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緊隨着人羣,一路狂奔過來;見到猴子,不由分說地緊緊熊抱住。
猴子有些尷尬,又滿眼幸福地摟住女友;呢喃道:“別鬧!這麼多人,看着呢!”
“我不管!你知不知道,人家有多擔心你啦!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靜靜淚眼婆娑,不依不饒。
“我這不,好兒好兒的嗎!?呵呵… …”
“看把你給,擔心的!有領導和哥兒幾個罩着呢,我能有什麼事兒。呃唵!?”猴子,一臉幸福地寬慰着女友。
“下一次,不許再讓人家這麼擔心你啦!都這麼晚了,還不見你們回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呀!?你們離開以後,人家就一直心神不寧的,唯恐你們再出點兒什麼事兒。”靜靜輕聲啜泣着,低聲呢語道。
“好… …啦… …”
“呵呵… …我的小心肝兒,我的小寶貝!我這不,好兒好兒地站在你跟前嗎!”
“我發誓!以後,絕不再讓你擔心啦!好吧!?”猴子,寵溺地立馬妥協道。
“這還差不多,下不爲例!”
靜靜,破涕爲笑。
“呃嗯!我,知道啦!下不爲例!嘿嘿… …”
猴子禁不住伸手,輕輕撫去女友臉上的淚痕。
“呃… …嗯!?”
靜靜撒着嬌,問道:“你身上,什麼味兒!?怎麼,這麼臭!”
“呵呵… …護身符的,味道呀!”猴子,一臉神秘地說道。
“呃嗯!?什麼,護身符!?”靜靜,不解地追問道。
“一會兒,給你講;這麼多人呢,有煞風景。嘿嘿… …”猴子寵溺地望着女友,壞壞地笑應道。
“好吧!”
靜靜凝視着猴子,一臉的幸福。
猴子情不自禁地輕輕颳了一下女友的鼻子,轉頭望向孤狼。
靜靜,嬌膩溺地抱怨道:“呃… …嗯!?都給人家,刮塌啦… …”
“去吧!今天,大家也都辛苦啦!也該,好好放鬆一下!”
孤狼自然善解人意,必須要行成人之美。
猴子挽住女友,滿眼的幸福;兩個人,蜜膩地一邊膩歪去了。
毒蛇這邊,一面跟藏獒插科打諢,一面不經意地往人羣裡觀望;他既希望能如償所願,又有些小忐忑… …
盧總,不近不遠,靜靜地站在人羣的外圍。
毒蛇,反倒遲疑了一下;給藏獒遞了個會意的眼神,將隨身的矛槍交給他,迎着老闆走了過去。
“盧總… …”
“回來了… …”
盧總一腔軟語,別有韻味兒。
“呃嗯!回來啦!謝謝,盧總關心!”毒蛇,趕忙客套道。
“嗯哼!?爲什麼… …不能是,掛念呢… …”
盧總望着毒蛇,舊意重提。
“呵呵… …謝謝,盧總掛念!謝謝您。”毒蛇心領神會,趕忙改口道。
“以後… …不用,這麼客套。”
盧總,不經意間回眸,掃了毒蛇一眼。
“呵呵… …您始終,是我老闆呀… …”
毒蛇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欲言又止。
“嗯哼… …現在,沒有什麼老闆不老闆的,也沒有什麼盧總,只有難友。”盧總莞爾一笑,打趣道。
“那我就… …恭敬不如從命啦!?盧總!”毒蛇,繼續試探道。
“呃嗯!以後,叫我名字吧。”
說話間,盧總轉身,等候着… …
毒蛇順勢而爲,與盧總並肩同行。
“呵呵… …盧總… …”
猛然間,毒蛇有點兒懵逼;他竟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盧總的名字… …
“呵呵… …盧靜雅。”盧總宛然一笑,提醒道。
“呃噢!不好意思,記住啦!盧… …靜雅。”
毒蛇,一臉的囧。
“呃嗯!是我。”
盧靜雅,不經意間,瞥了毒蛇一眼。
毒蛇瞬間,怦然心動,自說自話道:“我是,毒蛇!”
“我知道!呵呵… …”
盧靜雅欲言又止,話裡有話。
“呃噢… …”
毒蛇,故裝糊塗。
盧靜雅深吸一口氣,鬆開了相互絞擰着的雙手,遙指着前方大約一點鐘方位,喃喃道:“呃… …嗯… …”
“你們今天,再一次離開的時候,我就站在那兒。”
毒蛇應着話頭,實話實說:“呵呵… …我那一刻,什麼都沒顧上;只顧着盯住領導的雙眼,不斷糾結着,還要不要再繼續下去… …”
兩個人,很默契地慢慢走着;似乎,身外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一般。
“害怕嗎!?在,那一刻… …”盧靜雅,喃喃地問道。
“這種語調,太熟悉了… …”
毒蛇在那個瞬間,感觸到了一股暖暖的溫情;他一時間竟有些恍惚,扭頭癡癡地望向盧靜雅,想要確認些什麼… …
“怎麼了… …”
似乎是有所感應,盧靜雅回眸一瞥,淡淡一笑。
剎那間,那種微微觸電的感覺,貫遍全身;毒蛇,這纔回過神來,情不自禁地敞開了心門,將自己徹底袒露在盧靜雅的面前。
“呃嗯!非常惶恐,也非常有壓迫感。”
毒蛇說着,望向遠處。
“嘶… …”
“怎麼,說呢!?”
