安安忽然發現,在百里墨宸面前,自己就是個傻子,什麼都想不到。
有些挫敗的點了點頭,眼角瞧見了唐聰手裡的書,便問道,“這就是那本蠱毒秘籍?”
唐聰拿起書一看,“哦,是啊,就是這本。”原本便是來送書的,結果被九龍圖給吸引了全部的興致。
洛安安接過蠱毒秘籍,隨意的翻了遍,道,“那你們去研究那九龍圖吧,我研究研究這本秘籍,看看有什麼法子能救金彥淮。”
豈料手裡的書反被百里墨宸抽了出來。
“先去休息。”語氣態度不容拒絕。
洛安安很不服氣。
她承認自己今日一早起來折騰到現在,的確是有些累了,可眼下想到要救金彥淮,她怎麼可能安心休息。
不過百里墨宸這脾氣她也知道,她若是不肯,他鐵定會強逼着她睡。
於是點了點頭,“知道了,我會睡的。”一邊說着,一邊似是無意的將秘籍拿了回來,道,“那我等睡醒了再看,你們去研究九龍圖吧!”
說着,便站起身來,一副馬上就要去休息的模樣。
百里墨宸將信將疑,站起身來,微沉着眉心,“你真的休息纔好。”
“我真的會休息!”洛安安一臉嚴肅,“你們快走吧,我要睡了。”
百里墨宸看了洛安安一眼,無奈而又染着寵溺,這才與唐聰一起離去。
洛安安關了門,自然是不可能真的去休息的。
牀上還躺着荀兒,她可不想將那小傢伙給吵醒了。
於是坐在桌邊,看起了秘籍來。
這本秘籍並不算太厚,攏共不過二十幾頁紙,但幾乎每一張紙上都寫着一張煉製蠱毒的房子,等於是說這小小的一本秘籍,足足有二十多種蠱毒的煉製方法!
第一頁所寫的,乃是蟲蠱。
“其法以五月初五聚百種蟲,大者至蛇,小者至蝨,合置器中,令自相啖,經年開之,餘一種存者留之,蛇則曰蛇蠱,蝨則曰蝨蠱。”洛安安輕聲念着書中所寫。
這種蟲蠱顯然就是旁人所認知的蠱毒,聚百蟲,毒者生。
而留下來的蠱蟲種類不同,其作用也是不同,蛇劇毒,蝨絕症,滿滿的一頁,記載得十分之詳細。
洛安安粗略的看了眼,只見其中有種蟲子成爲蠱毒的話便會使中蠱者神智不輕,暴飲暴食,最終卻是餓極而死,顯然就是隋揚中的那個蠱毒!
“這是什麼蟲啊……”洛安安小聲嘟囔着,只見密密麻麻的一串字中出現了極爲令人作嘔的一個字。
“蛆?”不是吧?隋揚肚子裡那條蟲是蛆?
蛆也能成爲蠱蟲?
它是怎麼做到把別的蟲都殺了的?
該不會是純屬運氣好吧?
果然,那個‘蛆’字後面還有一行小字。
百次難得其一。
所以,事實證明,隋揚真的是‘運氣好’,被個蛆做的蠱蟲給毒了!
無奈搖頭,洛安安便又翻到的第二頁。
此處已不是蟲蠱,而是血蠱。
顧名思義,是用血來制蠱。
光是看到這血蠱二字,洛安安便能確定唐子安給金彥淮下的就是血蠱。
血蠱有兩種,一種是以煉蠱者鮮血爲引,餵食蠱蟲,百日之後蠱蟲便與其血相通,若煉蠱者死,中蠱者便會泯滅人性,傷害親近之人。顯然就是金彥淮所中的那種。
而第二種是以煉蠱者自身爲甕,食毒百日,滴血煉丹,中蠱者表現爲體格強健,精神爽朗,但若停止服用丹藥,便會一蹶不振,體虛而亡。
看到這血蠱,洛安安忽然就明白了爲何唐聰這般反對她解禁此書。
練血蠱者,害人先害己,也只有唐子安那種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瘋子才做得出來!
第一種血蠱的解法是以下蠱者生時血脈爲藥,有解等於無解;而第二種血蠱乾脆就是沒有解法,除非下蠱之人一直煉丹養着,否則中蠱者必定會體虛而亡!
不過短短兩頁,就看得洛安安腦殼子疼。
低頭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洛安安長嘆了一口氣。
其實,若真有救,唐聰一早就該發現了不是。
生時血脈爲藥,可蠱毒非要死後才被催動。
真是可笑!
又往後翻了兩頁,一頁比一頁惡毒,難堪,更甚者還有用死屍煉蠱的,可謂喪盡天良。
洛安安不想再看,乾脆將秘籍合上。
轉過身看向荀兒。
這個可憐的孩子,親孃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子,親爹又被親孃害得泯滅了人性,被迫點穴昏睡。
他自己也是被他孃親害得一輩子都只能有這四五歲的智商,甚至多次被自己的孃親利用。
那個唐子安,真是死不足惜的,居然連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都如此狠心。
想到這兒,洛安安忽然覺得靈光一現。
猛的又將合上的秘籍打開,一字一句,細細斟酌着血蠱那一夜上的只。
“以下蠱者生時血脈爲藥……生時血脈……血脈!”洛安安被自己的猜測驚得說不出話來。
難不成,並不是要唐子安的血,而是要……荀兒的?
書上特指了血脈,而並非鮮血,應該是有原因的對不對?
金彥淮有救了!
洛安安興高采烈的站起身來,迫不及待的去告訴百里墨宸自己的這個發現,可剛剛開了門,就見不遠處一個人影正衝着自己跑過來。
是隋揚!
“小姐姐!”
見到洛安安,隋揚顯得特別高興,一邊高呼着,一邊招手,就這麼跑了過來。
什麼情況?
不是說蠱毒解了嗎?
怎麼還是一副傻乎乎的樣子?
還小姐姐?
洛安安撇了撇嘴,正欲迴應他,豈料卻被他一把抱緊了懷裡。
“小姐姐,你沒事就好了,你不知道,我可擔心你了……”
他抱得這般緊,以至於讓洛安安懷疑,這傢伙就是來吃她豆腐,佔她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