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降你個狗腿子!我告訴你啊吳江海,今兒你敢動我這一個人,老子弄死你!”,龍爺掩身吼道。
砰!
“啊——!”
可這話音未落,吳大隊就忽的開出一槍,一人跟着哀嚎起來。
“吳媽!”,龍爺叫道。
這吳媽本是陸家的老保姆,從小照看着龍爺長大,他們之間的感情跟龍爺和老夫人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陸天龍,你他媽的識相點,我這一槍沒往死打,但下一次就保不準了!”,吳大隊扯嗓子喊,生怕把龍爺逼急了,到頭來兩敗俱傷。
“好!”
龍爺噌的站起身,雙手向上,一把精緻的美式手槍掛在龍爺的右手拇指上。
“把槍扔了!”,吳大隊吼道。
“好!”
龍爺朗聲便應,毫不含糊。
“現在...你往我這邊走...”,吳大隊有些放鬆了語氣,但警惕性明顯更加重了。
龍爺要緊牙關,拿手狠狠狠狠搓了搓下巴道,“好...依你的。”
此刻的龍爺還真是做到了百依百順,可想當年他打天下的時候,那靠的就是一個情字。
但龍爺他沒料到,幾十年後,他敗在的,卻也是這個請字上。滿屋子的老夥計,看着他們受傷不管,那他陸天龍做不到。
“龍爺,你別管我,斃了這個崽子!”,吳媽面露兇光,真是恨不得立馬剝了這個胖子的皮。
但這句話,卻着實有些激怒了吳大隊,“嗨...你個糟老婆子,咋的?不要命了?”
“呸!”,吳媽毫不領情。
吳大隊見狀,當即覺得怒火中上,怵的又豎起手槍,壓穩扳機。
“等一下!”,龍爺趕忙阻攔,“你個吳江海,怎麼的,你還要對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出手?啊?你害不害臊啊你!”
吳大隊抿了抿嘴脣,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但眼下畢竟要事在身,他不能節外生枝。
“龍爺,不是我欺負人,是她欺人太甚。不過...行了!我要辦的事也辦完了,走吧!”
吳大隊說着,給了身邊兩個夥計一個眼色。夥計會意,立馬端起槍把龍爺架了起來。
龍爺瞧了瞧,跟着長輸了口氣,“怎麼着...還怕我跑了不成...”
吳大隊沒理會,而是又打量了周圍一圈,“龍爺我帶走了...你們最好別插手。”
吳大隊跟着從地上撿起了張紙,衆人暗歎不好...因爲那張紙,就是杜若若剛完成的打油詩。
可沒料到,這吳大隊見到後,反應卻並不是很大。
“呵...我吳江海知道,冰溜子就在你們之中,也可能就是你們幾個外來的。不過..”,吳大隊忽的轉口,“不過我吳江海不想節外生枝...你們誰是冰溜子都和我沒關係。只是有一點你們給我聽清了,冰溜子,再不能出現,不然我就...斃了陸天龍”
吳大隊說時言辭義正,絲毫不給大家留餘地。
跟着,隨着吳大隊的一聲招呼,這羣人就面不改色的一同涌了出去,兩夥計和龍爺在前,吳大隊在中,剩下的,負責斷後。
月色皎潔,吳江海帶着剩餘半數的人,涌出柳三家門口。
胡癡翔見狀,立馬笑臉相迎,“誒呀,吳哥...你是真行。”
而地下室剩餘的人則都站在原地,一動未動,他們沒有追上去,只因那死胖子臨走前還撂了一句,“別跟過來,不然斃了他。”
... ...
吳大隊望着長長的柳家巷子,心中不免又生出一絲恐懼。
“大家聽我說,所謂生於憂患,那個...死於安樂...別看咱們現在抓到了陸天龍,但依舊不是該放鬆的時候,所以爲保周全,今兒,咱們就放棄走正路,從旁邊的林子穿出去!”
而吳大隊口中的林子,就是他和大強子在半路遇見龍爺的那片林子。當時雙方心裡都有餘悸,所以同時選擇了這林間小路。
話不的說,得令片刻,吳大隊一行人立馬整裝待發,沒有絲毫猶豫。
而至於之前那些走了錯路的半數夥計,此刻卻因觸發機關已經被困在了柳三所研製的困獸籠中。
明月高懸,一陣陣寒風緊緊圍繞着吳大隊一行人。
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恍若有人囈語,細聽卻又無一絲痕跡。
“大哥,這啥路啊?有點瘮人吶?”,隊伍中,一個夥計忽然說道。
“閉上你那臭嘴!”,吳大隊當即喝道,“啥瘮人,別他媽沒事找事,抓緊走!”
龍爺見狀不由的笑了笑,正所謂,平時不做虧心事,何懼半夜鬼敲門?
可沒想到,龍爺思路還未斷,一處奇異的景象就忽的發生了。
衆人停住了腳步,眼見那滿地的落葉,忽的聚集,又忽的散開。
“大哥... ...”,那夥計又吱聲了。
這回吳大隊沒搭理,而是眼睜睜瞧着那堆兒樹葉,目不轉睛。
而要說關於見鬼的經驗,吳大隊要是不說話,那他胡癡翔就最有發言權了。他是經歷過靈異事件的,所以對於這種事,他自然還是會本能的發怵。
“吳哥...別看了...快走吧...”,胡癡翔上前提醒道。
吳大隊聞聲,這才緩過神,跟着嚥了嚥唾沫道,“走...繞過去。”
咔嚓!
可正說着,隨着咔嚓一聲,一串樹枝從天而降,差點砸住了吳大隊的腦袋。
吳大隊眼睛瞪了老大,一連退了好幾步,險些栽了跟頭。可他嘴裡卻依舊是念念有詞,“沒事...沒事...巧合...巧合...”
衆人當即被嚇破了膽,只得湊得更近。
時值夜晚十點鐘,吳大隊一行人前行至樹林中間位置,眼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幾個人要是不能抓緊穿過樹林,就只能硬着頭皮,在這裡過夜了。
“哈哈,原來是隻貓!”,人羣裡忽然有人喊道,好像突然鬆了口氣般。
衆人也當即滿懷希望的望過去,果然,還真是一隻貓!全體通黑,眼睛如珠,此刻正輕盈的從這隻樹,飛躍到那隻樹上去。
敢情剛纔那樹枝是他弄斷的,胡癡翔不由得鬆了口氣,嘲諷自己神經過於緊張。然而回神間,他卻見到了吳大隊不同的面孔。
吳大隊神色慌張,汗珠掛滿額頭,整張臉完全就是刻着兩個字——恐懼!
“咋了吳哥?”,胡癡翔訕訕的問道。
吳大隊聞聲看向胡癡翔,跟着顫顫巍巍道,“黑貓當頭過,世人再難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