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毒蛇被輕輕地拍醒了;他睜眼看見,猴子那一副賤兮兮的嘴臉。
老司機見多不怪,只是輕聲地催促道:“趕緊點兒,走啦!”
盯着猴子離去的背影,毒蛇緩過神來。
他情不自禁地輕輕吻了又吻,緊扣着的玉手。
盧靜雅,醒了。
“嗯… …哼… …”
對着毒蛇嫣然一笑,緊扣住毒蛇的手,伸了個舒爽的懶腰,一副慵懶嫵媚的樣子。
聽到那令人心蕩神漾的嬌吟,毒蛇對着女神甜膩膩地一笑。
盧靜雅依舊緊扣住玉指,只是就那樣,寧安嬌羞地凝視着毒蛇,無聲勝有聲… …
毒蛇暖暖一笑,牽過女神的玉手輕輕吻了吻,貼近臉頰親暱地摩挲着,深情地凝視着她。
“嗯哼… …”
盧靜雅將手扣得更緊了,一副依依戀戀,不願意毒蛇輕易地離開了。
毒蛇起身,在女神額頭上輕輕吻了吻,呢語道:“你再,多眯一會兒唄… …”
“嗯… …哼… …”
盧靜雅,嬌羞嫵媚地甜甜一笑。
毒蛇又輕輕吻了吻女神的玉手,邪魅地飛眼一笑,抽回了手;輕聲地飛眼告別道:“我走了… …呃噢!?”
“呃嗯… …”盧靜雅嬌羞地點頭一笑,一副欲言還羞的樣子。
毒蛇情不自禁地再一次,輕輕吻了吻女神的額頭和鼻尖,邪魅一笑。
“嘿嘿… …等我喲!?”
“嗯哼… …”
盧靜雅,含春帶羞,甜蜜一笑。
來到商務艙,毒蛇拿起自己的外套和武器,看了一眼面朝艙壁,蜷縮在一角的蒼狼,苦笑了一下,離開了。
集結點,又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那些人與二隊的夥計們混雜在一起,一個個情緒激昂,躍躍欲試的樣子。
毒蛇回身望了一眼機艙,徒然間,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慨。
“希望,他們不要像蒼狼那樣,這麼快,就泯滅了… …”
陸陸續續地,又有幾位,喜形於色地趕到。
“都有啦!各就,各位!”孤狼,命令道。
巡獵一隊迅速就位,二隊拖拖拉拉地完成結隊,散戶們一臉茫然地左顧右盼。呆立片刻,一些機靈點兒的,學着一隊、二隊的樣子開始結隊。
大黃蜂也忙不迭地上前,指導着這些散戶,趕緊就位。
孤狼站在人前,沉靜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耐心等待着。
片刻之後,等散戶們終於完成結隊,孤狼走到巡獵三隊跟前;根據剛纔觀察到的個人表現,與大黃蜂交流一番,協助大黃蜂重新明確人員定位。
完成這一切,孤狼開始介紹起,陣型中每一個位置需要關注和履行的職責範疇,需要警戒的扇區;在整支小隊移動,踞守,進攻,防禦,後撤時,應該關注的各項事宜。
一支完全體的小隊,在各種動態環境下,如何保持住攻防兼具的姿態,各成員之間如何做到兼位互補,相互協同。
他着重強調了,領隊和託後的兩個核心位置,在整支小隊中起到的,前瞻,決策,監護,警戒的重要職責。
洋洋灑灑地一通解說之後,孤狼讓巡獵一隊,爲大家做各種動態應激反應示範。
出現人員損傷的這件事情,無論願不願意去面對,撕裂的傷疤已然存在。
這也促使着孤狼,極盡可能地要將一切都講得更加詳細,更加透徹;他不斷強調着,應該特別關注的那些,關乎於生死的要點。
幾遍之後,孤狼讓二隊和三隊也動起來。
他近乎嚴苛地要求着一切,對於那些不以爲然的態度,漫不經心的動作,拖泥帶水的失誤,以及手忙腳亂的遲滯反應;孤狼無一不大聲呵斥着,並親自下場做着示範。
他一遍又一遍地,提示,指正,示範,直到完全規範爲止。
至於個人的牽強,情緒,情面和困窘,於孤狼看來,在生與死的瞬間,都是渣渣,不值一提。
整個上午,孤狼就這樣,冷峻且嚴苛地要求着所有人,直到大家精疲力竭;可他依舊不肯罷休,在衆人休息的間隙,又不失時機地給衆人展示,突刺的各種要訣。
扯着毒蛇起來,給衆人介紹短標槍的製成細節和要領。又讓每一個隊員,逐一體會短標槍和短矛上手之後的差異和區別。
如果說,在這個蠻荒的世界裡,還存有憐憫的話;讓每一個人,都不要輕易地死於非命,就是孤狼努力執守的一切,也是他竭盡所能想要給到大家的,最好的保證。
儘管此時此刻,這份堅持顯得如此尖銳,如此執着,如此得不近人情;可孤狼依舊錙銖必較,孜孜不倦。
整場訓練結束前,孤狼提議,大家可以展示一下各自傍身的技藝。
玩cosplay的藏獒,拎着兩頭掛有重型橢球的流星索,大步上前;也不寒暄,開始施展。
只見到兩隻橢球在藏獒的周身,上下翻騰,左右奔突,猶如蒼龍在手。
陣陣掌聲,喝彩聲,讚歎聲,此起彼伏。
藏獒一時間興起,引着手中的鏈球,更加讓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地舞動起來;他時而前後跳閃,時而左右騰挪,一通操作猛如虎。
玩到嗨起,藏獒引着飛舞的鏈球,連續兩個側翻後,結束表演。
孤狼,也禁不住大聲讚歎道:“漂… …亮!果真,有兩把刷子。有了藏獒的流星索加持,今天下午,我們去草原上會一會那個難纏的兇獸!”
