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癡翔聽罷一個激靈,“吳哥,你這話是啥意思啊?”
吳大隊轉過頭,吞嚥了口吐沫回道,“沒啥...沒啥...快走!”
衆人見吳大隊這樣,也沒敢多問,跟着就繼續往前走。
夜色匆匆,樹葉娑娑作響,吳大隊頓覺頭皮發麻,整個人都恍若失神,爺爺當年講的故事也開始不斷在腦海中閃現。
... ...
“海子啊,黑貓那玩意兒是邪物,越過了頭,就會被邪祟纏身啊!”
吳江海的爺爺當年就端坐在那太師椅上,裹着菸袋,眯縫着眼睛道。
... ...
吳大隊想了想,又是不由得一個哆嗦,他媽的!他媽的!哪來的事,亂扯!
撲通!
正想着,吳大隊忽然覺得身體失去平衡,跟着就摔了個狗啃泥。
“媽呀!媽呀!救我救我!救我!!”
吳大隊忽的失聲喊道,聲音如宰豬,在這月夜中迴盪不絕。
啪!
胡癡翔上前輕輕拍了拍吳大隊的肩膀,“喂,吳哥...咋的了..沒事吧?”
吳大隊微微一愣,跟着翻過身,眼見着這老胡此刻正滿臉驚訝的望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尷尬...感情,剛纔不過是發生了點意外。
吳大隊的夥計們此刻也是一臉的詫異,估摸着是要對這個胖子另眼相待了。
吳大隊嚥了嚥唾沫,起身正了正衣服道,“哼,看來你們的心理素質倒也還是不錯...吳哥我,剛剛就想試探試探你們...嗯,都是塊料子!”
吳大隊說時雙手背後,倒像是那麼回事兒。
胡癡翔雖曾爲二隊長,但腦子並不好使,當即就順勢附和道,“嘿!吳哥您啥意思我還看不出來嗎!我一早就猜到您是試在探我們。”
衆人一聽,恍然大悟,當即又是對吳大隊敬佩三分。
吳大隊見狀稍稍放鬆了下心情,回身間,卻只見月色通明,幾個人已經從那樹林中鑽了出來。
“出來了?”,吳大隊皺着眉,頗有些不敢相信道。
“啊,吳哥...您這路找的可以啊,比走大路快多了。”,夥計中有人說道。
龍爺站在一旁,不由覺得好笑,哼,一個死胖子,一堆白癡...真不知道靠什麼活到現在的。嗎了個吧子的,可更想不到是,龍爺我一世英名,到頭來竟栽在他們手裡...我呸!
吳大隊回身又打量打量身後的林子,左看看,右看看,都不覺得有啥不對的地方,這才鬆了口氣兒。
“老爺子當年感情說的是胡話?”,吳大隊摸着下嘴脣,小聲嘀咕着。
胡癡翔看這月色通明,整個人也是又精神了起來,當即吼道,“夥計們,咱再回龍府,那就是升官發財了!”
“吼!!”,衆人當即附和,畢竟他們抓了條大魚。
吳大隊被這吼聲拉回了神兒,當即晃了晃腦袋,“不想了不想了...”
“弟兄們!”,吳大隊跟着又忽然喊道,“我吳江海今兒就要建功立業了,各位那跟着我都能分一杯羹!可是了!可是了!我吳江海又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咱這一趟,損失了十五個弟兄,生死未卜,待咱整頓好之後,再闖這柳家巷子如何?”
衆人聞聲一愣,頓時覺得肝膽懼顫,胸口翻江倒海,吳哥...吳哥..實在是太夠義氣了!
“好!!”,衆人握緊右拳,高舉共吼,恍若立誓。
吳大隊滿意的點了點頭,跟着做出感動態,說道,“兄弟們...好樣的...我吳江海此生遇見你們...無憾!!”
衆人聞聲流淚,太耀眼了...實在太耀眼了...
“吳哥,我們跟定你了!”,胡癡翔瞅準時機,當即吼道。
衆夥計聞聲,也隨之朗聲附和,“吳哥,我們跟定你了!!”
聲音迴環林間,餘音不絕。吳大隊微笑着看了看胡癡翔,心裡頓時覺得奇怪,倆人配合的如此默契,也不知道這老胡,他是真傻,還是裝傻。
“行了兄弟們!咱們回家!”,吳大隊袖子一甩,跟着回頭便邁開步子。
眼下的局勢,再煽情下去,也是無意了...吳大隊嘴角莫名的翹起絲微笑,哼,這回,應該沒人嚼我的舌根子了吧。
月色灑向地面,一行人的身影,緩緩拉長...
... ...
可這一行人剛走不久,一襲白衣就忽的從樹梢上飄下。
面容不清,四肢不清,但唯一可見的是,她懷裡此刻正抱着只黑貓。
白衣緩緩向前走了幾步,跟着恍如唱歌般的吐了句話,“陸..天...龍...”
... ...
畫面一轉,又回到柳家巷子的地室內。
衆人各個低着頭,一副受盡了窩囊的樣兒。
啪!
柳三狠拍了下桌子,跟着吼道,“他奶奶的!爺爺我咽不下這口氣!”
可葛二胖看在眼裡,卻頓覺不是滋味,“窩裡橫有啥用,有本事你把龍爺救回來啊...”
柳三眼珠一番,撅嘴不答話。
一旁知安見狀,趕忙上前勸道,“別生氣都,眼下的狀況咱們也都門清...蠍子幫抓龍爺,無非就是,以儆效尤...所以他們不會私底下殺了他,而是會當着衆人的面...”
知安沒在說下去,但大家心知肚明。
“所以咱們還有時間...”,知安又說道,“就是在從現在起,到龍爺被殺...這一段時間。”
衆人把目光瞄向知安,聽罷後又無奈的低下了頭。
“那你倒說說,倒是怎麼救啊!龍爺,可不能出事啊!”,吳媽忽然擺着大腿,哭訴道,儼然看出了他和龍爺之間的感情不一般。
“闖吧...”,葛二胖眉毛一皺,說道,這是眼前他思前想後,所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闖?你拿什麼闖胖子?”,柳三問道。
“拿命闖嘍...”,二胖嘆了口氣,輕飄飄的說道。
“哼,拿命,你有幾條命...”,柳三撇了撇嘴,喝道,“你他孃的本事再大,也是肉體凡胎...槍梭子一上,你就立馬哏屁了!”
可二胖聞聲卻突然一笑,顯然,剛剛那句話是個套,“嘿嘿,就是啊柳爺,那您不是有個...不怕子彈的招兒嗎...教教我們唄?”
此話一出,柳三才恍然明白,原來這胖子是在惦記着自己的本事呢。
“是,是有。不過你以爲這招這麼容易?哼!爺爺我可是正經八百的練了二十多年!”
柳三說時雙手背後,又是一身的傲氣,“而且你即便是練成了...擋些毛彈還行,真傢伙...也擋不住。”
柳三說時一陣無奈,這毛彈是二三十年代用的比較廣泛的,現在...六十年代了,用那些老玩意兒的真是不多了。
二胖聞聲撇嘴,不再搭話了。
可正在這寂靜間,一串唯美,卻詭異的戲聲傳入了衆人耳朵。
知安聞聲皺眉,這聲音來自地面,卻可傳入衆人耳朵...不妙...
柳三也是心頭一揪,“他奶奶的,怎麼這時候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