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我說他們是土老冒吧,忒沒見識,唉,忽悠這幫猴子太沒成就感了。”馬甲嘆了口氣,很是臭屁地抱怨着。
“欠揍了是吧?有事趕緊說事,等把這幫火眼猴拐走了,爺還得上去敲酒叟那老頭子的竹槓呢,要是再拖上一時半刻的,說不定他就死在裡面了。”高超臭罵了一句,倒也沒有真生氣。
馬甲嘿嘿一笑,又開始操着一口的妖獸語開始滿嘴跑火車。
看着馬甲在那裡指手畫腳,口若懸河的拿火眼猴王當傻子騙,高超宛如看到了傳說中的侃爺,那可都是一個個說死人不償命的主兒,自己這辯論高手也算得上是能說會道,可跟人家一比,明顯還是差了一個級別。
眼瞅着一干火眼猴被馬甲說的雙眼冒光,哈喇子直流,高超知道這百來只火眼猴的半條腿已經是邁上了馬甲的賊船,不由得暗下決定,如果以後再有這樣拐賣妖獸的事,還得把馬甲給派出去,絕對馬到成功。
果然,不多一會兒那火眼猴手裡捧着從地上揀來的飛劍就跟着馬甲走了過來,吱吱叫了兩聲。
“馬甲,什麼意思?”高超聽得稀裡糊塗,連忙讓馬甲充當翻譯。
“這小子問您,你真能把火鴉給一個不剩得弄走嗎?”“當然。”
“這小子問您,跟着您真能吃飽飯,還有晶石拿嗎?”
“沒錯。”
“這小子問您。是不是也有盔甲穿。也有飛劍使?”
“自然。”
“這小子肯投奔您。不過得等你把所有地火鴉都弄走了再說。”說到這。馬甲橫了那火眼猴王一眼。呵斥了它兩句。很是不滿地樣子。
火眼猴王諂媚地一笑。隨着還是搖了搖頭。
“這小子整個就是一根筋。非要你把火鴉收了他才肯認您爲主。氣死我了。”馬甲憤憤地道。
“無妨。”高超擺了擺手。將萬鴉流火壺取了出來。朝空中一拋。光芒閃爍之際。原本還在空中打轉地火鴉爭先恐後地朝壺口飛了過去。三千隻火鴉。一轉眼地功夫就都進了萬鴉流火壺中。
直到此時,高超才覺得這萬鴉流火壺馬馬虎虎才勉強不算是圖有其名了。
那火眼猴王見火鴉飛走,一呲牙,身子一縱就準備逃走。
自打他跟着馬甲上了火焰山,高超就琢磨着以妖獸的兇頑是斷然不會輕易就範的,剛纔十有是詐降,就等着自己收拾了火鴉就過河拆橋呢,所以神識一直死死得鎖定在他身上。
此時見它果真是想要溜走。冷冷一笑,手指一彈。
錚嗡一聲劍嘯。
青乾劍閃了兩閃,不僅將它抓在手裡的飛劍斬成了兩截子。劍尖更是已經抵到了它的眉心之上,劍芒吞吐,輕而易舉地就把它的皮肉撕開,雖不致命,但是鮮血卻是噴涌了出來,流得滿身都是,掉落在地上,騰起一團團的火苗。
火眼猴王知道厲害,哪裡還敢再跑。在青乾劍的壓迫下緩緩的跪了下來,可憐巴巴得看着馬甲,顯然是想代爲求情。
“馬甲,你問他,我是殺了它,重新立個猴王好呢,還是他老實聽話,歸順與我好?”
馬甲也沒想到這火眼猴王竟然如此的狡詐,竟然學會了出爾反爾。憤恨地瞪着他,嘰裡呱啦得將高超地話翻譯成了妖獸語,至於中間有沒有夾雜些粗口,那就只有他自己曉得了。
那火眼猴王看着高超,張嘴說了句話。
“這小子說,你就算殺了他,他的族人也是不會聽從你的號令的。”
“呵呵,說的好呀。”高超淡然一笑,滿不在乎地道:“告訴他。那也不妨事。區區幾個火眼猴我還真就沒放在眼中。”說着撩開袖子,將手臂上的鳥形紋身在他面前晃了晃。
高超隱約覺得火眼猴羣之所以不敢上火焰山。並非是忌憚火鴉,而是害怕這隻鬼使神差地被自己收服的小紅鳥,說不定這隻看起來並不起眼的小紅鳥就是堂堂的神鳥朱雀。
當然了,這一切都是他地推測,之所以亮出來也是想唬一唬這隻火眼猴,倘若它果真不識趣的,就算不殺它,也可以先貼上一道定魂符收進須彌戒指,日後總有辦法好好炮製它。
事實證明高超的猜測是對地,原本桀驁不馴的火眼猴王一瞅見高超手臂上的紋身頓時就趴到了地上,渾身顫抖,很是恐懼的樣子。
“他怕了,求主子饒了他的性命,他願意歸順。”
“只有它一個嗎?”