“當我們守在手術檯邊上,守候着謝大夫給蒼狼做手術;親歷整臺手術的那一段時間裡,非常的煎熬 ,五味雜陳。”
“手術結束了,我們在清掃手術區的那一刻,心裡瞬間就炸了;整個一鮮血淋漓,慘不忍睹,我們卻還要必須儘快地把這一切都掩飾掉。”
“上午出發的時候,還生龍活虎,也就短促的那麼一瞬間,就肢體不全了;還要忍受,隨後帶來的各種折磨和痛苦。”
“所以… …當領導要求我們繼續下去的時候,真得有些不知所措;這個世界,簡直太殘酷了,赤裸裸的血腥呈現;讓我不知道,接下來,還有沒有勇氣再繼續堅持下去了。”
盧靜雅默默地凝視着毒蛇,靜靜地聽着… …
“呃嗯!也夠,難爲你們的。面對那樣的情形,又有多少人,還能有這樣的勇氣繼續下去。你沒事兒,就是最大的安慰。”盧靜雅,喃喃道。
感同身受的顧念,讓毒蛇的每一個毛孔,都瞬間地感觸到了。
他有些沉溺於這種溫情之中,喃喃自語道:“呵呵… …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讓人措手不及。他是去追,我用標槍扎傷的那隻旋角獸;捷豹接連兩次,大聲喝止他不要去追,可他沒聽進去,轉瞬之間就出事兒了。”
“你當時,沒跟他們在一塊兒嗎!?”盧靜雅,象是想要確認些什麼似的,追問道。
“沒有!我和霸天虎,在灌木叢的另一邊。”
“被我貫穿身體的那隻旋角獸,從我們這邊,跳過去他們那邊的;中間隔着一片灌木叢,我們看不見他們。”
毒蛇,陷入回憶之中。
“所以,你有些內疚!?”盧靜雅,試探着問道。
“沒有!我一點兒,都不內疚,只是有些在意;我們現有的武器,實在太LOW啦;不夠銳利,也沒法作到一擊必殺。”
“還有… …就是… …我現在的狩獵技巧,也很LOW,也沒法有效地掌控整場局面。”
毒蛇聯想到當時的情形,有感而發。
“如果,當時能夠一擊必殺,可能也不會有後面的那些事情了。”毒蛇還是帶着些許的內疚,說道。
“所以,這件事兒,你還是有些在意的!?”
盧靜雅,溫情地注視着毒蛇。
“呃嗯!是有些,在意;不過,一切都還要繼續。”
毒蛇不經意間,望向飛機和營地核心處的人們。
“目前的時境,也容不得我們,把所有的一切都揹負着… …”
“會分神!”毒蛇想到了,遭遇那兩頭猛獸時的情形,強調道。
“呃嗯!這樣,最好… …”
盧靜雅,言語中透出一絲寬慰。
毒蛇,細細體味着這份顧念。
有些,失神… …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慢慢走着;又有些刻意地,要與前面的那羣人,拉開距離。
“你們,還沒吃飯吧!?”盧靜雅,關切地問道。
當然,也還有一絲隱約的,想要再一次確認這種默契的心思。
“半下午的時候,吃過;要不然,這麼重的東西,真沒辦法扛回來。呵呵… …”
毒蛇此刻,應着這份默契,更多的是一種心猿意馬的波瀾;他立馬給到盧靜雅,一個明確的暗示。
“又獵到了,什麼!?”盧靜雅,也順着這份默契,繼續問道。
“一頭,角獸。”
毒蛇,此刻的感覺,非常華蜜;他沉浸在這種,心有靈犀的親暱之中。
“角獸!?”
“呃嗯!”
“就是我們,第一次出去求援的時候,撿了個大漏的那種龐然大物;頭上有四支橫角,嘴臉上也有疣狀凸起的那種草食獸。”
“只是,可惜啦!我們也只能扛回來一小部分,剩下的大部分,也只得便宜了那些草原上的投機者了。呵呵… …”
“很,危險吧… …”
盧靜雅,不免有些擔心。
“還好啦!草食性動物,不象肉食性的那麼有攻擊性。領着我們的可是特種兵吶,武力值槓槓的,而且相當地有責任和擔當。”
毒蛇說着,不經意對着盧靜雅宛然一笑。
“呃噢… …”
盧靜雅停下來,凝望着毒蛇。
毒蛇心中一陣波瀾,他喃喃道:“你現在的工作,怎麼樣!?謝大夫是那種,很懂得關心人的一類,性格應該也蠻好的。”
雖然,毒蛇也知道,此時此刻提及他人,有些大煞風景;可內心的隱憂,還是讓他不得不考慮,未來將會身處風暴眼中心的盧靜雅,可能會遭受到的衝擊。
“還好!只要你們都安全,我們這邊,也就沒有了太大的壓力。”
盧靜雅說着,輕撫了一下耳邊的秀髮,無意識地遮掩住心緒。
“那就好!也謝謝,你的吉言。”
毒蛇對自己剛纔未能應景的作法,又有些小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