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靜!
從唐虎嘴裡蹦出來的這個名字是李清想也不曾想過的人選,她居然是清風座前第一愛將,被授參將的統計調查司鍾靜。
自小習武,久走江湖的鐘靜武功極強,隱隱有定州武功第一人的實力,雖然沒有清風那等風華絕代的容貌,但卻也是一個美貌端莊的女子,從平日不多的接觸來看,她也是一個眼界頗高的人,不然也不會到了現在這個年紀還雲英未嫁,小姑獨處了。
如果是別人,李清自信一說就準,但鍾靜就說不準了,如果鍾靜不願意,她倒也不會直接拒絕自己,但只要跟清風一說,清風橫插一槓子進來,這事兒基本就黃了。
“咳咳,鍾靜啊,虎子你原來鍾情的是她啊,咳咳,虎子好眼力,好眼力!”李清一邊咳嗽一邊說道。
唐虎雖然夯,但並不蠢,一看李清的神態,便知道李清很犯難,雖然有些失望,但卻仍然笑道:“大帥,你也不用爲難,虎子也知道,自己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也只在夢中想想罷工了,倒不曾真想將她娶進門來,我這癩蛤蟆倒也與衆不同,吃不吃得到天鵝肉沒關係,只要天天能看到天鵝便心滿意足了。”
李清先是一怔,接着便放聲大笑起來,唐虎的這一番表白倒是讓他出乎意料之外,不過唐虎的自卑倒也激起了他的傲氣,唐虎除了沒了一隻眼睛,其它地方又那裡比那些五官端正的人差了,論起對自己的忠心,還真找不出第二個象唐虎這們的人。跟在自己身邊,唐虎從來無慾無求,不求升官,不求發財,如果唐虎真這麼想的話,依他現在的地位和與自己的親密關係以及自己對他的信任,那錢財還不是嘩嘩地裝進他的荷包。現在好不容易他提出了一個要求,雖然有些爲難,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虎子,這事兒雖然有些爲難,但大帥來爲你想辦法,嗯,總有法子讓你如願以償的。”李清捶捶唐虎的胸膛。
唐虎遲疑了一下,道:“大帥,我雖然喜歡她,想娶她,但也不想勉強她,您可不要逼她。”
李清詫異地了一眼唐虎,“好小子,我倒真是小瞧了你,好吧,我不逼她,這事兒我來想辦法。”
李清思索了片刻,這事兒還真得第一個讓清風首肯,有清風相助,想必便會事倍功半。“走,虎子,陪我去統計調查司。”
“大帥,這時候去統計調查司幹什麼?”唐虎瞧瞧天色,奇怪地道。
“你是真夯啊!”李清怒道,“你想娶鍾靜,我們不去統計調查司,還能去哪裡,難道我一紙命令將鍾靜招來,然後對她說,啊鍾參將,虎子想娶你,你便嫁給他吧!這樣成嗎?”
唐虎一下就慌了,“啊,大帥,現在就去說,不不不,我不去,您讓豹子陪您去吧!”
“沒出息的東西,男子漢大丈夫,喜歡就是喜歡,怕什麼你,就你現在這副模樣,將來真將鍾靜娶進門,鐵定便是一個一輩子被她騎在頭上的貨色。”李清笑罵。
唐虎低下頭,小聲道:“能被自己喜歡的人騎在頭上,也是一種幸福啊!”
李清一下子楞住了,一下子便想到了清風,唐虎甘願爲了心愛的人受委屈,而清風爲了自己一直以來受了多少委屈啊!
看到李清一下子變了顏色,唐虎還以爲自己說錯了話,趕緊道:“大帥,我去,我去就是了。”一挺胸膛,一馬當先便走了出去,大有風瀟瀟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倒讓李清從失神中清醒過來,心情複雜地跟着唐虎出了門。
清風沒有想到這個時光李清會過來,看着李清出現在自己的辦公房之外,趕緊站了起來,有些緊張地道:“將軍,出了什麼事了,您居然親自過來了?”
李清看着案上堆集如山的文牘,再看看清風略顯蒼白的面孔,不由有些心疼起來,“沒事就不能過來看看你嗎,瞧瞧你自己,都成什麼模樣了,現在又不是戰時,有些事情可以放到明天再做嗎?公務永遠是辦不完的。”
聽到李清關心的話語,清風心裡一陣甜蜜,抿嘴笑道:“將軍,情報工作不同於一般事務,我們這一攤子必須要走在共它公務的前面啊,才能讓我們定州有備無患,能防患於未然啊,將軍過來的正好,我在興州發現了一些不太尋常的東西,正想找個機會去給你說呢!”
李清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別,今天我們不談公務,我另外有事跟你談,收拾一下,回你的住所去說吧!”
清風看了一眼李清,忽地滿面飛紅,胡亂收拾了一下,輕聲道:“走吧,將軍!”清風本就生得風華絕代,這突然顯露的女兒嬌態一下子讓李清砰然心動,上前一步,將清風擁在懷裡,雙手環着她的腰肢,一低頭便深深地吻了下去。
粗硬的鬍鬚紮在吹彈可破的面孔之上,粗重的呼吸一下子讓清風迷醉在眼前這個男人從骨裡透發出來的一股野性,險些便軟癱在對方的懷裡。
“將軍,虎子和鍾靜都在外面呢!”她掙扎了一下。
李清又深深地吻了一口,這才放開她,退後一步,笑道:“也罷,反正今天辰光還長着呢,我們有的是時間。”
清風含羞橫了他一眼,媚態橫生的她讓李清幾乎要剋制不住自己了。
穿過滿院的合歡花樹,回到清風的居所,鍾靜早已準備好了酒菜,退出來並替他們二人關上房門,一回頭,卻看見唐虎正滿面通紅,手足無措地看着自己,不由奇怪地道:“喂,你今天哪有不對嗎?是不是一看到我,面又發癢,想找揍啊!”