“還有它的族人。”
“這還差不多。”高超一樂,先給火眼猴王簽下了主僕契約,隨後虎着臉道:“以後你就叫孫候,以後除了要聽我的,也要聽從馬甲的,如果再敢有絲毫悖逆之心,必要你魂飛魄散!”
“不敢,不敢。”簽訂了主僕契約後,孫候也能用心神和高超交流,倒省得馬甲再充當翻譯。
隨即高超命孫候把一干火眼猴都叫了過來,全都貼上定魂符後裝入須彌袋子裡,留待着將來雲霧山的弟子來了修真界後,賞給他們當寵物玩。
收服了孫候,高超地此行的目的又算了結了一樁,隨着就想起了這火眼猴擅長釀酒,多半洞穴之中尚有不少的存貨,可是不能浪費了,遂命馬甲跟他同去,將它的洞府搜刮一空,免得便宜了其他的妖獸。
看着馬甲對着孫候呼呼喝喝的遠去,高超又重回火焰山頂,再次將神識探入那空間陷阱之中,發現酒叟的神識一直沒有離去,一等高超出現,連忙就湊了過來,張嘴就道:“高掌教,還請看在都是修道之人的情分上,加以援手,救下我這條不成器地老命吧。”
“呵呵。”高超笑了起來,反問道:“這話是怎麼說的,方纔你不是說自己正在發財嗎,怎麼現在就連性命都不保了,你這話一會一個樣,我都不知道該信哪一個了!”
“還望高掌教看在老叟年老昏聵的份上恕罪則個。”聽得出來,酒叟在裡面並不好受,高超去而復返,他的口氣已經截然不同。
“這話可就見外了,不管怎麼說,咱們總還算是有一面之緣,又怎麼能見死不救呢。”既然酒叟服軟了,高超自然也跟着見好就收。
儘管他心裡是很想看着酒叟這麼掛掉,可眼下的形勢卻使得他不得不考慮如果酒叟死後,散修的領袖將只剩下韓子墨一人,如果他的手腕夠強硬的,很快就會把一盤散沙的散修捏成鋼板一塊,到了那時候,將更不利於雲霧山地崛起,所以酒叟絕不能死,起碼不能死在這裡。
“多謝高掌教援手之恩,等老叟上去,必有重謝。”酒叟滿口子地感謝道。
高超聞言一樂,這老傢伙倒是挺會順着杆子往上爬,而且頗爲知趣,一句必有重謝就是擺明了要高超提要求,講價錢。
一開始被酒叟早先算計了一回,剛纔還像拉着自己墊背,高超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當然也不會就這麼算了,正好酒叟伸着脖子等着挨竹槓,高超要是不狠敲他兩下,未免有點對不起自己。
於是高超順着他地話頭問道:“這話說的可就外道了,橫豎咱們是酒友,只要你將那酒葫蘆送我,以往的恩怨咱們就一筆勾銷了,如何?”
“……”酒叟沉默片刻後,忍着割肉似的巨痛道:“好吧,送你了。”
“那就好。”高超呵呵一笑道:“且閃開了,要是傷到了你,可就不美了。”說着祭出青乾劍,順着神識指引的方向朝前一刺。
高超這麼做其實心裡也沒有什麼底,不過是姑且一試,爲了個酒叟和那一葫蘆酒,他怎麼也不會真就以身冒險。
劍光所至,擋在前面的空間亂流迎刃而解,生生地撕開了一條通路。
酒叟也是被貪慾迷住了心神,所以急匆匆地就闖了進去,等一進去頓時就後悔了,想要離去又哪裡找得到來路,幸好他還算冷靜,只是留在原地,雖不時有空間亂流席捲而來,抵擋的分外辛苦,不過倒也不至於很快送命。
也得虧他所行不遠,要不然的話,只怕高超的神識也找不到他。
空間之中,距離是沒有任何概念的,遠和近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正如高超之前闖過的那個空間迷陣,不過是丈許的距離卻能延伸成爲千里之遙。
酒叟實際上離入口並不遠,高超這一劍刺出,直接就到了他的身邊,順着劍光的來路酒叟就跳了出來,將腰間的酒葫蘆隨手扔給高超,而後就很不雅觀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高超將酒葫蘆接過來,神識一掃,發現竟然是個法寶,只是上面的圓神烙印早已經被酒叟抹去,當下也不客氣,直接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烙印,懸到了腰間,看着酒叟的模樣不禁想笑。
原來此時的酒叟遠比前次和棋盤山上時更加的狼狽,身上的衣服固然是被空間亂流撕扯的破破爛爛,露出了裡面乾瘦的身子,就連帽子都不知道丟哪裡去了,滿腦袋花白的頭髮亂蓬蓬的,像是個雞窩。
“多謝高掌教不計前嫌,救了老叟一命。”喘息片刻後,酒叟立起身來,朝高超施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