上一次獵殺大鳥的時候,發現了它體內的卵黃,哥兒幾個猜測,它應該還有伴侶的。
只是大鳥實在太兇悍,讓哥兒幾個心有餘悸,遲遲下不定決心,將其一網打盡。
既然,現在有了藏獒的流星索,孤狼決定,拉着隊伍去草原歷練一番。
一切準備就緒,三支隊伍由孤狼領銜的一隊作箭頭,互爲犄角之勢,向草原深處進發。
一路上,孤狼因地制宜,爲衆人詳解如何潛伏,尋蹤,踞守,攻擊,結陣防禦,以及各隊友之間和各分隊之間的兼位協同。
他一再強調着,作爲一個完全體的戰術小隊,遭遇各種狀況下,每一名成員該如何踞守住各自的位置,各成員間又該如何協同互補,保持住小隊攻防兼具,進退有據的姿態。
孤狼那不知疲憊的熱情,一絲不苟態度,也潛移默化地感染着所有的參與者;讓每一位成員都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不拋棄,不放棄。
有了這種不斷強化的心理撫慰和心理建設,一些新隊員不再那麼茫然無措,他們更加積極地融入到了團隊的整體氛圍當中,不再顯得那麼拘謹和無措了。
作爲孤狼的小迷弟,毒蛇認真揣摩着眼前的一切;他更希望自己能夠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去細品每一個細節,每一處變化,以及每一處變化所帶來的反饋。
他自己也不是非常明確,爲什麼會如此執着於這一切;只是隱約地感覺到,有一股驅動力,推着他不斷地往前走。
或許是,自從來到這個,與夢魘相互牽引着的異世界,他自己尚且還未尋求到真正的,能夠令他徹底感覺到安寧的心理歸屬。
也許正是這一份隱憂,亦或是對自己的承諾,讓他開始認真地審視,身邊所觸及的一切。他需要讓自己,在面對這一切的時候,能夠極盡可能地有所掌控,而不是隨波逐流,甚至消極等死。
他也需要倚靠住孤狼這顆大樹,在獲取到足夠的庇佑之後,極盡可能地汲取到,能夠讓他感覺到自洽無虞的方方面面。
儘管他也知道,在這一過程中,難免會被裹挾着去面對一些,身不由己,甚至是無可奈何的抉擇和局面。
可是,他需要依仗孤狼和整個團隊,去直面眼前的這個世界;哪怕需要他付出更多的代價,他也只能義無反顧地往前走下去。
靠近大鳥曾出現過的那片草原,孤狼即刻進入完全體狀態;他回身掃視了一下衆人,毒蛇立馬感應到了那股肅殺的氣氛。
他遂即調整姿態,進入全警戒模式,緊緊跟住孤狼。
巡獵二隊和三隊也收緊隊形,向一隊聚攏。
孤狼領着巡獵隊,收斂身形,向前方搜索行進。
“咯咕!”
短促的叫聲,瞬現即逝。
孤狼即刻發出了停止信號,原地踞守住。
“領導!應該是十一點鐘方向,傳過來的。”耗子,報告道。
對於這種不完全明確的信息,孤狼顯得略微保守,繼續踞守探查。
又是一聲,短促的鳴叫。
“領導!完全確認,十一點方向。”耗子,再一次確認道。
測定好風向,孤狼對周遭的環境再一次審視一番,領着隊伍從下風口突進。
距離目標五十米左右,孤狼再一次確認周遭環境,回身招呼王佳毅和大黃蜂;三人低聲探討一番,開始圍獵行動。
隨着衆人逐漸貼近,三支小隊也慢慢鋪展開。
這一次,一隊作誘餌,二隊主攻,三隊協防補漏。
當一隊已經匍匐到足夠近時,耗子起身側臥,將手中的上衣努力地向上揚了揚;兩次之後,吸引了大鳥的注意;它先是探頭觀察了片刻,站立起來,意欲看個究竟。
見誘導初現成效,一隊立馬調整策略,換作霸天虎繼續揚動上衣。
大鳥愈加好奇,邁步向前,試探着走出幾步。
見到大鳥已經被引離巢穴,霸天虎立即收起上衣。
也就在大鳥還舉足不定的那一刻,潛伏在側翼長草裡的,已經醞釀已久的藏獒發動了攻擊。
流星索如催命的魅影,瞬間纏繞住了大鳥的雙腿。
一擊即中之後,三支小隊一躍而起,爆喝着衝向大鳥。
倉惶之下,大鳥還未來得及掙扎,便轟然倒地。也就在頃刻間,十數只矛槍將它紮成了刺蝟。
這一次成功的獵殺,不但讓二隊和三隊的成員,有了實戰的信心;也讓孤狼,對於專業攻擊武器的選類,有了一些新的期許。
他望着腳下的獵物,無不期待地感慨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看來,我們要抓緊時間,把技術組儘快地建立和完善起來,時不我待呀!”