唐虎哼哧哼哧地道:“也不見得就是你贏!”
鍾靜哧地一笑,“就你,打了這麼多次,有哪一次是你贏了的?”
“你是勝了,但也不太輕鬆,每一次你不是也着了我的拳腳,哼哼,要不是看你是女子,打起來我縮手縮腳,你哪是我對手,我最擅長的是便是殺敵,像你們這種江湖比武較技的功夫,我自然是比不上的,但真上了戰場,可就說不定誰輸誰贏了!”
聽到唐虎的話,鍾靜大怒,“呸,難道我沒有上過戰場,好,今天我們再來打一場,也用不着你縮手縮腳,今天我不將你打得你媽媽都認不得你,我就不姓鍾。”
唐虎哈哈一笑,“打便打,不過我媽早過世了,如果她還有靈的話,你就算把我打成豬八戒,她也是認得我的。”
鍾靜哧的一聲笑了起來,“別淨貧嘴,讓我瞧瞧你是不是又有長進了,走,我們走遠一點,不要驚擾了大帥和小姐!”
房中,滿桌的酒菜紋絲未動,房門一關,早已被清風撩撥得欲罷不能地李清攔腰橫抱起清風,徑直走進了裡間,一番雲雨過後,李清疲乏地躺在牀上,清風伏在他寬闊的胸膛上,纖細的手指在他強壯的肌肉上輕輕滑過,頭伏在李清肩上,滿頭青絲散開,覆蓋了大半張臉,露出的一小半臉蛋上紅暈仍未散盡,側耳傾聽着李清強健有力的心臟聲,身子卻仍是八爪魚般絞着李清。
兩人稍稍平靜了一下情緒,清風小聲道:“你還沒吃飯吧,我服侍你洗浴,然後先用飯吧!”一邊說,一邊掙扎着想要起來。
李清手一用力,又將清風按倒在自己身上,笑道:“有你我便飽了,沒聽說過嗎,秀色可餐啊!”
清風掙了一下沒有掙脫,嗔道:“淨瞎說,也就你欺負我手無縛雞之力,要是我有鍾靜的功夫,看你還敢這麼欺負我!”
一提起鍾靜,李清忽地想起今天來的目的,一下子坐了起來,伸手將清風擁到懷裡,颳了一下她挺拔的鼻子,笑道:“你一說倒提醒我了,今天我來找你,還真的與鍾靜有關。”
清風吃吃地笑了起來,“將軍,你別是吃着碗裡,看着鍋裡,連我的護衛都瞧上了吧?”
李清嘴一扁,伸手在清風的大腿內側狠狠扭了一把,疼得清風哎呀一聲叫了起來,“你把我當什麼人了,不是我看上鍾靜,而是另有其人,我這不是找你來商量了嗎?”
清風大奇,“什麼人這麼大面子,居然能勞動你來做媒人?”
李清嘿嘿一笑,側耳傾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隱隱傳來的打鬥聲讓李清會心地一笑,“你說外面這兩個傢伙,一見面倒沒有別的什麼事好做,就是打來打去,可憐唐虎,每次都被揍得鼻青臉腫!”
清風是聰慧之極的人,一聽李清這話外之意,猛地明白了這人是誰,張大了嘴巴,呆呆地看了李清半晌,“不會吧?”
“爲什麼不會?我看這兩人倒是挺投緣的,我就沒見過鍾靜爲什麼這麼不待見唐虎,你知道不,這種情況一般只代表兩種可能,一種是鍾靜真看唐虎不順眼,另一種便是鍾靜對唐虎有那麼一點意思。”李清道。
“鍾靜是多麼心高氣傲的人,她,她怎麼會看上唐虎?兩人也不般配啊!”清風訝然道。
一聽這話,李清倒不高興了,“虎子那一點配不上鍾靜了,瞧你這話說得,你也沒問問鍾靜,說不定兩人王八看綠豆,還真對了眼了呢?我找你是讓想辦法,可不是讓你往外拐的。”
清風笑道:“我自是沒有意見,不過鍾靜跟我久了,如果她不願意,我可不許你逼她。”
李清一笑,“我是哪種人嗎?這事兒啊,你私下問問鍾靜,如果她願意呢,我便來做這個中人,如果不願意,我就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這樣就不會難堪了,對吧?”
“我還當你真是想我了纔過來呢,搞半天原來是挖我牆角來了?”清風故作生氣狀。
李清眨眨眼睛,一個翻身又將清風壓在身上,在她耳邊低低地道:“這你可錯了,我是真想你了,這事啊,只是順帶,找你纔是正經!”
見李清當面瞎話,清風正想反駁,卻不防李清的大嘴湊上來,將她一嘴的話全堵了回去,只剩下幾句含糊不清的嗚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